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當所長？說實話武江山是挺不贊同的。

其實他這個老丈人，表面上好像公正無私，但辦的很多事，都帶個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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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事就不說了，那都是過去，就拿這輩子來說。

在跟丹娜結婚之前，但凡狐山發生點什麼，這老小子都頭一個懷疑自己。

就連要結婚的時候，都擺了自己一道，要不是武江山真心想娶張丹娜，他肯定不會慣著他。

這件事，張丹娜既然打電話來了，在武江山心裡那也一定是張軍告訴的。

所以這就讓武江山有點噁心了，但他不能多說，於是就跟丹娜說自己明天去找人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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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丹娜聽完滿意了，在電話跟武江山膩歪了一會兒，心滿意足的去睡覺了。

丹娜認為武江山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有辦法。

因為武江山在她心裡，那可是非常厲害的，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掛了電話，武江山搓了搓臉，一旁的老錢遞給他一根煙。

武江山瞅了瞅，竟然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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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進裡稀奇了；“你不是戒了嗎？”

“知道我戒了還給我？”

“我就試試你，嘖嘖，你這意志不堅定啊。”

老錢伸手往回要，武江山沒給，坐到凳子上，把煙放鼻子底下聞了一會兒，又別耳朵上了。

“咋了？有事不順心啊？”

武江山對老錢沒什麼隱瞞的，就把張軍的事給說了。

老錢冷笑一聲；“那你怎麼打算？真幫他去跑這人情？”

“我也在糾結啊，一方面他是我老丈人，我要是能辦成不幫他，好像有點不太講究。但是我老丈人那人吧，我覺得他還真不適合手裡有實權。”

聽到武江山這樣說，老錢才把心裡話給說出來。

“江山，其實你滿狐山打聽打聽，有幾個覺得他是個人的？也就是你娶了他閨女，所以原先也沒法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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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倒是讓武江山有些意外了，他覺得張軍不地道那是因為兩輩子糾葛，怎麼感覺錢進裡也挺煩那老小子呢？

“我算算啊，那是..哎呀，十四五了年吧？就十字路口槍斃強姦犯那事，你還記得不？”

武江山點點頭，那個時期正是全國嚴打的時候：“我聽說過，那幾年沒少槍斃耍流氓的。”

說到這，武江山又覺得有點感激張軍的不殺之恩了。

“哼，是不是耍流氓，還不是上下兩張嘴皮子一碰，當時冤死的人可不少。”

“怎麼說？”

“我一鄰居大哥，小時候對我們可好了，就因為下班回家憋不住了，隨便找了個牆角尿尿，就被槍斃了。”

武江山震驚的瞪圓了眼睛：“別扯了，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錢進裡冷哼一聲，那是個小寡婦家的牆角，那個小寡婦出門撞見了，就呸了一口準備回去。

叫她家前院的看見了，說他倆在牆角沒幹好事，給舉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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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進裡斜著眼看向武江山：“這案子是你老丈人辦的，根本就沒好好調查，憑著鄰居的證詞就把倆人抓了，其實我那鄰居大哥當時才滿19歲，才進廠接他爸的班，根本不認識那個小寡婦。”

武江山相信錢進裡的話，但他感覺這有點不真實。

80年代初的時候，他還是個半大孩子，很多事當時聽著新鮮。

槍斃人犯他也跟著去看過一回，回來還跟屯裡的孩子吹噓，給好幾個小孩兒都嚇病了。

但他真的不清楚裡面有沒有冤假錯案。

想來也是有的，還可能不少，因為那個年代查案子太原始了，很多證據拿不出來，只能憑主觀意識去判斷。

不過老錢說的這個事也太扯了，不認識的兩個人，都能給硬安到一塊兒去？

“你還別不信，當時人們都想立功，你老丈人回回沖在前頭，就我知道的也有不少了。”

老錢拍拍武江山：“你要因為那是你老丈人要給他辦，我也無話可說，反正咱們狐山派出所就那樣了。”

老錢說完，就起身回宿舍睡覺了，武江山在小屋裡坐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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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武江山沒給安縣的劉慶打電話，也沒給李知蘭打電話。

其實他都可以直接去找汪德輝，張軍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但老錢的話讓武江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張軍都快五十了，就算讓他上去了，又能當幾年？還折騰什麼？

等到中午午飯前，武江山給丹娜打去電話，跟她說自己沒辦法，他問了認識的人，人家沒有那麼大的權利。

丹娜聽了老大不高興：“我爸可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事。你要是有辦法就去一趟安縣唄？”

“媳婦兒，我是真沒那麼大能耐，安縣那邊我生意都甩手了，根本不熟。”

“那你找項藍啊，她能幫你那麼多，跟省裡直接說一聲不是更好？你現在沒事就去照顧她，這點事對她們來說不算什麼吧？”

武江山頓了頓：“媳婦兒，我照顧項姐可不是為了從她身上刮油水。”

“武江山，你什麼意思啊？你能去照顧別的女人，我也沒說什麼，現在讓你幫我爸做點事，你就推三阻四，你是不是變心了！”

武江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緩了緩語氣；“媳婦兒，你還懷著孩子呢，別生氣，生氣對孩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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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我懷孩子呢？我這是給誰懷的？我在家裡吐得飯都吃不下，你卻在省城照顧項藍，你心疼她生病了，卻不心疼我！”

張丹娜在這一刻，把這一段日子以來心裡的委屈全都發洩了出來。

“你口口聲聲說你跟項藍和崔筠都沒事，可是現在呢？”

“我看你在省城也根本都不忙，你就是想去看項藍，是不是你們以前就好上了？你一直在騙我！”

武江山沉默了，他靜靜的聽張丹娜發洩完，直到對面傳來哭泣的聲音，才重新開了口。

“大夫說，項藍姐就剩下幾年的命了。”

張丹娜的哭聲一頓，似乎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嚴重。

武江山又嘆了一口氣：“丹娜，這個時候，我不想再拿我的事來煩她，你爸當不當這個所長，真的這麼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