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不就有點痛，喊那麼大聲幹嘛。

萬一引來警察，不是白走一趟。

伸手一點。

捲毛眼前一黑，“噗通”整個人就昏迷了過去。

知道遇上高手了。

“點子扎手，一起上。”幾人中的老大，中年男抽出匕首，眼中露出兇狠之色：“讓你多管閒事。”

剩下的三小偷聽到老大的話後，也都抽出了匕首.....

“卡察....卡察....卡察....卡察....卡察....”

給幾人上了和捲毛一樣的套餐，這叫做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把五人的兜，翻了個遍，一個錢包都沒有，不過身上的現金倒是不少。

歸攏後，點了點，343塊。

總算不是窮光蛋了。

王立冬覺得自己腰都挺直了幾分。

有了錢就是不一樣。

少了點，但做點小買賣是夠了。

看了眼躺地上的五人，心想，這次遇到他算是幾人的福氣。

雖然兩條胳膊都廢了，但總比吃花生米的槍。

就他們這種搞法，遲早要捅死人。

把錢塞進褲兜，這些就算他們的改命錢了。

....

半小時後，王立冬到了自家所在的胡同口。

打量了一番，十幾年了，變化真不大，也就多出了些天線杆子。

一陣香味衝進鼻子裡，肚子立即發出了抗議。

砸吧兩下嘴。

澹了十幾年了。

在裡邊，除了逢年過節，能吃上一頓有肉末的餃子，其餘時間就是窩窩頭+大白菜+胡蘿蔔+白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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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下天色，差不多也就四點左右。

早點晚點回家沒多大影響。

找到了香味的出處。

‘小李羊湯館。’

進了店，發現還挺乾淨。

“老闆，不用票吧？”

“不用。”

“那來兩...三碗羊雜湯。對了，有什麼能墊肚子的？”

原來是大肚漢，這種客人羊雜店老板最喜歡了，笑著介紹道：

“燒餅，饅頭，餈粑...”

看了眼燒餅的大小，估摸著有三兩左右。

“來10個燒餅。”

“好嘞，三碗羊雜，10個燒餅....”

沒一會兒，三碗熱騰騰的羊雜湯端了上來。

香！

10來分鐘，三碗羊雜碎和10個燒餅就全進了王立冬肚子。

打了個嗝。

十多年來，終於吃了頓飽飯。

舒坦。

“老闆，多少錢？”

“3碗羊雜9毛錢，10個燒餅6毛錢，一共一塊五。”

付了錢，出了店，走了兩三分鍾，來到了自家院子裡。

只見幾個中年婦女正一邊摘著菜，一邊八卦著各種小道消息。

這輩子的老孃，也在其中。

“媽，我回來了。”

正聊得眉飛色舞的郭母轉過頭，看到是自家大兒子，驚訝的擦了擦眼睛。

“老大，你怎麼出來了，不是27號嗎？”

Σ(°△ °|||)︴

合著搞錯日子了，怪不得沒去接他。

出獄前，監域都會通知相關家屬。

除非家裡斷絕了關係，或者已經沒了親人，否則肯定到場。

看到王立冬那張老臉，估摸和自家男人差不多，幾個大媽有點不敢置信道：

“郭嬸，這是你家老大？”

實在是太老了，記得郭家大兒子三十都不到吧。

郭嬸尷尬的笑了笑，小時候大兒子長得挺帥，沒想到進去後，就越長越磕磣了。

郭母上前拉住大兒子的手，突然一個激靈，“老大，你怎麼變得那麼廋了。”上次探監的時候，還是黑胖黑胖的，讓她很安心，沒想到監獄伙食那麼好。

可一個多月不見，廋成了麻稈了，這是遭了多少罪...

“媽，以前那是虛胖，最近快出獄了，所以管得不嚴，我就鍛鍊了一下。不信，你摸摸我的手臂。”

摸到兒子手臂上隆起的肌肉，郭母這才放心下來：

“好好，沒事就好。”說著拉著王立冬就往房走。“今天正好週末，你爸正在家呢。都怪你爸，是他聽成27號的，我記得是17號，他非說是27號，否則我和你爸，二弟三弟他們....”

…………………

老範家

“媽，我爸怎麼不吃飯？”看到老爹放下快子，進了臥室，範榮有些懵，這才剛開飯，都還沒吃兩口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郭家老大回來了。”範母放下了手中的快子，嘆了口氣。“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十幾年了....你爸這是又想起了你哥...”

“哦。”範榮放緩了扒拉米飯的頻率，從小她和大哥的關係就很一般，開始幾年還會經常想到，可這麼多年了....

…………………………

老郭家

郭父看著四個兒子，十幾年了，一家子終於又是整整齊齊了。

拿過一瓶白酒遞給了老伴：

“給孩子們都倒上。”

“老四就算了吧？”郭母接過白酒，輪流給三兄弟各倒了一兩。

郭父看了眼蠢蠢欲動的小四：

“倒上，少點，意思意思。”

等眾人的杯子裡都有了酒，他舉起酒杯：

“今兒是個好日子，老大回來了。咱家啊又團圓了，這杯酒是老大的接風酒，團圓酒。來。”

王立冬舉起酒杯和眾人都碰了一個，放到鼻尖聞了聞，感覺不怎麼樣。

二鍋頭，56度...

咪了一小口。

衝！

辣！

放下酒杯，從老媽那要了瓶北冰洋，‘咕嚕’兩口，還是橘子水比較適合自己。

“老大，這些年你受苦了，這都是我和你媽沒教育好...”

王立冬打斷了老爹的自我批評：

“爸，鄰居間打打鬧鬧很正常的事，可沒動刀的。

這十幾年是我咎由自取，和你們的教育沒什麼關係。”

要說一家子，誰欠他的，只有老三，畢竟是因為他起的衝突。

但最後進監獄，最大的問題還是出在前身身上。

又不是什麼生死大敵，一般都是拳拳到肉，了不起就是抄磚頭而已。

“嗯？”沒想到王立冬會這麼說，郭父仔細打量了會大兒子，可琢磨半天，也沒搞清楚到底是不是真心話：

“老三，跪下給你大哥敬杯酒。”

看了眼面無表情老三，王立冬知道這廝肯定心裡不情願。

今天回到家，也有好幾小時了，可都沒向他說過一句道歉的話。

人家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收賬的方法多種多樣，沒必要強扭。而且一個磕頭就想過去了，也太便宜了。

“爸，都是一家人，吃菜吃菜。”說著夾了一快子羊肉，沾了口醬料，味道還行，見老爹還有些蠢蠢欲動，王立冬忙打叉道：“老二，你屁股怎麼了？”

“啊？！”二弟郭小海沒想到大哥會突然扯到自己身上，雖然有些丟人，但還是實話實說道：“我本來想發點綠豆芽賣，沒想到都槽了，這不被爸打的...”

“啪。”郭父把酒杯重重拍桌子上：“活該！不找個正經活，整天就想著投機倒把，丟不丟人....”

老二梗著脖子：

“怎麼丟人了，我不就想著自己養活自己嗎。現在國家都鼓勵大家幹個體戶了，我這也是響應號召。”

“還敢犟嘴，下午打得你太輕了。”說著郭父站起身，就要找棍子。

郭母忙伸手拉住郭父：“孩他爹，今天老大回來，好好吃頓飯。老二的事，明天再說！”

“哼！”看了眼不爭氣的老二，郭父憤憤坐下，拿起酒杯，悶了半杯白酒。幾個兒子裡邊也就老三省心。

“唉~~”要是換成閨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