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辦事的速度很快，晚上就查到了劉奔的資訊。

“劉奔是江西一帶有名的盜墓賊，最近才剛剛到羊城。”

“盜墓賊？”

難道葉漢想要得到的是冥器？這也倒是符合葉漢之前收藏的嗜好。

“你有沒有辦法聯絡上劉奔？”

“這……”

方芳搖頭為難說道：

“你應該清楚盜墓這行，他們這些人不只觸犯法律、還有傷天和，就是在地下世界下九流裡面都沒有他們一襲地位，可謂是千夫所指。”

“所以做這一行的人都十分謹慎，從來不和陌生人打交道。”

我曾經在盜墓賊團伙裡面臥底過，明白盜墓賊做的都是掘人祖墳的勾當，這些人行蹤比毒梟還要飄忽。

方芳本來就不是古玩界的人，讓她臨急臨忙聯絡上劉奔確實是為難。

“不過，我想有一個人可能可以聯絡到劉奔。”

“誰？”

“黎叔。”

啪！

“可不是，黎叔就是羊城這裡最大的古玩商，他手上的老鼠貨、冥器都不在少數，他一定認識劉奔，我現在就給電話他。”

我激動一拍掌，直接撥打電話給黎叔。

“你這臭小子，從海島回來好多天，終於捨得給我電話了！”

電話一接通，黎叔先是對我一頓臭罵，我也是陪著笑聲孫子一樣的連連道歉。

“好了，你小子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打電話給我什麼事？”

“黎叔，我想跟您打聽一個人，不知道您認不認識？”

“誰？”

“劉奔。”

黎叔那頭明顯停頓了一會，才是問道：

“你找劉奔做什麼？他挖了你家祖墳？”

“不是。”

我知道羊城這裡的事情大多都瞞不過黎叔，既然找了他幫忙，也不能隱瞞，否則一次、兩次之後，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也會慢慢變淡。

“我聽說葉漢要找他做交易，我想知道劉奔是要賣什麼東西給葉漢。”

“葉漢，你招惹他幹嘛！”

黎叔聲音一下變得尖銳起來。

“小寶，葉家在羊城這裡可是得罪不起，若是被他們捉了個現行，我和白老大加起來都保不住你！”

沒有利益關係，黎叔的語氣裡面充滿了關懷，這讓從小就孤獨慣了的我一陣欣慰。

“黎叔，您是瞭解我的，沒把握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輕易出手。”

黎叔那邊又沉吟了許久，才終於開口。

“行，你具體的事我也不過問。”

“明天早上九點，龍鳳茶樓，我幫你約劉奔出來見面。”

……

第二天九點，我準時到龍鳳茶樓。

一進包廂就看到一個中年黑瘦男子和黎叔坐一起，帶著一副墨鏡、臉色稍微有些蒼白，身上更是帶著一股濃郁的古龍香水味道。

盜墓賊經常和泥土大交代，久而久之，身上就有一股土腥味，我自以為劉奔只是想用香水掩蓋身上的味道而已。

“黎叔！”

“小寶，過來座。”

等我坐下之後，黎叔趁機介紹說道：“劉總，這是 我一位子侄——張五寶。”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街邊賣小吃的都冠以“某總”的名號，哪怕劉奔這個盜墓賊也是如此。

“劉總，您好。”

我站起來和劉奔握手，只覺得他的手有些冰冷，指甲也不想盜墓賊該有的樣子，留得有些長。

“五寶兄弟，正是年少有為。”

“哪能和劉總您比。”

我和劉奔客套一番，說到風花雪夜都是相談甚歡，可一提到他這次帶來的東西，馬上就閉口不言。

“黎叔、五寶兄弟，不好意思，我去一下衛生間。”

待得劉奔出去之後，黎叔無奈說道：

“劉奔願意出來見面也是出於我的信任，你要套不出他的話，可不能用強的！”

我明白黎叔的擔憂，他開的古玩店和很多盜墓賊都有生意往來，劉奔若是在他的地盤出了事，招牌也就砸了，以後別的盜墓賊再和他做生意，難免會留多幾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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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我絕對不暴力解決問題，不會讓您為難。”

過來十多分鍾，劉奔臉色越發蒼白的回來，同時我也隱隱聞到他身上除了濃郁的古龍香水味，還有一股腥躁、腐爛的味道。

“這味道好像哪裡聞到過？”

我疑惑之時，劉奔雙手合十抱歉說道：

“黎叔、五寶兄弟，實在對不住，我這一來到羊城就上火，身子熬不住，先回酒店休息了。”

黎叔看向了我，此時我腦海裡一直想著劉奔身上那股古怪的味道，並沒有多留意。

黎叔只以為我也同意讓他離去，笑說道：“那行，來日方長，過幾日我們再聚聚！”

“好，改日再約。”

劉奔推開門的時候，我猛然想起來，他身上那股難聞的味道和當初黎胖子胸口被紅毛僵抓傷流出的膿血味道一樣！

“你這是被綠毛傷的還是紅毛傷的？”

我這話一出，劉奔整個人劇烈顫抖，轉身回來，一把揪著我的衣領，臉上帶著幾分驚恐和期翼，顫聲說道：

“你……你到底什麼人？！”

黎叔不明白劉奔為何一下暴動起來，只以為他要傷害我，一擊掌，守在外面的保鏢馬上衝了進來，齊齊拔槍對準劉奔的腦袋。

“黎叔，別激動。劉總只是想和我說一些私人話，絕對沒有傷害我的意思。”

我輕輕掰開劉奔的手，笑說道：

“劉總，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