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子撐手望著天空,似乎一點緊張感也沒有。
只不過身邊悄無聲息出現的幽冥蝶說明了什麼。
“幽幽子大人,請小心些。”
妖夢拔出了雙劍,站在了幽幽子身邊,臉上滿是警惕。
“知道啦,知道啦。妖夢你還是這麼囉嗦,小心以後找不到婆家哦。”
幽幽子笑嘻嘻的,身邊的幽冥蝶卻越來越多了。
她的話讓緊張的氣氛輕鬆了不少,妖夢更是一點緊張感也沒有了,反而有些氣急敗壞。
“幽幽子大人!”
“哎呀,這麼容易就生氣了,妖夢你可真是不禁逗。”
妖夢:“……”
不理會幽幽子在那調戲妖夢,靈夢低聲衝紫問道。
“紫,天上這玩意你認不認識?感覺和你的間隙很像。”
“一點都不像。”
紫眯著眼望著天空已經停止旋轉的黑色漩渦,和被它染成墨色的藍天白雲。
“我的間隙可沒有這麼恐怖,你們沒感覺到嗎?那裡面的氣息很讓人不安啊,就好像……”
“天敵。”
將酒葫蘆別在腰上,萃香扭了扭手腕,似乎在熱身。
叮叮噹噹的鎖鏈摩擦聲中,她也是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只是一看到它,我就渾身發冷,身體也有些僵硬,就感覺受到了很大的威脅。”
雙手抱在頭上,她又扭了扭脖子,警告起了大家。
“都小心點,我活了這麼長,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讓人沒看到,就令人發自內心恐懼的東西。”
事實上,對於萃香這一類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大妖怪來說,恐懼這種情緒應該早就不知道消失了多久才對。
“等等,這玩意我好像聽過。”
輝夜忽然開口了,在所有人的驚訝中,她臉色沉得要滴出水。
“鈴仙為什麼會來幻想鄉知道嗎?”
妹紅猶豫了一下。
“好像是月之都打仗,她當了逃兵。”
雖然知道的不多,但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沒錯。”
輝夜深深吸了口氣,臉色有些難看。
“我問過鈴仙,月之都是怎麼和敵人打起來的,知道她怎麼說的嗎?”
輝夜沒有賣關子,快速的說下去。
“她當時是這麼說的,不詳的黑暗在天空瀰漫,天空被撕碎,於是無數黑色的漩渦佔領了月之都破碎的天空。
而月之都的敵人,那些怪物出現的時候,就是從漩渦裡跑出來的。”
這件事她那時很感興趣,所以問的很詳細,這才知道的清楚。
她看著天空,眼神有些驚懼。
“無窮無盡的黑色怪物攻擊月球,它們強大,冷酷,沒有恐懼,不畏生死,那次戰爭,月之都差點就被打廢了。”
輝夜每說一句話,紫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到最後更是鐵青無比。
月之都都差點不是對手,要是入侵了幻想鄉那還得了!?
她可不想她努力創造出來的幻想鄉變成戰場!
帝顯然也和紫一個心思,不知從哪裡拿出了武器……一柄大木錘。
她警惕的望著天空。
“都注意點,待會無論出來什麼都別讓它們跑了,幻想鄉可禁不起折騰了。”
只有一個,不像輝夜說的那麼多,只要認真點,應該沒問題的。
“當然,如果真的和輝夜說的一樣,被怪物跑到人裡還得了,本大爺可不想因為它們被慧音教訓。”
妹紅舔了舔嘴唇,躁動的火焰在眼中跳動,似乎眼神也因此狂熱起來。
“不過居然能把輝夜的老家差點打廢,本大爺待會得看看它們到底有多厲害,在幻想鄉呆了這麼久,本大爺好久都沒見過真正的敵人了。”
魔理沙也是,一扶頭上的帽子,掏出八卦爐就笑了起來,可惜笑的有些勉強。
“沒錯,剛好老孃心情不好,這玩意就冒出來,看來是註定讓它們來給我撒火了。”
帕秋莉和愛麗絲默不作聲,在漫天的人偶陣中,魔導書已經懸浮起來,飄舞的長髮中,魔法蓄勢待發。
美鈴身體緊繃,咲夜的身後似乎出現了一個不停轉動的鐘錶圖案。
可惜完全看不透,要是能用境界的話,應該能輕鬆點。
紫微眯著眼,一道道扭曲的間隙在眾人哦的身邊劃過。
所有人都做好了戰鬥準備,忽然,靈夢驚咦一聲。
她放下手裡的御幣,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奇怪了,你們發現沒有,天上那東西好像在變小呢。”
“哎?好像真的哎。”
文文也舉起扇子,眯著眼就向天空觀察起來,看了好一會,也發現了靈夢說的事。
那原本已經停止的漩渦不知何時又開始旋轉,不過是逆向的,黑色的氣息開始被回籠,天空恢復了蔚藍,火辣的陽光又重新撒下,落在了眾人的身上。
“難道沒事了?”
美鈴撓了撓頭,緊繃的身體有些放鬆下來。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咲夜說著手一抖,手中的銀質飛刀就已經不見了。
再次出現卻是在天空,然後就飛進了漩渦。
“吼!”
“滾開,這點小玩意也擋著,是看不起我嗎混蛋!”
似乎扎到了什麼,漩渦裡傳出了憤怒的吼叫聲和一聲清脆的少女聲。
“哎?”
原本還想學咲夜,也給漩渦來一發極限火花的魔理沙一呆。
手上的八卦爐放了下來。
“你們有沒有聽到人的聲音啊?”
“你也聽見了?”
輝夜也是滿臉古怪。
“難不成,這和當初攻擊月之都的怪物通道不一樣?”
天空忽然一黑,光線沒有了。瀰漫的黑暗中就傳來了清脆的聲音。
“當然一樣了。”
幽幽子發現天黑了,於是傻乎乎的叫起來。
“哎?哎!天怎麼黑了,是晚上了嗎?”
眾人:“……”
妖夢羞愧的手裡的白樓雙劍都差點掉了。
“閉嘴,你這個傻瓜!”
靈夢回頭,毫不猶豫的一御幣打在了幽幽子的頭上。
幽幽子癟癟嘴,淚眼汪汪的。
“本來就是嘛,天都黑了,不是晚上了是什麼啊。”
這下連其她人都有給她來一下的衝動了,察覺到了眾人不懷好意的目光,幽幽子嚇得急忙捂嘴不敢說話了。
聲音又從黑暗中傳來。
“當初要不是陳安那個討厭鬼和那些沒用的長耳朵一起欺負我,那些長耳朵肯定要死光了,”
“長耳朵?你是指月之都的士兵?”
帝和輝夜一愣,馬上反應過來長耳朵是什麼了。
是月之都的士兵,她們和鈴仙一樣,都有兔耳朵。
“哎呦,我也不知道她們是什麼啦,反正我也不關心這個。”
那聲音似乎有些氣惱。
“反正那混蛋當初偷襲我,又把我關起來,現在好不容易趁蓮華姐姐不注意跑出來,一定要和他報復才行。”
紫聽到聲音好像小孩子發脾氣的語氣,就開啟扇子,嬌聲笑了起來。
“阿拉阿拉,小姑娘。你既然要找人報復就去找他啊,為什麼要跑到幻想鄉來呢?”
“你才是小姑娘呢!”
那聲音越發氣惱了。
“別笑的那麼猥瑣,和那討厭鬼一樣,噁心死了。”
“猥瑣!?”
靈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不說還不覺得,現在一想這個詞的確很適合紫呢。猥瑣的老太婆。”
“給我閉嘴,你個死窮鬼!”
紫的臉頓時就黑了,也不顧現在是什麼環境,兇狠的瞪了幸災樂禍的靈夢一眼,就氣呼呼的朝聲音反駁起來。
“還有你啊,混蛋!什麼叫猥瑣的笑,那種噁心的詞和我沾得上邊嗎?哼,我看你是嫉妒我笑的好聽吧?
說的也是,像我這種成熟又漂亮的御……阿不,少女。那充滿誘惑力的笑聲,是你這種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個沒胸沒屁股的小女生永遠也學不來的!”
說到最後,還搖著扇子,得意的挺了挺豐滿的胸,似乎是在挑釁一般。
眾人:“……”
萃香一臉的怨念。
“紫,你這是在挑釁我嗎?”
沒胸沒屁股的小女生,這是在含沙射影的挑釁她吧?一定是吧!
妖夢也是偷偷瞥了紫的胸一眼,接著就自卑的躲到了幽幽子的身後,一臉的失落。
和紫比起來,她也是小女生。
發現了這點,紫當即尷尬的訕笑起來。
“錯覺,錯覺。”
糟糕,敵人沒氣出來,反而誤傷友軍了。
魔理沙對於幾人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亂來,非常不滿。
“喂,你們搞什麼,現在是搞笑的時候嗎?”
咲夜收回了飛刀,低聲的解釋起來。
“沒有殺氣和危險。”
是的,正是因為感覺不到危險,紫才有心情在這種情況下搞笑。
妹紅更是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切,之前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傢伙呢,結果卻只是一個離家出走的小女孩,真是無聊。
“你們看不起我嗎?”
似乎感覺到了她們的輕視,躲在黑暗中的少女有些生氣了。
黑暗拉開了帷幕,露出了裡面的女孩。
看起來和妖夢差不多高,美麗的黑色長髮和眼眸卻給人一種不詳的感覺,就好像深沉的絕望,無邊的毀滅化成的一般。
這個想法,在大夥第一眼看到少女時就不約而同的從心裡冒了出來。
少女身上是黑色的長裙,腰束著,在身後綁著一個紫色的蝴蝶結。
無序的白色花紋在裙子瀰漫,卻給人一種奇異的美感。
彷彿死亡和生命的讚歌。
臉很精緻,但卻和紫說的一樣……是個沒胸沒屁股的小女生。
少女一出現就用噴火的眼神瞪著紫,可愛的小嘴嘟的高高的,看起來非常生氣。
她張牙舞爪的。
“雖然你們都是陳安重要的傢伙,所以不能殺你們,不過,既然敢說我壞話,這讓我很生氣!
原本只是想嚇嚇你們,但我現在就改變主意了。我得讓你們吃點苦頭,讓我消消因為那個壞蛋,而被蓮華姐姐在那個鬼地方關了幾十年的火好了。”
她手一抬,身後出現了無數扭曲而虛幻的身影,它們相互纏繞著重合在一起,影影綽綽的讓人眼花繚亂。
“那是什麼?”
紫有種不詳的預感。
“給我上!”
“吼!”
一聲大喊,接著便是無數絕望嘶啞的吼叫聲,少女身後那些扭曲的身影消失了。
然後……什麼變了。
……
一雙猩紅的眼眸的出現在了在黑暗中。
冰冷卻又瘋狂。
靈夢被盯的毛骨悚然,身上的寒毛似乎都豎了起來。
她忍不住喊道,
“喂,紫。這是你間隙裡的玩意嗎?快點給我把它收起來,嚇死人了!”
“……”
沒人回答,就連呼吸聲也沒有了,氣氛死一般的寂靜。
靈夢扭頭一看,卻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除了她自己之外,什麼也沒有。
不僅是那個女孩,魔理沙她們也不見了。
“咦,人呢?”
撓撓頭,靈夢大聲的喊起來。
“喂,紫!魔理沙!愛麗絲……”
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眾人的名字,卻始終無人回答。
這詭異的情況讓靈夢警惕起來。
“呼,呼哧……”
耳朵一動,她似乎聽到了什麼。死死抓著御幣,看著前方,那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讓她越發緊張起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人出現在了靈夢的面前。
隨著來人的出現,黑暗猛的消散,顯露出了白晝之下,寂靜的博麗神社。
風無聲的吹息,清脆的風鈴聲卻令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這是……”
靈夢呆呆的看著那從神社中走出的少女,瞳孔猛的收縮起來。
她不可置信。
“我!?”
看到靈夢那駭然的表情,‘靈夢’笑了起來,眼中閃動著詭異的兇光。
然後……消失在了原地。
……
不僅是靈夢,魔理沙等人也是各自遇到了不同的對手。
……
古老的路燈發著昏暗渾濁的光,寬闊的街道兩旁是老舊的公寓,不時有兩張廢報紙從空中飛過,嘩啦的聲音配著兩側公寓那搖擺窗戶的嘎吱聲,讓空氣忍不住陰寒起來。
濃濃的霧氣瀰漫著,讓本就昏暗的光變得更加昏暗。
“這裡是……”
站立在孤寂的街道上,咲夜看著四周的環境,困惑的偏了偏頭,心裡有些不確定。
“巴黎?”
奇怪,這裡和她過去記憶中的一幕很相似呢。
“噠,噠,噠。”
就在咲夜困惑時,濃濃的霧中傳來了靴子踩在地板的清亮腳步聲。
她下意識的摸出飛刀,警惕起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她知道,這反正不是什麼好事。
在咲夜警惕的目光中,一個黑色的人影,在瀰漫的霧中緩緩的清晰,最終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銀色的長髮,清冷的面容,猩紅的眼眸,身上藍白色的女僕裝上滿是鮮血,紅色的血滴滴答滴答的從裙襬和手中的飛刀滴在地上,濺起一朵朵妖豔的花。
“夜!”
咲夜握著飛刀的手一抖,忍不住叫了起來。
“啊呀……”
夜對著震驚的咲夜笑起來,沾滿鮮血的清冷俏臉,此時卻異常的妖異。
她緩緩的道。
“好久不見了……我。”
鮮血從霧中的地板流出,大霧也開始逐漸的消散。
然後,死人出現了。
在這老舊破敗的街道上,鮮紅的血肆意的流淌,屍橫遍野。
“難得見面,那麼……準備好去死了嗎?我。”
夜笑的十分殘酷。
話音落地,無數滴著鮮血的飛刀劃破空氣,向著震驚的咲夜激射而去。
……
“啊哈,美鈴。好久不見了呢。”
****古代風格的城市,在高高的城牆上,一位戴著黑色魅字帽,一身幹練黑色練功服的黑髮少女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美鈴。
她親切的打著招呼,笑的十分張狂,眼中卻閃動著憤怒的兇光。
語氣有些嘲諷。
“不知,你還有記性記得我嗎?”
“哎,魅靈,你怎麼出來了?”
美鈴撓撓腦袋,有些納悶。
“不是說太和平,覺得無聊想睡覺嗎?”
“我怎麼出來了?”
魅靈聽到這句話就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好半天,魅靈才止住笑聲,眼神兇惡的看著美鈴,表情就好像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
一道道裂痕從腳下堅硬的城牆開始擴散,她看著一臉無辜的美鈴憤怒無比。
“居然能說出這種理所當然的混賬話,看來我是睡了太久了,平靜的生活也讓你的腦袋壞了,記不得那該記的人吧?是不是啊?紅!美!鈴!!!”
爆發的氣勢令空氣扭曲,城牆支離破碎,石塊開始一塊塊的落下,魅靈怒吼著出現在了美鈴的面前,她的拳頭撕破空氣,帶著憤怒的宣言毫不留情的揮向了美鈴。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的拳頭來讓你重新漲漲記性好了!”
……
窄小的街道兩側是矮小破舊的木屋,熏天惡臭,汙水橫流,還有各種汙穢的痕跡,都令窄小的街道越發汙穢不堪。
抱著魔導書,帕秋莉腳不沾地,微微的漂浮,她緩緩的在這條汙穢的街道上前進,臉上是微微的懷念還有……厭惡。
“真是的,居然讓我回到這裡,真人令人,令人不快啊。”
帕秋莉低著頭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在嘲笑什麼一般。
“居然能找出我心裡最討厭,最不願想起的地方,哼哼,真是令人越發不快了呢。而且……”
嘴角那一絲嘲弄的微笑越發濃郁,她輕聲呢喃起來。
“居然還有魔女行刑者,真是的,還以為我是過去被追殺到只能強行變成魔女時候的帕秋莉嗎?
嘻嘻,無論怎樣,果然,我都是被小瞧了啊。”
抬起頭,看著從四周蜂擁而出,那無數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影,輕笑的帕秋莉的紫色眼眸中,卻是冰冷一片。
“既然如此,那就再送你們上一次你們所謂主的天堂吧。”
乒!
什麼碎了,魔法洪流帶著炫璨的光彩,從帕秋莉的手中傾瀉而出。
……
妖怪之山,瀑布。
“文文。”
在文文的注視中,從綽綽的樹影中,走出了一個人,他白髮蒼蒼,緊閉雙眼,縱然如此,他還是對她溫柔的笑起來。
“文文,你還記得我嗎?我這個你曾經愛過,最後卻又被你無情拋棄和遺忘的……愛人。”
男人的聲音也和他的笑一樣溫柔,但溫柔的語氣說出的話語卻是如同利刃一般鋒利,它狠狠的刺入了文文的心,並且還不甘心的攪動起來。
文文捂著陣痛的胸口,臉上滿是驚恐。
“不,我,我沒有!”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忍不住又後退兩步,差點掉進了身後的水裡,她痛苦的哽咽著。
“假的,都是假的,嗚嗚,你一定是假的啊!”
絕望的哭喊聲,在無人的妖怪山再次迴盪起來。
……
“魔理沙……”
黑暗中傳來了男人呼喊。
“誰!?”
聽到這個聲音,魔理沙渾身一顫,手中的八卦爐摔在了地上,淚水就流了出來。
不知在恐懼什麼,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是你嗎?陳……安?”
是這個名字,妹紅說的是這個名字吧?
“……”
沒有回答,氣氛壓抑的令人絕望。
“……”
沒有徵兆,鮮血就如同潮水無聲無息的從黑暗中流出,鮮血流過魔理沙的腳下,滲透她的靴子,滲透她的襪子,最後似乎又滲透她的身體,那是溫熱卻又令她感到無比寒冷的觸感。
冷汗流了下來,身體在不停的顫抖,眼淚……也更加洶湧。
她蹲下身,手輕輕的摸在地上,一片溼潤和滑膩,臉上是驚恐的表情。
“這,這是什麼?”
她淚水痛苦的滴下,在黑暗中泛起看不見的漣漪。
似乎有了某種預感,她緩緩的抬頭,只見黑暗不知在何時開始消散。
而在不遠,那血泊之中,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一臉的悲哀,用空洞,死灰的眼眸看著她。
他這麼道。
“魔理沙,你……殺了我喲。”
……
月之都。
“哇靠,哇靠,哇靠靠靠!”
帝在月之都外側那充滿高聳建築的冰冷都市裡狼狽的跑著,而在她身後追的是一大群手持古怪的槍械,還長著兔耳朵的士兵。
她們追著帝,時不時的還開兩槍來攻擊她。
槍林彈雨中,帝回頭看了看身後那些殺氣騰騰的士兵,然後跑的更快了。
一邊跑,帝一邊還忍不住破口大罵。
“搞什麼鬼,不就是上來旅個遊,順手整了幾個人嗎?當初你們追的我跳月球,現在又來,有完沒完啊!”
回答她的是清脆的槍響,和無數顆冰冷的子彈。
……
和帝相同,輝夜此時也是位於月之都,但和帝不同的是,她並不位於月之都的外側,而是位於內側和外側的交界。
一邊是無數冰冷的鋼鐵建築,一邊是祥和、逸靜的木質房屋,就好像有什麼力量般,將兩個本應該相連的地方完整而堅決的劃分開來。
天空佈滿繁麗的星辰,而在其中,最顯眼的不是那炙熱的太陽,而是那顆蔚藍的、生機勃發的美麗行星。
抬頭望著那顆蔚藍行星,輝夜自言自語起來。
“月之都嗎?果然,無論離開多久,這個冰冷的地方,都還是這麼的令人討厭啊。
不過,縱然如此……”
她身後顯現出輝煌的玉枝,看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沒有形狀的怪物們,臉上露出微笑。
“這地方也不是你們這種貨色可以沾染的。”
轟!!!
隨著爆炸,無數耀眼的輝煌在月之都閃耀,燦爛的色彩渲染了孤寂的世界。
……
“啾!!!”
一望無際的廣闊曠野,傳來了不死鳥尖銳的高鳴聲。
炙熱的氣息爆發,浴火的不死鳥沖天而起。
她煽動著由火焰形成的翅膀,殷紅的羽毛如同雨一般落下,炙熱的長鳴扭曲了空氣。
在不死鳥的下方,妹紅卻是看著四周那無數看不清面容的敵人,臉上露出了狂熱。
“哎呀呀,雖然因為慧音的囉嗦,本大爺不怎麼想殺人,不過既然是你們這群傢伙先動手,那本大爺也沒有辦法了,因為這樣而動手,想來慧音也不會教訓我的。
所以……”
她咧嘴笑了起來,眼中殺氣橫發。
“還是請你們這些,我都已經記不住的雜碎們再次去死好了。”
“不死鳥·鳳翼天翔!”
“啾!!!”
不死鳥再次高鳴,它煽動著翅膀俯衝而下,無邊的烈火蔓延,淹沒了整個世界。
……
魔界。
愛麗絲和上海蓬萊正陷入無數扭曲殘破的人偶的攻擊。
“呼~呼~呼~”
人偶們揮舞著武器從天空群攻而下。
愛麗絲見狀,忍不住喊了起來。
“上海,蓬萊。小心點。”
“咿呀!”
“知道了,主人。”
躲開人偶們的攻擊,上海蓬萊答道。
愛麗絲這才放下心來,她望著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殘破人偶,非常的頭痛。
“到底怎麼搞的,跑回魔界也就算了,為什麼還會被這些人偶圍攻啊!”
她側身躲開人偶又一波的襲擊,看著那無數殘缺的人偶,忍不住嘆了口氣。
“算了,既然是敵人,那還是送你們這些可憐的小家夥迴歸平靜吧。”
愛麗絲一臉正色,十指舞動,透明的絲線連線至身後出現的魔法陣。
接著,魔法陣破碎,憑空出現了數不清的人偶。
操縱著人偶,愛麗絲微微一笑。
“上海,蓬萊。要上了哦。”
“咿呀!”
“是!”
上海蓬萊應了一聲,便一馬當先的向那些再次襲來的人偶們殺了去。
……
“喂,別跑,站住,你們快點給我站住!”
盛開的西行妖下,在花瓣飛舞的世界中,幽幽子正氣勢洶洶的追著一群長著翅膀,熱氣騰騰,香噴噴的大包子拼命的跑。
她憤怒的張牙舞爪。
“好吃的,快點給我站住!!!”
……
噼裡啪啦。
而白玉樓的院子,也傳來激烈的竹子擊打聲。
院子裡。
妖夢正和一名身材凹凸有致,個子高挑,面容冷峻的美麗女子各自持著兩把竹劍,激烈的戰鬥著。
腳下的裂痕,觸目驚心。
……
夜幕的妖怪山。
“喝!居然敢說我喝不過你,給我繼續喝!”
萃香正和一個笑眯眯的男人不停的喝酒,她面色頹紅卻又神采奕奕,還拍著桌子時不時的大叫兩聲。
“告訴你,敢瞧不起我的酒量,要是不把你灌到桌子底下,我就不叫伊吹萃香啊!!!”
……
博麗神社的後山,一處小小的墓碑前。
紫跪在那,耳邊是無數哭訴的聲音,那是曾經因她而死去的妖怪。
“八雲紫,你為什麼要殺我們?我們也是幻想鄉的一員啊。”
紫面無表情。
“沒有理由,你們該死而已。”
扭曲的冤魂無窮無盡的出現。
它們用絕望、乾啞、破敗的聲音控訴著。
“你這冷血的混蛋,草菅人命的敗類!建立幻想鄉說是為了大家,其實還不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自己那噁心而可笑的虛榮,為了你的自以為是,你讓我們去死!
幻想鄉的賢者,幻想鄉的賢者,幻想鄉的賢者啊!多麼美好偉大的稱呼啊!可又有誰知道,在如此光鮮的表面下你是多麼的殘忍!
又有誰知道,幻想鄉的建立到底死了多少無辜的人,當初的月之戰爭你又親手葬送了多少生命!”
冤魂們憤怒的嘶吼,身形越發扭曲,它們絕望、絕望、絕望、它們帶著無窮的絕望和怨恨大聲的詛咒著紫。
“你這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我們詛咒你,詛咒你,詛咒你啊!
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萬箭穿心,詛咒你眾叛親離,詛咒你……”
紫聽著這些怨氣十足的詛咒,卻是笑了起來。
美麗的笑容,眼中卻是殘忍的冰冷和漠視。
她不屑看著它們。
“以為你們是誰?還想詛咒我,要是這真的有用,我早該死了。”
她抿著嘴,笑容越發冷酷。
“嘻嘻,既然都已經死了,那就給我重新回到你們該去的地方去吧,一群聒噪的傢伙。”
紫眼中詭異的光一閃而逝,那些扭曲的冤魂便尖叫著化為了空氣。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在身前的墓碑,死去的巫女們紛紛出現。
她們笑著,美麗的笑容卻是充滿了無窮的怨恨。
紅色的巫女服更加紅潤,從上面滴下一滴滴紅色的水滴,是血?是淚?抑或著兩者都是。
她們這麼道。
“紫,你不僅害死了它們,也害死了我們喲。”
“我沒有。”
紫臉上的冷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責和悲哀。
她可以漠視自己曾經犯下的滔天血債,那些罪,那些恨她都可以毫不在意,甚至連回想都懶得去回想。
但與之相反的,卻是永遠都無法忘記這些為了幻想鄉而獻身的巫女,和……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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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扭曲的少女們冷笑起來。
“你這無恥之徒,居然敢說出這般無恥的話。
要不是你的自私,我們絕不會成為博麗巫女,要不是你的自私,我們就應該是一名普通的女孩,平淡的生,平淡的死,雖然平凡卻又幸福。
而不是像現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不瞑目啊!”
憤怒的少女們臉上流出淚,那是暗紅渾濁的腐敗血水。
她們兇狠,她們怨恨。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這個自私的劊子手害死了我們啊,讓我們生無可眷,死無可歸啊!”
“對不起。”
紫沒有反駁,只是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身前那一點點開始溼潤,最終化成一大片溼痕的土壤卻說明了她的心情。
她流著淚,痛苦不堪。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在少女們怨恨的控訴中,紫一遍遍的重複著這句話。
……
“哼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看著面前的少女們臉上各式各樣,但絕說不上好的表情,罪魁禍首,那名為劫的少女得意起來。
她雙手叉腰,精緻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那個狡猾的混蛋我收拾不了,但你們這些笨蛋我還不是手到擒來嗎?哇哈哈……”
就在劫笑的越發開懷的時候,不知從哪裡傳來了聲音。
那是蓮華。
“潔兒,你這麼做,要是他知道了,會生氣的。”
“哈!”
就好像被忽然掐住脖子,劫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半餉,她才用力頓著腳,就好像炸了毛的小貓,氣急敗壞的大叫起來。
“囉嗦,囉嗦,囉嗦!
他生不生氣關我什麼事?要不是那個壞蛋,我才不會被關在那個地方那麼久呢!
那個壞蛋,我恨死他了!讓他給我去死!去死好了!!”
蓮華耐心的解釋著。
“潔兒,他不是關著你,只是不想讓你去惹禍罷了,再說了,還有我陪著你呢,他不是也經常陪你說話嗎?
所以,還是快點住手,和我回去吧。”
“才不要!那個地方無聊死了,我才不要回去呢!
而且,不要叫我潔兒,我叫劫!”
劫用力的扭過頭,嘟著小臉氣呼呼的。
“再說了,憑什麼我得乖乖的回到那裡,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和別人玩?
哼!才不要!”
她回頭看著靈夢她們,不詳的黑色眼眸中滿是狡黠。
“還有這些人,陳安那個狡猾的傢伙我收拾不了,當然只能找這些人報復了。
哼哼,我這次一定要好好的整整這些人,看陳安以後還敢欺負我!還敢不敢把我關起來還不陪我玩!”
就在這劫這麼說的時候,白色的光忽然亮了起來,黑暗被驅逐一空,露出了白晝中的博麗神社。
還有……站立在院子中一動不動的少女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