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海……龍！”

麻強嗜血的眼神死死地看著關海龍，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身子勐地站起來，兩人反應迅速上去把麻強牢牢地按在椅子上。

關海龍早已經嚇得渾身僵硬，腦袋眩暈，哆嗦著嘴唇喃喃自語：“那不是收……音機。”

電話轉過來的錄音還在往前推進。

“你還記得三年前那個從海北到這底兒販羊皮的事兒不？就是他給打死的，總共五個人屍體埋在……”

關文突然結束通話了電話，後邊的話麻強沒必要知道了。

末了，麻強的臉已經黑紫的不成樣子，脖子上的青筋怒張似乎隨時都會自爆。

“果然狗是喂不熟的……”

關海龍的聲音扎進了自己的耳朵裡，椅子下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

“麻爺我沒說，我沒說……你不要信她的話。”

關海龍哽咽著，身子抖如篩糠。

這下全完了，麻強不死，他死，麻強死，他也活不成。

“麻爺，這樣的人你也信？我實話告訴你吧，後邊的錄音涉及到你多起無頭桉。”關文趕緊給麻強補一刀。

麻強緩緩的抬起血眸，如地獄惡鬼一般瞪著關文，。

說沒說關海龍心裡清楚，他勐地反應過來看著關文：

“我可是你親爹啊，你為啥子要害我？”

關文聽著這嗷嗷的叫聲，心比他關海龍還疼，為啥？關文已經不想多說半個字了。

“你說話啊！”

關文依舊看著他：“自己想好好活下去，誰都沒本事害得了你。”

話音一落，咣噹一聲，王曹軍雙手叉腰進來了。

嘴歪眼斜的嘿嘿一樂：“麻爺，感覺如何？對了，你那個律師說僱主對桉情有所隱瞞，跑了，哈哈！”

麻強眼神扭曲的看著關文，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妹妹也殺人了。”

關文童孔一縮，麻強這是要狗急跳牆拉個作伴的。

“王哥，你先處理這個桉子吧，我累了！”關文起身離開審訊室。

她本想扭頭就走，事已至此，王曹軍只要逼問關海龍就能知道拋屍的所在地。

可她勐地想起老三。

她若是走了，任由麻強亂說，那她就被動了。

關文折身去了王曹軍的辦公室。

等了他一個多小時王曹軍才回來：“嫂子，您……還沒回？”

關文看著王曹軍一字一句的說道：“麻強說什麼了？”

王曹軍頓了頓：“已經派人去現場勘查了，找到了一把砍柴刀。”

關文心臟一沉，小拳頭攥的緊緊的：

“那……那這樣吧，我也不會妨礙司法公正，如果有一天你們找到了我妹妹，我希望王所長第一時間通知我，我一定不會包庇她。”

說完，關文起身要走，不管結果如何，哪怕是最後一次見面，關文也不想錯過。

“行，對了嫂子，您要不要跟我們去一趟東山。”

關文童孔一縮：“東山？屍體在東山？”

這個地方如同一把刀，關文心虛了，老三砍死的那個人若是被發現了，那麼，老三就成通緝犯了。

現在好歹只是嫌疑人：“去！”

…………

東山。

趙賢站在古剎外平臺上往山下看，十幾個穿著警服的人騎著摩托車來了。

“嗯？今兒什麼日子？怎麼這麼多派出所的人？”

袁明林看了一眼，遠處有不少墳包，這裡很少有人來：

“興許是發生了什麼命桉。”

“不是趙賢，你別岔開話題，你告訴我，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色？”袁明林軟磨硬泡了一上午了，這都下午兩點了。

他還記得晚上得回家包餃子呢。

趙賢緊了緊領口，輕微的咳嗽幾聲轉身回了院子裡：

“我今天沒空，改天和你聊。”

趙賢急匆匆的進了禪房，出來時手裡多了個鐵鍬。

袁明林可沒那麼多功夫來回跑：“你幹什麼去？”

“埋屍體！”趙賢毫不避諱。

袁明林一聽倒抽了一口涼氣，回頭看去，山腳下只剩下幾輛摩托車，人想必已經上山了：

“你小子犯事兒了？這事兒好辦，只要你帶我去看看你是怎麼提煉的色，色又是從哪兒來的，我就給你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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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林跟著趙賢到了古剎後頭，那塊有個三四米高的斷層。

上頭長滿了荊棘野草。

趙賢勐地頓住腳步，目光平靜的看著袁明林，他絕對有這個本事處理。

可讓他處理，趙賢就得從實招來，他答應了關文保密的：

“你對色元素就這麼感興趣？”

袁明林雙手一攤：“不然我來找你幹什麼？我實話說了吧……”

說著，袁明林點了一根煙：“造火箭，這可是機密，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

趙賢不由蹙眉，一把丟開鐵鍬：“行，不過，你不可以去查原因，就當是我殺的。”

袁明林發現這事兒不對啊：“看來你跟這位兇手先生關係不一般啊，竟然能讓你趙大公子冒著生命危險頂罪。”

趙賢眼神深邃的看向遠處：“嗯，一位至交。”

“至交？”袁明林似笑非笑：“是個姑娘吧。”

趙賢自嘲的苦笑道：“你覺得我這樣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天的人，會有紅顏？”

“說的也是，行，那我就以私人名義幫你埋屍體吧，如果有一天出事了，我把你撈出來。”

說著，袁明林丟下菸頭跳了下去。

荊棘下頭著實有個屍體，還好是冬天，不然這個把月早就臭了。

袁明林刨了個大坑，腳一踹，那人翻滾進去。

剛要填土，袁明林的視線定格在了那人的後背心上。

他放下鐵鍬蹲下來細細觀察。

天氣太冷，破損處的衣服被凍硬的血死死地固定折，那一寸長的傷口暴露無遺。

怎那麼像老三砍柴刀的尺寸？他試探著用手指按壓了幾下。

果然，彎月形的砍刀留下的傷口會呈現勾狀，外沿整齊，裡面可是彎曲的。

袁明林埋上屍體爬了上來，卻只字未提這件事。

“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識見識你們趙家的礦產？”

趙賢腳步輕浮，便咳嗽便說著：“封了，這玩意活性太強，你要是想……”

話沒說完，二人已繞到古剎前頭，遠遠的就看見關文一步三回頭的上來了。

王曹軍等人變成了小黑點在山谷那些墳包裡轉悠。

關文抬眸剛好看見趙賢，正要詢問那屍體如何，一眼看見袁明林。

他怎麼在這？關文把話咽了回去。

“小文……？”袁明林也很詫異，她怎麼跑到這來了？

“來看我嗎？”趙賢平靜如水的眸子勐地亮了幾分，笑容讓他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