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理解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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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說話那?”電報員斜著眼睛,給了桑多斯大主教一個輕蔑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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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就好像桑多斯大主教是一個剛從山溝裡跑出來的鄉巴佬一樣。

看到電報員輕視的態度,桑多斯大主教差一點兒沒有背過氣去。

他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出有寶馬,入有小蜜,住有別墅……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啊?

一時之間漲的滿臉通紅,呼呼直喘。

隨即,顫抖著伸出手來,點指著那個傢伙,怒聲呵斥道:“懂不懂禮貌,不懂了,大人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

“嘿~!我說你這個人,”電報員掄著厚厚一摞紙張一拍桌子,瞪著桑多斯大主教道:“沒完沒了是吧。你這人是幹什麼的?有事沒事,沒事了給我出去,知不知道這是軍機重地,不允許閒雜人等進來?”

他頓了一下,發現這些話好像還嚇不住對面那個死胖子,當下又補充道:“你好好地看看清楚,我們這裡每天要發多少的電報,如果耽誤了軍事大事,你吃罪的起嗎?”

“我……”大主教張了張嘴,環顧四周,有心想要找出一些麻煩來。

但是卻見不遠處桌子上面,那個沉重的機器一直不斷地發出嘀嘀聲,從沒有停息。在那機器四周,圍著好幾個人,或是緊張地俯案工作,或是不停地來回走動,極是繁忙。

此時,就聽那電報員繼續叫道:“你們快走,快走。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聽到了沒有?”

那電報員一臉的囂張,不停地挑戰著大主教的心理底線。

桑多斯大主教勃然大怒,兩隻眼睛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他一捏拳頭,怒視著那個電報員,心裡想著:要不要衝上去把這個傢伙給狠狠揍一頓。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大半夜不睡覺,急匆匆的跑過來,是有重要的正事要辦,在這裡和這個粗魯無禮的傢伙鬥嘴,平白損了自己大主教的身份,還耽誤了正事。

要擱在以前,桑多斯大主教非得好好教訓一下眼前這個傢伙不可,讓他知道什麼叫尊卑有序。

在大主教自己的地盤上,小貴族見了他老人家都得畢恭畢敬,就是伯爵這樣的大人物,和大主教也只是平起平坐,在一起可以直接稱兄道弟。

坐鎮一方的公侯大員們見了大主教,可也是客客氣氣的。

畢竟桑多斯大主教再升一級,可就進了梵蒂諾的教廷中央了。

不過這一段時間,桑多斯大主教因為接連經受挫折和打擊,神經已經堅韌了很多,心裡的想法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能熬過十七場連敗和眾人的嘲諷白眼,只能說桑多斯大主教性格中優點已經成長起來。

在桑多斯大主教看來,為了更宏偉的目標,忍一時之氣也不算是什麼。

以前桑多斯大主教總不理解什麼叫“大丈夫能屈能伸”,一直奇怪:都大丈夫了,還有什麼要屈的?逮誰不順眼,就直接拍丫的就行了。

不過,現在大主教心裡可是清楚的很了。

身居高位了,自然犯不著和下面的小人物們一般見識。有**份不說。一旦被傳出去,還要被扣一個恃強凌弱的罪名。

更別提,他現在還是教宗陛下的重點培養對像。做出點兒什麼出格的事兒來,那可就是給教宗陛下抹黑。

想到這裡,桑多斯大主教怒“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瞪了那電報員一眼,心裡暗道:要擱在以前,本大人還是心胸不夠寬廣的話,絕對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算你小子走運~!

隨即,他對自己身後的手下揮揮手,示意手下的軍官來和這個電報員交涉,桑多斯大主教本人則後退幾步,擺出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樣子。

那軍官苦笑一聲,心道:這電報員是小公爺那邊的,小公爺是長公主那邊的。而大主教是教宗陛下這邊的。這兩邊都是大爺,只有自己最苦13了,被夾在中間,兩頭受氣。

這都什麼破事~!

他雖然心中暗罵著,但是卻也不敢表露出來,只是拉著電報員,陪著笑道:“這個,這位大哥,你看我們白天累了一天了,大半夜的不能睡覺,跑了老遠過來,我們家大人難免心情不好,您多見諒,多見諒。”

電報員白了軍官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們累一天了,誰不是?我這一整天都是值班,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連撒泡尿都得要跑著去。生怕耽誤了時間。

到了夜裡,還得要強打精神,繼續咬著牙頂著。”

說著,伸手一指自己的眼睛,道:“看看,這全都是黑眼圈。”

那軍官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那電報員眼睛上並沒有什麼黑眼圈,看上去倒是有些浮腫,好像有些腎虛的樣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是一直在工作,並沒有閒下來休息過。

畢竟這麼多的電報,全都是軍中的要務,又是接受,又是拍發的。很是忙碌,而且這中間,還容不得出一點兒的差錯。

此時,就聽那電報員繼續道:“他心情不好,我心情就好嗎?”

那軍官無奈地苦笑,然後費力的掏摸著口袋,最後從裡面的衣服裡摸出好幾枚金幣,心裡哀嚎一聲,暗道:這可是我一個多月的工資,媽的虧大了。

然後拉著電報員的手,硬塞進他的手裡,笑道:“是,是,我知道你也很辛苦。不過,這不都是為了工作嗎?

就像是小公爺經常說的那句話,理解萬歲,理解萬歲。

來,這點兒小意思,請弟兄們喝茶。哈哈……”

雖然那句話是小公爺說的,但是小公爺的本意並不是如此,而是說,不管小公爺是要求扣發工資了,還是要求無償加班了。你們可全都得要理解我一下。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也可以試試,不理解我一下。

我倒要看看誰有那個膽子?

電報員掂量一下手裡的金幣的重量,隨手揣進了口袋裡,拍拍軍官的肩膀,道:“早這麼好好說話就行了嗎,好了,東西給我拿來。”

那軍官當即掏出隨身帶著的佈告,遞給電報員。

見那麼大一張紙,電報員一皺眉,不情不願的接過佈告,道:“這麼大一張,我說你們到底有多少事情要說。”

然後將佈告展開一看,手指不耐煩的在佈告上彈了彈,道:“我說,你這個不是軍務嗎?”

軍官笑道:“雖然不是軍務,但是這個很重要。”

電報員搖搖頭,道:“那不行,我們有規矩,軍令優先。你這又不是軍令,照規矩是不能發的。”

桑多斯大主教在後面聽的忍耐不住,板著臉道:“怎麼不是公務?我可告訴你,這是政治任務~!

耽誤了,你吃罪不起~!”

“吆喝~?”電報員斜著白了桑多斯大主教一眼,道:“規矩就是規矩,要是誰都來發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軍令還要不要了,耽誤了軍國大事,你吃罪得起吃罪不起?”

旁邊一個掛著大隊長軍銜的軍官拉住了桑多斯大主教,對他搖了搖頭,道:“這位大人,算了吧。咱們跟這幫大爺計較不起。在這幫大爺跟前,咱就是孫子~!”

桑多斯大主教又瞪了電報員,然後氣哼哼的轉身一甩簾子出去了。

很快,那位大隊長手裡攥著一份檔案從室內出來,看著正煩躁的在門口來回踱步的桑多斯大主教,他向大主教點點頭,道:“大人,讓您手下來就好了,您何必來受這份氣。”

桑多斯大主教撇撇嘴,搖搖頭道:“他們這種工作態度,很成問題。”

大隊長點點頭,然後嘆了口氣,道:“誰讓人家幹的是獨一份的技術活。”

桑多斯大主教皺皺眉,道:“也沒人管管,軍令如山的大事……”

大隊長一聳肩,道:“壟斷集團的人可不都這德行,拿錢給辦事,這就算不錯了,可比教會那幫死要錢的孫子們強多少了。”

“………………………………”桑多斯大主教。

一時之間,他幽怨地幾乎都要吐血了。

屋內,電報員將手裡的佈告“啪”一聲趴在第四軍團軍官的胸口,道:“這種東西,你該找誰找誰去。爺們不伺候這個。”

“別啊,這位大哥,”軍官趕忙將佈告塞回電報員手中,陪笑道:“咱們都是給人辦事的,這個真的……真的……很重要。”

電報員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軍官拉住電報員,咬咬牙,又摸出最後兩枚帶著體溫的金幣,一狠心塞了過去,自己都不敢低下眼去看,生怕自己反悔了,道:“看在大家同為袍澤的份上,您給行行好。”

電報員拿著金幣微微一笑,道:“行,看在你們這麼鄭重。那就先放這兒吧。等什麼時候電報機閒下來了,我就給你發回去。”

“啊~!”軍官先是一呆,然後臉上露出又是苦惱又是委屈的表情,心說這幫傢伙簡直是群喂不熟的狗,老子我都貼進去兩個月的軍餉了,這幫狗崽子還給我拿翹,擱以前老子早就廢了你丫的。

他可知道,電報機一旦工作起來,就沒有能閒下來的時候,附近好幾個軍團,每天和總司令部都有大量的公文往來。

這隨手一放,指不定這幫孫子就給忘到犄角旮旯。

自己已經花了八個金幣了,這時候再扔下,這錢就等於白花了。

軍官拉著電報員道:“大哥你等等啊。”

然後快步走出了電報室,找到正在外面生氣的桑多斯大主教。

見自己手下出來,桑多斯大主教問道:“弄好了?”

軍官搖搖頭,無奈的道:“大人,人家現在不給發,說是要等到閒下來才給發這個。”

“我……靠~!”一輩子溫文爾雅的桑多斯大主教忍不住罵道,然後問道:“那我們就,幹等著?”

手下撓撓頭,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這個……”

然後拇指和食指捻在一起搓了搓。

桑多斯大主教“嘶”一聲,咧咧嘴,喃喃道:“這幫傢伙們要錢比我們都狠。”

然後掏出錢包,伸手進去摸錢,這時大主教突然想起,剛才自己這個手下自己掏錢塞給了電報員。

大主教把錢包裡的錢全都倒出來,塞進軍官手裡,道:“你看該給他們多少,剩下的都賞你了。”

軍官先是一愣,然後高興的笑道:“謝大人。”

說著急匆匆的拐回了屋內,抓著一把金幣,非常氣敞的放在電報員手裡,道:“給發個加急。”

電報員看的眼睛都直了,這一把金幣可值他半年的工資,雖然工資現在對他們來說已經不算回事了,這一筆錢依然很可觀。

電報員心裡感慨:今天可算是遇到傳說當中的狗大戶了~!

前前後後弄了他們二三十個金幣,就是全電報室的人分一分,剩下的也夠在城裡逍遙一陣子了,要是每天都能碰到這種二百五該多好。

拿了錢自然要給人辦事,這點覺悟他們還是有的。

電報員把錢揣好,拍了拍軍官的肩膀,笑道:“行,我現在就給你們發回去。”

好一會,軍官才松了一口氣,走出了電報室。

外面桑多斯大主教已經喂了好半天的蚊子了,這會心裡越想越氣,正憋著一肚子火,看到自己手下出來,沒好氣的道:“這次該好了吧?”

軍官道:“好了,大人,我親眼看著他們給發到總司令部了。”

“好了就行……”桑多斯大主教一捏拳頭,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道:“弟兄們,給我進去,扁他~!”

泥人還有一個土性子。大主教脾氣雖然好,也架不住被人如此的欺負。如果不收拾一下,那還真對不起自己的這張老臉了。

“是,大人。”跟著大主教來的官兵,見電報員摟錢摟的如此輕鬆愜意,心裡正各種羨慕嫉妒恨,聽到桑多斯大主教的命令,他們痛快的答應一聲,跟著大主教就衝進了電報室。

桑多斯大主教一馬當先,抓住電報員的衣領,一把將他拎了起來。

電報員驚慌的大聲叫道:“你幹什麼?來人,快來人啊~!”

桑多斯大主教冷笑道:“幹什麼?就幹這個。”

說著桑多斯大主教一拳砸在電報員的鼻子上,打的他眼淚都下來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鍊,尤其是被人揍了幾頓之後,桑多斯大主教打架的水平飛速上漲,現在已經摸出了訣竅,打人要先打臉。

第四軍團的士兵們圍著電報員噼噼啪啪的拳打腳踢,打得電報員嗷嗷直叫。

電報室內正在等電報的其他軍團的軍官,見勢不對,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後一聲氣不吭,跳起來就擠進群毆的人群中,逮空狠狠的跺了幾腳。

看氣出的差不多了,再等說不定城內的守軍和憲兵就要來了,桑多斯大主教把那家夥一扔,大喊一聲:“風緊,扯呼了,弟兄們閃~!”

“嗷,跑了。”第四軍團的士兵們跟著大叫一聲,擁著桑多斯大主教衝去電報室,跳上拴在外面的戰馬,快馬加鞭一溜煙就向著城門口跑去。

路上正撞見快步趕來的士兵,駐紮城內的士兵見一隊騎士呼嘯著衝來,眼見就要撞上了,趕忙貼牆躲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桑多斯大主教和手下的士兵們,一路哈哈大笑著逃之夭夭。

等法師和憲兵們趕到電報室的時候,就見幾個電報員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哼哼,旁邊的長椅上坐滿了一臉無辜狀的軍官,看著他們一聳肩,道:“你們怎麼才來,打人的早跑了。”

×××××××設在哈夫斯港的維和部隊總司令部內,電報員坐在桌前,全神貫注的錄寫著一份電報。

直到確定發報完畢,電報員活動了下手腕,抱怨道:“那幫孫子怎麼發了這麼長一份電報。”

然後遞給旁邊的人,由負責翻譯的人來把訊號譯成文字,這位接過電報,也撇了撇嘴,道:“這麼大一份報文,那幫孫子又撈了不少錢吧。”

“就是,頭,我說……”一個電報員向身後的法師抱怨道:“下面那幫人一晚上就能落七八個金幣,可咱們幹的比他們還多,晚上連份夜宵都沒有,差距也太大了吧。”

中年法師皺皺眉頭,道:“別胡說,小心讓別人聽見。該我們拿的錢我們拿,不該我們拿的別拿,亂伸手遲早是要出事的。

你們一個月拿十個金幣,比外面那群丘八們強多了,他們拼死拼活的,一個月才三四個金幣。

下面那些人亂搞,純粹是閒命長,咱們在老闆眼皮子底下,你們給我亂搞試試。

也不看看咱們頭上的老闆是那兩個人物,惹怒了大老闆,會讓那些傢伙後悔生出來。”

想想自己大老闆賞罰分明的性格,還有對付不聽話傢伙的手段,幾個電報員都是一咧嘴,然後埋頭做各自的工作。

“好了,”負責翻譯的電報員把老大一張紙寫的滿滿的,上下看了一邊,奇道:“咦?這是什麼東西?”

“拿來我看,”法師接過來皺著眉頭仔細看了一遍,電報的最後還有桑多斯大主教加的一句話“請於第一時間呈總司令,副總司令”。

法師沉思了片刻,拿起一支紅筆籤上緊急的符號,然後叫進來一個參謀,囑咐道:“這份檔案放在最上層,確保總司令和副總司令第一時間看到,另外抄送一份給教宗陛下。”

一大早,洛林端起紅茶,愜意的抿了一口,靠在椅子上享受著薇拉力道剛好的小手按摩,隨手拿起了紅色機要盒子裡的檔案。

“嗯?”洛林眉頭一皺,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邊,洛林一拍薇拉的小手,道:“叫值班的參謀們進來……”

少頃,一大群人走進洛林的辦公室。

洛林從辦公桌上站起來,走到他們的對面,道:“現在,我命令你們放下你們手頭的工作,有一件緊急的任務需要你們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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