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刀愣住了：“你叫我自首？”
武江山點點頭：“你去自首，還可以從輕處理，跟被抓到完全是兩回事。”
“不行不行，我打的那幾下心裡都有數呢，最重的那一腳是陳小蓮踢的。”
潘小刀可不願意為了陳小蓮進監獄或者賠償。
“江山，你是知道的，我爸還癱在炕上，我要是出了事，我家就毀了。”
“就是因為如此，我才叫你帶陳小蓮主動去自首啊。你以為警察找不到你麼？”
武江山拿起勺子，舀了幾口羊湯，然後扭頭對一旁低頭啃著燒餅的唐舟說道：“多吃點肉，這家的羊湯也挺正宗。”
武江山跟唐舟兩人大口吃肉喝湯，還叫服務員打包了一份燒羊肉。
可一向好吃喝的潘小刀對著一桌子美食卻沒了什麼食慾。
去自首，要是就拘留幾天，他倒也不怕，因為也不是頭一回了。
可要是賠錢，或者判刑，那就完了。
潘小刀把擔憂跟武江山說了，武江山毫不在意的說道：“你呢，去找廣學志的爸媽，主動賠償他醫藥費，應該不至於。你也說了，那一腳也不是你踢的。”
“賠償的錢你不用擔心，我借給你。”
潘小刀一聽，倒是心動了，要是武江山願意幫他出錢，那還真沒什麼可擔心的。
“那，那你能借我多少？”
武江山擦了擦手，從唐舟那拿過皮包，拉開掏出兩沓錢來，放在了潘小刀跟前。
潘小刀看著這些錢，心裡怦怦直跳：“江山，你，你給這麼多啊？”
武江山呵呵笑道：“這裡是一萬塊錢，你拿去把這事平了應該不難，他廣志學有了這些錢，也不會找你麻煩了。”
打包的菜做好了，武江山也站了起來。
“小刀，你慢慢吃，我還有點事先走了，過兩天我跟我媳婦兒就回狐山了，以後有事電話聯絡。”
說完，武江山就帶著唐舟走了，走之前，還把飯錢給結了。
離開飯店，在回宿舍的路上，唐舟猶豫了一會兒，問道：“老闆，你給他這麼多錢，他能去自首麼？”
武江山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應該不會。”
......
潘小刀離開飯店，懷裡揣著鉅款，一路往家走，這心裡也在糾結。
這麼多錢，足夠他好吃好喝揮霍幾年了，不過前提是他自己。
要是加上陳小蓮那個女人，估摸著一年就花差不多了。
這些錢要是給了廣志學那個廢物，真是浪費，不過武江山說的對，廣志學又沒死，一定會告訴警察是誰打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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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刀知道自己早晚會被抓住，可想著這些錢，要從他兜裡掏出去，又實實在在的肉疼。
回到了家，陳小蓮趕緊把他拽進屋裡：“你上哪去了？我還以為你跑了。”
跑？潘小刀心中一動，不過隨即想到自己的爹媽，他跑了，老媽得伺候老爸，也不能去擺攤，怎麼過日子呢？
“陳小蓮，不如你去自首吧？”
“啥？你叫我去自首？又不是我的打的他。”陳小蓮急了：“潘小刀，你什麼意思，你想把事都推我頭上是不是？”
“我是打他了，可我打的那幾下也比不上你那一腳。”
“我，我還不是為了幫你？潘小刀，你有沒有良心？”
潘小刀哼了一聲：“我沒良心？我沒良心當初就不能收留你。反正，廣志學要是傷的重了，咱倆肯定跑不了。”
“到時候進了局子，也是按動手程度處罰，我大不了就是蹲幾天拘留所，你就不一定了。”
陳小蓮一聽，有點害怕，趕緊抱著潘小刀的胳膊撒嬌。
“小刀，你幫幫我吧，等警察來了，你就說是你打的，別說我踢那一腳的事，你要是進去了，我幫你伺候你爸媽，我也肯定等你出來，咱倆好好過日子，我還給你生個孩子，咋樣？”
潘小刀心裡冷笑一聲，心道你這種破爛貨還想跟我過日子？
再說了，陳小蓮的話他是一分都不信，他要真傻乎乎的去頂罪，陳小蓮一準得跑。
“行了行了，你當廣志學死了啊？誰打的他能不知道？我就是想給你頂，也沒用啊。”
“這，這可怎麼辦呀？小刀，我不想進監獄啊。你不是喜歡我嗎？你幫我想想辦法呀？”陳小蓮到底是女人，以前也沒經歷過這事，她現在只能死抓著潘小刀不放。
“我有什麼辦法？不如這樣，你去醫院，找找廣志學，看看他情況，要是沒啥事，咱倆也不用害怕。”
陳小蓮搖頭：“我不去，再說省城大小醫院這麼多，我上哪找啊？”
“笨，你不會先去他家村裡問問，你以前是他老婆，就說擔心誰也不會懷疑什麼。”
“我，萬一我去了被抓起來了呢？”
“現在是晚上，你當警察不用睡覺啊？你聽我的，先去看看情況，要是傷的重了，咱倆就跑。”
陳小蓮也不那麼信任潘小刀，兩人都是一樣，生怕對方坑了自己。
“你不會把我給扔下自己跑了吧？”
潘小刀指了指對門：“我爸媽還在呢，我往哪跑，你去打聽一下廣志學的情況，我出去找人借點錢。”
在潘小刀百般勸說中，陳小蓮終於答應了，換上了一身厚厚的棉衣棉褲，戴著帽子。
然後跟潘小刀要了十塊錢，拿著手電筒出了門。
潘小刀送她出了衚衕，看著她走遠了，趕緊回家插上大門，上了他爸媽的屋。
“媽，這是五千塊錢，你收好了。”
潘媽媽驚訝的看著他：“你從哪弄來這麼多錢？”
“你別問那麼多了，我有點麻煩事，先出去躲幾天，這錢你千萬放好了，別叫人知道。要是陳小蓮回來了，你不用給她開門，就說不知道我去哪了。”
潘媽媽聽他這麼說，更不敢拿這錢：“誠子，你到底惹啥禍了啊？你爸都這樣了，你怎麼就不能踏實點啊。”
“哎，媽，都是陳小蓮那女的勾搭我，都是她害我惹了事，但這件事跟我關系不大，我躲幾天也是為了甩開她。”
“媽，她要是來鬧，你就報警，不管誰來問你，你都說不知道我上哪了，知道嗎？”
囑咐完老媽，潘小刀用最快的速度給我自己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看向癱瘓的潘爸爸。
“爸，你老說我沒出息，正好我借這個機會出去闖闖，將來掙了錢，我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