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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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陳安就和桂言葉來到了校慶舉行的地點,那是一片四周長滿了櫻花樹的大操場,操場上是擁簇的人群,他們喧囂著打破了平靜。

粉色的櫻紅似乎包裹了這片天地,搖曳著,歡呼著,溫柔的風吹過,她們便化為櫻色的蝴蝶便從枝頭紛灑著飄落,在空中翩翩起舞,煞是動人

在操場上,學生們開的小店佈滿花瓣形成的天然地毯,而其中,很多應邀而來的家長正和他們的孩子在享受著這種愉快美好的氛圍。

桂言葉看著此情此景,有些失落。

陳安沒注意她,只是四周看了起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早苗和渚她們。

在人群中掃了半天,他才在視線的盡頭,一個小小的角落看到了她們,早苗似乎也看到了他,正在那衝著他招手大喊。

“安君,這裡!這裡!”

“哦,馬上就來。”

也衝她們揮了揮手,陳安心裡松了口氣,總算是找到了。

他回頭對桂言葉笑了笑。

“謝謝你了,桂言葉同學。”

桂言葉怯怯的伸出手。

“那麼,請問陳安君。你能把我的書還給我嗎?”

她覺得這地方與她格格不入,還是早點拿回自己的東西離開這裡好了。

“這個嘛……”

陳安沒有還書,他思考了一下。

“你就一個人嗎?”

桂言葉抿抿嘴,臉色有些失落。

“是啊,父母太忙了,所以沒空來。”

“那就沒問題了。”

陳安爽快的打了個響指,正當桂言葉以為他要把書還給自己時,陳安卻一手抱書一手抓住她的衣袖就走。

“既然你是一個人,那這些書現在就歸我保管了。”

“哎?為什麼?”

桂言葉不由自主的被陳安拉著走,有些驚慌起來。

不是已經到了嗎,幹嘛還不肯還她書啊?

“因為……”

陳安衝著她壞笑起來。

“你很好欺負啊。”

是啊,這麼軟,真是太可愛了。

桂言葉:“……”

“陳,陳安君,你想幹嘛?要是想對我做什麼過分的事,我,我可是會叫的哦。”

她漲紅著臉努力做出生氣的表情。結果最後卻只能憋出淚眼汪汪的可憐樣。

言語威脅也是和爪牙還沒張齊的小貓咪的張牙舞爪一樣,不僅毫無力度,反而讓人更想欺負她了。

“喂,別哭啊,騙你的啦。”

不過看著桂言葉淚眼汪汪,似乎隨時要喊救命的樣子,陳安嚇了一跳,只得打消了繼續逗她的衝動。

他聳聳肩道。

“我信奉等價交易,所以看在你幫我帶路的份上,我給你介紹幾位朋友,算是我的報答了。”

“介紹朋友?”

桂言葉一愣,原本準備不要書打算直接逃跑的心思頓時消失了。

她看著陳安抓在她衣袖的手,又想到了之前的事,不知為何,心有些酸楚,卻也忍不住溫暖起來。

她忍住眼中翻滾的淚水,輕聲道。

“謝謝。”

陳安微微笑著,並不作答。

他拉著桂言葉在擁簇的人群裡穿行,注意著少女不讓她被人撞到,很快就來到早苗她們的身邊。

不等他開口說話,早苗就已經埋怨了起來。

“安君,你的動作怎麼這麼慢啊,害得渚還以為你不來了,急得都快哭了。”

早苗滿腹怨氣,明明說好了很快就會到,結果卻讓她們等了這麼久,打手機手機還打不通,真是太不像樣了!

“才沒有要哭呢!”

渚紅著臉不肯承認。

“哈哈。”

陳安摸著腦袋笑的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之前走錯方向了,結果迷路了。”

藍就好像一條圍巾一樣將尾巴繞在陳安的脖子上,她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四周,不過發現好像沒有什麼能令她感覺有興趣,於是很快就放棄了。只是興味索然的伏在陳安的肩膀。

“嗯,安君,你身邊這位是?”

早苗又對陳安埋怨了幾句,這才發現了他身邊怯生生的桂言葉,頓時好奇起來。

怎麼才一會不見,陳安的身邊就多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孩了?

陳安鬆開了桂言葉的衣袖,解釋道。

“她叫桂言葉,是我之前認識的朋友,要不是她帶路,或許我現在還在學校裡轉悠呢。”

說到這裡他還有些抱怨。

“真是的,一個學校弄得這麼大幹嘛?有那麼多人裝嗎?”

“安君!”

早苗沒好氣的白了陳安一眼,便對著桂言葉道謝起來。

“桂言葉小姐,真是多謝你把安君帶來了,要不然這位馬虎的哥哥會把妹妹急哭的。”

“姐姐。”

渚臉更紅了。

她才不會哭呢!

“啊,不,不用,陳安君也幫了我不少呢。”

桂言葉對於早苗的感謝不知道該怎樣應對,好不容易應付過去,就眼巴巴的看著陳安,似乎在求救。

這都不行,看來真是沒救了。

陳安心裡嘆了口氣,拍了拍桂言葉的小腦瓜,溫聲道。

“桂言葉同學,你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想交到朋友,這一步可必須自己邁出去呢。”

早苗聽到陳安的話,愣了愣,眼神溫柔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

她已經明白陳安為什麼會把桂言葉帶來了,真是的,安君還是這麼喜歡多管閒事啊。

心裡有些無奈,早苗卻有些自豪。

因為,只有這樣的安君才值得她去信賴和喜歡呢。

早苗看著桂言葉還在沉默,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就主動上前抓握住了她的手,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她輕聲道。

“言葉是吧?既然你開不了口,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好了。”

“我叫早苗,是安君的家人,渚和琴美都是我的妹妹,家裡開了一間麵包店,做麵包可是很拿手哦,以後要是有機會,我可以做給你吃哦,你一定會很滿意的。”

“很滿意?”

陳安瞅著早苗心中忍不住吐槽起來。

“就你那破手藝,別說滿意,到時候別把人給毒倒了就謝天謝地了。”

“嗯?”

早苗瞥了陳安一眼,有些狐疑。

“安君,你是不是在想些什麼失禮的事?”

“怎麼可能!”

陳安一點也不心虛,反而還叫屈起來。

“你覺得我會是在心裡說:早苗的麵包是毒麵包,吃的能毒死人嗎?這是絕不可能的。”

大家:“……”

渚忍不住偷笑起來。

早苗臉一下就黑了。

“是不可能,因為安君你已經說出來了。”

她冷笑起來。

“我做的麵包能毒死人還真是對不起了!”

“哎!?我說了?”

陳安大吃一驚,眼珠一轉,頓時乾笑起來。

似乎,好像,真的一不小心把實話說出來了。

看著早苗氣呼呼的樣子,他乾咳一聲就辯解起來。

“口誤,之前絕對是口誤,早苗做的麵包那麼好吃,怎麼可能是毒藥,一定是你聽錯了。”

信誓旦旦的樣子,就好像說的是真的一樣。

“哼!”

早苗才不相信陳安拙劣的解釋,哼了一聲也懶得理會他。

“好了,不要理這個笨蛋,渚,琴美,你們也和言葉自我介紹一下好了。”

“嗯!”

渚點點頭,便自我介紹起來。

“我叫渚,和姐姐還有琴美都是一家人,喜歡表演,目前是大二的一名學生,還是演藝社的社員。”

琴美沒有開口,只是呆呆的盯著桂言葉那將校服撐得鼓鼓囊囊的豐滿胸部,鼓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我……”

感受到早苗和渚的善意,桂言葉感覺有些手足無措。

她我我我了半天,最後才深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

“我叫桂言葉,也是大二的學生,我沒有參加社團,愛好是看書,對於檸檬汁很拿手,家住……”

她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話又急又快。

“……身高是……三圍是……”

桂言葉又臭又長的自我介紹讓陳安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身高三圍也就算了,怎麼連她沒有交往史這種事都說出來了,聽她越說越離譜,陳安急忙制止了她。

“好了好了,別說了,你這是交朋友,不是在相親。”

“啊?真是失禮了。”

桂言葉臉一紅,這才發現似乎說的太多了。

她偷偷瞥了陳安一眼,臉更紅了。

因為好像說出了很多不得了的秘密呢。

看著桂言葉害羞的俏麗模樣,早苗微笑起來。

“啊呀,言葉可真是可愛呢,看來一定會和我們一家成為好朋友的。”

這麼可愛的性格,想來杏她們也都會喜歡的。

桂言葉有些驚喜。

“真的可以嗎?”

“當然。”

早苗抿嘴一笑,她看了一眼陳安,神色越發溫柔。

“安君說了,你是他的朋友,而他的朋友也一定會是我們一家的朋友的。”

“沒錯。”

渚點點頭。

“哥哥不會看錯人的。”

她堅信這一點。

藍有些感慨。

“狐~”(安,她們可真相信你啊。)

陳安理所當然的樣子。

“一家人嘛,要是家人都不信任家人,那還可以信任誰?”

藍瞅了陳安一眼,撇撇嘴。

只是因為這點?她才不信!

不曉得藍的心思,陳安看著一邊一直盯著桂言葉發呆的琴美有些納悶。

“琴美,你怎麼一直發呆,在想什麼?”

琴美扭頭看著陳安,鼓了鼓臉頰,很是挫敗的樣子。

“胸,好大,我比不上。”

桂言葉驚叫一聲,急忙捂著捂不住的胸部躲在了陳安身後。

陳安:“……”

“胸,胸好大!?”

他嘴角抽了抽,滿頭黑線。

“你盯了這麼久,就是在看這個?”

琴美越發挫敗。

“是啊,真是大受打擊。”

她的胸部其實也不小,不過和桂言葉還是差了不少。

看著偷笑的早苗和羨慕的渚,陳安的眉毛忍不住跳了跳。

他沒好氣的彈了一下還在失落的琴美的腦瓜。

“真是的,你這傢伙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怎麼會說出這麼不害臊的話。”

“本來就是嘛。”

琴美癟癟嘴,捂著額頭淚眼汪汪的。

“說實話還打我,還不肯安慰我,哥哥欺負人。”

“就是因為這樣才打你。”

陳安捏了捏琴美的小鼻子。

“記得,以後這種話不許說……”

他想了想。

“你們私下說應該沒問題。”

桂言葉小心翼翼的躲在陳安身後,就好像受了驚的小動物一樣,她看著琴美,大聲的道。

“私下也不可以說!”

“哦。”

琴美乖乖的點頭。

“那還是現在說吧,言葉你的胸部為什麼會那麼大?”

桂言葉:“……”

哀鳴一聲,低頭把臉埋在胸口不敢見人了。

見此,藍狡黠的轉轉眼珠子,尖尖的狐狸臉上流露出詭異的壞笑。

“狐~”(安,紫大人的胸似乎也不小呢,你不是抓過嗎?感覺怎麼樣?)

陳安:“……”

斜眼瞄了一下不遠處似乎是受驚而消失的間隙。

陳安很老實的道。

“很大,很軟,很有彈性,。”

藍臉色一僵,無語了。

“狐~”(你還真敢回答啊。)

不過,她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狐~”(紫大人似乎害羞了呢。)

陳安聳聳肩,接著就回頭拉著桂言葉的衣袖。

“好了,既然來了,那我們也別在這裡發呆,渚,你的表演是什麼時候?”

渚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還要很久呢。”

下午四點,現在還沒有兩點呢。

“這樣啊。”

陳安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就下了決定。

“那現在我們就在這裡轉一轉好了,桂言葉,你和渚還有琴美也好好交流一下,希望你們只能會成為好朋友。”

“嗯。”

桂言葉點點頭,卻還是小心翼翼的跟在陳安的身後,躲避著琴美刺人的視線。

於是幾人就在附近轉了起來,

……

“禽獸!禽獸!那個對妹妹下手的禽獸!”

紫不知道又從哪裡弄來的一大堆枕頭,又開始把它們當做某個不要臉的男人撕扯起來。

“那種話居然也敢說,那個禽獸!!!”

“不對!”

憤怒的紫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眯著眼瞅著間隙中,那因為害羞而躲在陳安身後不敢見人的桂言葉,和正溫聲與她交談的陳安。

她猛的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混蛋!有了那麼多妻子,居然還敢去騙小姑娘!你的心還能再花一點嗎!”

紫越想就越氣,越氣偏偏就越想。

這混蛋在外面躲著不肯回來也就算了,居然還敢繼續沾花惹草,是想趁沒人盯著的時候好多勾搭幾個小姑娘嗎?真是打的好如意算盤啊!

紫咬牙切齒了好一會,最後一錘手,心裡下了決定,她給自己找了個大義凜然的理由。

“為了讓那小姑娘不被人渣禍害,我必須去阻止他!”

“沒錯,必須阻止他!”

這麼說著,於是為了拯救少女,不讓她遭受人渣的魔爪,醋意……啊不,是同情心大發的紫,急忙扔開懷裡的枕頭就鑽進間隙,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

吃了些小攤上學生們自制的食物,陳安又買了點東西,打算回去送給梅莉她們做禮物。

順著一排排的小店,他們走到了操場盡頭。

在操場盡頭的角落,是一頂小小的三角帳篷,帳篷上還掛著一塊標有水晶球的標示。

帳篷孤零零的搭在那,卻奇怪的沒有一位客人。在這裡,似乎有什麼力量在影響,明明就數米的距離,卻和不遠處的喧囂好像身處兩個世界,聲音和距離被無盡的拉遠,其它的一切也都被淡化,只有那頂帳篷深深的吸引了桂言葉的目光。

不知為何,一向不喜歡占卜這一類不科學事物的她卻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她總覺得那帳篷之中似乎有什麼人在呼喚她一般。

滄桑,古老,神秘。

“占卜店哎~”

桂言葉出神的望著那頂帳篷,心裡被呼喚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深吸口氣,忍住丟下其他人跑進帳篷的衝動。

她看著陳安,表情有些不安。

“陳安君,你們能在這等我一下嗎?我想去試試。”

桂言葉可不想因為擅自離開一會,回來卻發現陳安他們不見了,那樣,她一定會哭死的,

“為什麼要問我?”

陳安有些苦笑,這種事都要徵求意見,是不是太誇張了?

不過看著她臉上不安的神色,陳安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麼,只是笑著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既然覺得喜歡,那你就去吧,人啊,遇到喜歡的東西如果不去追求,努力把它留在身邊,等以後再來後悔可就來不及了喲。”

這一點,他可是深有體會啊!

“嗨,我知道了,謝謝陳安君!”

雖然不知道陳安話語中的感觸從何而來,但桂言葉還是羞澀的點點頭,對於他的指點很感激,

看著少女走向帳篷的身影,藍總感覺有些奇怪。

她左顧右盼了好一會,最後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狐~”(安,我好像感覺到了紫大人的氣息。)

不同間隙的氣息,她現在的感覺卻是紫就在身邊的不遠處,可惜她氣息藏匿的太好,藍又沒找到人,實在不能確定是不是錯覺。

陳安倒是很確定,嘆了口氣很無奈。

“是啊,我也感覺到了,紫的確就在附近,來了也不肯見我,也不知道想幹些什麼。”

看著一人一狐咬耳朵的情況,早苗有些好奇,試探的問道。

“安君,你和藍在說些什麼啊?你聽得懂她說的意思嗎?”

渚和琴美也看了過來,似乎都有些緊張。

“是啊,聽得懂。”

陳安點點頭也不隱瞞。

“畢竟藍可是天狐呢。”

他四周張望起來。

“她說有一個生我氣的妹妹來到了這裡,不過不知道在哪就是了。”

“天狐嗎?”

早苗三人相顧無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餉,早苗才低垂著眼瞼,輕聲問道。

“是杏她們嗎?”

“不是。”

“你們不認識的。”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陳安笑了笑,意有所指。

“不過,估計你們很快就會認識了。”

是啊,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如果她們願意和他離開塵世去幻想鄉,那麼,一定會認識的。

“是嗎?真是令人期待呢。”

……

就在幾人談話時,桂言葉也已經拉開了帳篷的簾子走進了帳篷。

雖然外面是個大晴天,但帳篷裡卻暗無天日,不過布支撐的牆上掛著很多發著紅光的裝飾,勉強照亮了一些環境。

桂言葉下意識的眯起眼睛,想要讓視線更加清晰一些。

眼睛適應了黑暗,世界也逐漸清晰,不過奇怪的是,桂言葉並沒有看到人。

相反,無盡的黑暗佔據了所有,她一眼望去,黑暗宛若無邊無際。

還有一點讓她異常驚恐,那就是帳篷裡那些發光的裝飾……她發現,那並不是什麼所謂的裝飾,而是眼睛。

那無數雙彷彿被血染紅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這驚悚的一幕,讓桂言葉差點嚇哭了。

就在她偷偷的挪著腳步,準備拔腿就跑的時候,不知從哪裡傳來了聲音。

“阿拉阿拉,小姑娘,你在幹什麼呢?”

桂言葉只覺得眼前一花,黑暗和眼睛就都沒有了,然後回過神,就看到一張小小的木桌和木桌後的一名女子。

一束束溫暖的的金色陽光悄無聲息的從帳篷的縫隙中投射進來,照在了地上,照在了牆上,還有照在了空氣中無處不在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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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輝之中,點點的灰塵化作斑斕的金色光點,在空中彙集成數道細小的光流,帶著夢幻般的美麗。

但桂言葉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這裡,她的視線已經被帳篷中那人給吸引住了。

頭戴尖尖的黑色魔女帽,寬大的帽簷遮住了臉,卻遮不住她身後綢緞般柔順光滑的金色長髮,秀髮如瀑般垂下,沒有光線照射,卻彷彿比世間一切更加耀眼。

身上是黑色的法師袍,然而寬大的衣袍卻掩蓋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反而還凸顯出了一種奇異的美感,讓人目眩神迷。

女子玩味的撐著下巴,似乎是在打量她,性、感的唇角流露出微微的弧度,似乎是在笑,卻不知為何令她感到一種森寒的冷漠。

那女子身上的氣質令桂言葉感到非常不安。

古老,滄桑,冷漠,平靜的氣質在女子的身上完美的融合,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就好像女子是從遠古走來,那洞穿世事的神明一般。

讓桂言葉覺得威嚴卻又驚悚。

因為在女子平靜的目光下,她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隻微小的螻蟻,正在被面前的女人,這一位高高在上、隨意就能碾死她的神明俯視著。

女子輕笑著打破了沉寂,

“小姑娘,你在發什麼呆呢?”

桂言葉很拘謹,女子身上那種驚悚的氣質讓她有些害怕。

她慌亂的道歉起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阿拉,小姑娘,用不著這麼害怕,我只是一位小小的占卜師,可不是吃人的妖怪呢。”

女子從袖子裡掏出一把摺扇開啟遮住了被帽子遮住的臉,她嬌笑起來。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麼心事呢,是來我這占卜什麼的嗎?”

“是,是的。”

雖然占卜師讓她不要害怕,但桂言葉卻更害怕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她就是害怕。

桂言葉忍不住後退兩步,怯生生的。

“我想請您占卜一下我以後的命運,原本我是不怎麼相信這個的,但看到您忽然就覺得可以期待了呢。”

沒錯,有這種氣質的占卜師怎麼看也不像騙子。

“嘻嘻,真是嘴甜的小姑娘啊。”

占卜師一合摺扇,輕輕在桌上敲了敲,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替人占卜本來就是我的事業,既然小姑娘你開口問了,那我也沒有理由不說。”

她將摺扇收進衣袖,然後就裝模作樣的擺弄起面前的水晶球。

“啊呀!”

半餉,占卜師忽然驚呼一聲,便用憐惜的目光看著桂言葉。

“真是位可憐的小姑娘呢。”

“為什麼這麼說?”

桂言葉一愣,顧不得繼續害怕,有些急切起來。

“您是看到了什麼嗎?”

這種語氣,怎麼聽都不是好兆頭。

雖然並不相信所謂的占卜,但桂言葉在看到這位占卜師時,就已經決定相信這次占卜了。

哪怕她們之間才第一次見面,哪怕她對占卜師也一點不瞭解,但只是占卜師本人就已經令人忍不住相信了,因為那氣質,實在太具有說服力了。

“是啊。”

占卜師嘆了口氣,她的語氣越發憐憫。

“我看到了你的過去,小姑娘,你的名字是桂言葉是嗎?”

“是的。”

桂言葉大為震驚,她什麼也沒說,這位占卜師居然就知道了她的名字,真是太厲害了。

她用力的點頭,那別著校牌的胸就一上一下的搖晃起來。

桂言葉追問起來。

“請問占卜師大人,我的命運究竟是怎樣?”

“不是說了嗎,真是位可憐的小姑娘呢。”

占卜師看著桂言葉搖晃的大胸有些牙癢癢。

那兩坨肉那麼大幹嘛?勾引男人啊?該死的狐狸精!

心裡暗罵一句,占卜師卻是不動聲色的繼續忽悠起來。

“作為職業的……”

她先是強調了一句,看著桂言葉點頭,這才滿意的繼續說起來。

“雖然作為職業的,我無法洩露天機,但小姑娘你的未來實在太讓人心疼了,所以我就破例告訴你一些訊息吧。”

雖然是忽悠,但占卜師還是忍不住標榜了一下自己高尚的節操。

桂言葉很是感激。

“謝謝占卜師大人,”

真是好騙。

占卜師看著桂言葉感激涕零的樣子心裡泛起了嘀咕。

她想到了靈夢,年齡估計還沒桂言葉大,但如果是她聽到這些話呢?

占卜師想了想,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這要是靈夢聽到自己說她未來悽慘,估計應該已經拿著御幣揍人了吧?

想到了靈夢氣勢洶洶拿著御幣追她的樣子,占卜師忍不住暗罵一句。

那個死要錢的無節操!

看著占卜師忽然沉默了下來,桂言葉忍不住叫了兩聲。

“占卜師大人?占卜師大人?”

“咳咳!”

發現自己走神了,占卜師急忙乾咳兩聲,不僅不感謝桂言葉的提醒,反而還義正言辭的對她訓斥起來。

“叫什麼叫,沒看到我在施法嗎?”

“哎?”

桂言葉非常困惑。

“可是占卜師大人您不是已經知道了我的未來嗎?怎麼還要施法啊?”

“囉嗦!”

占卜師有些不滿。

“你這是在懷疑本占卜師的職業素質嗎?”

桂言葉急忙搖頭。

“不敢,不敢。”

“不敢就給我乖乖聽著。”

占卜師又訓斥了一句,便深深的看了眼桂言葉,沉聲道。

“作為職業的,我給你個忠告。

離他遠點,離你今天遇上的那個男人越遠越好,因為那個男人是個謊話連篇的大騙子,無恥花心的禽獸,欺騙少女心的人渣……”

占卜師真是越說越氣,她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篇,最後才用力的一拍桌子,言之鑿鑿的下了總結。

“總而言之,離那個花心的人渣大騙子遠點就對了。”

占卜師所說的陳安形象讓桂言葉大吃一驚。

“陳安君有那麼壞嗎?”

她覺得,陳安是很好的人啊。雖然接觸的時間只有這短短的一個多小時,但她根本沒有發現占卜師說的哪怕任何一點問題啊。

“當然……”

因為帽子的遮掩,桂言葉看不見占卜師的表情,只能聽出她似乎在笑。

“……不是。所以我勸你離他遠點,否則……”

占卜師的不說的很小聲,桂言葉並沒有聽到,她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她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相信占卜師的話。

雖然她決定相信占卜師的話,但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占卜師的預言錯了呢?

桂言葉想到了過去,又回想之前和陳安還有渚他們在一起的時光。

這短暫的開心時光和友情,難道還沒有開始,就要讓它結束了嗎?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有人肯對她表達善意,桂言葉實在不甘心就因為這樣而去拒絕那來之不易的善意。

她緊咬著下唇,言語有些乾澀。

“占卜師大人,能不能請您在重新占卜一次?這次或許是您搞錯了也說不定呢。”

“搞錯?不會的喲,因為我可是職業的!”

占卜師看著桂言葉嘴角詭異的揚了揚。

絕望的恐怖籠罩了桂言葉的全身,無盡的黑暗、猩紅的血眸再次席捲而來,她們驅逐了光明和聲音,世界一片死寂。

她驚恐的張大嘴,卻發現自己彷彿窒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占卜師似乎沒發現環境的詭異和桂言葉的驚恐,只是自顧自的道。

“記得,如果不遠離他,絕望將會永遠的伴隨你,直到你……”

她忽然抬起頭,視線似乎化為了冰冷刺骨的利刃架在桂言葉的脖子上,讓她毛骨悚然。

占卜師嘴角勾起的弧度越發詭異,她無所謂的聳聳肩,語氣充滿了輕快的俏皮。

“……死去為止哦~”

“死去為止哦……死去為止哦……為止哦……”

這句話在黑暗中迴盪,讓桂言葉血液凝固,心跳似乎都暫停了,她驚恐的瞪大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呀,小姑娘怎麼摔倒了,需要我扶你起來嗎?”

占卜師看到桂言葉的跌倒似乎有些驚異,故作關心的就想站起來。

隨著她的動作,令人窒息的環境再次恢復了正常。

“不,不用了,真是謝謝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桂言葉看到占卜師似乎想過來,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讓她瞬間就從地上竄了起來,就猶如受驚的小獸落荒而逃了。

看著桂言葉落荒而逃的背影,占卜師又坐了下來,她翹著優雅的二郎腿望著那搖擺的簾子很愉悅的樣子。

“嘻嘻,真是位天真的小姑娘啊,”

她笑著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下面的絕美臉龐。

赫然是……紫。

紫想著之前桂言葉驚恐的樣子,表情很是得意。

手從胸口伸進去拔出把扇子,啪的一下就打了開來。

輕鬆的搖著扇子,她自言自語起來。

“這麼一嚇,這天真的小姑娘應該會乖乖的離她遠遠的吧?

居然能想到這個辦法,紫,你真不愧是幻想鄉的賢者大人啊!

哦嚯嚯嚯……”

伴隨著得意的大笑,紫身後拉開了間隙,間隙一閃,她就消失了,而在帳篷裡的那張木桌之下,真正的占卜師正昏昏大睡中。

……

“言葉,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失魂落魄的。”

走在路上,早苗看著身邊自剛才從占卜的帳篷出來就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顯得很不正常的桂言葉,一臉的關切。

“是之前占卜的結果不好嗎?”

“不,不是,”

桂言葉勉強的笑起來,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不遠處和人討價還價買東西的陳安。

腦海中似乎又迴盪起了之前那占卜師的告誡。

“離那個男人遠點,否則,絕望將永遠伴隨著你。”

她有些茫然。

那個占卜師說的是真的嗎?陳安君真的是壞人嗎?如果繼續和他在一起,真是會陷入永遠的絕望嗎?

桂言葉不想相信,卻又不能不去相信,因為直到現在,那占卜師詭異的笑還一直在她的腦中縈迴。

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怖揮之不去。

她莫名其妙的開口問道。

“吶,早苗姐姐,你和陳安君是家人吧?你能告訴我他是什麼樣的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應該很瞭解陳安君吧?

“哎?為什麼問這個?”

早苗一愣,不知道桂言葉為什麼會對陳安感興趣,不過看她那奇怪的表情還是回答了她。

“安君啊……”

她摸了摸身邊渚的秀髮,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然後嘴角就勾勒起了溫柔的弧度。

她如此道。

“安君啊,他是個很神奇的男人呢,身上似乎有魔力般,讓人忍不住的想去親近他……不,不是似乎有魔力,而的確是有呢。”

那神奇的魔力真是接觸了越久,就越讓人無法自拔啊。

無論是她,還是家裡的大家,都已經不知不覺的淪陷,再也跑不掉了。

早苗心中莫名的感慨一下,卻又對自己說了一句:不過,賴在安君身邊不走,這樣也不賴呢。

“言葉啊,你知道嗎?”

“嗯?”

早苗對桂言葉輕輕一笑,在她困惑的表情中述說著。

“我和渚是親姐妹,但和安君可沒有血緣關係呢。”

琴美也補充了一句。

“我也沒有。”

渚繼續補充。

“是啊,事實上,我們家除了我和姐姐,還有杏和椋是兩姐妹外,大家都沒有血緣關係呢。”

“哎?”

桂言葉很困擾。

“為什麼會這樣?”

既然是一家人,還叫陳安君哥哥,那怎麼會沒有血緣關係呢?

“因為,我們都是孤兒啊。”

早苗聲音很輕,視線望向陳安,眼中的神采很是動人。

那是信賴、憧憬、愛戀、甜蜜等等各種美好的情緒交織出的溫柔。

這種目光讓桂言葉很是奇怪,她不明白那是什麼感情,只是覺得,很柔軟。

是的,很柔軟,哪怕什麼也不明白,但只是看著早苗臉上的那表情,她的心就忍不住柔軟起來。

似乎感覺到了早苗的視線,不遠處的陳安回頭衝她笑了笑,嘴唇動了動,似乎是在說什麼。

早苗看懂了,她輕聲道。

“知道了,安君。我會等你的。”

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的。

看到陳安扭頭,她才深吸口氣,繼續對桂言葉述說。

“安君我不知道,但我們家裡的所有人都是孤兒。”

不,或許要除去智代,不過她那父母有和沒有一樣,都幾年沒有聯絡了,所以大家也就都把她當成和自己一樣的孤兒了。

桂言葉有些吃驚。

“琴美也是嗎?”

琴美很平靜的點了點頭。

或許過去還會為此感到失落,但現在不會了,雖然沒有了父母,但她卻有了更多的家人。

“是的哦,不僅琴美,家裡的大家都是呢。”

早苗神色溫柔。

“我們一家吶,都經歷過各種不幸的事,不過卻也都很幸運,因為在我們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都遇上了安君。

你不知道,我在絕望中看到安君那溫柔的笑時是多麼幸福啊。

那種幸福,真是讓人死了也甘心呢。”

哪怕只是回想,那幸福的滋味也還是讓早苗的心甜蜜無比。

那幸福從她的眉梢,從她的眼睛,從她的呼吸洩了出來,讓空氣都帶上了淡淡的甜味。

“在我們最不幸的時候,安君把我們從絕望中拯救出來,帶回了家。

你不知道啊,安君是很溫柔的人呢,他最看不得別人的不幸,所以經常去幫助別人,不過似乎是溫柔過了頭,結果現在的家裡除了我們,還有很多人呢。”

渚很贊同早苗的話。

“嗯,哥哥把我和姐姐從街上帶回去的時候我才九歲呢,那時候下著大雪,我還是重病,要不是遇上哥哥,我肯定已經死了。”

“我也是。”

琴美點點頭。

“因為父母去世,我小的時候很自閉,還差點因為一場大火被燒死,是路過的哥哥把我從火裡救出來,後來還經常去陪我,給我唱歌,講故事安慰我。”

她的神色很動人。

“所以,現在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哥哥了。”

渚用力的點頭。

“嗯!”

早苗看到這幕很是無奈,卻又忍不住自豪起來。

“沒錯,安君就是這樣的人!他不僅溫柔,也很讓人安心。

在過去,哪怕生活在困難,安君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更沒有放棄過家裡的任何一人,只是一個人默默的把家支撐起來了。”

“安君啊,他給了我們溫暖,給了我們美好,給了我們幸福,給了我們很多很多,卻從來沒有向我們索求過什麼。”

早苗說著忽然有些憤憤。

“安君最讓我生氣的就是這點!那個笨蛋,明明什麼都願意給他,他卻一點都不主動,真的想讓我變成黃臉婆嗎!”

渚和琴美乾笑起來。

這個時候,似乎不是說這種事的時間吧?

桂言葉默然。

她的心裡有些掙扎,因為聽早苗的話,陳安不僅不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反而還是一名很好的男人。

可是,可是既然這樣,那名占卜師為什麼要和她說那種話。

“你會死的喲~”

只要一想到這句話,桂言葉就不寒而慄。

就在幾人說話時,陳安也是回來了,手裡拿著一隻粉色的櫻花髮夾,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他笑眯眯的將手裡的髮夾遞給桂言葉。

“桂言葉同學,讓你陪了我們這麼久,也怪不好意思的,來,這髮夾是我剛才看到的,我覺得蠻適合你的,現在送給你

我相信,桂言葉同學戴上一定會很好看的。”

桂言葉失神的接過髮夾,看著陳安溫和的笑臉,心中越發茫然了。

為什麼,真的和占卜師說的完全不像啊,可是占卜師的確是喊出了她的名字,還有那令她的感覺,似乎此刻還令她的身體忍不住的在發抖。

她死死篡著髮夾,掌心傳來了輕輕的刺痛。

她臉色有些痛苦。

“為什麼?”

為什麼陳安君會是這樣的人?為什麼他的一切都和占卜師說的完全不像?

哪怕沒有十惡不赦,但只要有占卜師說的一點缺點,她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可為什麼?

為什麼她一點問題都沒有看到,反而是她,才是最不堪的那個,明明陳安君什麼也沒做,她卻一直在他,一直在懷疑他。

可即便如此,他對她還是這麼溫柔,而且還送她禮物。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啊!!!

“什麼為什麼?”

陳安有些奇怪,不過發現桂言葉的臉色很差,也就沒有多想,只是關切的道。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如先去旁邊休息一下好了。”

“是啊,是啊。”

渚也是一臉的關切。

“要是身體真的不好,我們就去休息好了。”

“走吧,我……”

“不,不要過來。”

陳安伸手想去拉桂言葉的衣袖,桂言葉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看著不解的陳安,她一臉的驚恐。

之前在帳篷裡感受的黑暗和絕望似乎又出現了。

那無數雙猩紅彷彿又在虛空中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和他接近,你會死……你會死……你會死!”

呼吸急促,瞳孔收縮,桂言葉眼中的世界似乎都被凝聚的扭曲了。

她尖叫一聲

“不,不要死!”

懷裡的書和手裡陳安給她的髮夾全都掉到了地上,桂言葉捂著耳朵轉身就跑掉了。

桂言葉失態的逃離讓大家都很是吃驚,早苗有些擔心。

“安君,言葉她怎麼了?”

“不知道啊。”

陳安也很納悶,他彎腰撿起了髮夾和地上散落的書籍,拍乾淨書上的塵土,非常不解。

“好像忽然就很怕我的樣子。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掂了掂手裡輕飄飄的髮夾,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難不成是無法接受那過頭的善意?這才嚇得跑掉了?

藍看著陳安臉上微微的失落,有些欲言又止,不過出奇的,還是沉默了下來。

反正只是一個人類小女孩,還是讓她離安越遠越好,這也是為她好。

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藍閉上了眼睛。

“言葉……”

出神的望著桂言葉那跌跌撞撞消失在人群裡的身影,早苗忽然嘆了口氣。

她如此道。

“安君,不如你追上去看看吧,那孩子的狀態很令人擔心呢。”

“這……好吧。”

陳安其實也很擔心,於是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將手裡的東西全都交給早苗和渚她們,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髮夾留在了身上。

反正也不礙事,這麼想著,陳安便朝桂言葉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望著陳安的背影,早苗的表情有些苦澀。

“安君啊……為什麼又是女孩子啊……”

“姐姐。”

渚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家裡是不是又要多一個人啊?”

“不會的。”

琴美自信滿滿的樣子。

“言葉可不是孤兒,她的父母一定不會讓她來的。

而且就是願意……”

她雙手交叉做了個拒絕的姿勢,大聲道。

“我也要拒絕,鄭重的拒絕!!!”

“為什麼?”

早苗有些好奇,琴美可不是這麼沒有同情心的人啊。

琴美低頭看了看自己不小的胸,又想到桂言葉那作弊的發育,頓時一臉的憤憤。

“誰讓她的胸那麼大!”

早苗,渚:“……”

她們臉色微妙,

因為這理由真是,真是有種讓人無法反駁的力量啊。

尤其是……兩人情不自禁的低頭看了看自己連琴美也比不上的乳量,更是如此了。

……

“納尼!!!”

紫看到早苗居然讓陳安去追跑掉的桂言葉,差點沒把把胸給氣炸了。

她胸前波濤洶湧,心裡卻是勃然大怒。

豬隊友,這絕對是讓人無法忍受的豬隊友啊!!!

紫真是越想越火,最後忍不住指著間隙裡的早苗破口大罵。

“你個蠢貨!到底在開什麼玩笑,我廢了多大勁(其實也就兩句話)才讓那小妖精離開哥哥,你居然還敢讓他去追,是嫌你們家人太少嗎!?”

紫氣呼呼的扔著枕頭,心裡有些不放心。

她可是相當瞭解陳安的,雖然從來沒有主動過,可由於他的那種讓人又愛又恨的破性格,女人緣可是相當的可怕啊。

前段時間來到幻想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但就是在那種情況還是認識了一大票人。

她和帝這種過去認識,雖然記憶不在卻還是習慣他的人也就算了。

可其她原本不認識他的人呢?

比如文文,文文可是活了千年的鴉天狗,她作為八卦記者對於採訪物件或許很近人,可對於沒有關係的普通人還是有著身為大妖怪的矜持的,結果刷刷兩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陳安騙回家當暖床的了。

還有露米婭那個由米婭變成的小鬼頭也是,吃人的,她可是吃人的啊!

雖然由於封印戰鬥力變成了魚腩,但那時候遇上露米婭的陳安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的。

可結果卻是怎麼樣?陳安人沒被吃了,反而用一顆糖果就把那天真的小丫頭騙走了,現在比誰都纏他。

在瞧瞧芙蘭,魔理沙、帕秋莉、蕾米、靈夢、雛……

陳安在幻想鄉呆的時間才多久!?兩年還沒到,結果妻子就有了五個,身邊還有一大票的女孩,還沒一個正常人!

桂言葉呢?桂言葉可只是個普通女孩,雖然前面自己嚇得狠了,但紫卻還是十分不放心。

一錘手,為了不讓她陷入魔爪,紫果斷的下了決定。

“不行,雖然之前嚇得狠,但我還得想想辦法,要是哥哥真的把那小姑娘安慰好了,那就完蛋了。”

……

就在醋意大發的紫在轉著壞心眼時,桂言葉已經從操場的人群中跑了出來,跑到了一條校園中人煙稀少的小道上。

片片的櫻花花瓣從空中飄落,她們無助的落在地上,很快的就被行人的腳步踩得稀爛。

桂言葉呆呆的望著偶爾從面前經過的三兩學生和地上被蹂、躪的不成樣子的花瓣,淚水不知不覺的模糊了雙眼。

她臉埋在雙腿中哽咽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啊,好不容易才有陳安君肯幫我,為什麼不能和他在一起啊。”

“因為不能啊。”

傷心的桂言葉聽到了聲音,她抬頭,這才驚恐的發現不知在何時,朦朧的世界再次變得黑暗,那些令她無比恐懼的猩紅的眼眸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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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點綴在黑暗中,冷漠,專注,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不僅如此,之前那給她占卜忠告的占卜師也緩緩的從黑暗中走來。

黑暗被她撕碎,那金色的長髮無比閃耀。

紫停在桂言葉的身前,雙手藏在寬大的衣袖裡。

無形的氣勢從她的身上散發。

紫的聲音有些調侃。

“小姑娘,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和你說的話了啊?”

“不……沒……我不敢……”

沉重的絕望讓桂言葉渾身僵硬,她慌亂的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在原地瑟瑟的發抖。

紫並不在意桂言葉的回答,她抬起頭,露出帽簷下似笑非笑的俏臉。

她如此道。

“記得哦,離他遠點,否則……”

淡淡殺氣從紫的眼眸中冰冷的刺在桂言葉的身體,讓她的靈魂都被凍結。

“……你會死哦。”

“會死……會死……會死……”

巨大的恐懼讓桂言葉渾身戰慄,瞳孔失去了色彩變得灰暗,似乎被是嚇傻了一般。

看到桂言葉這樣,紫抿嘴一笑,似乎很滿意。

雖然這麼嚇一個小姑娘很丟臉,不過為了她好還是應該這麼做的。

紫藉口找的心安理得,一點也不怕這麼做會給桂言葉留下什麼不可挽回的心裡陰影。

“記得……”

紫還想說些什麼,忽然眉頭一皺。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那個花心的傢伙,回去都沒那麼積極,來的倒真快,哼!”

隨著哼的一聲,黑暗開始褪去,溫暖的陽光從身後的樹枝中灑下,卻無法令桂言葉感覺到一點溫度。

她此刻心中冰寒無比,耳邊還迴盪著紫離去時留下的話。

“記得我善意的提醒,離他遠點,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桂言葉痛苦的抱著頭,呻,吟著。

“會死,會死,會死……”

陳安找了好半天,又和一些學生問了問,這才找到了這裡。

他遠遠的看到桂言葉蹲在路邊,也不知在做什麼,

陳安來到了桂言葉身邊,發現桂言葉一直在呢喃著什麼,似乎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接近的同時,陳安還特意放重了腳步,想讓桂言葉注意到他,結果卻是毫無用處。

她依舊陷入自己的世界,不知在想著什麼。

無奈之下,陳安只得喊了起來。

“喲,桂言葉同學。”

他的聲音不怎麼大,但傳在桂言葉的耳中卻如同炸雷一般。

她渾身一顫,身體就好像裝了彈簧一樣,一下子就從地上蹦了起來。

接著由於動作的激烈卻導致身體重心不穩摔倒在了地上,裙襬揚起,凌亂的搭在腿上,露出雪白的大腿和純白色的內、褲。

桂言葉顧不上外洩的春光,只是用有些刺痛的雙手撐著身體,蹭蹭的往後爬,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恐。

“不,不要死,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什麼死不死的,你在說些什麼呢。”

陳安對於桂言葉的胡言亂語有些皺眉。

他上前蹲下身抓住了桂言葉的手,不顧她的掙扎,先是將她上翻的裙襬拉下來遮住了大腿和內、褲。

雖然不知道桂言葉為什麼會這麼失態,但如果一直這樣,陳安敢保證,只要她回過神,一定會害羞的哭的。

接著他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創口貼,拿起桂言葉的手,輕輕的在她手上的微小傷口貼好,這才鬆開桂言葉的手。

他拍了拍桂言葉的頭,囑咐著。

“好了,下次記得注意點。要不然可是很容易留下傷疤的哦。”

說到最後,陳安還對呆住的桂言葉笑了笑。

他拿出了之前桂言葉丟落的髮夾。

“來,這是你的髮夾,拿去吧。”

“陳安君……”

桂言葉呆呆的看著面前溫和的笑臉,面紅耳赤的說不出話來,她顫抖著著手想要去接髮夾,耳邊卻傳來幽幽的聲音。

“你會死的喲。”

桂言葉瞳孔急劇的放大,接著就驚恐萬狀的推開陳安。

“走,走開。”

她蹭蹭兩下挪出去老遠,然後爬起來就踉蹌的又跑掉了。

陳安一個沒注意,差點被桂言葉推得摔倒在地。

“狐~”(安。)

藍看著跑遠的桂言葉,狐狸眼眯了起來。

“狐~”(剛才那聲音是……)

她果然沒猜錯,這女孩會變成這樣,的確是紫大人幹的好事。

“是紫啊。”

陳安站穩了身體,看著在空氣中消失的間隙,忍不住嘆了口氣。

“紫到底在想什麼啊,居然會去嚇唬一個小姑娘,真是的。”

他搖搖頭,繼續向著桂言葉逃離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樣子的桂言葉,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紫也聽到了陳安的話,不過完全不在意,只是得意的笑起來。

“嘻嘻,這樣那小姑娘肯定不會對他感興趣了,我果然不愧是幻想鄉的大賢者,真是太聰明了!”

到最後,紫又忍不住對自己誇獎了起來。

……

極端的情緒讓桂言葉暫時失去了意識,只是一個念頭支撐著她的行動。

那就是跑,跑的越遠越好!

她渾渾噩噩的從學校跑了出來,最後跑到了校前不遠的馬路上,卻因為跑不動而停了下來。

“剎!!!”

“快點讓開!”

“小心啊!”

忽然,一聲刺耳的剎車和數聲驚慌的喊聲讓桂言葉清醒了過來,她茫然的看著四周,卻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學校,正身處一條馬路上。

“他們在喊我嗎?”

看著街道兩側那些行人們驚慌的樣子,桂言葉有些疑惑。

奇怪,為什麼大家看起來那麼驚慌呢?

她思索著,路人的喊聲又響了起來。

“後面,小心後面!”

“車,快點跑啊!”

這時……

刺耳的剎車聲越來越近,桂言葉眨眨眼,聽著路人們的喊聲回頭一看,她愣住了。

一輛大卡車正直直的向她飛馳而來。

風不知從哪裡吹了來,它調皮的撫動著少女的裙襬,還讓少女那美麗的黑色秀髮在空中翩翩起舞起來。

這一幕如詩如畫,但是那剎車的刺耳摩擦聲卻生生撕破了這一份美麗的意境。

悲劇即將發生。

桂言葉想逃跑,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已經因為疲憊和恐懼無法動彈,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剎車不住的卡車迎頭撞了過來。

“接近他,你會死的哦。”

不知道為什麼,在絕望之時,桂言葉忽然想到了這句話。

“啊,我會死嗎?”

桂言葉臉上的恐懼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解脫的平靜。

“或許,對我來說,死亡才是解脫吧。”

她這麼想著,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句話。

“在我們最不幸的時候,安君把我們從絕望中拯救出來。”

是啊,你們在絕望中有人拯救你們,那麼她呢,在這個絕望的時候會不會有人來拯救她呢?

桂言葉忍不住自嘲起來。

不會的,因為她不一樣,她只有自己呢,哪怕是之前陳安君的好意不是也被自己拒絕了嗎?

只是因為那可笑的占卜就拒絕了!

真是難看呢,這樣的自己還能奢望什麼呢?這樣的自己根本就不會有、也不值得有人來拯救呢。

是啊,的確不值得呢。

桂言葉失落的閉上了眼。就那麼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然而,就在她閉上眼睛的時候,耳中又傳來了驚呼。

“好快!”

“哇,他是運動員嗎?”

桂言葉下意識的又睜開眼,卻看見不遠的地方,一位肩膀上伏著一隻金色狐狸的男人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她跑了過來。

“陳安君!?”

桂言葉還來不及震驚,就發現陳安已經來在了她的面前。

陳安那因為驟停而飛揚的長髮甩在桂言葉的臉上,卻無法令她的眼睛眨動一下。

她臉上出現的不是驚喜,而是痛苦。

“陳安君,你幹嘛要來啊!”

卡車已經近在眼前,除非是瞬移,否則陳安和她是跑不掉的。

如此難看的她,根本就不值得人來救,為什麼陳安君還要來陪她一起死啊!

“桂言葉同學,你再說什麼傻話啊?你遇到危險,我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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