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董，能不能讓我們考慮一下？您也清楚，嘉行不是我一個人的。”
雖然現在嘉行傳媒的市值高達十幾億，但所有人都清楚，這都是虛高，尚視影業能拿3億購買20%那是因為簽署了一條對自己十分有利的對賭協議...
而現在，顧城5.5億收購51%的股份，並且不附帶任何條約，甚至還直說讓嘉行參與進這個價值200億的龐大計劃，這筆買賣，楊函式怎麼想都覺得划算，完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但如楊函式所說，嘉行不是她一個人的，而且是涉及高達5個多億資金的收購方案，由不得她不慎重...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顧城，隨便一個投資都是幾十億，上百億的...
儘管她恨不得立馬答應，卻也只能給顧城一個模稜兩可的回覆...
楊函式那張精緻的面容上略帶猶豫，嘴唇輕咬，雖然已為人婦，但依舊帶著幾分少女感，怪不得鍾愛網紅的王校長會對她高看一眼...
顧城看著她這幅神色，表情依舊澹然，沒有絲毫變化...
顧城不否認楊函式漂亮，而且身材很好，要不然也不會被人稱為大冪冪...
但她卻並不符合自己的審美，特別是顧城對人妻沒有絲毫興趣，反倒是一直恬靜站在楊函式身旁的熱巴吸引到了顧城的注意力...
這個時期的熱巴憑藉《克拉戀人》裡高雯一角已經小火，等到《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一出，她的頂流之路也將正式開始...
似乎是察覺到了顧城那滿帶侵略的目光，熱巴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顧城後，迅速將頭低下，不敢跟顧城對視...
“欣賞”的目光被發現，顧城卻沒有一點尷尬，而是朝著楊函式點了點頭，露出一副“理解”的神色，然後攤了攤手道：“當然可以，不過有些話我得說在前頭，我只給楊小姐你三天的考慮時間，等到【鬥音選美大賽】總決賽結束，我就要出發去美帝，到時候我可就沒時間把心思放在這麼小的一筆投資桉上了。
如果三天的時間你們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的話，我今天所說的所有條件將會直接取消。
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當然。當然！多謝顧董厚愛。”
顧城說話很狂...
高達5.5億的收購都被稱為小投資...
如果在自己面前說這話的是別人，哪怕是王校長，楊函式也只會覺得他在吹牛裝逼...
但這個人是顧城，她便沒有一絲懷疑...
先不說顧城兩筆投資，一筆投資位元組躍動花了近百億，一筆影視投資計劃又是一百億...
光是顧城現在所掌握萬億體量的創生集團，就已經證明顧城實力豐厚到了少有人能企及的地步！這種人會跟自己一個小明星吹牛逼？
如果不是王校長引薦，她連接觸顧城的資格都沒有...
顧城聽著楊函式的奉承，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對她沒有絲毫的尊重...
重生幾個月以來，他什麼大老高官，資本巨頭沒見過？
剛重生那陣，心態沒有及時轉變，確實對這些前世接觸不到的明星有幾分尊重...
可現在呢？
別說是楊函式這種勉強稱作中生代的明星，就算是皇小明、八億姐這種已經發展成資本的明星在顧城面前也得畢恭畢敬。
資本，特別是像顧城這種頭部資本，在娛樂圈那屬於天然的食物鏈頂端。
誰聽過獅子需要對綿羊尊重？
顧城明白這個道理，楊函式也明白，面對顧城的隨意，心頭升不起半點不滿...
楚曼一直非常安靜的站在顧城身側，對於顧城的秉性，她還是比較瞭解的，也因為顧城沒有刻意隱藏的原因，顧城跟瑞塔、陳果、於雯雯還有翟梨的關係她都很清楚。
原本她以為顧城願意豪擲5.5億，是想要找一找刺激，跟楊函式這個人妻搞點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看到顧城對她的態度，卻在心底產生了幾分疑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
顧城看著轉頭看到了楚曼那不斷轉動的眼珠子，也是大概知道了她心裡在想什麼，一個大大的冤字出現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他收購嘉行傳媒51%股份雖然是臨時起意，但絕對不是一筆虧本買賣。
雖然在18年的時候，嘉行傳媒因為一些意外情況，估值大縮水，但後續調整過來後，估值又重新高達50億...
因為楊函式的存在，這就是一筆本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且現在因為主線任務的原因，顧城不得不趟娛樂圈這攤渾水，灰犀牛資本只是一家投資公司，想要用它涉足娛樂圈並不現實，所以控股一家影視傳媒公司可以說是勢在必行了。
就算今天沒有楊函式，顧城也會讓人去收購其他的公司，只能說是楊函式運氣好，碰巧趕上了。
不過顧城並沒有解釋，對於楚曼這種人類高質量女性，顧城還是有點想法的，既然她想偏了，那就讓她偏下去，正好也讓她掉入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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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顧城站了起來，對楚曼道：“楚顧問，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向著楊函式歉意一笑，便走向了另一處安靜的角落。
楚曼不疑有他，迅速跟上了顧城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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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行政酒廊中心處的虛偽的喧雜，角落處的沙發就顯得很安靜。
顧城靠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點燃一根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道純白色的煙柱，舒適的眯起了眼睛。
等他重新睜開眼，看著雙手交叉於腹間，一臉恭敬之色的楚曼，臉上升起一抹揶揄的神色：“坐啊，站著幹嘛？”
“哦哦...”
聞言楚曼便規規矩矩的坐在顧城對面的沙發之上。
兩個多月前，她還能稍微以平等的身份去看待顧城，可現在，顧城的一言一行都需要楚曼無比重視的去解讀。
“楚顧問，你今年多大了？”
“啊？”
雖然不知道顧城為什麼突然問自己年紀，但楚曼在遲疑了幾秒後還是老實回答道：“今年正好三十歲。”
顧城微微頷首，隨即笑道：“楚顧問如果不說，我估計別人還以為你只有二十多。”
沒有女人不愛聽誇獎，楚曼也不例外，聽著顧城的話，也是略帶羞澀的笑了笑。
簡單的閒聊幾句後，顧城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以楚顧問你的才華，窩在位元組當一個董事局顧問實在有些屈才了，不知道有沒有興趣重新換一份工作？”
楚曼聞言，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抬起頭跟顧城的目光交錯到了一起。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卻直接戳進了她的心窩...
在外人眼中，楚曼是位元組躍動二十多位董事之一，屬於集團決策層，人人羨慕，但只有顧城這些董事會成員才清楚她屬於怎樣一個尷尬的位置...
貴為董事，卻只有建議權，沒有投票權。
論起權利，甚至比不過一個總部的部門總監，說是董事局顧問，但實際上也就是一個稱呼好聽點的秘書職...
雖然在大多數人眼中，能以30歲的年紀達到如今的地位已經是一筆足以自傲的成績了，但楚曼卻不這麼想。
她16歲便被震旦大學保送破格錄取，19歲提前完成本科學業，同年遠赴美帝留學，在24歲就拿到了華盛頓大學高階管理人員工商管理碩士學位，說一句天之驕子絕不為過...
接下來的四年，更是在谷歌、甲骨文等網際網路巨頭公司擔任過管理層，拿下了不凡的成績...
最後在29歲那年被張一明以600萬的年薪從谷歌挖到了位元組躍動，本以為回國以後可以作出一番事業，但現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最開始的時候，同為年輕一代張一明還是比較信任她，她也參與了公司的不少決策，可隨著各大資本的湧入，她便被徹底的邊緣化，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既不是張一明的心腹，也沒有資本當靠山，最後更是明升暗降，雖然成功入選董事局，但在公司沒有了一絲權利...
楚曼曾經數次想過離職，但在資本圈已經混跡了數年的她清楚，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資歷二字，永遠是壓在她頭上的大山...
除非另立山頭，自己當資本，要不然起碼還得熬個一二十年才有出頭之日...
反正在哪熬資歷都是熬，無奈之下，她也只能繼續留在位元組躍動...
可今天顧城這番話，卻讓楚曼已經沉寂的心再次跳動了起來，目光灼灼的望向顧城，因為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顧董您什麼意思？”
收拾好激動的情緒，楚曼故作平靜的詢問道。
顧城笑了笑，換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坐姿，語氣輕鬆道：“字面意思，我很欣賞楚顧問你的才華，想要邀請你來我的公司工作。”
“創生集團？”
“不不不，創生集團的基礎已經壘實了，在國內也沒有了進一步發展的空間，集團的政策現在是以守成為主，沒有楚顧問的用武之地...”
“那是？”
顧城將菸頭按滅在楚曼面前的菸灰缸內，澹澹的焦味傳出，就在楚曼思索之時，顧城的聲音再次傳出：“灰犀牛資本。”
“灰犀牛資本？”
顧城旗下的灰犀牛資本她是知道的，畢竟投資位元組的時候，就是以灰犀牛資本進行競標融資的，但據她瞭解，這家公司似乎只是一家顧城為了合理投資的套皮公司...
雖然動輒就是上百億的投資...
但是公司內部員工只有20來人，而且只有法務、財務兩個部門...
現在顧城邀請自己去這樣一個套皮公司，到底是什麼意思？
顧城知道她的疑惑，臉上的笑意不減，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
我已經花費了八位數的獵頭資金從全球各大資本公司進行挖人，公司接下來會組建商務部、風投部、風控部、等等一系列投資部門，會將公司打造成一個全面的資本公司。
並且剛才我跟楊函式聊天的時候你也站在旁邊，知道我會在近期投入一筆高達百億的資金進入公司，而且上影、英皇、華藝、寰亞四家公司的100億也會以我的灰犀牛資本為主導。”
“相信以楚顧問的商業眼光，應該也能清楚我這麼大動作的是為了什麼...
我要用兩年的時間讓灰犀牛資本成為影視圈內獨一檔的公司！我要以後但凡有人提到華國影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灰犀牛資本！想到我顧城！
100億隻是起步，後續我還會繼續投入，可能是兩百億、三百億、甚至更多。”
楚曼不知道顧城是不是在吹牛逼，但她承認，她確實被顧城所說的話震撼到了...
剛才這番話，顧城只透露了一個資訊...
那就是顧城是想要統一華國的影視資本圈...
雖然激動萬分，但楚曼還是強忍著心緒，冷靜道：“那顧總打算給我一個什麼職務？”
“投資部總監。
公司接下來一年的計劃就是影視方面的投資，我希望在未來一年的時間內，看到公司賬上的一百億全部花出去，也要讓未來三年的時間內，華國無論是大熒幕還是小熒屏都要被【灰犀牛出品】這五個大字霸滿！
這一百億就是我對你能力的考驗，如果你能做好，一年後，灰犀牛資本CEO的位置就是你的。”
顧城當然不可能將近百億的資金全部交由楚曼掌控，事後肯定會給她很多掣肘，以確保自己最核心的掌控力，但挖人嘛...
這個時候不畫大餅，什麼時候畫？
雖然顧城連薪資待遇都沒提，但楚曼的心臟依舊忍不住激動的跳了起來...
她知道顧城在給自己畫餅，但這個餅，實在是太香了，香到她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
但有了位元組躍動這兩年的經歷，縱然如此心動，楚曼依然在保持著冷靜。
顧城見此也沒有多說，而是站起身緩緩道：“條件就擺在這，多的話我也就不說了。
不管怎麼說，我跟張董還是合作伙伴，我本人也是位元組的股東，這種挖合作伙伴牆角的事好說不好聽，我只給楚顧問你一天的考慮時間，你知道我的房間號，明天【全國選美】總決賽結束後，如果你願意，明晚八點，你來我的房間找我，我會準備好合同等你。
如果不願意，那就當咱們今晚什麼都沒聊過。”
說完，顧城直接邁步走向張一明這群資本大老中央，只留下楚曼一人還坐在沙發之上...
“晚上八點，房間？”
楚曼細細的品味著這幾個字...
她很敏銳的感覺到這個資訊有點不對...
職場混跡數年，她非常清楚“潛規則”這三個字，但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發生在她身上，一時間剛才滿心的熱烈被潑了一盆冷水，內心再次搖擺起來...
至於已經遠去的顧城，絲毫沒有在意她的想法。
想要自己用上百億資金搭建的平臺發展，怎麼可能不作出一點犧牲？
楚曼的能力是不錯，但並沒有到獨一檔的地步，只要自己願意花錢花時間，並不是找不到替代人選...
他也想看看，像楚曼這種職場女精英，會不會在資本面前低頭。
一想到這，顧城的嘴角便泛起了一抹笑容，笑呵呵的跟張一明等人客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