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興奮,彷彿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實一般,高興地幾乎手舞足蹈的中年人。
陳展冷冷地一笑,果然,在那裡都有一些自以為是的傢伙。
“這次交易是雍朝先邀請的,因為他們要贖回,我們手中他們的六萬多同胞。”
“而贖回這些人的代價,就是你們所有冀州人的性命。”
“可以說,從現在開始你們的命,都將屬於折衝府。”
“至於你說的,為什麼我們可以和雍朝人來往?”
“他們打不過我們,除了和我們做生意之外,又能怎麼樣?”
說這些話的時候,陳展的語氣,比剛才虞家那個青年的面色更加高傲。
“在皇帝的案頭,此時正放著我們渝州,準備和雍朝開通互市的奏章!”
“所以,你的那些陰謀論的猜測,現在就可以收一收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展將目光看向了周圍的冀州人。
然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不遠處正關注著這邊的扎莫得等人。
“來人!”
“在,將軍!”
“去,把剛才鬧事叫喚的人都給我拉出來!”
“是!”
隨著陳展的命令,剛才還唯唯諾諾的折衝府大兵,瞬間就化身為虎狼之輩,就朝著人群當中撲了過去。
無論是剛才的虞家旁支青年,心眼繁雜的中年人,還有其他的鬧事者。
全都被折衝府的士兵,給擰著胳膊拉了出來,按倒在陳展旁邊的草地上。
“去,把這些人送給那個什麼狗屁的國師,告訴他們,這些人我們不想贖了,就讓他帶回雍朝王庭去吧。”
“記得給我警告他,要是敢在我們折衝府的視線所至之地,殺害任何一個大乾人,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那麼就意味著他們要向我們折衝府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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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將軍!”
周圍那些面無表情的折衝府士兵,此刻聽到陳展如此熱血沸騰的話,一個個都激動地腰板挺直,昂首挺胸,一副與有榮焉的驕傲模樣。
而那位傳令兵,真的就帶著幾個鬧事的傢伙,跑到了扎莫得的跟前,以極大的聲音,將陳展的話,一字不漏地向著扎莫得交代了起來。
甚至在說完之後,也沒有理會扎莫得的反應是個什麼樣的,就轉身飛奔了回來。
雖然說個話都需要傳令兵來回奔跑,但其實雙方之間的距離真的沒有多遠。
甚至陳展剛才的那番話,在傳令兵沒有到達之前,扎莫得就已經聽到了個七七八八。
被人威脅的話要聽兩邊,而且還不能夠反擊,這讓扎莫得多少感到異常憋屈。
看著剛才鬧事的幾個人,他的眼珠子都幾乎瞪出來了。
但即使是指甲掐地手心都快要流血了,扎莫得卻依然只能忍受著內心的怒火,帶著一幫子被威脅的傢伙們,朝著自己營帳走去。
他已經沒有臉面,繼續呆在這裡,畢竟剛才折衝府強硬地發言,可是當著大庭廣眾之下,以及其勁爆的方式說出來的。
而看著往日裡在大草原上無往而不利的國師,竟然三番數次的栽跟頭。
哪怕胡平利這個武王,心裡都有些發毛的感覺。
畢竟若是輪手段和謀略,胡平利絕對和扎莫得有著巨大的差距。
可是扎莫得都已經落得了一個如此悽慘的下場,那麼自己呢?能不能好過的了。
事實證明,任何反擊都來自於外部的威脅。
在扎莫得偃旗息鼓之後,陳展沒有將事情朝著進一步的發展推動。
而是任由這件事只是侷限在百姓身上傳播。
某些原本還奢望和這些鬧事者一樣,從折衝府的手裡,搶奪一些資源,起碼也要生命的自由。
但是沒有想到,折衝府竟然絲毫不講武德,直接以勢壓人不說,竟然還將受到迫害的這些人,直接扔到了大雍的王庭之中。
如此的狠辣,如此的趕盡殺絕,簡直和以往折衝府的評價,完全是兩個狀態。
說實話,因為對於大乾歸屬感的問題,其實在陳展的心裡,對於渝州之外的百姓。
陳展絕對算是做到了仁義盡致了,畢竟這些人又不在折衝府的管轄範圍內,而大乾並沒有賦予折衝府跨境戰鬥的權利。
所以剛才那些人的話,就像是讓一個被捆住了雙腿的人,還要大步奔跑一樣荒謬。
還好陳展的意識非常慶幸,並沒有被眼前的收穫所迷惑,瞬間就認識到其中的禍害根源。
忽然間,陳展猛然想到了曾經的渝州,曾經的曹亮,曾經的文官。
那個時候,曹亮簡直就是以拯救天下人為己任。
帶著折衝府,獨自苦苦掙扎在,一聲聲痛哭和一條條性命當中。
然後那些曾經被庇佑的文官,在藉著折衝府的養分充分成長之後。
瞬間又反目成仇,竟然對立在曹亮的另一邊。
接下來的事情,大家就非常熟悉了,文官勢力變成了一個戰鬥惡龍的勇士。
雖然最後折衝府取得了一個階段的勝利,但是整個渝州在這些爭鬥中日漸衰落。
以至於到現在為止,渝州之內,竟然沒有一個文官出現在上班的衙門當中。
第三次,也就是最後一次的清洗,還是陳展的幫忙。
憑藉著他獨特的個人能力,陳展也終於將所有心思不在渝州的文官,都連根拔起。
而之前的那些場景,怎麼看都和現在存在著某種聯絡。
借雞生蛋,梟佔雀巢,反目成仇,恩將仇報。
看看這熟悉,而又流暢的發展模式。
陳展猛然間心裡產生了一個無法壓抑的念頭,這一切是不是都是雍朝或者那個叫扎莫得的陰謀算計?
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會存在無緣無故地巧合,要麼就是命運的安排,要麼就是有意的塑造。
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後,陳展看向扎莫得的目光,就多少有些凝視。
如果真的查清楚了對方在渝州的佈置,那麼陳展絕對不會輕饒了扎莫得。
畢竟諸多的犧牲,都是因為文官攪屎棍一般的胡攪蠻纏。
而如今這些人竟然又在這裡使出了同樣的辦法,這不是逼迫陳展解決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