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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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糖聲音顫抖,眼圈紅紅,淚水大滴大滴的滾落。

陸疏桐看著她,抿了抿唇,抬起衣袖幫她擦淚。

“好,也不好。”她說道。

小丫頭阿糖抽泣的動作一頓。

“什麼意思?”她一面哭,一面開口問道。

話說出口,淚水也止住了,陸疏桐收回手,想了想,說道:“因為,你的‘好’不能為他們所用,所以,不好。”

阿糖愕然。

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的好不能為他人所用,所以,你的好,對別人來說,便是不好……

是這樣的意思嗎……

“憑什麼啊?”阿糖忍不住喊道。

小丫頭眼圈通紅,聲音激動又委屈,臉上因為適才哭過的原因,顯得有些可憐。

陸疏桐抬起手在她肩上撫了撫,說道:“這是人之常情啊……”

阿糖默然,扁扁嘴,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轉。

“好了,別哭了。”陸疏桐嘆口氣,安撫道。

阿糖嗯了一聲,用力的忍住哭。

看她一刻,陸疏桐收回視線,掀起車簾子一角,看向街上。

街上人群湧湧,喧鬧又嘈雜,看起來很是熱鬧。

阿糖看著自家小姐,猶豫著,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想了想,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馬車從街上穿過,過了一會兒,到了齊國公府。

陸疏桐帶著丫頭在府外下車,看著眼前街道,熟悉又陌生。

她抬起頭,朱漆色大門映入眼中,其上所書,“齊國公府”十分惹眼。

陸禽先她一步下的馬車,本來不想與她說話,但見她站在門口不動,便走過來催促。

“走吧。”他說道,又忍不住提點一句,“待會兒,能說的說,不能說的你可別亂說。”

陸疏桐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邁步朝內走去,阿糖見狀,沒有看他,連忙跟上自家小姐。

死丫頭!

陸禽恨恨,快步跟上。

三人進了齊國公府,前方由下人引路,一路上,府裡的富貴繁華被陸禽收入眼中。

心下驚歎、激動,陸禽面上卻是竭力忍住,周邊再好的東西,他也只敢瞟上一眼,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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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陸疏桐看來,眼中一切都是那樣熟悉……

恍忽間,她似乎回到前世……

“少爺……”

遠處有下人施禮問好的聲音傳來。

陸禽連忙收回到處亂瞟的視線,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在前方路口另一邊,前面引路的下人正帶他們朝那邊走去。

轉入路口,少年出現在視線中。

他靠坐在廊下護欄邊,斜視著幾人,似乎愣了一下,旋即咧開嘴角,露出一個肆意的笑。

“是你啊。”蕭序開口說道。

陸禽一愣,知道他說的肯定不是自己,只當作沒聽見,跟在下人身後。

“少爺。”下人以為少爺叫他,走上前兩步,施禮道。

蕭序瞥他一眼,又移開目光,看向幾人身後的少女。

在蕭序目光注視下的陸疏桐,似乎沒有認出他,並沒有任何反應。

嗤笑一聲,蕭序定定看她一刻,似乎覺得無趣,沒有再開口,擺擺手示意下人帶他們離開。

下人再次施禮,招手讓三人跟上,朝內裡走去。

“適才那位是……”走出一段,陸禽忍不住向下人問道。

“我家世子爺。”下人看他一眼,也沒隱瞞,直接說道。

陸禽恍然,沒再多問。

阿糖沒有認出蕭序,她跟在陸疏桐身側,聽到世子這個稱呼也有些驚訝,但並不會為此過多在意。

很快三人被帶入一處院落,在這院中站滿了人,他們衣著各異,看起來形形色色。

但,相同的是,他們都帶著藥箱。

這顯然都是大夫了。

看起來,只有他們不是……

下人將他們帶到院裡,轉身就要離開,陸禽看著眼前的人群,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按理說,作為驛丞,往日裡迎來送往,什麼樣的人他沒有見過……可是,眼下,面對那麼多大夫,唯有他一人不通醫理……

這樣的情況讓陸禽覺得不自在。

忽然他看到下人要走,連忙將他拉住。

“還有什麼事?”下人說道,皺眉看向他,陸禽又連忙鬆開了。

“那個,大人,我們在這裡做什麼?”他問道。

這一聲大人讓下人覺得非常受用,他笑著仰起頭,說道:“等著。”

等……

陸禽一愣,還要再問,下人已經拂袖離開。

張張口,最終還是垂下手,陸禽看向院中一群大夫,帶著陸疏桐兩人,一同站在人群中。

另一邊,蕭序從廊下穿過,站在一扇屋門前,抬手將它敲響。

“進來吧。”屋內傳來蕭則的聲音。

蕭序推門走入,開門見山道:“父親,我看到個熟人。”

聽到他帶著笑意的話,蕭則抬頭看向他。

“熟人?”他問道。

蕭序笑了笑,開口把在江州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其中,只著重講了陸疏桐治病的規矩。

“非必死之人不治?”蕭則挑眉,有些驚訝。

“是啊父親,有意思吧?”蕭序說道,嘴角的笑意幾乎掩蓋不住。

這個問題蕭則並沒有回答,他問道:“人都到齊了嗎?”

“都在院裡了。”蕭序說道。

蕭則說道:“那就帶去給你祖父看看吧。”

蕭老太爺分明臥病在床,他說的卻是讓他看看,而不是讓大夫們給他看看……這樣的話在外人聽來或許奇怪,但,蕭序聽完,似乎理所當然,並不覺得意外。

“是。”他應聲說道,轉身出了房門。

在院子裡,隨便找了一人,將事情吩咐下去,他走向了另一邊。

院子裡,大夫們竊竊私語著,等候著齊國公府的大人召見,陸禽同樣站在其中,原以為會等很久,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有下人來到院裡,吩咐眾人跟他走。

雨後天氣算不上熱,可是,走在路上,許多大夫依舊時不時用衣袖拭汗。是因為在日頭下站了許久的緣故。當然,即便已經在院裡空等了那麼長時間,他們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在府裡穿行,眾人被帶到府裡一處偏僻的院子,下人這才告知他們,蕭老太爺身患絕症,如今就在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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