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仁拿著報告,笑呵呵地走過來,衝我道:“印神醫,您好!”
我點了頭,連忙與他握手,誠懇地道:“甄醫生,您好!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
甄仁誠懇地點了點頭,繼續道:“您看出他是什麼問題了?”
“我……我啊,是猜的。”我邊說著,邊不自覺地“呵呵……”笑起來。
甄仁笑著搖了搖頭,伸手示意我們到他的辦公室談。
走了1分鐘,我們終於來到醫院三樓的走廊西側的拐角,進了甄仁的辦公室。
甄仁讓護士取了張進升的CT光片,放到燈臺上,道:“印神醫,您看這裡。”
他邊說著,邊指著影像上張進升的左腦頂部,一處約有玻璃彈珠大小的陰影,繼續道:“按照中醫的說法是周圍的經絡不通,引起溼淤積。長此以往,導致發生病變,形成了塊狀增生物。”
我點頭“嗯!”了一聲,微笑道:“按照西醫的診斷,這就是腫瘤嘍?”
甄仁撓了撓頭,尷笑道:“是的。”
然而,張進升聽了,不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他眼睛瞪得像牛眼,一臉得不置可否,驚悚著道:“意思是,我得了癌症?”
甄仁認真地道:“準確的說是的,不過……”
甄仁邊說著邊望著我,目光有些飄忽,終於欲言又止。
剛剛有了些許期望的張進升,頓時垂喪了臉。他的老婆不禁悄悄地抹了眼淚。
“甄醫生,您是這方面的專家。我想,張先生他們肯定是相信您的。”我說著,望向張進升夫婦。
“那個……甄大夫。是不是……真的是癌治不好,治好了……不是癌。”張進升的老婆,抹了把眼淚,哽咽著確認。
甄仁站起來遞上紙巾,鄭重地道:“這位女士,請您相信醫生的專業。絕對不是像您方才認為的那樣。因為,腫瘤也是分良性和惡性的。
甄仁邊說著,邊表情凝重地緩緩坐下。
他見張進升的妻子仍然將信將疑,就繼續道:“這腫瘤的形狀區域規整,關鍵是與邊緣的其他腦組織,邊界清晰。所以我判斷,張先生這顆腦瘤極可能是良性的。”
張進升聽了不禁驚訝著確認:“真的?”他老婆幾乎破涕為笑,道:“那什麼時候能確診?”
與此同時,我看了張進升的面向,果然他命宮的黑氣,稍稍淡了一些,而且隱約泛著一絲明亮。
此時,我仔細看了那腫瘤,確實如甄仁所說。我也不禁暗暗松了口氣。
甄仁緩緩坐了下來,給我們倒了水,方才有些為難地道:“良性的話,我們採取手術或者服藥保守治療。一年左右就可以康復,你們可以不用擔心。”
張進升的老婆聽了,覺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就急著道:“那現在怎麼確診?”
張進升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微微點著頭,期待著。
甄仁苦笑了一聲,眉頭擰成疙瘩,道:“這需要手術才能確認!”
此時,張進升夫婦不禁“啊?”了一聲。
他老婆,猛吞了口水,才道:“您的意思是,要先手術再化驗?”
甄仁咬了咬牙,點頭“嗯!”了一聲,繼續道:“手術有一定風險,況且會增加感染機率。同時,也會影響人體免疫系統的能力。也就說,良性的話咱們一次手術就夠了。否則,還得進行化療,那個時候卻是最需要體力和免疫力。”
張進升嘆了口氣,道:“您的意思是,惡性的話,反而不建議手術治療?”
此時,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王春華,也頻頻點頭。
“老婆,我看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甄醫生的醫術在區裡,乃至整個燕京市都是有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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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進升擠出笑容,拍著已經哭成淚人的妻子,輕聲安慰著。
然而,甄仁卻很是緊張又糾結的樣子,猛喝口水又深吸了口氣。
我覺得,甄仁彷彿做了極其重大的決定一般,表情異常凝重。
過了1分鐘,他表情極其複雜地道:“要不這樣,我們中西醫結合。”
他們幾乎異口同聲:“哦?啊?怎麼個結合法?”
我不禁微微點頭,笑道:“好!甄醫生,需要我們做什麼儘管說,我支援!”
張進升夫婦不禁詫異得望著我,表情極為複雜地道:“印大師您算命的本事,我是見識過了。可這……”
王春華笑呵呵地走過來,拍著胸脯道:“別的我不敢說,印神醫的醫術,是目前我見過最好的,沒有之一。”
“是啊!”甄仁誠懇的點頭,繼續道:“我之所以說出中西醫結合,也是覺得有印神醫和王醫生在這裡。”
我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甄仁,同時見王春華略顯激動地望著甄仁。
我心中暗暗慶幸,對甄仁的“懲罰”果然是正確的。
這當兒,甄仁驚訝地問道:“沒想到,印神醫您還會算命啊?”
“呵呵……略懂,略懂。”我頗不好意思地回應著。
甄仁怔了怔神,道:“既然如此,我就講下我的想法。若有不妥,請兩位及時指正。”
王春華立即點頭,“嗯!”一聲,一臉得興奮與尊敬。
甄仁踱了兩步,道:“我是想看中醫是不是有辦法,能夠不開顱的情況下取樣化驗。確定是良性後,再決定服藥治療,還是手術摘除。”
王春華頗感為難,不禁頻頻搖搖頭,道:“這隔著頭皮軟組織和頭骨。而且腫瘤的位置靠近天靈蓋骨,極其堅硬又靠近大動脈。”
我見甄仁卻很淡定的樣子,覺得他應該是有了想法的。於是我強忍著好奇心,沒再做聲。
果然,甄仁凝重對我說:“我查了下醫書,中醫有個毛針,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試試?”
我不禁眼前一亮。王春華猛地拍了下腦門,道:“我怎麼沒想起來!”甄仁不由得面露興奮。
然而王春華緊接著道:“不過,這毛針是能夠吸出體液。但隔著頭蓋骨,是個難題。除非益氣養針,但稍有不慎,造成顱內出血,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此刻,我不禁暗暗敬佩他們的醫德和醫術,特別是甄仁那“醫者仁心”的特質和鑽研中醫的態度。
於是,我悠悠開口,道:“甄醫生,你想辦法讓毛針能夠接觸到距離患處一1毫米,其餘的我來就好。”
王春華一臉吃驚,卻難掩著興奮,道:“印神醫要是不行,我覺得沒人行了。那我們什時候開始?我需要做什麼?”
“麻煩王醫生,幫我們擦汗可行?”我微笑著點頭。
王春華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感謝印神醫和甄醫生的信任!”
甄仁誠懇的點頭,隨即“咯咯……”笑道:“希望您別介意。”
王春華連忙擺手道:“不會!……不會!榮幸之至!”
我不禁由衷的敬佩,拍了拍王春華的肩膀,道:“醫界,有您和甄醫生,這樣的大夫,實屬幸事。”
“慚愧,慚愧!”倆人異口同聲。說話間,甄醫生讓護士安排了手術。
半個小時後,一切準備就緒。
手術室內,我見甄仁除錯好了成像裝置,啟動了進口的高精度鐳射打孔機,將直徑設定為0.1毫米,對麻醉師輕聲道:“準備麻醉。”
隨即他又對張進升,和藹說道:“張先生,放鬆,睡一覺就好。”
說話間,張進升已然睡去,王春華快速剪了病人的頭髮。
甄仁輕微地移動著鐳射針,逐漸接觸到了病人的頭皮。與此同時,甄仁目不轉睛地盯著成像儀。
一縷血絲逐漸滲出,我拿了棉球跟著鐳射針的節奏吸著滲出的血。
屋子裡靜得能聽到鐳射鑽骨和血絲摩擦皮下組織的聲音。
五分鐘後,一毫米進去了,王春華用手帕接住了滑落的汗珠。
隨即他微微揚了手掌,似觸非觸地吸乾了,甄仁眉眼間和腦門的汗珠。
甄仁全然不覺,依然注視著成像儀,手不停的啟停鐳射針。
一釐米厚的頭骨,足足花了1個小時,方才成功鑽入9毫米。
甄仁關了激光機,癱軟在椅子上,艱難地道:“印醫生,我……實在不好意思……只能……到這裡了……”
我趕忙倒了杯水,遞過去,小聲道:“已經很了不起了,接下該我了。”
甄仁喝了口茶,慘白的臉有了些許血氣,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嘴角一陣抽搐。
我見他激動,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休息一下,等下有事情做的!”
我緩步走到手術檯,取了0.05毫米的針管,緩緩將宛若汗毛般粗細的毛針管兒,探入。
我本能地屏住了呼吸,捏針探入病人的頭骨內。
過了二十分鍾,一聲刺繡的聲音響起……
成像儀中應聲出現一塊比嬰兒的汗毛孔還小的紅色塊兒狀物,被吸附在毛針尖兒上。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再度屏住呼吸,將毛針抽了出來。
與此同時,白色的手帕貼了上來。
我頓覺一股極其溫潤的氣,劃過眉間直覺得神清氣爽。這與他剛才吸乾甄仁汗珠兒的手法如出一轍。
我不禁暗暗敬佩他不但細心,而且手法與功力配合地恰到好處。
“嘩啦兒!”那帶血的頭骨碎片,應聲落入手術檯的托盤中。
我捏著毛針再度探入病人顱內。成像儀中,針尖兒緩緩刺入腫瘤,隨即又緩緩往上移動。
直到確認沒有什麼多餘的液體流出,我才將毛針放入試管內。
卻沒想到我當即覺得眼前一黑……
隨即,一股暖流自脈門鑽入,直達我的四肢百骸。
我吃力的撐開眼皮,眼睛望著旁邊的桌子,卻虛脫得說不出話來。
王春華心領神會,從兜裡掏出那原本架在桌上的手機,激動地道:“都在裡面了。”
隨即我又轉頭望向甄仁,只見他慧心得點了點頭,微笑道:“大家已經在我辦公室了。”
我勉強豎了豎大拇指,放心得閉上了眼睛。
當我再醒來時,才從王春華口中知道自己睡了兩個小時。
我頗不好意思的跟滿屋子的醫生護士道了歉。
“您別這樣,我們願意等您。”
“是啊,您能留下這麼有價值的影像,感謝您還來不及呢。”
“這等治療手法怕是只有我華夏中醫才做得到。”
“嗯,也只有我華夏的醫生,才能想出這等空前的治療方案。”醫生們紛紛讚不絕口。
此時,甄仁走過來,恭敬地道:“印醫生,他們有些地方不懂。”我笑著點頭,一一給他們做了講解。
卻沒想到,一個年輕的醫生,問道:“這麼看,王醫生好像沒起到什麼作用嘛!”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然而,我竟然看到有人在默默地點頭。
我不禁有些氣憤他們觀察不仔細。
於是,我板著臉回放了王春華擦汗的鏡頭,道:“王醫生自始至終擦汗的實際把握非常合理。而且,沒有碰到我和甄醫生。否則,極有可能導致手術失敗。希望大家能夠看得仔細。”
我話一出口,全場鴉雀無聲。
甄仁真誠的點了點頭,道:“這是一次難度和風險極高的手術。麻醉、擦汗、鑽孔和毛針取樣等操作,任何一個環節的微小失誤,都會導致手術失敗!”
我和甄仁幾乎不約而同地,握著面色有些蒼白的王春華的手,道:“沒有您,這手術絕對成不了。”
現場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良久,王春華緩了口氣,才道:“還是那句話,感謝你們的信任!”
“甄醫生,王醫生,印大師。”張進升的老婆激動得喊著,拍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