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弗瑞和娜塔莎的溝通持續了一個小時左右，期間多是凌靈在看，他們兩人再說，內容也無外乎是對特勤隊與快速反應部隊的安排。

很早以前凌靈就知道，弗瑞是一個掌控慾望極強的人，所以無論他對這兩支實戰小隊有什麼安排，凌靈都絲毫不覺得意外。

特勤隊是保密的，在弗瑞心中與之對標的不是普通人類世界的特種部隊，而是超級英雄匯聚的復仇者。

如果只有娜塔莎和巴頓，那麼他的想法無疑是在痴人說夢。

不過凌靈的加入將這支名字毫無逼格的特勤隊的戰力無限拔高。即使現在弗瑞根本不知道凌靈到底有多強，可單憑之前已經展露出來的實力已經足以撐起一個特殊隊伍。

再則，特勤隊裡還隱藏著凌靈的臥底，會魔法的小王、會變骷髏的金並以及愛玩鞭子的伊凡。

快速反應部隊是神盾局中的老牌力量，初創時期的情況難以瞭解，但此前他一直掌握在九頭蛇手中。

現在，弗瑞終於可以光明正大且肆無忌憚地將他牢牢抓在手中。

這並不是在說指揮權，以前的弗瑞作為局長同樣可以隨時給他們分派和指派任務，但現在的情況卻是，弗瑞可以完全將快速反應部隊從上至下一切事物包括成員在內，統統變得合乎自己的心意。

否則，怎麼能叫掌控呢？

凌靈不是很理解他究竟為什麼會存在這樣的心理。換作是他，能用就行，聽話即可，不能用不聽話的時候直接取締了便是。

興許這就是個體實力增長所帶來的對整體實力的罔顧乃至於蔑視。

一番探討之中，凌靈仿若成了旁觀者，除了點頭就是嗯。

討論結束後，凌靈和娜塔莎離開弗瑞的辦公室，娜塔莎快走幾步與凌靈並齊，道：“你最近有任務嗎？”

凌靈：“沒有。”

“那你為什麼每天都不在？”

“怎麼，神盾局也要每天打卡上下班？”

娜塔莎哭笑不得：“當然不是，而且這個我也管不著，我的意思是，你需不需要我給你安排一點事情做？”

凌靈聽得大吃一驚：“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對嗎，現在和你有關的只有特勤隊和快速反應部隊，特勤隊你說要保持神秘所以到現在你就去過一次，而且還沒待夠十分鐘，快速反應部隊也不需要你親自去管。我只是在想，你閒著的時候不會覺得無聊嗎？”

“我瘋了？”

娜塔莎有點茫然。

凌靈覺得不是他瘋了，是娜塔莎或者說類似於她這樣的正派英雄們“瘋”了。

英雄最怕什麼？可能不是反派，而是一身本領無用武之地。

可在凌靈看來，修仙本就是一件累活，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堅決不會坐著，其根本原因是無論你站著坐著還是躺著都是一種修煉，那幹嘛不找一個舒服的方式？

套入眼下的對話，之前為了攻略不提也罷，現在還屁顛屁顛主動跑去給神盾局幹活，那是對自身修行的一種打斷，也是對求道之路的極大的不尊重。

要不是我能直接看穿你的靈魂，我差點以為自己在渡心魔劫。

凌靈整理心情，臉上逐漸浮出一個恬淡的笑容：“娜塔莎。”

“嗯？”

“再見！”

話音未落，凌靈已然消失。

回到莊園城堡，託尼正穿著戰甲浮在空中，偶爾開口指揮著地面的工人在草原上劃線。

凌靈不解地道：“你在做什麼？”

託尼轉頭，上下看了看他的凌空虛渡，嫉妒地道：“你為什麼能飛，而且看起來沒有半點能量釋放的痕跡，這一點兒也不科學，我懷疑你根本不是人。”

盲生發現了華點。

“我在指揮他們規劃這片區域，我放棄改造你的城堡，決定重新建起一座高規格全功能的基地。”

“我沒聽錯？你是要在我的地上蓋自己的基地？”

託尼笑著摟住凌靈，“說話別那麼見外，你這樣真的很不利於團結，我們不但有僱傭與被僱傭的關係，還是隊友，更是朋友，我只要一千多平而已，你這裡放眼望去都快看不到頭了。”

凌靈斷然道：“不行！”

“考慮一下嘛。”

“不考慮。”

“真這麼絕情？”

“是。”

託尼深吸口氣，語氣陡然一轉：“如果你非要堅持的話，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凌靈靜靜地看著他。

倏地，託尼對著凌靈伸出食指。

“一億。”

“成交，老闆您先忙。”

託尼是真的不客氣，凌靈更不客氣。

回到房間，凌靈第一時間躺下，身軀開始吞吐能量，元神則一步出竅抵達太空。

碩大的星球橫亙在面前，凌靈看到的不是藍白相間的普通色彩，而是三條環繞著地球的璀璨光帶。

這三條光帶的核心分別是位於“香港”、“紐約”以及“倫敦”的三座聖殿。它們一同構建起來的防禦在過往的歲月中成功抵禦了來自其他維度生物對地球的窺伺和覬覦。

魔法對抗魔法，所以卡瑪泰姬的敵人主要還是那些地球人類神話傳說中的惡魔等等。

多瑪姆是個異類，他先是人類，而後為了力量拋卻了種族，成為了一個維度的絕對掌控者。

也許是他早就不在意人類的身份，又或者是黑暗維度的力量侵蝕了他的內心從而促使他發生了轉變，當然這些不是很重要，總之他是人類的過去已經一去不返，從很早開始，他就已經是人類世界乃至宇宙絕大多數生命的敵人。

卡瑪泰姬的聖殿建立在地球上，但防禦圈卻處於另一個維度，那是地球與其他維度之間的過渡區域，在那裡常年駐紮著卡瑪泰姬的法師，他們時常要和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戰鬥。

元神一閃，來到這片灰濛濛的空間，周遭的氣息讓凌靈瞬間眉頭微蹙。

一條寬闊且修長的黑褐色泥土通道將這裡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邊是充滿豔麗色彩的建築，其中有身著黃褐色法師袍的人來回穿梭，另一邊則彷彿永遠都籠罩在一陣幽暗迷濛的灰霧當中，叫人怎麼也看不真切。

在凌靈的注視下，灰霧看似在緩慢的遊蕩翻滾，實際上那裡卻是一層層的空間繁複無序地疊加在一起，宛如彼此交融卻又毫不相干的氣泡。

如此紊亂的空間下，身處其中，若無強大的防御能力，恐怕瞬息之間便會被切割成無數碎片。

位於中間的泥土呈黑褐色，恐怕也是不知染了多少生物的血跡。

黑暗維度的力量氣息凌靈已經在多瑪姆的信徒身上有過見證，他在繁雜的空間中搜尋，最終卻出乎意料地一無所獲。

劍眉輕挑，凌靈再三仔細確認，隨即目光定在灰霧角落。

輕輕招手，一粒毫不起眼的黑沙飛到凌靈面前。

從外表上看，除了顏色之外，它與此地其他的砂礫沒有任何不同，但其內力，卻充斥了源自黑暗維度的氣息，即便經歷了時間的沖刷之後這股氣息已經變得淺淡，可相較於凌靈從多瑪姆信徒身上發現的黑暗力量，這股氣息的密度更為濃郁，等級也更為高等。

眼眸一轉，凌靈揮手之際，赤金能量注入黑砂。

三十六天罡法：迴天返日。

霎時，凌靈面前的虛空之中立刻湧出深深的濃霧，雲霧一層層撥開，與黑紗所關聯的時間亦隨之倒退，直至最終一幕清晰的影像投射出來。

那是一個渾身上下無不為魔法烈焰所充斥的巨大身影，暗紅色的火焰光影跳動之間，背景裡呈現出一片濃重的幽暗，那樣的黑暗與失去光明後的伸手不見五指不同，它彷彿從未見過光明亦不襲擊光明甚至唾棄光明，它的每一寸空間都飽含著與光明對立的關係。

魔法火焰構建的身軀有形而無質，只不過他還在體表上披了一件黑袍。

這位，便是黑暗維度之主，多瑪姆。

旋即，畫面陡然轉變，一柄金黃色的透明長劍從天而降。

多瑪姆迅速抬頭怒吼，口中立刻猶如洩洪般洶湧地衝出強大而又厚重的黑色粒子柱。

只不過這時，一條深紅色的顯眼線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驟然衝入畫面，它通體泛著的深紅熒光使其看上去像是一條被浸泡在血液中無數時光的布帶。

紅線靈動無比地竄向多瑪姆的頸部，兩個同樣沒有物理實體的東西相互作用，魔法與魔法相互碰撞。

紅線纏住多瑪姆的頸部之後立刻收縮，多瑪姆被卡了脖子，口中噴發的黑暗粒子戛然而止。

它沒有坐以待斃，一手拽住紅線奮力向自己拉扯過來，紅線的另一端，一個熟悉的身影衝入凌靈的眼簾。

古一。

這一眼，凌靈瞬間瞳孔緊縮，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只見古一身著卡瑪泰姬法師統一的黃褐色長袍，身後紅色的斗篷迎風飄揚，當然最讓凌靈震驚的是，她居然留著一頭柔順修長的披肩長髮，其面貌看起來要比凌靈之前見過的兩個古一都年輕得多，更像是徘徊在成年與未成年之間。

她與手中的紅線一同被多瑪姆拽著向其靠近，飛揚的髮絲之後，流露出來的是絕對的堅毅和果敢。

眼看多瑪姆另一只手即將把她攥住，古一突然向後脫離，原來紅線另一端所纏繞的一直都是懸浮斗篷。

不待多瑪姆反應，古一抬手，時間不快不慢地恰好藉助墜落下來的魔法大寶劍。

下一刻，古一收回手臂，張口，便發出一聲嬌滴滴的怒喝。

強悍的能量瞬間從她體內爆發，頃刻之間，魔法劍體積暴漲。

接劍，爆發，收臂，揮劍，一氣呵成，仿若演練了千萬次。

對面多瑪姆瞳中的火光跳躍頻率陡然暴漲，他異常乾脆地拋棄了紅線和懸浮斗篷，奮力向後退卻。

然而魔法劍的速度、體積與殺傷範圍都在古一的加持中直線飆升，最終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之後，多瑪姆的黑袍被斬成齏粉，魔法火焰構築的腹部出現了一道難以修復的空白裂隙。

多瑪姆沒有放狠話，直接頭也不回地衝入灰霧銷聲匿跡。

古一也並未追擊，她冷靜地散去魔法，懸浮斗篷飛回身後，與滿頭長髮一同迎風起舞，儼然一副卡瑪泰姬女戰神的模樣。

凌靈看得又是鼓掌又是嘆氣。

鼓掌，是對古一年輕之時的英姿颯爽與勇敢果決。

嘆氣，是看到古一浪費時間，在爆發之際收回手臂蓄力無疑是在浪費時間，如果她能達到周身勁力能量混元如一的程度，那根本不需要這種多餘的動作，直接一個下斬，說不定能叫多瑪姆直接變太監。

如果多瑪姆還有那玩意兒的話。

金色魔法劍是“維山帝的神聖之劍”，紅色線條是“賽託拉克的猩紅鎖鏈”也稱“深紅鎖鏈”，都能算是卡瑪泰姬的祖傳魔法。

不過這兩個旁人手中的小劍和紅帶子，在古一的手中卻變得充滿了極致強大的攻擊性。

當然了，此時更加讓人拍案叫絕的還是古一的形象。

魔法美少女古一？

凌靈把這段畫面擷取儲存下來，嘴角悄悄勾起。

然而迴天返日所追溯到的畫面還遠未結束，當多瑪姆和古一先後撤離之後，地面上一攤燃燒的火團成為視角的中心。

這本是一小撮普普通通的沙土，但古一方才一劍斬傷了多瑪姆的魔法身軀，不知是血液還是其他的東西濺落下來，沾染了這一片沙土。

隨後，畫面周邊的霧氣急劇翻湧，象徵著時間的飛快流逝。

火焰熄滅，沙土被菜，砂礫傾覆深埋，又被風兒刮出，綿長的時間裡，無數砂礫中沾染的黑暗氣息徹底消退，只剩下這麼一粒黑砂還保有著多瑪姆的氣息。

它安靜地待在這片維度交匯間荒涼死寂的區域，直到現在被凌靈從億萬沙土出找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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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收穫，比多瑪姆那幾個信徒身上沾染的黑暗氣息要有用得多，更何況還親眼見證且保留了古一當年的影像。

難得，絕對難得！

凌靈收起黑砂轉身返回地球，元神入體之後，他看著指尖的砂礫嘿嘿一笑，轉手從壺天空間裡掏出一個看似編織粗糙的小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