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相逢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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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納有些無語了,看來相對於這個牛頭帥哥,皮拉斯跟自己一樣都屬於正常人的範疇。連身經百戰的暴雨騎士皮拉斯都被耍得憋屈到想自殺,特納第一時間把這個靈秀的牛頭貼上了最危險的骷髏標誌——劇毒,遠離。

皮拉斯平端著蒸汽弩,此時就是牛頭青年賭咒發誓說弩匣裡有箭他都不會相信了,此時他心底正暗自慶幸,幸好剛剛的矮人火槍扔得遠,如果壓了子彈的矮人火槍落到敵人手中自己現在已經是具屍體了。盯著威懾力巨大偏偏貼身攻擊只能造成同歸於盡的地精*皮拉斯多年練就的戰鬥素養讓他再次心平和心境,古井不波。

一直被這麼打擊心底都留下陰影了,皮拉斯不得不主動出擊,不扳回一局以後不論是武道上還是軍事指揮上這點陰影都會隨著境界的提升而無限放大,甚至終生無法更進一步。要想贏就必須先挑得這個該死的牛頭心旌搖蕩,皮拉斯滿不在乎地轉轉脖子,嗤笑道:“就算弩匣裡沒有弩箭你又能奈我何?引爆地精*跟我同歸於盡?拼掉你這個聰明絕頂的牛頭人繼承人我也能在人類世界裡美名遠揚了,那可比奸臣兒子的名聲香多了。哈哈,來啊!”

特納下意識地摸摸下巴:“牛頭人的繼承人?德塔克先知的侄子嗎?”特納曾經聽小狐狸說過德塔克的祖父就是牛頭人的前任族長雷鳴·血蹄,牛頭人的現任族長是德塔克先知的哥哥。蘇珊曾經不止一次的講述兩人小時候的玩伴,以聰慧聞名大陸的羅納德·血蹄,德塔克先知的侄子,牛頭人公推的未來族長繼承人。

蘇珊對這個少年時期的玩伴的評價便是:智多幾近妖。

羅納德只是笑嘻嘻地盯著皮拉斯,連腳下點出的旋律都歡快依舊,一副看猴戲的做派。

皮拉斯佯怒道:“你他媽就是個懦夫,牛頭人居然連勇氣都失去了嗎?”此時的皮拉斯同樣對羅納德無可奈何,他倒不認為可以激得這個奸似鬼的傢伙孤注一擲同歸於盡,只要能在氣勢上壓他一頭就算大功告成了。

聽到皮拉斯嗤笑牛頭人羅納德春風滿面的笑臉漸漸冰封了,腳尖也不再點了,皺著眉頭頗為不齒地說:“皮拉斯,你好歹算個騎士怎麼也學潑婦罵街啊?既然你不服氣再給你一次機會又何妨,別讓人說我們牛頭人肚量小。還是老規矩嗎?”

牛頭人族長繼承人的信譽果然比黃金還堅挺,暴雨騎士的牌子同樣夠硬,兩人連報數都省略了。眼神交匯,皮拉斯雙臂甩起將蒸汽弩拋向羅納德的前側,這麼做不犯規的同時還能略略遲緩下羅納德的步伐。

與此同時羅納德甩手將地精*遠遠拋開,*的落點好死不死恰是特納藏身的地方。正在美滋滋坐山觀虎鬥的特納頭髮根都乍起來了,怎麼能亂扔東西呢,亂扔地精*會汙染環境的,砸到小朋友怎麼辦?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特納神神叨叨地曲起右手五指輕輕柔柔地接住橫空飛來的地精*,同時鬆開了手裡提著的騎士劍。“叮——”厚重的騎士劍與地上散落的金屬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感觸著緊貼著掌心的地精*引信特納木木地眨眨眼,心兒普通通一陣亂跳:“難道被羅納德發現了?”特納無比懷疑,此刻還不是露面的時候,將手中的地精*放進空間戒指中然後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騎士劍,特納再次湊到縫隙前看好戲。

剛湊上前便看到羅納德搶前一步抱起剛剛被皮拉斯丟在地上的蒸汽弩,側轉過身子,右手飛快地從懷裡掏出一個長三十公分,杯子粗細的金屬圓筒,熟練地地裝進了蒸汽弩的空腔中。特納甚至看到羅納德好整以暇地衝自己拋了一個“媚眼”。而這一切都被羅納德寬寬的肩膀遮掩住了,皮拉斯一無所知。同時特納肯定自己已經暴露了。

“站住,不要動了,皮拉斯你又輸了。”羅納德衝著還在山丘一樣的金屬物資中翻找的皮拉斯大吼一聲。

皮拉斯一陣暈眩,自己的運氣怎麼那麼差呢,這次又被這該死的牛頭領先了。皮拉斯緩緩地回過身,僅僅一眼,心底的怒火就沖垮了他的理智,雙目赤紅地咆哮道:“你這該死的混蛋,你又拿這個沒有弩箭的破玩意唬人,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嗎?”處心積慮要扳回一局的皮拉斯徹底喪失理智了,他認定了這個剛剛丟棄的蒸汽弩的弩匣是空的。

“淡定,淡定。”羅納德微笑著示意已經出離了憤怒並且隨時要撲上來的皮拉斯:“謙卑不是騎士的八大美德之一嗎?皮拉斯騎士你應該反省自己。”羅納德抬手拉開蒸汽弩上面的封蓋,露出裡面整齊排列著的一匣子弩箭。

閃耀著寒芒的箭尖讓皮拉斯微微一呆繼而指著羅納德的鼻子大罵:“你說弩匣裡沒有弩箭,你這個騙子,牛頭人中的敗類!”

“淡定,淡定,皮拉斯,你的表現無疑是在給騎士抹黑。”羅納德聳聳肩膀,一臉無辜地說:“我有說過弩匣裡沒有弩箭嗎?我只是問你‘你確定弩匣裡有弩箭嗎?’還有‘你覺得弩匣裡有沒有弩箭啊?’,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地以為裡面沒有弩箭的。你不覺得你自己很過分咩?”

“誠實,就是牛頭人的名字。”羅納德一臉虔誠:“我怎麼會騙你呢?”

此時的牛頭帥哥一身整潔的皮甲上鉚釘鋥亮,露出來的金黃的體毛乾爽到賞心悅目,縱然最恪守禮儀的貴族對他的儀表都沒法挑剔。對面的皮拉斯一身條縷拼就得乞丐裝,滿臉烏漆抹黑,頭頂上還粘連著青綠苔蘚。單形象上便是天上明月和茅廁中蛆蟲的差距。

羅納德再次把皮拉斯玩弄於股掌間,傷人於無形,偏偏還擺著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臉。皮拉斯這次連死的心都有了,現在如果有人說蒸汽弩在他手中時弩匣是空的他一定會當面唾人家,這個當上的忒瓷實。特納都要笑噴了。

皮拉斯積蘊許久的氣勢如同被扎了個洞的氣球一下子漏光了,隔著幾十米特納清楚的看到他全身繃緊的肌肉一下子變得鬆鬆垮垮的,連肩膀都耷拉了,一副心力耗竭的模樣。這次皮拉斯連翻盤的勇氣都沒有了。

皮拉斯的頹喪顯然不是羅納德的最終目標,這個笑的痞痞的牛頭帥哥還沒有玩夠。“皮拉斯,沒想到你居然那麼衰,不過你用自備哦,運氣這東西從來就盛夏的雨水一樣無常,沒準下次你會贏哦。要不要再試一次。”

“不必了,想殺死我的話你就動手吧,反正這裡也不會有人知道。”皮拉斯的語氣中蘸滿了無盡的疲憊和暮氣,但話語中“有人”兩個字明顯的加重了語氣。皮拉斯也早就發現了不遠處隱藏著的特納。

“咳咳”羅納德沒想到皮拉斯居然耍光棍,作出一副殺剮悉聽尊便的憊懶模樣偏偏還點出隔牆有耳。剛剛自己往運氣上扯貌似是為皮拉斯開脫其實是在挖坑等他跳,三次賭約這架蒸汽弩反覆易手其間考量的便是機智,與運氣有毛關係?

皮拉斯註定要衝擊大劍師這個瓶頸,個性耿直,囿於騎士信條,心中的剛直便是他衝擊大劍師甚至武聖的憑籍。哪怕皮拉斯預設了是運氣使然那他就徹底輸了,這個心靈的缺口在他衝擊大劍師時會化為一道天塹,縱使能夠突破,也要耗費百倍心力。當然對於性情跳脫,不羈於種種信條的人來說這完全不會成為一個考驗。

皮拉斯很“聰明”地耍了個賴,預設了這一次的失敗,為自己保留了日後挑戰的機會,將心底的陰影壓縮到了最小。只要羅納德能一直領先於他,這點陰影甚至能成為皮拉斯衝擊大劍師甚至武聖的動力。

羅納德微微一沉吟,雙臂運力將手中笨重的蒸汽弩遠遠地拋開,灑脫地攤攤手:“算了,既然沒興趣賭那麼咱們就好好打一架吧。”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俊朗不羈。

“好,我們徒手拼一把吧。”剛耍過賴的皮拉斯心底鼓盪著一去不復返的決絕,語氣裡充滿了豪邁。語音剛落青色鬥氣便佈滿全身,身子箭一樣衝向羅納德。

“吼——”羅納德秀氣的臉龐變得嚴肅異常,牛頭人是沒有鬥氣,但他們的力量和爆發力比鬥氣絲毫都不遜色。他疾衝的身形竟然比皮拉斯還快了三分。

裹挾著青色鬥氣的右拳以雷霆萬鈞之勢轟向羅納德的胸膛,最簡單的直拳,最霸氣的攻擊,皮拉斯連最細微的力量都湧向了右拳,沒有留一絲的餘力,徹底放棄了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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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這搏命的一拳,羅納德快到幾乎看到殘影的速度竟然詭異地出現了一個停頓,也許僅僅只有一秒鐘的十分之一,這個詭異地停頓恰恰讓羅納德避開了對面這記勢大力沉的攻擊。如果不是特納卓絕的眼力他也沒法看清這個詭異到極致的停頓,由動到靜再由靜啟動,單純高速產生的巨大衝量就能將肌肉直接撕裂。

順利避開攻擊的羅納德沒有絲毫停頓,右腳猛踢,一腳將不設防的皮拉斯踢得身軀跟地面平行,右手高高揚起,一巴掌重重地拍在飄零落葉一樣懸空著的皮拉斯的背部。“啪”蒼蠅拍拍蒼蠅一樣乾脆利落。一下將皮拉斯拍暈過去。

“好——”特納大聲喝彩,一邊鼓掌一邊從縫隙後面繞出,正對上盯著他看得羅納德。

相逢一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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