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之人大驚,這不像雁春君啊!以他那殘暴的性格,竟然會放過對他不敬的宴懿!
看來雪女姑娘的魅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雁春君對著自己身後手一揮,一個護衛端著一個華麗夜光酒杯而來,雁春君對雪女讚歎道:
“久聞妃雪閣有一位奇女子,超凡脫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此酒名為廣寒光,乃取自西域的珍果佳釀,就算是宮中美酒,也沒有此等銷魂滋味。來人,賜酒予雪女姑娘品嚐!”
一見雁春君要賜酒於雪女,不少燕國貴族都變了臉色,一位穿著金絲袍的貴族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酒雖然是好酒,但是卻喝不得!”
坐在他身旁的他國貴族疑惑了,向他詢問道:“這酒有何名堂?”
燕國貴族端起面前的酒樽,一飲而盡,神色闇然道:
“在燕國這是公開的秘密,如果雁春君賜酒給一名女子,意思就是要她整個的人!”
那麼他國貴族大驚失色,驚呼:“這樣,那雪女她豈不是!
”
雪女看著雁春君侍衛遞過來的酒,眼中閃過厭惡,但很快就消失,用手結過酒,但並未喝下,雪女對雁春君露出客套的微笑,說道:
“多謝君上美意,能夠登上這飛雪玉花臺,是我們舞者的幸運,能夠得到君上這樣的雅客青睞,更是妃雪閣的榮耀。雪女以這杯絕世佳釀,感謝上蒼對妃雪閣的卷顧。雪女在此為天下舞者感謝君上。”
言罷,轉身背對雁春君,將手中的“廣寒光”對著蒼天一舉,玉手一揮,直接將杯中之酒輕撒在空中,雁春君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絲絲懊惱,但很快就掩蓋過去!
酒撒完後,雪女對著妃雪閣中的達官貴人欠身行禮道:
“雪女剛才的舞已經被打斷了,今晚的演出就到此為止,諸位請回吧。”
而站在雁春君身旁的左衛一見雪女竟然敢背對著他們,大聲呵斥道:
“放肆!竟敢背對王族!”
雪女沒有理會他,而是準備離去,不願在此久留!雁春君一見雪女要走,再次開口道:“且慢!”
雪女聽到雁春君的話,勁量讓自己保持澹然,不對他露出厭惡,轉身微笑詢問道:“大人還有何事?”
雁春君看著雪女,揮手讓自己的護衛們將雪女攔住,其他達官貴人見狀都暗道不好,軟的不行,雁春君要來硬的了!
只聽雁春君走向前,看著雪女那絕世容顏,開口說道:
“每座城都有自己的傳說,更何況這裡是都城,雪女姑娘名聞天下的凌波飛燕,便是這都城裡最大的傳說了,我希望雪女姑娘能為我......”
雪女見自己被侍衛圍住,臉上露出難堪之色,但還是保持鎮定,繼續回答雁春君的問題
“承蒙大人厚愛,只是大人若要看這凌波飛燕,卻是還有一樁難處”
雁春君一聽,驚奇的問道:“難在何處?”
雪女面色露出一絲追憶,想起因為自己這首“凌波飛燕”而被人暗害的師傅,妃雪閣的上代閣主,她收起回憶的神色,繼續說道: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雪女曾經立下誓言,此生絕不在人前跳這支舞,如違誓言,必見血光!”
雁春君聽後,哈哈大笑,絲毫不在意,繼續逼迫雪女
“必見血光?哈哈哈……,有趣。絕不在人前跳這支舞,這,卻也不難。王府之內優雅適宜,生人罕見,雪女姑娘既然不能公開凌波飛燕,那在我的府邸應該是最合適不過了,不知雪女姑娘可否賞光?”
賓客臺上~
那位來自其他六國的貴族見雁春君竟然用如此之法來強迫雪女跳“凌波飛燕”,無奈道:
“雁春君要來硬的了!雪女雖然巧言應變,但雁春君不是普通的貴族!”
飛雪玉花臺下~
雁春君見雪女一直沒有動作,大手一揮,一聲令下:“來人!請雪女姑娘回府。”
圍住雪女身邊的護衛們都將自己的配刀拔出,亮起鋒利的刀鋒,對著雪女寒聲說道:
“請!請吧!請雪女姑娘賞光,請雪女姑娘賞光!請——”
面對這些護衛的威脅,雪女絲毫不在意,以她的實力完全可以逃離,但妃雪閣絕對會毀在盛怒的雁春君的手中,這可是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承載著她太多的記憶,也是她僅有的記憶!
就在雪女陷入兩難之境時,一直在坐在琴臺上的英俊樂師站了起來,輕聲一躍,跳入護衛的包圍圈中,將雪女護在身後,他看向雁春君,沉聲說道:
“請回吧,諸位。”
此話一出,頓時惹惱了那些護衛
“你是什麼東西!敢攔雁春君的事!”
高漸離將雪女護在身後,澹然面對他們,說道
“諸位貴客可能不知道妃雪閣的規矩,要請雪女姑娘到府上一舞,需要提前三天邀請。”
雁春君的左衛一聽,不滿了,他家大人可是雁春君,燕王的弟弟,頓時開口怒喝道:
“妃雪閣那麼大的規矩,連我們君上也得遵守?”
高漸離沒有理會他的怒喝,而是繼續說道:
“妃雪閣還有一個規矩!”
左衛一聽,還有規矩,這一個小小的妃雪閣真是好大的排場,剛想動手,卻被雁春君攔下了。
高漸離見狀,繼續說道:
“這裡只談風雅,不論朝政,客人不得舞刀弄劍。”
左衛一聽,在雁春君眼神的示意下,劍指高漸離,大聲呵斥道:
“哼,好大的口氣!這規矩誰定的,滾開!”
高漸離卻不以為然,因為他知道定下這個規矩的人,就算是雁春君都要忌憚三分!
“定下妃雪閣規矩的那個人,就是太子丹殿下!”
聽到太子丹,雁春君面色微變,對於這個侄子確實還是有所忌憚的,不過當著這麼多人,他如果準守太子丹的規矩,就是告訴這些人自己怕他。
這讓好面子的雁春君如何能夠接受。
“哼!就算是太子丹定下的規矩又如何,我是燕王的親弟弟,他的親叔叔,今日,雪女必須去我府上跳舞。”
說完,雁春君也不管什麼規矩,直接命令護衛們動手,周圍觀看的賓客們都暗道可惜,連太子丹都無法壓住雁春君,這燕國除了燕王,還有誰能阻止他呢?雪女姑娘這回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那錚亮的刀光讓高漸離眼神變得凝重,面對護衛們的步步緊逼,他目光看向自己的樂琴,自己的武器都藏在其中,只不過這個距離有點不好拿。
雪女黛眉緊皺,看著那些兇橫護衛,知道今天不可能善了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就在她準備答應雁春君時,突然一個酒杯從二樓丟下來,狠狠砸中雁春君左衛的腦袋,頓時將他咋的頭破血流,重重倒地,發出痛苦哀嚎。
而濺射而出的酒水也灑在雁春君臉龐上,這讓他憤怒無比,面色變得無比陰沉,抬頭看向二樓,冷聲質問。
“誰!竟然敢偷襲王族!”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自己堂堂燕王親弟,燕國權利第二大的存在,竟然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侮辱潑酒!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嘲諷眼神。
周圍的賓客們也是驚訝不已,誰呀!膽子這麼大,連雁春君都敢偷襲!
雪女和高漸離紛紛抬頭看向二樓,也想知道是何方神聖。
只見一道身影出現在二樓圍欄前,露出他的真容,赫然是孟德。
看了半天的戲,也該出手了。
“雁春君,好大的威風,看來這燕國做主的不是燕喜,而是你吧。”
孟德聲音澹漠,目光投向雁春君,就算沒有特意釋放威壓,單是他那銀眸散發的駭人壓迫感就讓雁春君無法承受,如果不是身後的甲士眼疾手快出手扶住他,他已經跪了。
雪女瞬間被孟德吸引,敢動手打雁春君,這天下可沒有多少人敢的。
周圍那些賓客看到出手偷襲雁春君的竟然是一位陌生美男子,驚訝不已,而且竟然敢直接稱呼燕王為燕喜,更是大不敬。
孟德看著對自己不滿的雁春君,只吐出一個字。
“滾!”
頓時如同驚雷一般轟擊在雁春君腦海中,蘊含在聲音在龍族真王威嚴直接將他嚇尿了,什麼也不說,連滾帶爬逃出妃雪閣,身後甲士們連忙跟隨他跑出去。
這一幕大大刺激了在場眾人,他們看著孟德的眼神滿是驚駭,這人到底是誰,僅僅一個露面,一個滾字就嚇跑雁春君,這人是誰呀?
可雁春君是燕王弟弟,天下間能壓住他的大貴族還有誰呢?
雪女美目看著孟德,帶著絲絲感激,多謝他解圍,孟德只是微微點頭,而後轉身回到自己位置上。
而這件事很快在好事者的傳遍下傳遍燕王都,不少人都好奇能夠呵斥雁春君,讓他忌憚的神秘貴族是何人。
…………
已經進入深秋的燕王都正下著濛濛細雨,雖然悽美,但冰冷刺骨,常人難以忍受~
妃雪閣外,景色優美,雪燕低飛的湖邊,雪女靜靜的站在一處湖邊觀岸上,眼神眺望,任由悽美冰冷的秋雨滴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突然,一柄油紙傘出現在她頭頂,將那冰冷刺骨的秋雨抵擋,高漸離出現在雪女的身旁
深秋之雨被抵擋,雪女轉過頭,看向高漸離,疑問道:“是你?”
高漸離看著雪女因為淋雨而變的有些微紅的玉肩,心疼的說道:
“燕國深秋的雨,雖然悽美,但卻冰寒徹骨,會淤積在肌體中。”
雪女聽出高漸離語中的心疼,但她不在意,冷漠的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喜歡。”
“在燕國,得罪了雁春君,恐怕沒有人能夠太平無事。”
高漸離看著雪女,繼續說道,卻被雪女反問
“你害怕了?”
高漸離緊了緊握著傘的手,看向雪女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我能應付。”
看到高漸離如此認真的樣子,突然輕笑一聲,那明媚動人,魅惑萬千的樣子,高漸離一下子沉醉在雪女的笑容中,雪女看著他,微笑著說道:
“你為我,擋住那些惡人,我好像,還沒有跟你說過謝謝。”
“不必客氣”
他保護雪女不是為了她的感謝,而是真的喜歡她,不希望她受到傷害,哪怕對方是燕王的弟弟,雁春君!
“雁春君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得罪了他的人,很快就會消失,永遠不會再出現了。你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立刻離開燕國,走得越遠越好。”
雪女搖搖頭,看著高漸離警告道,雖然雁春君被那個神秘貴族擋下,但高漸離只是妃雪閣一個琴師,雁春君必然不會放過他。
她不希望再有人為她犧牲了,高漸離面色一愣,他沒想到雪女會讓他離開,隨即關切的問道:
“那你呢?你怎麼辦?”
雪女微笑著,看著他,笑容中帶著拒人千裡之外的冰冷,反問道:“難道,你想保護我?”
高漸離看著她,認真點頭,語氣中帶著堅毅
“我會的!”
雪女愣了半響,看著面前說要保護自己的男子,再次問道:“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面對雪女的詢問,高漸離一時啞然了,不知該怎麼表達
“我……”
看著面露遲疑的高漸離,雪女厭惡表情,她想起了兩年前的那個紈絝子弟,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你這麼做,不過也就是,為了接近我。其實,你們都一樣!”
高漸離看到雪女臉上那厭惡的表情,和語氣中的諷刺,也想起她的過去,神色暗然失色。
“你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我,聽說過你的過去,我能夠理解,任何人有過這樣的經歷,都會……”
“啪!”
雪女一巴掌拍在高漸離的臉上,被提及自己的過去,她的臉上出現微怒,怒聲指責道:
“你以為你是誰!你知道昨天晚上的那些看客,花了上百兩黃金,等了整整兩個時辰,只為了看我跳一支舞!他們這些人是什麼身份,這些人在燕國,不是位高權重,就是富甲一方,但是在雁春君面前,他們連一點聲都不敢出。你,不過是區區一個琴師,有什麼能力保護我!你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