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域之中，我為帝尊，而實則，四方領土之上各有一方尊主。”褚淵亦是緩緩說起了當年的事情，“他是四方尊主之一，在我尚未成為帝尊之前，他曾對我有過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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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星染聽著，目光不由往後方望去。
可她才剛有往後望去的動作，卻是被褚淵擋住，“再之後，我成為了帝尊。我是帝尊不錯，可起先時，我所坐之位並不穩，他為尊主，早有一方勢力，便輔之於我，讓我穩坐帝尊之位。”
“那你們，算是朋友？”墨星染見褚淵的神情，好似並不希望那個叫幽冥的來找他。
“不算。”褚淵沉聲否認道：“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墨星染倒是愈發好奇了，但顯然褚淵並不想就在這方面說的太過具體。
“作為報答，我已經替他殺了他想殺的人。”褚淵低垂下眼眸，眸光流轉間，他的喉間溢位一聲笑聲：“神域之中，亦有天道。”
墨星染忽然想到：“難道，天道鎮壓……是因為你替他殺了那人？”
問著，她難免激動起來。
而這也是墨星染第一次感覺到……她似乎是離褚淵更近了一些，即便知曉的只是那過去的被鎮壓的原因。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墨星染卻愈發覺得，她更想要瞭解褚淵。
不管是怎樣的褚淵，好的壞的，她都想要去知曉。
“差不了太多。”褚淵輕勾薄唇。
而墨星染眼前的畫面稍縱即逝，猶如過往雲煙似的，轉眼後，她便發現他們回到了天機閣中。
墨星染被帶回了屋子裡，褚淵確認她已經恢復後，才是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還有什麼想問的？”
“他來找你，是希望你回到神域吧。”近乎肯定的語氣，那盤踞在墨星染心頭的疑問，終於被她說了出來。
“是。”
墨星染落在裙襬上的手不由收緊，一瞬，心神有些慌亂地無措。
“不過那只是他的希望而已，與我沒有太大關係。”褚淵捕捉到了她的小動作，再是出聲補充道，“不必在意他是如何想的。”
墨星染不知自己為何突然地松了一口氣。
她抬眸，與他對視，再是想起來方才他們那般恐懼的對決。
她張唇，正想說話，褚淵卻是凝著她，說道：“但此人並非善類，更是對某種事有些偏執的執念。以後你若是不能避免見到了他，一定要與他保持距離。”
幽冥已經認為墨星染是他回神域中的阻礙。
按著他的性子來看，必然不會那般輕易地放過她。
“好。”即便褚淵沒有明說，但墨星染已經猜到了。
褚淵在擔心幽冥會傷害她。
“還有一個問題。”墨星染的手指了指他的手腕，“那黑線是他留給你的？”
“沒錯。”褚淵將衣袖拉了上去，手腕內側遍佈滿了淺色的紋路。
不像是南宮煦所說的那般黑的顏色。
“他從我被天道鎮壓後，便在九龍棺上留下了他的記號，從我脫離封印後，那記號便一直跟隨著我。只是起先並無任何異常，就連我都未曾察覺。而隨著我實力的變化，那黑線會逐步確定我的氣息與位置，從而引導他找到我。”褚淵接著說道：“我曾將黑線抹去，但過不了多久，它就又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這人實在惹人嫌，一不注意就又盯上了。今日與他對決，我也才是讓他徹底抹去了痕跡。”褚淵從那些淺色紋路上收回視線，將衣袖拉下來後，“這是小事，不用在意。”
墨星染這才放心了些，而後便是與褚淵說起了近來的情況。
“為取回雙生血脈，這樣做有些冒險了。”褚淵聽完後，有些忍不住擔心起來。
這些日子他忙於其他，都將她疏忽了去。沒想到，她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靠近了左棠風。左棠風此人陰晴不定，尤其是在兒女如此情況之下，但凡她出現一絲絲紕漏，怕是難以從左家脫身了。
“雖說是冒險了些，但至少我們得到有用的東西了。”墨星染認真地看著褚淵，“等我取雙生血脈的那一天，我需要你的幫忙。”
按著左棠風如此謹慎，對左憑瀾寸步不離的性子，她怕是也難以直接下手。不如便在複診之後，再尋機會去取隱藏血脈。
只是進入左家，雖說不是難事，但是她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幫她。
於墨星染而言，褚淵是最合適的人選。
褚淵點頭應下，“等那日你與我說一聲就是。”
而後，墨星染瞧著外面時辰不早，“我去看看一部的人。”
藥效此刻該是最強的時候，若是有些人熬不住，也該給他們先服下解藥了。
褚淵想了想，“小心些，我就先去修煉室了。”
墨星染點點頭，大步走出了屋子。
來至考驗一部之人的門外，便瞧見天七滿臉難以言喻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
“閣主，他們快承受不住了。”天七說話時，總感覺自己也渾身不適，感覺自己被裡面傳染了似的。
墨星染走上前去看了看，裡面的擺設因為他們過度的疼痛而被打翻了一地，碎片上混雜著斑斑血跡，但他們卻絲毫不願求饒，僅憑著意志力在支撐著。
天機閣中的，倒真是硬骨頭。
“閣主，若是他們真的熬過去了，難道你真的打算……”天七也收斂神色，雖說這是已經改過的丹藥，但他們終究是一部的人啊。
他們的意志力非比尋常，若是真叫他們熬了過去，那閣主真的會離開天機閣麼？
“不會的。”墨星染盯著裡面，縱然雲淡風輕地說著，但那神情間雋起的一絲緊張，也昭示了她的擔憂。
天七沒再說話，只是憂心忡忡地望向裡面，還有一段時辰。
他第一次希望一部的人認識到一些錯誤，希望一部的硬骨頭可以在閣主的手底下最終服軟。
天七比誰都緊張，“閣主，不如這裡就交給我吧？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不必了。”墨星染搖頭拒絕，“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