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時來看的話，那麼雍朝絕對不會如此急功近利，可一旦看穿了陳展的目的的話，那麼雍朝會不會不顧一切，和折衝府殊死一搏？

這個答案甚至都不需要假設，陳展都能夠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所以打速度，打殲滅，打空間的轉移，就是陳展這次北伐的計劃。

而且鑑於上一次北伐草原，折衝府打出的威名，陳展覺得甚至也可以在這方面做做文章。

就像蒙古人當初打西亞的時候，但凡是戰敗的俘虜，必將被他們編入前軍之中，作為前鋒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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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是這些掉頭來不斷衝殺自家陣地的前鋒軍，為蒙古的開疆擴土，立下了汗馬功勞。

能夠讓自己的軍隊減少傷亡，陳展不介意將蒙古的戰術也拿過來用上一用。

“你確定自己想好了麼？”

看著蓄起鬍鬚，身上散發出一股沉穩的陽剛之氣的陳展，和數年之前的稚嫩相比，如今二十七歲的陳展，已經步入到人生巔峰的前夕。

和曾經鋒芒畢露的青年時代相比，雖然僅僅過了數年的時間，但是陳展的身上如今多了一股讓人一看就感到安心的沉穩。

渝州的日新月異，在曹亮的注視下，宛如抽條的枝頭一般，幾乎肉眼可見。

到了如今，看到渝州那人流熙攘，活力四射，人心鼎沸的欣欣向榮狀態。

曹亮甚至都認為，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成就，不是為渝州做了多少貢獻。

而是為折衝府，選了一個天下最獨特的繼承人。

無論是文學、武術，甚至是內政、律法，陳展無一不精，無一不會。

這種非人般優秀地才能，幾乎讓曹亮都有些懷疑人生。

因為除了在軍事上他自認和對方不相上下之外，在其他任何領域當中，他都是不是一合之敵。

對比自家女婿這妖孽的存在，曹亮甚至有種過去的歲月活到狗身上的感覺。

而且看到陳展平日裡的一些作為，不斷積攢著折衝府底蘊的行為，曹亮除了感到一絲惆悵之外，也並沒有多加干涉。

他知道，以陳展的智慧和見識，那麼他就不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既然是自己選的繼承人，那麼就應該無限度地支援他的所作所為。

哪怕這個繼承人，竟然打著要造反的主意。

原本，上次在大乾烽煙四起之時，曹亮甚至都一度認為，陳展要起兵造反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陳展竟然生生地壓抑住了自己的衝動，而是選擇了向內打基礎，不斷的壯大渝州的人口和經濟。

而如今，陳展終於要開始動手向天下展示自己的獠牙了，誰知道，陳展竟然將第一個目標，直接對準了最為強大，最難啃的雍朝。

放著那麼多容易的不打，竟然去打最厲害的，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今正是咱們折衝府最為強盛的時期，而雍朝也是最為強大的存在。”

“如果沒有被其他牽扯拖後腿的折衝府軍隊，都打不敗雍朝人的話，那麼還是趁早窩在渝州，安穩養老好了！”

聽到陳展的這番話，曹亮頓時瞪大了雙眼。

感情陳展拿雍朝當做折衝府打天下的磨刀石，如果翻越了雍朝這個大山，那麼折衝府就有了打天下的雄心。

如果幹不過雍朝，那麼大家就老老實實地，抱一個結實地大腿，然後混個從龍之功。

當然，這一切都是曹亮自己的想象，陳展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失敗的可能。

如果他帶著這麼一支精良的折衝府大軍，都無法平推了天下，那麼乾脆歸隱了算了，省的在官場上被人視作為眼中釘。

“有信心麼？”

雖然知道自己可能問了一句廢話，但是曹亮依然忍不住再次確認了起來。

畢竟自從十多歲第一次上戰場，直到最後升任大將軍，曹亮一輩子的戰爭，全都是和雍朝人打的。

曹亮一生當中，都沒有和雍朝之外的敵人，打過一次戰爭。

甚至因為渝州特殊的情況，曹亮連山匪都沒有碰到過。

這不得不說，簡直就是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正是因為一輩子的對手，所以每一次面對雍朝，曹亮都會全力以赴地準備，全力以赴的戰爭。

沒想到自家退休了之後，接班的女婿，第一次全力以赴地衝出渝州之戰，竟然就是奔著滅了人家的國家去的。

之前那次南部草原的劫掠，在兩人的眼裡，都只是熱身的行為。

畢竟那次行動，陳展也不過帶了一萬的軍隊。

“岳父大人，讓雍朝的皇后，給您當個洗腳地丫頭如何？”

對於曹亮的問題，陳展並沒有給出肯定地回答，但是所說的話，卻比任何答案都要狂妄百倍。

什麼情況下，才能讓一國皇后淪落為洗腳的丫頭，那就只有滅國之戰了。

“你這個兔崽子，老夫都老的快連肉都嚼不動了，要什麼洗腳丫頭？”

“不過……”

抬起頭看了一眼北方的天空，曹亮渾濁的眼眸之中閃過異常複雜的光芒。

“不過都是炎黃地子孫，要是條件允許的話，你儘量不要殺戮太過，恐有傷天和。”

“岳父大人放心，如果不是實在不知趣的人，小婿絕對不會太過的。”

“看看如今地渝州就知道了，咱們對於人口的渴望，可不是朝堂上那群蠢貨所能理解的。”

聽到陳展又諷刺起了朝堂上那群大老爺，曹亮的心裡就感到非常地無奈。

他曾經砍殺文官，那是為了兒子報仇，兩次都不例外，否則又何至於，都等到知天命之年，才做出如此狠辣的事情？

可是陳展的那次完全不同，完全就是排除異己式的打擊，以及維護折衝府在律法之上的尊嚴地殺戮。

從某一方面來說，曹亮雖然殺了兩波文官，但是其實嚴格來算，更像是私仇加清掃軍中蛀蟲。

而陳展的橫掃，則更像是一種政治領域的行為，反而更加接近於朝堂那些大佬們的手段。

不過對於這兩者的區別，無論是曹亮還是陳展，基本上都是無所謂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