時間過去了一天，研究會議室內陷入了一片沉默肅穆中，大巫師們除了偶爾目光有所交集外，都在精神空間裡面進行激烈的辯論，甚至在開始辯論沒有多久就有一名巫師心象認知世界受到撼動而精神萎靡下來。

那名心象認知世界被撼動的巫師卻並沒有退出這次研究會議，而是繼續強撐著身體將精神沉入到精神空間中，越是撼動他心象認知世界的理論他就越需要正面去剖析理解，不然也只會成為被時代所淘汰的巫師。

在這平靜的研究會議廳裡面，艾瑪也推著餐車好幾次來到了這裡送上一些簡單的食物，都是些麵包、水果、肉類和果汁。食物說不上精緻，但足夠營養和溫飽就是了，並且艾瑪初次在裡面新增了一些恢復和穩定精神用的魔藥。

眾多大巫師對這些新增了魔藥的食物比之那些烹飪數小時得來的精緻食物更加滿意，不但恢復了他們的精神，味道也比想象中好許多，最重要的是吃這些食物還不怎麼浪費時間，狼吞虎嚥完畢後便重新將注意力下放到精神空間裡面的討論中。

研究室內的除了維克以外的大巫師們樣子看上去全部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甚至一些蒼老的老年大巫師已經面若金紙，半隻腳踏入了棺材中。這段時間的議論讓多有大巫師對維克都甘拜下風，他們所提出的問題無疑不被維克一一詳細解釋，無論是問題的深度又或者是解釋的知識廣泛程度都讓那些大巫師明白維克和他們已經不是站在一個臺階上的。

“維克閣下，請問這些魔力波動數值到底是怎麼得來的？這樣的數值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一名中年大巫師滿臉不可置信的朝著維克質問道，因為他心情激動，所以沒有使用精神聯絡而是用聲音道了出來。

維克面色從容的指了指旁邊的巨大玻璃窗，示意那名中年大巫師往下看去。

“這些數值都是經過下面的巫師裝置驗證過的，現在諸位大巫師也有使用那些巫師裝置的許可權，只需要用精神連線一下就可以了，其結果也會顯示在這裡，當然其過程也是可以由諸位大巫師進行監督。”

提問的中年大巫師沉默了一會，精神連線到下方的特殊裝置中，以他的精神精神可以清楚感覺到那個裝置運作的所有過程，原理和他自己的巫師實驗室內裝置差不多，但卻又更加完善更加精細。

裝置的內部無限加溫，直到到達某個超高臨界點之後，裡面所蘊含的一點魔力則發生了某些奇怪的變化，當這股溫度越來越高，魔力無論是凝聚還是聚合都變得極為迅速，若是現實世界魔力這麼活躍的話，一名巫術學徒都可以施展出高階巫術。

“怎麼可能？魔力不應該會因為外界因素而被影響！”

“這樣的理論說不過去。”

“按照《魔力恆定》理論，不應該產生這種變化！”那名中年大巫師無力的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精神一震，眼神中的神光全然消失，不一會鮮血從他的五官中流出。

屬於生者的氣息在漸漸淡去，因為不能接受實驗結果的事實，他的心象認知世界自行崩潰，爆發出來的精神力風暴引起肉體魔力的動盪而一下子讓腦袋內部炸鍋了，比漿糊好不了哪裡去。

維克無語的嘆了口氣，一個精緻的木棺從虛空中飄落，並且將這名大巫師的屍體裝了進去運出這個研究會議廳，這樣的後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研究議論室裡面大巫師們俱沉默無語，當然也有不少的大巫師已經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無法接受新的知識而自我否認，並且被自身心象認知世界所排斥，這樣的事情古往今來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在巫師學術圈子裡面也有著相當的潛規則，因為心象認知世界崩潰而死的巫師被定義為自然死亡。

當巫師堅信的知識理論被否認的時候一般巫師可以採取兩種手段，要麼負隅頑抗，堅持認為自己是對的，這樣的後果就是心象認知世界繼續在錯誤的道路上行走，以後也可能難行寸步。

第二種就是接受這個事實，並且認真去剖析改正，這也是絕大部分巫師的做法。

最為愚蠢也是最為不可控制的就是一邊相信自己的理論知識一邊被其他理論動搖，其後果就是心象認知世界崩潰。

“那位是艾薩克.芬恩閣下，是在魔力領域有相當名氣的大師，也是我最好的友人。維克閣下，艾薩克閣下的屍體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我會將他送回到他的巫師研究團體裡面。”一名老者大巫師語氣中帶著一點悲傷的說道，但卻又在說完這一句話後重新加入到論文的討論中而將艾薩克的屍體放在一邊。

“那就麻煩您了。”

......

研究會議持續了三天三夜，所有的大巫師除了進食外沒有其他任何的生理活動，在這三天三夜的時間中又有一名可憐的巫師因為心象認知世界動盪而死亡，並且第二名死亡的大巫師死狀更加慘烈，腦袋和爆裂的西瓜一樣破碎開來。

要不是維克及時採取措施，腦漿就會濺射在整間研究會議廳裡面，而【屍體復原術】也很好將腦袋爆碎的大巫師重新結合起來，交由另外一名和死亡的大巫師有交集的大巫師進行處理。

除了死去的兩名大巫師外，幾乎過半參與研究會議的大巫師出現心象認知世界被撼動的情況，或多或少精神萎靡，境界跌落。

但即便是這樣，心象認知世界受到撼動的大巫師仍然堅持到研究會議結束為止。

這一天，有兩名大巫師活著進來，變成屍體出去，十名以上的大巫師豎著進來，昏迷著被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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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的結果也因為這次研究會議而明確下來，所有的論文一致透過，即便有大巫師發表不同的意見也好，也都是基於論文正確的定位發表的。

這一天在巫師聯盟內的高層中算是頗為出名的日子，不少大巫師都戲稱為“黑色的三月”，畢竟讓兩名大巫師隕落，十多名大巫師心象認知世界不穩，需要數年乃至數十年時間來恢復糾正。

沒有任何大巫師對這一次討論有不滿意見，死去的大巫師被認為是自然死亡，心象認知世界受損的大巫師則需要感謝維克指正了他們堅持的錯誤道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