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堡那裡去了很多敵人，他們來的很快。”

“誰去了？”西格德驚訝的問。

“霍加特，還有布裡奇。”

“探子之前報告說有人帶著一批軍隊離開了，原來是去你那了啊。”西格德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才攻下福堡不到一天，他們就帶著九百多人的軍隊來了。”斯溫刻意凝視著西格德。

“那他們的訊息挺靈通嘛，不過也得虧如此，霍瑞克軍營裡的戰士變少了，我這才輕輕鬆鬆取得了一場大戰的勝利。”西格德則審視了一番斯溫，然後說。“這其中，倒也少不了你的一番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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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得到訊息為什麼會那麼快？”

“什麼意思？”

“我抵達福堡後，直到攻下堡壘才有敵人逃竄走，如果是那時候傳出我在福堡的訊息，霍加特是不可能帶著人來的那麼快的。”

“你在懷疑我？”西格德的聲音慢慢冷了下來。

“我可沒有這麼說過。不過接下來，不管怎樣，除了霍加特在的戰鬥以外，其他的我不會隨便參與了，你也別再想使喚我，我對你已經做得足夠多了！”斯溫也冷道。

“我對你九死一生的遭遇很同情，但是那不是我決定和造成的，你現在剛脫離險境，誤以為是我造成的，對我有所不滿也挺正常，接下來你就跟著我好好修整一段時間吧，也不用你再帶人出去幹什麼了，等大戰將起時你再參與。”西格德臉上略帶歉意的道。

“你的人，我還給你，還剩八十來人。”見得面前西格德絲毫不帶承認的話語，斯溫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

“不用不用，你就和他們宣佈，願意跟著你的人，就繼續跟著你，想回我這的，就回來，作為對你損失人手的補償。”西格德言語帶著誠懇的說道。

“呵呵，那就謝過大人好意。”斯溫皮笑肉不笑的說。

然後轉身向後，衝著那群戰士宣佈著西格德的意思。

“大人，我們這夥人最近幾天跟著你跟慣了，家裡也沒啥人，只要您不嫌棄，今後就決定打算跟著您了！”十來個人擁擠著討論，然後一人說。

這短短的幾天，他們中的許多人，已經見識過斯溫的手段與智慧，都是有著不同的誠服。

“好！只要你們依舊願意跟著我，我就不會嫌棄。”斯溫點點頭。

“大人，我們願意同您一起踏向榮耀的遠方，也相信您能闖下一段傳奇旅程，從今天後，對您至死效忠！”

說到這，一些人已經是單膝跪地，做了個簡單的效忠儀式。

斯溫一一掃視著他們的面容，得到這些戰士，那麼這趟路也不算太虧，就是可惜了亞爾科送給自己的那群戰士了，也沒剩多少人可以帶回去給他了。

最終，留下了一半戰士，另一半西格德的戰士說著不同的理由，比如家裡還有人需要照顧，無法同首領遠端冒險等各種古怪理由回到了西格德的軍隊中。

現在斯溫的軍隊組成則由四十多西格德的戰士，近三十自己帶出來的戰士，五十來名亞爾科送來的戰士，還有二十名福堡之戰中招納的戰士，一共一百四十多名戰士。

然後斯溫帶著軍隊加入了西格德前行的隊伍，一路向東南方而去，那是福堡的方向。

第二天，天下起雨來了，那是一場細細的冬雨，又冷又刺人。

一群人沿著一條蜿蜒穿過樹林的路走著。

沒多久就遇見了第一個村莊，瀰漫著煙霧的村莊。

沒有雞叫，也沒有任何聲音。

“晨霧這麼濃了嗎？”羅德馬爾有些不解。

“傻子，那是被燒燬的房屋裡冒出來的煙。”裡德說。

離得越近，煙霧愈加濃烈。

這表明霍瑞克的人已經經過這裡了。

“混蛋霍瑞克！”西格德低聲罵道。

“看來他輸瘋了，現在不在刻意保持理智，放任他手下的人見一個燒一個了。如果我們打持久戰，這會減少我們的兵源。”巴格賽格在一旁說著。

“儘快找到他們，逼著他們不能分散，然後決戰！這次一定不能放他們跑了！我要這一戰定輸贏！”西格德惡狠狠的說著，面前的情形令他十分惱怒。

這是他的領地，而霍瑞克在其中肆無忌憚的肆虐著。

少數村莊裡的人倖存了，他們大多數為老人，沒有孩子和女人，倒下的屍體大多數為男人。

這是因為老人沒有戰鬥能力，孩子和女人被帶走，有反抗能力的男人則會被殺死。

一個受傷的人趴在地上，艱難的喘息著。

他的身上到處是流血的洞口。

“他活不了了。”巴格賽格搖搖頭。

西格德沒說話，後面一個戰士走過去，遞上了一把武器，然後給了這個受傷的人一個痛快。

從倖存的人口下得知，劫掠的人在第昨天夜裡就來到了這個村莊。

他們殺了人，抓了人，搶了東西，然後往南走。

那天晚上西格德帶著軍隊在一個小村莊裡過夜，一開始，人們都嚇壞了。

當斯溫一行人騎著馬沿著房屋之間的空地行進時，村莊裡的人躲了起來，以為斯溫一行人是敵人，但當他們聽到西格德呼喊他們的聲音時，他們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神色緊張。

然後當知道是西格德時，他們變得放鬆。

“食物都被搶走了，大人，我們沒有多餘的食物了。”他們可憐巴巴的說著。

於是西格德作為統治者，在營地裡吃晚餐時，面對村子人的乞討，他只得提供了一些食物出去。

“他們去搶完去哪個方向了？”西格德問。

“東南方，大人。”

不單單是這個村莊，在其他路過的村莊，斯溫也見到了同樣的情況。

在第三天的晚上，西格德的偵察兵傳來訊息，說看到了敵人在道路上前進，那條道路一直向南方延伸。

他們大約有六十個人，在烏雲和越來越濃的夜色中艱難地騎著馬。

“還是早點去福堡吧。”西格德說。

那六十人是一個覓食隊，他們的馱馬馱著裝滿乾草的網來喂他們的戰馬。

在寒冷的天氣裡讓馬和人生存是很艱難的一件事，所以霍瑞克自失敗後一直放任自己的人去收集補給，以便於下一場戰鬥。

霍瑞克做的是對的。

斯溫經常聽到有人宣稱，贏得一場戰爭所需要的一切就是召集士兵，向敵人進軍，然後打贏就醒了。

但事實不是，人和馬都必須吃飽，因為飢餓比長矛更能迅速打敗軍隊。

斯溫琢磨著，恐怕接下來的戰爭沒有那麼快結束了，他們的人都在福堡，收集這麼多糧食，一定會堅守不出，然後等待時機，等到他們的戰士重新補充過來。

那一天，斯溫和西格德的人看著那群人騎著馬向南走，然後拐向一個半毀的穀倉，在那裡過了夜。

那天晚上開始下雪了，一場無情的軟雪，無聲而厚重，以至於黎明時分，世界在淡藍色的天空下是白色的。

有人建議等雪融化後再繼續趕路。

西格德勃然大怒，他說：“等著霍瑞克的人再劫掠他們路過的每一個村莊嗎？那可都是我的領地！由我統治！”

於是一行人直接出發著，馬蹄踩著剛下過的雪，踏過一個嶄新而潔淨的世界。

每一根樹枝上都掛滿了雪，溝渠和池塘上結滿了冰。

在路過的田野中，一些野生動物的毛皮被扔在地上。

在第四天，斯溫重新看見了福堡，整個堡壘的天空中都瀰漫著由數百個炊事用的火堆所產生的濃煙。

西格德帶著人在福堡的北邊停了下來，剛好是路從橡樹林裡伸出來的地方，福堡裡的人一定注意到了軍隊的到來，但沒有人從城門出來看是誰來了。

天氣太冷了，戰士們不是很想出去亂逛。

斯溫能看到圍牆上的守衛，那裡被加固加高了，比原先的圍牆要高上一大截。

沒有一個戰士在圍牆上待得太久，他們在沿著木圍牆上短暫的巡邏中，然後會撤退到任何他們能找到的溫暖的地方。

那些城牆上的圓形盾牌塗著藍色、白色和血紅色，非常明亮。

“我們或許應該數一下盾牌的數量。”巴格賽格說。

“你想用來確認他們的人數？那沒用的，這樣的招式已經被我的兄長伊瓦爾用過了。”西格德搖搖頭。

“但是也能估計個大概，不是嗎？”巴格賽格堅持著。

然後過了一會，有人數完了，他說。

“大概有兩千多面盾牌，大人。”

“看起來他們人不少，起碼也有一千人了。”巴格賽格點點頭，估計著。

只有傻子面對起碼都有這麼多敵人時選擇進攻堡壘，狹小的空間壓根就發揮不出人數的優勢。

於是西格德留下了一些人負責盯梢，然後帶著更多的人回到樹林裡，沿著一條向北的小路往回走。

來到了一個叫海辛厄的村莊。

他打算在這裡等待著，如果霍瑞克帶人離開堡壘，那他就會帶著人進攻。

村莊原本的人大多數已經不在了，現在它被西格德軍隊的人擠滿了。

“我需要更準確的人數，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靠猜。”西格德帶著幾個人走進一個長屋，坐在最上方，他說道。

“大人，我們或許可以數馬，戰士只會比馬多，也還可以透過港口處的長船數量判斷。”洛爾夫說。

“說的不錯，那麼由誰去偵查一下。”西格德掃視著人群。

沒有人應聲，沒人會想在冰天雪地裡，在寒冷的空氣中去數敵人有多少個。

沉默許久，西格德最終看向了斯溫。

“別看我，這不是我該幹的事。”斯溫當即拒絕道。

戰鬥可以參與，雜活別再甩我身上了，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當下人的。斯溫此時想著。

最後一個陌生的男人站了出來。

男人是在傍晚時分回來的，那時屋頂下都結了冰。

西格德還有斯溫等人都蜷縮在一個火堆旁。

男人回來時凍的鼻子耳朵都是紅彤彤的，大口哈著氣，熱氣在空氣中像煙霧一樣消散。

他見到火堆時像見到了美女一樣，立刻加入了火堆旁，把手伸在火堆上。

“兩千人吧，大概，應該。”他說著，但不是很確認。

沒有人回答，西格德在腦海中計較著得失。

“我回來時，還看見有新的長船進入福堡的港口，他們還有人在趕來加入。”他又補充著。

“真是個壞消息。”巴格賽格嘆道。“他們在呼喚自己領地裡留守的戰士過來，我們現在怎麼辦？”

西格德望著火堆出神的想著，良久他說道：“等著吧，告訴負責盯梢的人，一有情況就立刻通知我。”

一人領命離去，然後又開始變的很沉默。

斯溫有些受不了這種氛圍，待了半晌也離開了。

走出房外，村莊外的房子一些都不見了，只留下一堆被燒燬的痕跡。

街道上都是凍住的泥，斯溫和幾個少數的戰士在外面閒逛著，因為寒冷讓戰士們更情願呆在剩下的房子裡。

斯溫能聽到歌聲和笑聲。

光線從窗戶中漏出來，或是從一些低矮的屋頂上的煙囪裡透出來。

斯溫朝著歌聲和笑聲處走去。

這時他聽到了咆叫聲。

斯溫順著聲音來到了另一個房屋旁。

斯溫從未進過這間屋子，但大門是開著的，裡面的院子裡燃著兩堆熊熊的火，離火最近的人也能感受到一些溫暖。

院子很大，大到裡面至少有一百個人，他們正衝著另外兩個在泥裡和融雪裡打架的人大聲叫罵。

那兩個人拿著劍和盾牌作戰，每一次刀鋒對刀鋒或刀鋒對木頭的碰撞都帶來刺耳的喊叫聲。

斯溫瞥了一眼那些看熱鬧的戰士，其中有著一些熟悉的身影。

但斯溫沒有打招呼，他現在只想走走看看，散散心，多日的戰鬥讓他的內心也頗為煩躁。

房屋內已經變成了一個宴會廳，但裡面只有幾個醉漢，對外面的嘈雜聲渾然不覺。

斯溫從裡面順了一杯酒，帶到了外面，看著那群人打架。

阿列克謝是打架的人中的一個。

他的對手是一個拿著盾牌和長劍的人。

毫無疑問，這是在無聊的時間裡找樂子。

幾個男人拿著錢幣來到一個桌子前，在那裡叫叫嚷嚷，下著注。

“我看那個胖小子就不錯，年輕但有力量，我相信他一定行。”他在說阿列克謝。

其他的男人也都選擇自己看好的。

當下注結束之後，人群又開始了新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