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願君前程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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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方孝宗喋喋不休的講述,陳安平才得知錢鍾的身世。

錢鍾祖上曾出過一位能人,名叫盧肇星,官至大魏檢校統領是太祖皇帝的親信。

後來隨著太祖皇帝薨逝,盧肇星入獄處斬,盧家人被下獄流放路上遭遇匪寇截殺。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哪有那麼多賊寇偏偏盯上了盧肇星的家人?分明是有人刻意尋仇。

萬幸的是盧肇星有一位遠方表兄不能生育,就從盧肇星那兒過繼了一個孩子。

這位表兄姓錢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而表兄唯一的養子便成了盧家唯一的血脈。

歷經太宗、仁宗、元熙三朝,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記得盧肇星,錢家也終於出了一位舉人,便是錢鍾。

“檢校可越過三法司行拘捕、審問、定罪之權,看上去威風堂堂實則如履薄冰啊。”

陳安平聽方孝宗說完,立刻意識到這檢校不就和錦衣衛是一回事兒麼?

“陳大人所言極是,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只想好好準備京試,他日才能有振興家族的機會。”

錢鍾對此看的很透徹,過去的事情便是過往雲煙,再說下獄盧肇星的是太祖皇帝,他還能說什麼?

“你能這麼想自然是最好的,來。”

陳安平讓花雲取來兩個錦盒,遞給他們二人。

“我從泉州府歸來的時候崇明送給我的禮物,如今就轉贈給你們兩位,祝願你們一舉高中,金榜題名。”

方孝宗的酒醒了不少,受寵若驚的接過錦盒開啟一看。

“狼毫筆?這,這太貴重了大人。”

市面上的一支狼毫筆至少需要百兩銀子,十分貴重,錢鍾也有心拒絕卻聽陳安平說道。

“兩位若是能榜上有名,這狼毫筆便是送的恰到好處,不必推辭收下吧。”

錢鍾小心翼翼地將錦盒合上,起身向陳安平行禮。

“我們必定在京試中盡全力,不負陳大人的厚愛!”

陳安平扶著錢鍾和方孝宗起身,讓他們不必這麼嚴肅,自己送他們狼毫筆也不過是投緣罷了。

……

汴梁,清樂坊。

小桃從院子外面匆匆打開門,帶進屋一身的寒氣。

禪初正在燭火下做女紅,

小桃瞧了一眼繡的是百鳥朝鳳,一針一線足見功底。

“姑娘,您怎麼還在做女紅呀?貴人馬上就要來了。”

小桃說著往後面看了一眼,生怕那人已經到了怠慢到。

“五城兵馬司最近晚上增設了兵馬巡邏,汴梁城越來越緊,他竟還能出來。”

禪初放下繡針絕美的眉眼之間有哀愁,更有無奈。

“瞧姑娘您說的,貴人是什麼身份?堂堂皇室……”

小桃話還未說完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忙捂住嘴。

“與你說了多少遍謹言慎行,謹言慎行,就是記不住?去取了安神香來點上。”

禪初嗔怒的說了小桃兩句卻未真的生氣,對禪初來說小桃是身邊的女使,亦是姐妹。

小桃吐了吐舌頭不敢多說,取了安神香點燃,然後輕手輕腳的推出了屋子。

禪初端著燭臺慢慢走向了屏風後面,不多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沉重的腳步聲明顯是一個男子的,吱呀……

房門被推開那人一步一步走了進來,在屏風前面停下。

屏風上映出禪初的身影,男子怔怔看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的說道。

“許久未見,你最近還好麼?”

禪初透過屏風能隱隱看到他的輪廓,輕聲應了一聲。

“很好,倒是你有些瘦了。”

男子無聲苦笑,嗅著房間中的香氣長嘆口氣。

“在吳王府裡禁足了幾個月不能離開,焉能不瘦?禪初,我很想你。”

他的臉在燭火的光下忽明忽暗,正是大魏吳王蕭鑠!

“今日一能出門我便來了,我藉著和三弟一起吃酒的由頭出門,和他告別後便來了你這兒……”

蕭鑠迫不及待的表達著自己的思念之情,讓屏風那面的她終於有了波動。

“殿下與韓大人家長女何時完婚?”

一句話將蕭鑠所有的思念之情都打亂,蕭鑠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我經常聽人說韓常大人的長女知書達理、慧智蘭心,是京城中的大家閨秀,殿下能娶這樣一位娘子是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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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初的話就像鋼針一下一下戳在蕭鑠的心臟上,讓他不禁將拳頭握緊。

“你在生我的氣?氣我接受了和韓

菱巧的婚約?氣我沒有履行對你的承諾?”

禪初悽然一笑,她望著蕭鑠模糊的身影,反問蕭鑠。

“我信了殿下的承諾,可是殿下自己相信麼?堂堂大魏吳王殿下迎娶清樂坊的女子?陛下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事關大魏的體面與尊嚴,元熙皇帝不會吝嗇用任何的雷霆手段對付她禪初。

“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皆是真心誠意,父皇不同意沒有關係,等到四弟繼位……”

禪初搖了搖頭打斷了蕭鑠的話,撕裂了他的幻想。

“我的吳王殿下,你該比我更加清楚新帝繼位只會更加遵循祖制禮儀,他會讓你迎娶我麼?”

蕭焱只會更加堅決的反對,因為同意了蕭鑠迎娶清樂坊的女子,便是對他蕭焱所代表的黃泉的蔑視和挑戰。

“所以,你我之間到此為止吧,殿下。”

禪初起身慢慢走向屏風,柔聲說道。

“從此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了。”

蕭鑠緩緩抬起頭,他望著與他相隔一個屏風的禪初,輕薄的屏風卻好像一道跨不過去的天塹。

“我蕭鑠對天起誓,一定,一定會光明正大的迎娶你禪初!”

禪初不知道蕭鑠是從哪裡來的自信,她的頭腦無比的冷靜。

“何必呢?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堅持下去苦的不過是彼此,望殿下忘記過去,從此前程似錦。”

前程似錦?

蕭鑠眯起眼睛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裡面漸漸浮現越發清晰,父皇,四弟,皆是他路上的阻礙。

既然跨不過這阻礙,為何不選擇將阻礙打破個乾乾淨淨?!

“一年,給我一年時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蕭鑠伸出手想要觸碰屏風上禪初的影子,卻終究沒有落下去。

“殿下要做什麼?”

禪初本能的感覺到一陣心慌,而蕭鑠卻只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等我。”

等我……

這句話禪初不知道聽他說過了多少次,可是這樣的等待何時是個盡頭?

她繞過屏風發現桌上放了一個食盒,側面還印著圖騰,那是城中聚芳齋的標誌,她最愛吃的一家糕餅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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