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一碧如洗，陽光明媚溫暖。

凌靈的心情便也如此。

一夜未睡對他來說早已不是什麼大事，等待中逐漸積累的期待感愈發令人興奮。

凌靈將客廳的每一個角落都逛了一遍，他每次剛一坐下就好像被釘子扎了一般彈起來，接著繼續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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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別墅現在成了封鎖最嚴密的禁區。

凌靈連夜將9999柄靈劍隱匿在別墅五公里外的虛空之中，佈置了一座九九歸一劍陣。

誰也別想來打擾！

凌靈還交待漢默，哪怕有個長得像紫薯一樣的打上門來，也不許他動用御魂印記。

對於凌靈來說，接下來的事情無疑是歷史性的一刻，修仙世界和漫威宇宙都將銘記這一刻。

房門關閉發出哐當一聲輕響，凌靈瞬間抬頭看著二樓的方向。

黑衣黑褲，金紅風衣，長髮披肩，幹淨利落。

白璧無瑕的臉龐上神情冷得不像話。

凌靈對此早就習慣了，若是夏侯凰突然笑吟吟地，那肯定意味著有人活到頭了。

“師尊！”凌靈上前行禮。

夏侯凰無聲地點了點頭，“今日去哪？”

凌靈笑道：“師尊，此地雖不是弟子的故鄉，但也有諸多相似之處，不妨先帶您看看我的老家？”

夏侯凰點頭。

凌靈順勢就要拉住夏侯凰的手腕，孰料夏侯凰向前一步，縱地金光直接提前離開。

凌靈惱怒地拍了拍自己的爪子，怎麼就不能快一點呢！

他連忙跟上，與夏侯凰在泰山上相會。

這處斷崖，凌靈曾在這裡站了許久，夏侯凰初來時也在這裡站了一夜。

夏侯凰：“這就是你口中的老家？”

凌靈笑了笑，指著遠處的山巒道：“這裡是，但我以前說的在那頭，不過不是這裡的，不知道環境是否一樣。”

夏侯凰微微頷首，此時，她才認真地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無甚奇異。”

凌靈聳肩：“確實如此，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夏侯凰突然問道：“多少年？”

“不清楚，但至少也有五千年。”

“沒醒過？”

“從來沒有。”

夏侯凰沉默下來，她緩緩地將四周一切環境都收入眼中，彷彿要直接印刻到心裡。

少頃，她道：“去你另一個老家看看。”

凌靈點頭，這次他快速伸手，柔弱無骨、細膩順滑的手掌直接被他輕輕地抓在手裡。

下一秒，他邁出步子，直接來到遠方的城市中。

夏侯凰一聲不吭地望著他。

凌靈不敢抬頭，只是定定地地看著城市中的景象，同時臉色不變點評道：“倒是有些相像，記憶雖然有些模糊，但看到這裡還是想起了不少。”

這是一條筆直的大街，街道上車輛來往，行人極多，但沒有人注意到兩人的突兀出現。

凌靈向前走著，同時心有惴惴。

直到被他拉起的手腕跟跟著向前，他才猛地松了口氣，接著笑容也更加燦爛起來。

“這裡我記得，我在這裡上過班。”

“這裡的小吃不錯。”

“我在這裡打過架。”

一路行，一路講。

凌靈找回了很多塵封的回憶。

夏侯凰安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當兩人走過城市的街道，來到人眼稀少的郊區是，凌靈看著眼前的建築忽然眼神一亮。

“沒想到這裡還真的有！”

他腳下不禁快了幾步，來到近處，他抬手摩挲著鐵門，望著內裡熟悉的場景有些感慨。

“這裡就是我的另一個家了。”

兒童福利院。

又稱孤兒院。

只不過現在的福利院大門上圍著一條鎖鏈和一把大鎖，裡面也已經一片荒蕪，雜亂無章，蛛網密佈，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

夏侯凰揮手開啟大門。

“進去看看。”

凌靈想說沒什麼可看的，畢竟這也不是真的。

但夏侯凰卻是先一步邁開了腳步，凌靈只能跟上，他可不想放手。

入了內，凌靈的記憶越發深刻，從大堂到樓上，從食堂到臥室，就連後方那只剩下滿地坑洞水窪的操場，凌靈都記得曾經有什麼樣的器材擺在什麼位置。

三樓，凌靈指著一張破爛生鏽的雙人床道：“我當初睡的是商鋪，那時候的梯子經常會松，我總是害怕爬梯子的時候突然摔下去。”

夏侯凰突然問道：“摔過嗎？”

凌靈嘿嘿一笑，搖頭：“沒有，我跟下鋪的換了床位，後來他摔了，不過……”

凌靈欲言又止，夏侯凰直接追問：“什麼？”

凌靈苦笑道：“唔，他摔倒的時候，我正好路過，所以他直接砸在我身上。”

夏侯凰嘴角微微一挑。

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後，兩人離開廢棄的福利院，凌靈扭頭興致勃勃地道：“師尊還想看什麼？”

“你決定。”

“好的，不如我們先去最近的地方看看？”

“可。”

瞬息後，兩人來到帝都。

這一次，他們只是在閒逛，每當夏侯凰露出一絲絲感興趣的神情後，凌靈都會主動停下腳步，帶著她上前仔細檢視並講解。

時至中午，兩人坐在一間裝修簡約，風格可愛的甜品店裡。

相對而坐，凌靈不得不鬆手。

店裡只有一位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她穿著粉紅色的卡通圍裙來到座位旁，微笑著遞來一臺平板電腦。

夏侯凰接過，凌靈默默等待著。

小店主看清夏侯凰的臉，不禁愣了一下，而後眼中充滿了豔羨之色。

夏侯凰雖然以前沒有接觸過這樣的東西，但她之前就已經在凌靈的三言兩語指導下掌握了這些科技產品的基本使用技巧。

不過會用是一回事，能不能理解又是另一回事兒。

夏侯凰看著螢幕上的圖片和文字，有些東西她一時無法理解，更無法想象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味道。

於是，她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小店主見狀，只當她是選擇困難，於是眼神在兩人身上繞了一圈，看請凌靈對夏侯凰露出的眼神後，頓時露出警惕與鄙夷之色。

凌靈：“……”

誰叫夏侯凰看起來那麼小？

“您好，您可以點本店最新推出的兄妹套餐，套餐涵蓋了是本店最受歡迎的幾道甜品。”

凌靈的腰背頓時挺直，幽怨地看了這位小店主一眼。

誰家的孩子那麼不懂事啊！大人快點來把她拉回去！

小店主微微揚了揚下巴。

凌靈的眼神在店內一掃，當即道：“來個情侶套餐！有贈品那個，很划算。”

言下之意，我是為了贈品，才不是為了什麼情侶。

夏侯凰冷冷地看著他。

凌靈瞬間收斂笑容，閉口不言。

夏侯凰的相貌著實無缺，加上現在嬌笑的模樣更是惹人喜愛，於是這小店主心生好感之下，便惡狠狠地瞪著凌靈，同時收起親切的待客笑容，冷著臉警告道：“你現在最好說清楚你的身份，並且拿出身份證來讓我做好登記，否則我有理由懷疑你在拐帶未成年少女，同時意圖不軌。”

凌靈的臉頓時拉得老長。

見此，小店主更加警惕，她上前一步將夏侯凰護在手臂後，喝道：“拿出身份證來！”

夏侯凰的眼神充滿戲謔。

凌靈抬頭，嚴肅地道：“沒帶！”

小店主眼睛一眯，“你敢耍我？”

聞言，凌靈愣了一下，這小姑娘的語氣聽起來好像不大對勁啊？

小店主輕輕將夏侯凰拉起來護在身後，再一次道：“現在我對你發出第二次警告，拿出你的身份證，或者報上你的身份證號碼，否則我會對你採取強制措施！”

“警察？”凌靈挑眉。

小店主理直氣壯地道：“不是！”

凌靈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不是警察你還那麼理直氣壯？還強制措施？

凌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你是認真的嗎？”

小店主眼睛一眯：“你小看我？”

“沒有，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我只是來吃個甜品而已，你至於像審犯人一樣對我嗎？”

“哼，你現在在我眼裡就是嫌疑犯，哪怕沒有犯罪，也已經走在了犯罪的道路上！我奉勸你最好趕緊懸崖勒馬，回頭是岸，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未來，你現在所作的一切可能代價是你的餘生，你還有美好的生活，千萬不要一時衝動。否則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一定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這一套話在小店主的嘴裡說得幾乎沒有一絲間歇。

凌靈：“這段話你練了多久？”

“好幾個星期……不對！你少廢話！趕緊說出你的身份證號碼，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夏侯凰躲在她身後笑了，還趁機挑釁似的看了凌靈一眼。

凌靈能怎麼辦？

他倒是想聽話呢，可他現在也沒有身份證這種東西啊！

“小店主，我雖然沒有身份證，但我是個好人，你可以問問你身後的……”

“閉嘴！”小店主氣惱地大喝一聲，轉手從圍裙下掏出一本警官證開啟放在凌靈面前。

“沒有身份證還敢這麼囂張，我現在懷疑你是流竄作案的逃犯，有什麼話跟我會警察局再說吧！”

凌靈愣了，你這小姑娘不誠實啊！

“你不是說你不是警察嗎？”

小店主得意洋洋地道：“我騙你的，否則怎麼讓你露出馬腳？”

“那你一個警察怎麼在甜品店工作？翹班了？”

“呸！你才翹班，我放假了！”

凌靈看著她身後的夏侯凰：“師父，您說句話啊！”

夏侯凰一臉茫然。

“師父？”小店主愣了冷，接著恨恨地刮了凌靈一眼，“變態！”

凌靈直接傻眼。

黃昏時分，凌靈和夏侯凰從警局裡離開。

夏侯凰嘴角含笑，雖然凌靈的計劃被打亂了，但她卻覺得今天的經歷也非常有意思。

凌靈嘆氣，師尊真是好狡猾！

第一天第一次約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