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並非是葉玄找到了他，而是他主動找到葉玄。

兩人只隔著一片時空，太虛真仙的氣息在諸世之外，他故意在歲月中留下了痕跡。葉玄一路走，一路推演，最終距離他很近了。葉玄站在原地。

能感受到一雙平靜的目光在注視自己。

心裡也變得有些複雜，太多的話想要去問。

‘轟！’

這片時空炸裂了。

無盡的因果道則，時光碎片，到處迸射，彷佛顯露出一條大道。那是一個諸天之外的混沌世界，被人以無上力量開闢出來，在這沒有時間空間的概念，一切都是永恆。

這樣的地方，可以很大程度上減緩一位準仙尊級生靈的壽命流逝。諸多存在，強大生靈，都在用各種各樣的辦法，讓自己在歲月萬古中活得更久一些。

混沌世界中，葉玄看見一位身高億億萬丈，雙手後背，周身星羅棋佈，無數仙輝閃耀的青衣道人。他雙眼已經化作了天道，無喜無悲，裡面有歲月的力量流逝，身上每一縷氣息，壓滅了萬般法則，諸多大道。

彷佛一尊恆古不滅的九天仙人。

葉玄微微彎腰，語氣複雜的吐出兩個字：“老師！”

他們在此相見。

太虛真仙的力量已經無限接近仙尊級。

他看著葉玄，自言自語：“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有人超越了仙級，一身力量邁入領頭級層面。但很快，領頭級的存在開始腐朽，他們的壽命在流逝，力量在消退…”

“數千萬上億年的歲月過去了，開始有領頭級的生靈隕落。剩下的開始著急了，他們在大千世界尋找長生的力量，甚至是突破領頭級的方法。”

“最終過去很長時間，有領頭級生靈，在未知的空間，感受到了一種長生物質。他們開闢了那片空間，發這片空間，是連線某個至高世界最薄弱的地方。”

葉玄皺眉：

“這片世界，就是歲月盡頭的萬古！”

太虛真仙點頭：“不錯，太古的生靈稱之為成仙路，後世生靈則稱為萬古。”

葉玄好奇道：“那他們打穿那個通道，去到至高世界了嗎？”太虛真仙搖頭：“沒有，萬古是無限的，無論挖掘多長時間，都沒有盡頭。甚至一代代生靈隕落在這，都沒能挖穿萬古，反而在萬古深處中，挖掘到了許多恐怖與詭異的存在。”

“開始有人懷疑，萬古只是一個謊言，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至高世界，也就是我們說的仙界。反而不斷有進入萬古的人，迷失、同化、隕落，他們在凡間宇宙，各個紀元留下了一句話。”

“飛昇乃是彌天大謊，警告天下修士不要飛昇。”

“所謂飛昇，就是被萬古裡面的詭異力量，接引到萬古中。最後化作不詳與詭異，隕落在這，成了萬古的養分。我們漸漸懷疑，萬古已經誕生出了靈智，‘它’同化了最早一批開闢萬古的領頭級存在。”

“他們的力量在漫長的歲月中被汙染，元神靈識變得渾渾噩噩，最後成了我們嘴裡的‘恐怖’，每次黑暗動盪，就是萬古在血祭凡間的生靈，補充力量，維持萬古的運轉。”

“只是一部分，太具體的，我們還在挖掘。後來我們發現，萬古也被某種力量操控，有什麼東西在阻止我們挖穿萬古。”

葉玄沉默下去。

太虛真仙繼續開口：“最早第一批開闢萬古的領頭級存在，他們發生了爭執，持著不同的信念。他們分成了兩邊陣營，萬古中第一次領頭級大戰開始了。”

“溫和派這邊戰敗，整個陣營幾乎全軍覆沒，那尊領頭級存在肉身崩滅，元神破碎，剩下一絲靈識遁入了歲月中。等待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出現。”

葉玄問道：“什麼才算正確時間，正確地點？”

太虛真仙悠悠道：“黑暗動盪！”

“每個紀元，無盡時代，每次黑暗動盪，都是萬古和那些存在最虛弱的時候。我們感覺到，萬古的力量，被某種東西吸收了，所以萬古需要引發黑暗動盪，補充失去的力量。”

“這便是正確的時間。”

太虛真仙嘆氣：“那尊領頭級在某一世出現，化作一朵相似的花，於那個時代綻放。但他提前了，被萬古和那些存在感應到，因此黑暗動盪沒有來臨，全勝狀態的萬古和那些存在，是不死不滅的。”

葉玄閉眼。

他心中得來了答桉。

“那便是上一世的天玄仙尊！”

太虛真仙點頭：“吸收萬古力量的東西，‘它’對萬古和那些存在，洩露了一絲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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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上一世才是正確的時間，結果被萬古和那些存在順著因果線推演出來，所以被他們避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把你從地球上帶走，無法挽回。“

葉玄心神震盪。

百般滋味難言。

他就是那尊領頭級遁入歲月中的一絲靈石，卻早非那位，而是化作一個全新的存在。

所以是‘一朵相似的花。’

“地球九十九層仙土，大羅仙宮，就是給那朵相似的花，輪迴轉世的地方，是正確的地點。正確的地點，正確的人，還欠缺著一個正確的時間。”

“上一世，差了最後一個關鍵因素，所以這一世發生的事情，在上一世並沒發現。某種層面上，動用歲月，便擾亂了因果，所以兩世，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發展方向。”

歲月融合因果。

因果包含歲月。

牽一而動全身，這便是歲月因果，凌駕在諸天之上，超越一切的原因。

敢觸因果歲月，起碼是仙尊級，才能無視隨之而來的反噬。

“我們小看了萬古，無窮歲月中，兩邊謀劃了不知多長時間。卻一直僵持不下，在於對面激進派的那位，力量超越了領頭級，他徹底與萬古的力量相融，化作一體。”

“但也付出代價，成了萬古的傀儡，受萬古操縱。他已經是半生靈，半恐怖。很多東西，都被他推演出來，一旦沾上因果，那位就能順著因果線，推算出一切。”

“因此我們在地球上，佈下了七個截天仙陣，截斷天道因果，完全斬斷了一切。”

“養仙地的意義，便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