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我知道你很不爽，因為你忠於木葉，”

“但你要知道，”

“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將影響著宇智波佐助的命運。”

林暄的威脅讓鼬更加鬱悶了。

村子和弟弟，那當然是選擇弟弟佐助。

以前的做法是儘量兩邊兼顧，但林暄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如果他敢幫助木葉，佐助就會遭遇危險。他不敢拿佐助去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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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先生，我會幫你好好照顧弟弟的，嗯，前提是你要聽老闆的話，”

“否則我也很難做。”

鬼鮫把鼬生前的那對眼睛取了出來。

這雙眼睛暫時被他保管，當佐助需要的時候再給他移植。

鼬看到這裡，心裡唯一的僥倖也消失無蹤。

永恆萬花筒是留給佐助的，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既然這雙眼睛都被這群瘋子拿到了，看來佐助被欺騙的程度遠遠超過他的預估。

佐助為什麼要相信這群人？

林暄和鬼鮫到底說了什麼？

“鼬君是在困惑佐助的選擇吧，要不聽聽我的答案？”

藥師兜幸災樂禍地笑著。

沒有完美的忍者。哪怕宇智波鼬也不能算到一切。

他給弟弟準備了一條通往強者的道路，內心卻期望著擁有力量的佐助不要給他復仇？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佐助選擇復仇是必然發生的事情。

而他們這群人只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真正讓宇智波佐助走到這一步的......難道不是你嗎？鼬。”

林暄理所當然地質問著。

鼬太愛自己的弟弟了，可他似乎忘了佐助也同樣愛著他。

一旦知道真相，那個摯愛兄長的少年會做出何等瘋狂的舉動。

“是這樣啊，原來是我的錯，”

“我錯算了佐助對我的感情，才讓他被你們利用。”

宇智波鼬苦笑著。

站在佐助的立場上去思考，很容易就明白這場騙局會如此輕易地成功了。

“哥哥生前的朋友”這個身份非常好用。

佐助怎麼會懷疑呢。

“你知道嗎，一打七先生，”

“我告訴佐助去過平安幸福的生活，遠離這個冷漠殘酷的忍界，讓他不要墮落深淵，”

“可我越勸他，他就越想要留在曉組織，完成你沒有做完的事情，”

“他叫我林暄前輩。”

宇智波鼬：“......”

瑪德，他們宇智波難道真的被詛咒了嗎？

當初他叫過前輩的人，如今他的弟弟也要叫他前輩，乖乖做曉組織的工具人。

想一想滅族之夜後，他就一直在幫曉打工。

在他死後，他的弟弟接任了這份工作，而他這個死人還被復活繼續拉出來打工！

到底多無良的老闆才能做出這種事情！

鼬有點兒絕望了。

“宇智波鼬是一個偉大優秀的忍者，十三歲就能加入這個世界最恐怖的組織，”

“在這個充滿藝術家瘋子殺人魔的地方，鼬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

“當然，鼬也收穫了友誼，”

“比如說我，一個在鼬死後把他的名字寫在慰靈碑上的朋友，帶著鼬的遺志行動下去，改變這個腐朽墮落的忍界。”

聽著林暄誇誇其談，鼬的表情已經麻木。

影帝啊。

這傢伙是不輸自己的影帝。

“宇智波是悲劇的，從當初創立木葉那天開始，以及在二代火影上位後推出的種種政策，讓宇智波的處境愈發艱難，”

“而經歷了這些悲劇的宇智波鼬，一個為了弟弟屠族的忍者，”

“鼬終於發現改變忍界的道路，而那個道路正被曉開闢，”

“可是鼬無法完成目標......”

“他的弟弟被無數人盯著，稍有不慎便會被敵人殺死，更何況鼬的身軀已經支撐不住了，瞳力消耗，生命乾涸，疾病纏身，”

“鼬只能放棄夢想，他不得不放棄夢想，”

“所以他一切交給朋友們，讓自己的弟弟遠離這個殘忍的世界。”

林暄的故事有聲有色，振振有辭。

彷彿那是真切發生過的事情，而非編造的虛假之物。

“最高境界的謊言裡往往摻雜著真實。”

藥師兜恭敬地望著座椅上的男人。

香燐學得有模有樣，也跟著微微低頭。

“過分啊，林暄，”

“你就是這樣玩弄我的人生嗎？”

宇智波鼬自嘲地笑了笑，似乎在笑自己以前沒能發現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林暄知道的真多。

宇智波的歷史，萬花筒的秘密，斑和柱間的故事，二代火影的政策，宇智波積怨已久必然發生叛亂，殺死鼬父母的是他自己，殺死戀人的是他自己，使用過六十年月讀的也是他。

這個故事大部分都是真實的。

林暄就像是全知全能的神把他的人生剖開來，把所有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世界上只有鼬才知道他對泉使用了六十年月讀。

可即使這件事也被挖出來了。

多年以來，宇智波鼬只知道林暄皮糙肉厚，體術很強，卻從未發現他竟然是這麼一個心機婊。

鬼鮫是他的下屬，藥師兜也是他的下屬，小南自然不必說。

這麼想想，大蛇丸的死絕對和他脫不了干係。

而那些穢土轉生的強者們，也全部在這傢伙的掌握下！

根本難以想象這個男人的勢力有多強大！

“明明知道我可能用別天神幫助鳴人擺脫你的控制，你卻依舊放任我這麼做了，”

“因為漩渦鳴人在你眼裡根本不重要吧。”

鼬似乎放棄治療了。

“不不不，其實我很在意鳴人的，你根本猜不到鳴人的未來能發展到哪一步，他可是從出生就被我看中的棋子。”

林暄否定了鼬的說法。

雖然，知道這個答案對鼬也毫無好處。

“林暄，你到底還要玩弄多少人的命運？”

“你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宇智波鼬今天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難過、絕望、憤怒......這些平時不可能看到的東西全部透過他血色的雙眸浮現出來。

曾經的影帝居然如此失態。

“兜不是已經告訴你答案了嗎，鼬，”

“最好的謊言裡一定蘊含著真相，”

林暄坐在椅子上，平淡的聲音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懷裡的白眼少女已然熟睡。

青年捏了捏她的臉頰，突然溫柔地笑了起來，“就像我告訴佐助的那個故事裡面講的一樣，曉存在的意義是為世界帶來和平，”

“為什麼你要懷疑呢，鼬，”

“明明真相我已經告訴你了，我是為了和平啊。”

累了。

毀滅吧。

這個世界。

被收到棺材的前一刻，鼬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