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決戰永明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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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哈魯的死亡自然不是個例。前鋒營士兵雖然精銳,但是在崖山人修築的壕溝的阻礙下,行動速度大大減緩,讓崖山人的狐狸優勢得以最大程度的發揮。在火炮與火槍的夾擊下,1800名前鋒營將士,損失了超過4成。再精銳的士兵也是人類,在遭受慘重的傷亡後,前鋒營士兵在統領的帶領下,撤退整兵。

恆祿雖然是此次出征的主帥,但是也不能直接命令前鋒營將士,只能不甘的任由前鋒營休整。

但是戰事緊急,容不得絲毫遲緩。恆祿只能下令派出三千綠營作為前鋒,繼續進攻炮臺。這些綠營知道,自己表面上是前鋒,其實就是炮灰,送死而已,都是畏縮不前。

恆祿以八旗兵為監軍,威逼綠營前進。

綠營的戰果甚至比不上前鋒營。前鋒營至少越過了最後一道壕溝,接近了崖山人的炮臺。雖然崖山人的炮臺全部鋼筋混凝土結構,高度足有三米,清軍在沒有攻城設施的前提下,幾乎不可能爬上炮臺基座。

而綠營戰鬥意志就更差了,甚至僅僅越過了兩道壕溝,就被超過三成的傷亡給嚇住了,不顧八旗監軍的存在,倉皇後撤,又損失了不少兵力。

清軍此時的駐營地已經由峽谷間的道路移到了炮臺下的坡地。此處是崖山人炮兵轟擊的盲點,另外兩個炮臺由於距離較遠攻擊不到。而最近的炮臺,*與實心彈射程太遠,散彈距離又太近,讓清軍有了緩衝的餘地。

但是,清軍不能總在荒郊野外住宿啊,無論是補給還是野外的低溫都不是清軍輕易所能克服的。

第二天的戰鬥與這一天個過程極其類似,清軍的兇悍並沒有什麼效果,如果要說有,那就是更大的傷亡,已經超過四千了。

第三天,恆祿看著只剩七八千的殘兵敗將,臉色晦暗,卻無法可想。這幾次戰鬥,都是綠營衝鋒在前,三千八旗兵並沒有參與戰鬥。因此才能夠彈壓住綠營。但是綠營已經是怨聲載道,與八旗矛盾加劇。

清軍最後,還是趁著夜色,撤出了崖山人的火炮攻擊範圍。

一向高傲的恆祿再也得意不起來了,戰爭失利的後果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自己是正藍旗旗主,而康熙至乾隆三代清朝皇帝,一向的打算就是削弱八旗旗主的權利,將軍隊集中到自己手中。因此,恆祿的失敗,不僅是軍事失敗,更是一個重大的政治失敗。恆祿不甘心接受這樣的結果,依然在困獸猶鬥。

副將額爾圖建議,是否派遣依然留在此地的五千役夫出動,先行消耗敵軍的彈藥?

這些役夫自然是遼東漢人。邊上的綠營副將心有不忍,畢竟他們只是普通農夫而已。這樣的事情上報到乾隆那裡,一向假仁假義的乾隆可不會輕輕放過他們。因此,有一綠營副將吳天德說到:“將軍,他們只是普通農夫,讓他們出戰,陛下不會容忍的。”

額爾圖說到:“那,你們綠營明天繼續進攻?”

吳天德馬上就不說話了。

第三天,役夫在清軍的威逼下,向遠東軍最遠的炮臺陣地衝去。

森田次郎是不在乎來人是誰的,只要出現在陣地前,那就是敵人,下令射擊。但是一名崖山人中隊長不同意,理由是他們不是士兵,只是普通漢人。崖山人雖然職位較低,但是森次郎卻明白,即使是最普通的崖山人,也不是自己一個投降的俘虜所能得罪的,躊躇良久。

役夫見到敵人沒有開火,終於膽戰心驚的向崖山人炮臺跑去。

崖山人喊話,讓他們向炮臺兩側分散。清軍自以為奸計得逞,卻趁機對著炮臺發動進攻。但是,他們好容易接近了炮臺,面對高大的混凝土基座,卻發現自己依然無計可施。

崖山人為了自身的安全,再也顧不上役夫的傷亡,趁機將散彈與火槍發揮了最大威力,清軍如同割麥子般紛紛倒下。僅僅半天的傷亡,就趕得上先前的一整天,已經有三千人失去了戰鬥力。

當天晚上,清軍營地

吳天德找到了岑永林,“老岑你的部下損失多少了?”

岑永林紅著眼睛,“四千兄弟,只有一半不到回來了,還有不少缺胳膊少腿的。你呢?”

“我的五千弟兄,損失超過一半了,剩下的跟你差不多數量。老岑,”吳天德望了望外面,附在岑永林耳邊,“你覺的我們能勝嗎?”

“能,做夢能。”岑永林開玩笑。

“去你的,現在還有心情說笑。”吳天德拍著岑永林的肩膀。

“這些八旗的混蛋是根本部將我們綠營當人看啊,這些天傷亡的大多數是我們的兄弟。”岑永林憤怒的說道。

“是啊,恆祿為了自己的利益,死戰不退,你我兄弟可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吳天德很是傷感。

“未必。”岑永林臉色陰沉,帶著一絲壞笑。

“怎麼說?”

“以恆祿為見面禮,投降崖山人?”

“那我們不就是叛徒了嗎?”

“屁的叛徒。滿人什麼時候把我們漢人當人看了?據說,對面的新華夏人就是漢人,相信他們會接受我們,更何況,我們還有人質。”

“不錯,既然如此,不如……”

當天夜裡,綠營兵發動兵變,猝不及防的八旗與健銳營士兵損失慘重。恆祿在親兵的護送下,意圖突圍而出,被岑永林堵在營門口。

岑永林皮笑肉不笑的詢問,“將軍欲何往?”

恆祿散亂著頭髮,“岑永林,你這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噬主?”

恆祿的兇悍讓一向屈服在滿人淫威下的許多綠營兵低下了頭。

岑永林見勢不妙,趕緊罵道,“弒你老母的主,恆祿,你TM的混蛋,你自己說,你害了我們多少兄弟的性命?兄弟們,若不是恆祿無能,我們何至於損失這麼多的袍澤兄弟?我們若是這樣回去,怎麼對死去的兄弟們的家屬有個交代?冤有頭債有主,抓住恆祿這個狗娘養的,交給新華夏人,給我們找一條活路。”

綠營想起死去的兄弟們,又是為了自己的活命,都是眼冒兇光,舉起兵器,包圍了剩餘不多的八旗兵。

八旗兵雖然悍不畏死,但是在先前綠營的突然暴動中已經損失了大半剩餘的數量實在太少,只有三百人不到。雙拳不敵四手,好漢架不住群狼,除了恆祿等少數滿洲貴族,都被憤怒的綠營士兵砍成了肉泥。

在岑永林的率領下,殘餘的五千多綠營押解著恆祿等人,宣佈向新華夏人投降。

森次郎在戰事膠著時,已經率領上千名士兵來到了發生戰鬥的炮臺前面,打算來個決戰。不成想,卻成了受降儀式。

經過林航的薰陶,一向以武士道精神標榜自己的森次郎,雖然對於這些投降的綠營兵已經有些看不起,但是該有的態度還是有的。一向嚴肅的臉上,顯露出極度不自然的笑容,如同面對綿羊的大灰狼,只讓人心裡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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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永林等人見到森次郎那極度不自然的漢語發音,更加驚恐,“新華夏人不是說是漢人的嗎?怎麼會變成日本人?難道我們上當了?進入狼窩了?”

但是,放棄了武器,選擇了投降,就成了在刀俎之上的魚腩,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只能膽戰心驚的祈求上天能夠給賜給他們好運氣,給他們留下一條活路。

還好,受降者在解除他們的武器後,留下必要的人員留守幾座高地後,就押解著他們向永明城退去了,途中,甚至都沒有給他們上綁,更沒有什麼虐待行為,讓他們情緒穩定了一些。

終於,在永明城,見到了據說是新華夏在此地的最高指揮官,林航。

林航就不一樣了。經過幾年的歷練,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名政客,滿臉帶笑,很是熱情的接待了岑永林一行,對他們的棄暗投明表示歡迎,認為這是漢人反抗滿清的第一步,為將來的驅除韃虜事業,邁向了堅實的一步。

對於這些綠營兵,參考他們的個人意願與身體條件,有600多人被編入了新華夏國防軍,岑永林、吳天德等人也很自然的成為了百人隊的中隊長。但是所下屬的士兵們就不僅是投降的綠營兵了,而是混編後的新華夏軍隊了。這其實也是變相的奪權了。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岑永林他們只能接受崖山人的安排,被送到北美。

至於恆祿以及幾名滿族將領,則是全部被槍決。甚至為了不洩露綠營兵投降甚至翻盤的真相,普通的八旗兵也被槍決。為了震懾滿清,林航下令將這些滿族將領的屍體收斂,透過海軍艦船送到天津衛。

果然,一位滿族宗室被新華夏人幹掉,掀起了軒然大波。

恆祿之死,乾隆是有喜有憂。但是,對於新華夏的戰鬥力,乾隆更有了直觀的印象。要知道,此次出征可是清軍的主戰部隊啊,戰鬥力絕對是首屈一指的。乾隆震驚之下,卻不得不慎重考慮關於新華夏人的對策。

一時遠東的局勢倒是平靜了下來,只是其中醞釀的風暴卻讓人幾乎不能呼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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