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紐約，相比白天顯得更加熱情奔放，尤其是在平安夜的晚上。

到處燈火通明，幾乎每隔幾百米就會出現一個聖誕老人。

逛了一整天剛回家的佩格和凌靈被堵在街上，佩格小心翼翼地跟著前車緩緩挪動，凌靈捧著冰淇淋望著路邊的博物館。

美隊的博物館裡還真有不少人，很多孩子都穿著cos裝，拿著盾牌，看來六七十年的時間並沒有讓這個英雄的人氣沉寂下去。

“Zero，你也喜歡美國隊長嗎？”

“不，無感。”

“嗯，可能因為你是亞裔，美國隊長在這裡可是很受歡迎的，他是人們眼中的英雄和榜樣。”

凌靈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他對美隊確實無感，哪怕某一天他站在自己面前，那張面孔也只會讓他想起三千年前在電影院的日子。

最多加上某照片……

沉浸在懷念中的凌靈忽然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凝神看去，原來是今天中午遇到的那個金髮女子。

此時她的狀態非常之差，面色蒼白無血，金髮也有些凌亂，她佝僂著身軀，一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腹部，指縫間隱約有紅色痕跡。

不過凌靈的關注點卻是一旁緊緊攙扶著她的人。

紅發白膚，眼神銳利，身材比金髮女子更加優秀，最重要的是凌靈認得她。

似李！大表姐！

呸！現在應該叫她瑞雯。

“原來是變種人……”

怪不得會被跟蹤，不過看樣子受傷了，應該是起了衝突。

凌靈隔窗觀察，卻沒看到中午時候的特工。

接著，他又發現身處巷道中的兩人突然方向一轉，徑直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腳步匆匆，不時回頭，看上去就沒好事兒。

“別過來，別過來……”凌靈皺著眉頭小聲唸叨。

佩格疑惑道：“Zero，你在說什麼？”

凌靈勉強一笑，“沒什麼。”

這時，街道上忽然響起驚呼聲，接著便是異常響亮的槍聲。

佩格被嚇得一激靈，她緊張地抓著方向盤，一邊按喇叭，一邊把凌靈朝座位下按去，“Zero，快趴下！”

凌靈無奈蹲下，他都不好意思告訴佩格，普通的車門是擋不住子彈的，更何況現在是響得砰砰砰的突擊步槍。

街道上的行人立刻轉身逃跑，有不少人甚至直接棄車。

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節日的氛圍也瞬間消散。

眼看前車司機下車逃跑，佩格氣憤地拍了一下方向盤，然後抓起凌靈的手腕，慌張地道：“Zero，我們得離開這個鬼地方！”

說著她就要開門，凌靈卻拉住她的手，冷靜地說道：“佩格，別擔心，車上很安全。”

砰！

一顆子彈忽然飛向車窗，正對著凌靈的後腦。

霎時，車輛外忽然升起一層淡黃色的透明屏障，猶如護盾般將子彈攔截下來。

撞擊成扁平狀的彈頭貼在車窗上，佩格後知後覺的驚呼一聲，然後又把凌靈的腦袋按了下去。

“天吶，太危險了！”佩格連連驚呼，“這個車窗是防彈玻璃嗎？”

當然不是！

凌靈撇了撇嘴，不過這倒是提醒了他，回頭得讓漢默換一輛全防彈的，再加上戊土護身符，到時候恐怕火箭筒都轟不破。

不過剛才真的很危險，要不是提前在車上放置了戊土符，凌靈差點就被爆頭了。

但他還沒來得及生氣，更大的危機頓時籠罩心頭。

“RPG！”

高亢喊叫聲衝入耳中，凌靈差點懵了。

想什麼來什麼？

轟！

劇烈的爆炸聲如同在耳畔響起，凌靈和佩格所在的車輛緊鄰爆炸區域，車身外再次浮起淡黃色屏障，爆炸產生的火焰幾乎將整個車頭都籠罩起來，強悍的衝擊波立馬將車身掀翻，飛快旋轉一百八十度後，瑪莎拉蒂重重地拍在後方車輛的車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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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著，車身外的屏障碎裂消失，貼在車內的戊土護身符也化作飛灰。

凌靈都被震得腦中嗡鳴不止，連佩格女士的尖叫聲都變得不那麼尖銳。

還好有符籙之力相護，車身沒有發生形變，繫著安全帶的兩人頭部朝下，卻沒有受到實質性的身體傷害。

不過，凌靈還是很生氣。

先是子彈，接著就是RPG，要不是他早有準備，說不定現在直接重傷甚至死亡了。

他解開安全帶，扭轉身軀站在車頂上，又把還在叫嚷不止的佩格放了下來。

佩格稍稍回神，驚恐的表情尚未消散，“快，Zero，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戊土護身符製作不易，凌靈也沒有多餘的，所以現在車裡也不安全，只能離開。

佩格開啟背對戰場一側的車門，兩人牽著手跳到地面上，然後彎著腰從車流中穿梭離去。

直到離開方才的街道，佩格才終於松了口氣，然後彎著腰不停喘息。

一駕黑白塗裝的警用直升機飛過頭頂，佩格怒罵道：“這些該死的恐怖分子！還有這些無能的警察，我一定要投訴他們！”

周圍的人群依舊恐慌，這裡和戰場只隔著一條街，說不定戰火很快就會蔓延過來，大家還在拼命奔逃。

佩格稍稍歇了口氣，又拉著凌靈跑了起來。

路過一間家具店的時候，凌靈忽然停了下來，沒等佩格說話，他直接空手施展眩暈術，揮手便讓佩格沉沉睡去。

凌靈將她放到傢俱店裡的沙發上，然後檢查了一下她手上那條質樸的項鍊。

這條項鍊是凌靈在街上隨便買的，不過卻加持了戊土護身術。

護身術沒問題，凌靈又聯絡了漢默，讓他儘快派人過來接佩格離開。

隨後，他來到監控死角，隱身、浮空、屏障三重符籙加持。

飛身而起，凌靈重回戰場。

此刻街道上再無行人，街邊的店鋪大門緊閉，擁擠的車流中還躺著好幾具屍體。

戰鬥從街邊轉移到了街道中央。

突然，一個赤色火球如流星般從地面猛然躍起，天空中毫無防備的直升機被打個正著，一聲巨響後，直接在半空爆炸解體。

凌靈循著火球飛起的軌跡望去，看到了藏在廂車後方的金髮和紅髮女子。

剛剛放出火球的是金髮女子，方才一擊似乎已經耗盡了她的體力，此時她軟軟地坐在地上，依靠著車輪，口中不時流出鮮血，腹部也被染紅了一大片。

紅髮魔形女拿著兩把小手槍死守陣地，神色異常焦急。

另一邊，六個全副武裝的黑色身影不斷向前推進，頭盔、防彈衣、手雷、彈夾等等一應俱全。

凌靈只關注一樣東西。

這六個人身後，一個帶著墨鏡身穿黑色作戰服的傢伙，肩頭上扛著一隻黑色火箭筒正在伺機而動。

半空中，凌靈露出了潔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