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黃天還沒說話,九叔已經暴怒起來,噴濺著口水說道:“無知小兒懂什麼,天哥這一塊玉佩乃是戰國七雄之一楚國的調兵虎符,經過我親自鑑定,正品無疑!”
難怪九叔那麼激動,原來是他鑑定過的東西。
我淡淡說道:“九叔,我不是懷疑您的眼光,不過這塊虎符確實是做舊……”
“呸,你以為我不懂!”
九叔就像被我踩了尾巴一樣,激動的滔滔不絕說道:
“老子入行三十多年!”
“玉器做舊的方法我都懂,無非就是燻、烤、燒、煮、炸、蝕這幾種方法。
所用的裝置無非就是窯、烤箱、微波爐、煤火爐、電爐、柴爐等;然後就輔以杏幹、梅乾、薑黃、血竭、草板紙、蓖麻油、鋸木屑、鞋油、瀝青、紅糖、香料、腐肉、各種酸鹼鹽。
例如燻舊法則是用煙燻的辦法做人工做出舊玉。
將新玉放在煙囪上,燻完後再擦拭一遍,把浮煙塵拭掉,表面的淺黃使仿舊玉有自然舊的效果,如同煙燻過的白牆壁,黃褐黑是主色,使新玉有經年陳舊之感覺。
至於烤則是……”
九叔滔滔不絕的一下子列舉了十多種玉器做舊的方法,只聽得黃天、黎胖子和海參三人頻頻點頭,如獲寶典,恨不得拿個小本子記錄下來,不想錯過每一個字。
九叔說得口乾舌燥,端起一杯熱茶一口喝個乾淨,最後才是說道:“天哥,我可以人格擔保,你這塊戰國虎符絕對是正品,他要是做舊的贗品,我把他吞了!”
黃天陪笑說道:“九叔,我當然信你,否則我怎麼會一拿到這塊虎符就來找您鑑定。”
原來他們在包廂裡面那麼久就是鑑定這塊虎符,也難怪我說這塊虎符是贗品,九叔會如此激動。
“九叔,您說的這種做舊方法都對,不過您好像忘記了還有一種方法。”
“什麼方法?”
“煤油。”
九叔渾身一顫,喃喃自語說道:“不……不可能,用煤油的辦法那麼消耗時間,現代的騙子不可能有這個耐心……”
他越說越沒有自信,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看下黃天。
“天哥,借你的虎符再給我一觀!”
黃天也隱隱覺得不對勁,趕緊將虎符摘下。
九叔拿到手裡,一把就塞入了嘴裡。
“九叔,你……”
黃天大急,就想上前撬開九叔的嘴巴,我趕緊阻止說道:“黃老闆,九叔這是在鑑定。”
“鑑定?”
“煤油做舊是晚清的時候才開始發明出來的一種做舊方法,將新玉泡在煤油裡面,只要一個月就可以做出一年效果的玉沁,泡在煤油裡面越久,做出的玉沁就越逼真,一般的行尊都很容易走眼;
不過任何做假的東西都不可能天衣無縫,用煤油做舊的東西,玉質不可避免的會發生變化,肉眼雖然難辨真偽,可舌頭的感覺卻很容易分辨出來。”
黎胖子震驚說道:“天哥這個虎符是戰國時候都東西,距離現在有兩千年,要用煤油泡玉的方法做舊,豈不是要泡十多年?”
海參顯然也是搖頭說道:“寶爺,這次怕你是看走眼了,那個騙子會用十幾年的時候去造假。”
“不,十多年造假擱在民國以前一點都不多。”
我搖頭說道:“現在的人太過浮躁,什麼東西都追求快。一隻雞正常的生長週期是一年,可現在的人為了快,各種激素的給,一個月就能宰殺,卻沒了雞肉本身的味道。
這造假做到極致一樣是藝術,所有的藝術都不可避免的需要時間的薰陶。
從前的老千家族為了做出一件堪稱完美的贗品,往往會幾代人的去養一塊玉,所以說十幾年對真正有追求的人來說,一點都不多。”
黎胖子和海參兩人面面相覷,都覺得我說的東西太過玄乎,有點不敢相信;至於黃天則是一直盯著九叔,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這塊虎符到底是不是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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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九叔忽然間虎符吐出手裡,臉上一片煞白,悲痛說道:“天哥,我……我看走眼了,這……這真是用煤油養出來的贗品!”
什麼!
黃天顧不得虎符上還有九叔的口水,一把拿起來對著燈光照射,確認問道:“你確定這是贗品?”
“這一次錯不了。”
九叔低頭說道:“這次要不是這位小兄弟提醒,我幾乎造成打錯,讓你損失上千萬。”
千萬!
海參和黎胖子心神劇震,均是想道:“能騙到千萬,用十幾年的時間養一塊假玉這倒是划算!”
“媽的,居然騙到我頭上來,老子滅了他全家!”
黃天勃然大怒,氣沖沖的就往外走,兩個受傷的保鏢狠狠仇視的盯了我一眼,也趕緊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