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3
知眠聞言, 眉眼像月牙一樣彎起。
是啊，有他撐腰，她也沒什麼好懼怕的。
段灼低頭吻了下她眉眼, “剛才逗你的，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爺爺很喜歡你，今晚來家裡的那幾個親戚也很喜歡你。”
“我家寶貝就是很招人喜歡, 對不對？”
知眠面色紅成了櫻桃，“你別誇我了……”
“怎麼，被誇完要翹尾巴了？”段灼翻了個身, 重新對上她的杏眸，笑意更深, “讓我摸摸，尾巴翹起來了沒有。”
“段灼……”
知眠哭笑不得，唇就重新被他封住，熱吻緘默了她的話。
知眠怕冷，衣服穿得跟熊一樣, 此刻一件件褪掉，原本是會變冷，誰知他滾熱的溫度，卻更加讓她心頭發熱。
明明剛推開他一次。
可這次，又有點不受控起來。
他勾著她墜入深淵，一點點在他懷中軟了下來。
她和段灼還年輕，的確對於這方面特別有精力, 她原本對這種事並不熱衷、不太看重，可自打他破戒之後，她嚐到個中快樂滋味, 便也被他帶了壞，總陪他一起放縱。
而且，這方面的和諧也讓他們感情愈加濃厚了。
半晌，知眠手掌扶著男人的肩頭，臉頰被汗微微打溼，睜開溼漉漉的眼看著他，小聲囁嚅：“段灼，要不還是算了吧……”
她腦中理智與情感交雜，還是覺得害怕。
殊不知，這樣特殊的環境，反而更想讓他繼續。
段灼一下下輕咬著她的唇，眸色漆黑如墨，嗓音啞到極致：“你例假昨天終於走了，都快一個星期了寶貝。”
知眠心跳加速，再度聽到他的低音炮：“我保證小聲一點。”
男人並沒有打算停下來。
這地方比家裡臥室那張要小多了，但是並不妨礙他施展身手。
知眠面色酡紅，再度沉迷於他的吻中，忽而間：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門口傳來莊舒蘭的聲音：“小段，小九，你們睡了嗎？”
知眠腦中猛得一怔，嚇得一把推開段灼，瞬間清醒過來。
嗚嗚嗚完了，不會被發現了吧……
段灼眸色一冷，轉身看向門外，“媽，怎麼了。”
“今天小九不是說喉嚨有點癢嗎，我怕她感冒，拿了點感冒靈過來，先喝一包預防一下。”
原來是送藥。
知眠羞窘地瞪了段灼一眼。
她剛要起身去拿，身子就被男人按住，他目光落在她衣衫不整的領口處的草莓印，喉結滾動，笑了笑：“你躺著，這麼招搖不怕被我媽看到？”
知眠面色一燙，“唔……”
段灼朝門口應了聲，起來後朝門口走去，開了門。
門開後，莊舒蘭站在門口，看到房間裡燈光較暗，知眠躺在床上，打了聲招呼。
段灼淡聲解釋：“小九有點困了。”
“行，那小九你吃點藥再睡。”莊舒蘭沒多想。
“好，謝謝媽。”
莊舒蘭把藥拿給段灼，還拿了一床被子，“你爺爺讓我再給你拿一床被子，房間裡被子太小，到時候容易著涼。”家裡暖氣不是很足，有的時候還是會冷。
“嗯。”
“行了，早點睡吧，明早你叔叔伯伯回來了，我們還要做一下大掃除，你讓小九多睡一會兒，你早點起來。”
段灼懶洋洋挑眉：“媽，你這是雙標。”
莊舒蘭笑，“你是男孩子，要多幹點活。”
“知道了。”
段灼自然也不捨得讓小姑娘受累。
莊舒蘭離開後，段灼把被子抱進來，放到床上，而後去給她倒水：“起來喝點感冒靈。”
知眠坐起身，接過，“剛才媽和你說什麼明早起來？”她沒聽清。
“明早讓我起來做衛生。”
“那我們幾點起來？”
“你睡覺就好了，我來幹。”
“不太好吧……”她睡懶覺怎麼行，“我和你一起。”
段灼捏了捏她的臉，“你好好睡覺，稍微遲一點起來沒事，而且媽和爺爺一定不會讓你幹活的。”
知眠垂眸，抿了抿唇，心間暖暖的，“感覺他們都好疼我。”
自從父母去世後，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被這樣疼過了，她感覺段灼的家人對待她，讓她有了一種家的溫暖。
她真開心能嫁給段灼，也是因為段灼特別愛她，他的家人也更好接納她。
他笑笑，“我就只有這一個老婆，不疼你疼誰？”
知眠咧開唇角。
喝完了感冒靈，知眠先去洗漱，而後段灼再去。
男人從浴室出來後，就看到床上整齊放著兩床被子，知眠躺在其中一個被子裡，把自己裹成了粽子。
他走過去，躺了下去，剛要掀開她的棉被，棉被就被她扯住：“你幹嘛？你躺你自己的。”
“……”
他臉色一黑，“誰讓你各睡一個被子的？”
“媽都拿過來一個這麼厚的被子了，當然是我們各躺一個，一個被子等會兒著涼了怎麼辦？”
她一個人霸佔一個被子不要太幸福，而且兩個被子，還能以防他動手動腳。
男人眼底微冷，“寶貝，這樣抱不到你了。”
知眠笑笑，“你好好睡覺，抱什麼抱？”
段灼面色沉鬱看了她幾秒，見她閉上眼睛，怡怡然睡去了，他氣得只能捏她臉一下，最後躺到自己的被窩裡。
晚上，夜色漸漸深了，半夜又突然降了溫。
知眠感覺到冷了幾分，身子蜷縮起來，可因為暖氣不足，還是無濟於事。
知眠仍閉著眼，半睡半醒間，忽而感覺一道滾熱的溫度將她包裹。
段灼見她這模樣，猜到她覺得冷，便把自己的被子給她蓋上，而後掀開她的被窩進去，重新抱住她。
他摸到她微冷的手腳，嘆了聲氣。
笨蛋，他還不比這被窩暖和？
知眠往他懷中又鑽了幾分，咕噥一聲，“老公……”
他握住她的手，“嗯，老公在這呢。”
有他在，她就不會冷了。
翌日清晨，天光大量。
知眠睡了個自然醒的懶覺，醒來時，感覺到腰肢被摟住，男人正看著她，唇角微微帶笑。
“段灼……”
“醒了？”
“你怎麼還沒起來？”他不是還要做衛生的嗎？
段灼笑了，“現在都快十點了寶貝，衛生已經做完了。”
“這麼遲了……”
虧她以為才八點多呢！
她立刻爬了起來，“你怎麼你早點和我說？”
“是爺爺不讓我太早叫你。”
知眠羞窘，下了床，抓緊時間去洗漱了一番。
她回到房間，打理妝容，段灼走過來，摟住她：“我叔叔伯伯他們兩家人都到了，等會兒帶你打個招呼。”
“好……”知眠問，“他們都有幾個孩子呀？”
“我伯伯有個兒子，是我堂哥，比我大兩歲，已經結婚了，我叔叔生了兩個，堂弟堂妹現在還在讀高中。”
知眠點頭，想到什麼，問：“你爸媽當初沒打算再生一個嗎？就是二胎沒了之後……”
“我媽流產後調理了很久，身體不太好，我爸心疼她，所以就沒再要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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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應該也挺遺憾的吧？”
段灼淡笑，“後來不是把你帶回家了麼？算是有了個妹妹。”
知眠莞爾，把圍巾戴好。
在樓上收拾完，知眠和段灼下了樓，樓下有很多人，很熱鬧，今天是大年三十，家附近的鞭炮聲也時不時響起。
段灼牽著知眠走去客廳，客廳的人看到他們：“誒，小段小九下來了啊。”
段灼給知眠介紹著親戚，她一一乖巧地招呼。
而後介紹到了段灼的表哥，表哥名叫段興文，知眠看過去，和段灼長得有幾分相似，只是戴著眼鏡，個子稍矮，看過去沒有段灼俊朗，他身旁站著一個女人，就是他的妻子，伍苑。
“堂哥，堂嫂——”
知眠頷首問好，然而段興文只是淡淡應了聲，伍苑更是沒有什麼笑容。
段灼的伯伯道：“文文也好久沒有和小段見面了，你們堂兄弟之間應該多聯絡一些，人家小段現在事業做得非常好啊，你再看看你，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伯母眼瞧著段興文臉色冷了下來，忙道：“哎大過年的，不說這個。”
爺爺段景山坐在沙發正中間，手拄著拐轉，抬頭看向知眠，和藹道：“小九，餓不餓，去吃點東西？”
“對，小段你帶小九去吃早飯……”莊舒蘭問，“你們還有誰沒吃早餐的？去吃一點，廚房剛烙好的餅。”
段景山：“剛才文文也沒吃好像。”
伯母：“文文，你和伍苑也去吃早飯吧，你們一大早上開車過來……”
段灼帶知眠去了餐廳，後腳段興文和伍苑也被迫走了過去。
木質的圓桌上擺著早餐，段灼和知眠坐下，男人掀開蓋在餅上的蓋子，夾了一塊放到知眠碗中，又給她倒著豆漿。
段興文和伍苑走了過來，在對面坐下，前者淡聲問：“吃什麼？”
伍苑冷冷道：“這有什麼好吃的。”
“要不要喝豆漿？”
“不喝，我又不愛喝豆漿。”
“那你吃塊餅。”
“你別管我，我就是不想吃。”
段興文眼鏡片後的眸色更，壓低聲音：“你能不能回來不要回來就擺一副臭臉色？我爸媽還有爺爺看到了怎麼說？你當我愛帶你回來？”
“那你讓我走啊，你以為我愛在這裡？！”
這一次吵架以段興文的沉默結束，他抬頭看了眼對面的知眠和段灼，忍著沒有再吵下去，而伍苑也沒有再說什麼。
吃著早餐，段興文開口和段灼聊了幾句，也只是客套的敘舊。
敘舊完，段興文不再說話，段灼吃過早餐，只是在這裡陪著知眠：“我再給你剝個雞蛋？這是自己家的土雞蛋。”
“好。”她嚼著餅，“這個餅好好吃啊，蔥香味好足。”
“好吃嗎？”
“你嚐嚐？”她送到他嘴邊，段灼咬了一口，點點頭。
伍苑看著兩人甜蜜的互動，再看著身邊的段興文，氣不打一處來，放下筷子，起身離開。
段興文過了會兒也離開了。
知眠疑惑，小聲問段灼：“他們夫妻關係不好嗎？”
“嗯。”
段興文從小各個方面都沒有段灼優秀，所以逢年過節兩家人團聚，他父親總愛拿他和段灼作對比，段興文和段灼的關係因此也很淡，後來段興文和伍苑前兩年結婚，婚後經常鬧矛盾，段興文前段時間還丟了工作，事事不順心。
知眠聞言，忽而感慨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她和段灼之間能這麼好，也是不容易。
……
早上，幾家人聊了一會兒，中午大家簡單吃了午飯。
知眠因為剛吃了餅不久，因此幾乎吃不下飯了，但是出於禮貌，還是和段灼一起上了桌。
飯桌上，大家聊到小孩子的事，段景山笑問：“文文，你們兩個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段興文怔了下，“沒想好。”
“怎麼老是沒想好？這個事情我們也一直催，你們兩個現在年紀也差不多了，是能要孩子了……”伯母嘮叨。
段灼的叔母笑笑：“你爺爺是想抱曾孫了，你們趕緊生一個。”
她看向段灼和知眠，笑著調侃了幾句，他們說的是方言，知眠聽不懂，只見著桌面上的長輩們看向她和段灼，都笑了。
知眠懵懵然轉頭看向段灼，只見男人聽懂了，唇角微微勾起抹笑，末了道：“沒事，還不著急。”
著急什麼？
知眠總覺得話題不太對勁……
知眠全程懵逼。
飯後，家裡人就開始準備包餃子，準備晚上的年夜飯。
外頭陽光正盛，段灼怕小姑娘悶在家裡煩悶，而後便提出帶她出去走走，踩踩雪。
兩人出了門，知眠踩在雪上，被男人牽著。
看著漫天皚皚雪景，樹枝都掛著白雪，屋頂上覆蓋著厚厚一層，整個世界彷彿都被銀裝素裹起來。
兩人漫步著，知眠想起飯桌上的事，提起：“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呀？”
她總感覺他們是在談論她？
段灼勾唇，把她攬住，緩聲道：“爺爺想要個曾孫，希望我們幫他實現。”
知眠心口一跳，對上他目光，就聽男人悠悠然聲音：
“不過我估計某些人還沒做好準備，就說了不著急。”
知眠不禁莞爾。
向前走著，過了會兒，段灼在她耳邊問：“以後咱們要幾個孩子？”
知眠心尖盪漾，輕聲反問他：“你想要幾個？”
“順其自然，一個兩個都好，”他啄了下她臉頰，低聲一笑，“以後先讓你生一個看看，太累我們就要一個。”
知眠想到，以後他們會有一個孩子，變成了三口之家，肯定會更加幸福。
知眠也沒預料到，這種幸福的事竟然比她想象中來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