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定下心思要爭，接下來便是怎麼爭的問題了。此事關鍵在於男女相悅，如果只是陸虛閣有興趣，而人家姑娘沒興趣，那也沒有爭的必要，還不如早些收手呢。闌

每到週末，茅映雪經常去叔叔邱恆平的家裡，跟嬸嬸張瑩學習茶道。

邱恆平作為生化專業的教授，平日裡的業餘愛好是下圍棋，他有業餘六段的水平，勉強算是高手了，至少在生命科學院難找對手。他也不喜歡在網上下棋，因為很多人利用軟件，將他殺得體無完膚！

有一天，陸虛閣忽然道：“老師，我會下圍棋，什麼時候跟您請教一盤？”

邱恆平有些驚訝：“是嗎？你加入學校圍棋社了？”

“沒有，我小時候學過一些。”

“你什麼水平？”

“嘿嘿，我也不曉得。從未參加過比賽。但我破解過圍棋雜誌的死活題，還拿了獎勵呢。”闌

“那行，週六中午，你來我家吃飯。正好我剛升了三級教授，還拿了自然科學基金，明年有資格帶博士。小陸，你要不要讀我的博士生？”

“您讓我考慮一下？”

“你可以慢慢考慮。”

週六，接近中午的時候，陸虛閣帶著一個不到兩尺的包裹，來到邱恆平的家裡。

邱恆平住的地方還算寬敞，距離海邊不遠，家中除了妻子張瑩之外，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兒。茅映雪也來了，正坐在沙發上吹空調看書。

陸虛閣將包裹遞上去：“老師，我給您找了一件禮物。”

邱恆平道：“咦？你來就來，帶什麼禮物啊？我知道你家境不富裕，這些年主要靠獎學金生活，以後登門，什麼禮物都不要帶！只要人過來就行了！”闌

他輕輕拍了拍包裹，問道：“這裡面是是什麼啊？”

陸虛閣笑道：“是一個松木枕頭，我從淘寶上買的，不貴。”

“那好，進來坐。”邱恆平也沒拆包裹，將其放到臥室。

陸虛閣進來之後，坐在距離茅映雪較遠的沙發上。

茅映雪抬頭看他，微笑道：“陸老師，你也來了？”

陸虛閣擺手：“別叫我老師，我還是在讀的研究生，比你大不了幾歲。你叫我陸哥，或者陸師兄，便是了。”

“那我叫你陸師兄？我在茅山有不少師兄呢，叫著很習慣。”闌

“聽說你是茅山派的親傳弟子？能做你師兄的人，應該不多才對。”

“我師傅收了十八個徒弟，其中有三位女弟子，我是年齡最小的，其餘十四位都是師兄。”

陸虛閣心想：“我家老太爺才收了7個徒弟，老夫人只收了兩個徒弟，第二代太爺陸青山，連一個徒弟都沒有！茅山派的掌門茅菊生，只是金丹前期的修真人，竟然收十八個徒弟，還真是夠熱鬧的！”

然而金丹真人在世俗中，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收十七八個徒弟還不算最多的，據說峨眉派掌門收了三十六位女弟子。

他看茅映雪手裡拿著一本書，於是問道：“看的什麼書？”

茅映雪笑道：“著名作家秋仙的小說。網上有編輯證實，說秋仙就是芸姬的別名。她已經封筆，不再寫書了。”

“芸姬寫的？那不是很老的書嗎？為啥不在網上看呢？”闌

“網上看書太貴了，還不如實體書便宜呢。手捧書卷，能聞到澹澹的清香。”

2320年代的網絡盜版都被禁絕了，正版書的確不便宜。按照蔣秋芸跟網站的約定，書的版權延續到她死後五十年，她要是不死就一直持有全部版權！儘管電視劇都演了好多遍，但是原版的書自有其獨特的魅力。

陸虛閣笑道：“巧了，我媽也喜歡看小說，收藏了不少芸姬的著作。你若是喜歡看，我下次回家，給你拿一些？”

茅映雪大喜：“好啊，芸姬寫的書加起來，總共有5億三千字。你家收藏了多少？”

“好多呢！堆了大半個房間。”

“這麼說，你家還很富裕？”

“哪裡，都是我媽早年的收藏，後來情況變了，她沒舍得賣書……”闌

這時候，師母張瑩開始招呼眾人準備吃飯。

邱恆平開了一瓶葡萄酒，給幾個成年人倒了少許。

陸虛閣說：“恭喜老師晉升三級教授！”

邱恆平笑道：“多謝！”

教授分四級，一級教授是大牛，接近院士級別；二級教授類似於長江學者；三級教授是學校裡的骨幹，可以帶博士生；四級教授資歷較淺。

邱恆平才四十歲出頭，晉升三級教授，算是很難得了。

可是在陸虛閣看來，別說三級教授，陸家擁有的共和國勳章都有好幾枚！從已經過世的黃瑩衣，到陸青山，陸青燕，陸靈辰，陸星白，都拿了共和國勳章，比一級教授還厲害！而他的太爺爺陸雲帆、奶奶聶風竹是空前絕後的畫家，近年來畫出了靈階畫作，靈氣蒸騰，虛實難分；他的爺爺陸漁舟設計的船舶，開進了妖獸縱橫的太平洋，奶奶金婉容成了古琴和鋼琴雙料演奏大家；父親陸淺川是國際知名的醫生，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即便母親阮慕雲還比較年輕，也是鳥類學的專家。闌

陸家嫡支從上到下都是各行業的專家，除了陸丞和陸雲帆之外，每一代家主都完成了博士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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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陸虛閣並沒有將導師的晉升看得太重，但他懂得尊重別人，每個人的起點都不同，最終的成就也不一樣。所以該有的恭賀還是要有的。

茅映雪喝了一小口紅酒，面頰紅撲撲的，顯得格外誘人。

“叔叔，你去年去茅山，採集水土樣本，做了研究之後，提交的報告很有價值，茅山派改良了靈田之後，種植靈芝生長速度加快了五成。掌門說等靈芝成熟之後，練成延壽丹，會送給你兩顆呢。”

邱恆平“哈哈”笑道：“好！我等著那一天！”

師母張瑩忽然問道：“映雪，我聽下面的學生說，你和茅炎舞在談戀愛，是不是真的？”

茅映雪急忙說道：“不是真的。他在外面胡說八道，當不得真。我只想靜心修煉，每次看見他，都覺得心煩！”闌

“要是你師傅開口，讓你嫁給他呢？”

“那我就終生不嫁！做個純粹的女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