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萬米厚土。
眾人立在天藥城中,甚至能感受到,那條地脈精火,如洪流滾動。
三千萬人抬頭,臉色蒼白的望著頭頂,那座龐大到無法形容的焚天焰鼎。
一些膽子小的,兩股顫顫,最後再也支撐不住,‘啪嗒’的聲癱坐在地。臉上兩行眼淚,順著臉龐落下。
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小囡囡,驚恐的拉著老者的袖子,哭腔道:“爺爺,囡囡要死了嗎?”
上到丹盟,下到無數前來參加丹盟大會,卻未來得及離開的少男少女們,一片驚恐,噤若寒蟬。
“造孽!”
“造孽啊!”
少數丹盟高層,老淚縱橫,嘴裡悲鳴。
大家目光茫然,失魂落魄而立,不明白這件事,怎麼就超出掌控,上升到這般無法挽回局面。
“轟隆!”
十萬焰流,猶如焰瀑自天穹垂落,砸在天君大陣上面。
整座大城,都在此刻天搖地動,猶如二十級地震,大片的房屋瞬間倒塌。恐怖的高溫,幾乎穿透大陣,令得許多花草樹木,憑空燃火。
便如置身太陽。
城內一片哭爹喊娘聲,之前對著葉玄叫囂的眾多弟子,屁滾尿流,哭天喊地。
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葉玄怎會具備這等無上神通?
“改天換地,移山填海,拘十方地焰化天爐,這是天君手段啊!”
“只有那等如淵如海,不可探測的元嬰天君,才具備這等改造天地的神通。葉天玄他只是金丹,怎麼懂得?”
丹盟高層驚恐大叫。
天藥城上空,葉玄語氣平靜:“天火流星,八脈通玄,殺伐降世,聽吾號令,陣起!”
‘轟!’
焚天焰鼎再漲八千丈。
最後化作兩萬八千丈高,猶如太古天尊的滅世神鼎,焚化眾生。
天君大陣雖然能擋住焰鼎之威,但仍有著一部分極致高溫,滲透進來。
似連著虛空,都被焚化,金丹修為以下,漸漸難以支撐。
“葉真君,你今日當真要在此,將數千萬眾生,都焚化在這嗎?”
“如此因果,便是元嬰天君都不敢觸碰,你難道就不怕?”
青木丹君目眥欲裂,憤怒開口。
葉玄語氣澹澹:
“比這更大百倍千倍的因果,我葉天玄都背過。”
“今日以後,這世界才會懂得,天君不可欺,我葉天玄更不可欺的道理。”
城中兩千萬人,聽著葉玄宛若神靈不喜不悲,泯滅七情六慾般的語氣,徹底絕望了。
胡羊長老卻是冷笑不止。
沉聲道:
“葉天玄,你那婢女還在藥神塔中關押。”
“你就不怕老夫現在,就將她打得魂飛魄散?”
葉玄搖頭,平靜開口:“有整個天藥城,丹盟盡數人命與她陪葬,她當覺圓滿!”
所有人都見葉玄殺伐已決,胡羊長老也長長一嘆,終於明白,葉玄將整個天藥城祭煉的決心。
下方場景,盡收葉玄眼底。
無數人在奔跑痛哭,絕望尖叫,撲入親人愛人懷中。丹盟的弟子,跪地磕頭,額頭上血流如注,卻恍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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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求求你,放過我爺爺吧。”
“你要殺,就殺囡囡好了。”
一個小丫頭,眼中淚花閃爍,嘴裡聲嘶力竭大叫著。
葉玄平靜的目光,此刻泛起漣漪,眼前劇烈閃著。
就在天鼎即成,地脈爆發那刻,葉玄最終輕輕一嘆。漫天焰火,倒灌回萬米地脈,兩萬八千丈高的撐天巨鼎,漸漸隨風消散。
葉玄收手而立。
天玄仙尊終究不是亂殺無辜之輩,看著下方那個舉目無助,緊緊躲在老者懷中的小丫頭。
葉玄盈胸殺意,煙消雲散,化作一抹無奈。
所有人看著天地重新恢復一片清明,無不癱軟在地,如釋重負。
只覺自己一生中,從未有什麼時候,距離死亡這麼近過。
每個人心裡明白,只要天藥城下面那條地脈引爆,便是十個天君大陣在此,都無法保證所有人不死。
到時,方圓千里都將化作一滅生機寂靜之地。
“多謝葉丹神!”
老者領著小丫頭,跪地叩首。
葉玄目光投在陳九幽身上,靜靜不言。
自始至終,陳九幽臉色不改,似預料到,葉玄必定不會煉化天藥城。
“葉真君,氣消了沒?”
陳九幽語氣複雜道。
“你葉天玄,雖心狠手辣,但也不會隨意亂殺無辜。某種方面,卻也算得上,天下第一講究人。”
葉玄輕哼:
“你丹盟,應該感謝那些平凡之人。”
陳九幽嘆氣開口:“現在,我們能談了談了嗎?”
葉玄微微頷首:
“可!”
“讓我去藥神塔再說。”
陳九幽搖頭:“抱歉,我知道葉真君術法滔天,連林星雲都隕落在你手裡。葉真君殺意盡斂前,老夫不敢冒險。”
葉玄頓時皺眉:
“這麼說,我不但藥神塔進不去。”
“就連天藥城,都進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