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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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真當我張元河的徒弟是好欺負的!”張元河臉色一變。私下裡小打小鬧,他不太好出面,畢竟他這個當師父的要是出面了,就變成以大欺小了。可跑到大隊曬穀坪去打擂臺,那可就不一樣了。

大隊曬穀坪意義可不一樣。

如果是公平的比試,張元河倒沒這麼大的火氣。問題是,長貴是雪峰寨大隊遠近有名的酒鬼,這幾年功夫早就荒廢了。張永興則是張朝山的大徒弟,本身人高馬大,一身蠻力,又跟著張朝山練了多年的功夫。一身功夫比值張朝山怕也不差多遠了。張永興跟長貴打擂臺,這不明白白的欺負人麼?

張朝山也聽到了動靜,他有些疑惑,張永興好不好地跑去欺負一個酒鬼做什麼?不過兩邊的徒弟在大隊曬穀坪比一場,張朝山是很樂意的。他倒是一點都沒覺得張永興和長貴比武有什麼問題。只要他自己這邊能贏,什麼問題都沒有。

“去看看。”張朝山拿著一個菸斗,一邊吧嗒著旱菸,一邊慢悠悠地往大隊曬穀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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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雪峰寨大隊的幾個生產小隊的人,都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幾個村落通往大隊曬穀坪的彎彎曲曲的鄉間小道上形成了幾條“人蛇”。也像舞龍一樣,一條條龍向著大隊曬穀坪衝去。

這熱鬧程度與元宵節耍龍燈不差上下。

大隊曬穀坪是一個比較大的廣場,地面就是土坯,下一場雨就會變得泥濘不堪。也不用真的擺什麼擂臺。這大隊曬穀坪本身就分了兩層。高的那一層面積比較小,也是用土夯實做成的戲臺,戲臺上用了三合泥,壓得很堅實,就算是下雨,也不會變得坑坑窪窪。

村子裡開大會、放電影、唱戲,都在這個戲臺上。

長貴跳上戲臺子,衝著張永興招招手:“要打就快點,老子沒工夫跟你們在這裡瞎扯澹!”

張永興總覺得打得太隨便,沒有儀式感,沒來個中間人開鑼,這架打得老不得勁。尤其是連個觀眾都沒有,這架打贏了也是白打。

“你猴急個啥?你怕打輸了丟人啊?”張永興激將了一句。

“比個武還要搞這麼多名堂,打不打?不打我就走人了!”長貴有些不耐煩。

“等一哈!等一哈,全大隊的人都往這裡趕呢,咱不能讓全大隊的人掃興不是?”張永興指著正在往這裡趕的村民說道。

長貴看了一眼,他有些低估這個年代的人的無聊了。現在不是農忙季節,白天種地晚上造人,閒得發慌。難得碰到一場比武,就跟過年似的。

“張朝山那老鬼怕是也曉得了。”長貴衝著張福滿兩兄弟笑道。

“你喊誰老鬼?長貴,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巴!”張福滿色厲內荏地吼道。

“來來來,要不我們先比一場熱一下身?”長貴衝著張福滿招招手。

張福滿自知不是長貴的對手,自然不肯上當:“今天是永興師兄跟你比武,我不跟你打,免得你到時候說我們搞車輪戰。勝之不武。”

長貴不屑地笑了笑:“你們家還曉得勝之不武,當真是稀罕了。最好你還是回去問一哈張朝山那老鬼,你們家要不要臉了!”

張永興曉得張福滿兩兄弟加在一起也說不過長貴一個,現在更是打也打不過,連忙說道:“長貴,我跟你是公平比武。你莫指桑罵槐。我師父怎麼也算是你的長輩,你這麼說可不妥當。”

“殺豬的!虧得你有臉講這是公平比武。你要公平比武,怎麼不來找我比,卻要找長貴比?你練了多少年,長貴才練了多少年?這也叫公平比武?”長貴的大師兄王巖虎已經趕到了,對張永興的話很是不屑。

王巖虎跟張永興年歲差不了太多,身體也差不多壯實,兩個人從小就不對付,還沒開始練武,兩個人已經經常進行武鬥,練了武功之後,更是愈演愈烈。

“王巖虎,好像老子怕你似的。今天等我教訓了長貴,隨時跟你打擂臺!”張永興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王巖虎冷哼一聲:“你們這一派不要臉當真是一脈相傳。”

說完,王巖虎又衝著長貴罵了一句:“長貴,你也是個哈寶!別個曉得喊師兄,你怎麼哈(傻)成這個樣子,殺豬的找你來比武,你不曉得來喊我啊?”

“大師兄,你放心,我有數。”長貴笑嘻嘻地說道。

“你有數,你有數,你有個屁的數?喝了幾滴貓尿你就以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王巖虎都噥著說道。

“我爹這回沒喝酒。”宗秋替酒鬼爹辯解了一句。

“宗秋,你這個造孽的孩子,怎麼就碰上這麼個不靠譜的爹呢?”王巖虎將宗秋一把抄起,抱了起來。

“殺豬的,你娘的打還是不打?”長貴不耐煩地衝著馬永興問了一句。

“你急個啥?早一點捱打跟晚一點捱打,有什麼區別?待會我輕點打就是了。”馬永興不屑地看著長貴。

長貴也樂了,這位還真以為自己穩贏呢,戲謔地說道:“你要不待會問他們收點門票錢,我們平分。”

馬永興一愣:“這種事情還能收錢?”

“請戲班子來,你不花錢,人家肯來唱戲?唱大戲,能讓他們這麼興奮?”長貴說道。

“這倒是。”馬永興一下子陷入收門票的憧憬之中,這種事情,想一想還是讓人很興奮的,就是沒法操作。就大隊這些人的德性,能收到錢才怪呢。

免費看戲的誘惑力還是非常巨大的,不多時,全村老的少的,凡是能動彈的,都趕到了現場。前後不到半個小時。可比大隊開大會積極多了。

“任娘的,每次開大會要有這麼積極就好了。”大隊書記羅本成看了看擠得滿滿的曬穀坪,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來的早的有些等不及了。

“殺豬老!你們這架打還是不打?”

“就是啊。家裡事多呢。哪個有空看你們在臺上擺架勢?”

“要打就快打了,看完了還要回去殺豬草。”

……

羅本成覺得還是要展示一下大隊書記的權威,嗯哼清了一下嗓子,從戲臺一旁的臺階走到了戲臺上。

“這是比武,不是打架鬥毆。比武就得有比武的規矩。不能打要害,分出輸贏就要停手,不能下死手。不管打輸打贏,不能事後報仇!元河、朝山,你們兩個鬥來鬥去,鬥了一輩子,現在徒弟這一輩又鬥起來了。還沒完沒了了?”羅本成衝著已經趕到的張元河與張朝山說道。

“這能怪我麼?人家大徒弟欺負我小徒弟。連臉都不要了。”張元河哼了一聲。

張朝山不屑地說道:“自己站到臺子上去的,我徒弟又沒拿刀子逼著上去。”

“行行行,你們兩個別爭了。莫耽誤時間。這場比武,我來當個裁判。你們兩個準備好了沒有?”羅本成不想聽張元河與張朝山鬥嘴。

長貴與馬永興都示意準備好了。

“那就開始!”羅本成說完就跑下了臺子,拳腳無眼,打到他身上就倒黴了。

馬永興還準備擺一個比較酷的姿勢,結果長貴衝上去就是一腳。速度極快,讓馬永興完全沒來得及躲避,只是用手抵擋了一下,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傳來,蹬蹬蹬連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到了戲臺上。

“你耍詐!”馬永興指著長貴不滿地說道。

“羅本成書記剛才喊開始了,你耳朵聾了啊?”長貴一邊回話,一邊又欺身上去,完全不準備給馬永興任何喘息的機會。

馬永興算是看出來了,連忙翻身起來,然後快速推了幾步,很快退到了戲臺邊緣。

長貴速度很快,衝上來跟著拳打腳踢,又快又狠。

馬永興慌亂之中,只能被動招架。不過這馬永興蠻力確實可以,又練了多年的功夫,基本功還是很紮實的。面對長貴很不講理的打法,雖然被動,但也沒有完全潰敗。只等著長貴攻擊稍微變緩,尋找扭轉局勢的機會。

長貴一上來就搶攻,而且佔據了主動,讓馬永興接連招架後退,讓雪峰寨大隊的村民很是大跌眼鏡。一開始,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長貴必敗無疑。可沒想到開局局勢竟然截然相反。

張元河很是吃驚自己的這個小徒弟的表現。這個小徒弟腦瓜子是不錯的,天賦也不差,就是練武練得晚,加上性格比較慵懶,要不然,在練武上,成就會更大。後面更是因為酗酒,差不多把底子都給荒廢了。可沒想到,一陣子不見,竟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張朝山也對這樣一個結果有些猝不及防,一場本來穩穩的一邊倒的比武,竟然朝著另一邊倒了。

張富滿與張富全兩個驚恐地對視了一眼。

“大師兄不會輸吧?”張富全擔心地說道。

“大師兄被長貴陰了。長貴這混蛋一點都不講武德,一上來就偷襲。大師兄應該是沒防備這一點,才被長貴佔了先機。”張富滿心裡其實是七上八下的。

長貴的拳腳已經擊中馬永興很多下,如果這殺豬老沒這麼強壯,早就被他打趴下了。

“殺豬老,你不還手,打起來就沒意思了。等下別人還以為你一直讓我。要不你還兩下手?”長貴越打越輕鬆。一開始對自己的實力還不是特別有把握,打著打著,就越來越放鬆了。

馬永興兩隻眼睛紅紅的,都快噴出火來了,他打得真是很憋屈啊,長貴太靈巧,他根本跟不上長貴的節奏。長貴的攻擊對於他來說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打在身上是實打實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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