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日落之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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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三時,夜深人靜的街道上,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黑暗的角落中,一群衣著簡陋幾乎沒有任何像樣的作戰兵器和盔甲的敵軍潛入了約克城的外圍。作為一座唯一橫檔在英蘇兩國之間的城池,數百年來一直為英格蘭王國承擔著狙擊蘇格蘭人入侵的重任。百年血戰,已經染紅了這片天地。而今天,往昔的殘景將再次出現。

但這時駐守在約克城裡的士兵們還並未注意到死亡的氣息已經到來。

在夜幕的掩護下,蘇格蘭人的先鋒軍隊很快就來到了距離約克城前三百米處。

是的,在英唐的戰鬥最為激烈的時候。蘇格蘭王國和愛爾蘭聯合王國已經初步達成了協議,兩國組成了一支約兩萬人的聯合軍團,規模浩大。他們分別從愛爾蘭島嶼乘船出發和蘇格蘭盆地向英國腹地進軍。在沒有任何戰爭公告的情況下,兩國向英格蘭不宣而戰。

但是令人最為不安的是,兩國之間的默契合作讓人感覺到這彷彿就在他們的預料之中,英國人和唐人的戰鬥正處於最為激烈的衝突時刻,他們竟然就挑在這個關節時刻進軍。這不得不讓人產生聯想,會不會是英軍出了內鬼?又或者是大唐內部的異人悄悄透風報信?當然後者的可能性無疑很低。

約克城地處一帶高地上,居高臨下的角度讓只有不足三米高的城牆看起來也頗為高大。不過嘛,當夜幕降臨後,隨著中世紀那悲催的照明工具的利用度,最多只能看到城池附近十幾米遠就很不錯了。

相反的,因為城池內部的燈火通明,在茫茫黑夜之中簡直如彗星一般璀璨,為蘇格蘭軍團的目的地集結提供了不少方便。

所以蘇格蘭軍隊在完成突襲計劃的時候也考慮到了這一,特地將這次行動安排在了夜晚。

第一支前往最前沿的部隊,擔任著偵查情報,和快速突擊的命令。作為蘇格蘭國王威廉的親信,馬克威爾為自己能夠首次登上戰爭前線而感到無比光榮。按照蘇格蘭人的語言來形容,這是唯有全軍最為勇敢的“勇士”才能擔任的活。在內心讚歎一次偉大的威廉後到,馬克威爾率領自己的部下依靠著斜坡優勢,緩緩逼近城牆的位置。

當靠近城牆不足五十米的時候,馬克威爾伸手向後方比了一個手勢。

整個隊伍頓時停止了行動,每一名士兵都悄悄屏住了呼吸,緊緊握住手裡的簡陋盾牌與短劍,目光炯炯的死盯著前方。這些士兵都是由蘇格蘭人組成,高地人善於突襲和狂熱作戰,其體魄的強悍以及戰鬥意識都遠遠高於自己的英國鄰居。但是因為缺乏團體精神和違反命令乃軍中長見,所以一直無法正面的成規模與建制的和英軍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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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他們並不需要組成什麼太大規模的軍團,也不需要太多的命令。只要衝鋒,衝鋒攻城然後殺死眼前的每一個敵人就足夠了。這也就是為什麼馬克威爾的頭腦明明不怎麼好,但威廉依舊敢讓自己的心腹走上前線的緣故。

馬克威爾向四周看了看,忽然只見他揚起頭顱,衝著天空吹了一聲口哨。

“噓吡………”

哨聲急促而又短暫,卻又讓人記憶猶新。就如同雄鷹發出的悽鳴一般。

這是蘇格蘭人的祖先高地人,向古典時代的羅馬軍團學習到的古典戰術之一,叫做“鷹擊長空”但其實這並不是正確的翻譯。作為曾今的古典軍團,羅馬已經丟失了太多太多寶貴的文化與知識。作為留給後代唯一的財富,除去它那傳奇一般的征服史外,就只留下曾今輝煌一時的羅馬城。而作為羅馬軍團重中之重的古典戰術和個別技能分類,早已經丟失的所剩無幾,後人只能夠憑藉那些野蠻人的後代傳承下來的記載來一一分析和記載。至於準確率……望天。

隨著哨聲傳出,沒過一會在隊伍的左側同樣傳出一聲激鳴的啼聲……

不過對方的啼聲較為激烈和高昂,三次提調,每一次的提升周邊的夜幕中都會出現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聲動。

一股冷風吹來,都能清晰的聽到草擺動時發出的聲響。

“進攻!!”

馬克威爾高舉著手中的斧頭,高呼一聲!

身後一片整齊的呼應,一百多名蘇格蘭人同時在夜晚的掩護下向約克城發起了衝鋒。

叮噹叮噹!

一陣急促而又嘹亮的警報聲響起,驚醒了看守約克城的每一名守衛。

人頭湧動,監獄守衛紛紛從睡夢中醒來。他們甚至連發生什麼事情都來不及搞清楚,就被氣急敗壞的長官用鞭子抽上了城牆。

“快快!你們這幫狗xxx的!給老子滾上城牆!!”

當那些守衛拿著鏽跡斑斑的長劍登上了城牆,望向外面的第一眼就是一片鮮紅的火海。從最先突擊的那一百多名駕著雲梯或者推動攻城車的搖曳火光,然後一直蔓延到森林盡頭的無數火把紛紛亮,將黑夜照耀的如同夕陽一樣壯美。

城外,中路軍隊已經率先趕到。他們舉起盾牌迎擊著弓箭手的襲擊,同時還不忘記厲聲吆喝,促使同伴不斷的往前突進打算率先攻下城門!

這一幕令駐守的英軍軍官嚇得半死,他滿頭大汗的看著這群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士兵。但是他依舊能夠從哪些人的穿著,武器,語言來判斷。這些來偷襲的人一定是他們的老對手,蘇格蘭人!!

“上大門!!”那名軍官聲嘶力竭的大喊道,就如同死了爹媽一般悽嚎著。

而這時城牆上的弓箭手也開始發威了,他們一個個手忙腳亂的將手中的弓箭射出去,根本來不及分析自己究竟是否能夠射到敵人。

頭一波箭雨就立刻讓蘇格蘭人損失了十幾名士兵。這是因為蘇格蘭人雖然民風彪悍,可是卻不擅長大致鐵器。他們的盾牌和武器一般都是從敵軍的屍體上拾取,只有一部分貴族贍養的軍隊才能夠擁有完整的盔甲和裝備。而向大唐那樣完善自己的後勤,架起武器工廠的流水線,分發統一的制式裝備。這些蘇格蘭人跟不上可看不可及,甚至不開玩笑的整個歐洲大陸也只有古羅馬帝國才配和大唐此時的制式生產的水準比一比。

吼,吼,吼!

蘇格蘭人雖然武器裝備不行,但是士氣確實值得稱讚。他們駕著雲梯依舊奔跑的無比迅速,強健的體魄正是他們引以為豪的最大武器。那沉悶響亮的吼聲,就如同一柄鐵錘狠狠錘擊在監獄守兵的心坎上。

每一次的重擊都令他們的臉色蒼白一分,即使是那名長官,此刻也是滿頭滿臉的大汗。因為他非常清楚一旦這裡被攻陷所代表的是什麼。約克城是整個英蘇之間的門戶,蘇格蘭每次入侵必然會從這座城市路過。所以一旦這裡被攻陷就意味著英國南部的全面淪陷,而且攻破約克城後就意味著下個目標緊接著就是諾克丁城堡,居住著英國最後的王族的城池。

想到這裡那名長官的臉色就更差了,漲的如同豬肝一般的差臉色,他衝那些守兵吼叫道:“你…你們這幫蠢貨!還不快把大門關起來!門外那些士兵還有趕快升火,通知其他人這裡被進攻了!!”

這時那些守兵們在如夢初醒般,沉浸在蘇格蘭人龐大攻勢之中,讓他們看的溜掉了魂。

當鞭子抽打自己身上,按火辣辣一般的疼,才督促這些守兵立刻去遵循命令。

伴隨“嘎吱……”一聲,大門被緩緩閉合起來。

那名長官的面孔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一副表情,畢竟門外的全都是步兵,沒有弓箭手的掩護,他們想要攻下這裡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而這些時間,已經足夠其他人發現這裡的異常了。

看著背後被燃的熊熊烈火,長官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那副嘴臉表達著似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的表情。

但這時,忽然城牆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嚇得那名長官臉色白了又白。

“啊!!他們登上城牆了!他們上來了!!”

順著聲音望去,只見監獄的左側城牆已經徐徐爬上了數十名蘇格蘭人。他們手起斧落,眨眼間就幹掉了三名守兵。同時他們背後還有著人頭蠕動,代表登上城牆的並不是僅僅只有他們,背後還有許多人甚至是超過了整個約克城駐守士兵的總合!

在這名長官越來越絕望的面孔下,脆弱的城門在成千上萬的蘇格蘭人的襲擊下被轟然“攻破”。數以千計的蘇格蘭人一擁而入,整個城池裡頓時四處響起了混雜的尖叫聲。

有的人在睡夢中就被人活活砍下了腦袋,有的婦女剛剛想要逃跑就被衝進城池裡的蘇格蘭男人給按在地上開始強/奸。

孩童的哭喊,老人的絕望,女人的尖叫,還有男人的破口大罵。

在黑暗的夜幕之中,火光四起的約克城逐漸的變成了一座人間地獄。大部分士兵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蘇格蘭軍隊以壓倒性的優勢給碾壓成渣了。

大唐元年1年8月/公元1182年8月上旬。

蘇格蘭王國與盟友愛爾蘭王國對英格蘭王國不宣而戰,當晚居住著四萬居民的約克城被突然襲擊的蘇格蘭軍隊橫掃一空。數千人死在了那場混亂當中,剩餘的老人也被統統殺死。而女人被他們當做了戰利品,男人被充為俘虜或隨軍苦力。

經過三天的燒殺擄掠後,曾今的英格蘭北部鐵壁,約克城在一把大火之中化為了歷史的嘆息。

次日,愛爾蘭聯合軍隊從英格蘭西面灘頭登陸。卡那封城堡經過五天四夜的抵抗後,宣告被攻破。與此同時駐守在普利茅斯的英軍軍團得到了諾丁漢城堡的王族命令,他們被逼放棄了原本駐守的城寨徐徐後退。一直到和諾丁漢城堡裡的其餘兩個軍團合流組成了一支八千多人的混合編制軍團。

隨後英國王室對外宣佈,英格蘭王國已經喪失了其國土的三分之二。從倫敦開始,約克城,卡那封,普利茅斯,那波,緹芬,等六城相繼宣佈陷落。數十萬英格蘭人被迫進行了轉移,大部分人或從海路或者東進,以此逃避凶神惡煞的蘇愛聯軍的襲擊。

王室連夜派出使者向此時還在葫蘆谷和唐軍血戰不止的諾克蘭公爵發出密函,希望他能立刻放棄原本的計劃,快速回援諾丁漢城。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為時已晚,王室恐怕做夢也沒想到他們的兩萬大軍已經被唐軍死死咬住,此時在鎮蠻關前進退兩難。

葫蘆谷的廝殺聲已經持續了兩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這裡的戰鬥還在繼續。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兩軍統帥包括唐王和諾克蘭公爵此時都不知道愛爾蘭和蘇格蘭王國組成了聯盟的訊息。他們還在為彼此的利益衝突,做出最後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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