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他把張軍拉到一旁,小聲說道:“您女兒也在呢,要不我先去叫一聲?”
張軍一聽,張丹娜也在,頓時覺得火冒三丈。
他扒拉開沈紅星,直接上了樓,左右看看,直奔武江山的那間小屋。
沈紅星跟大舅連忙跟上,大舅還不清楚咋回事,等沈紅星一解釋。
大舅頓時樂了,原來是江山的老丈人啊。
張軍用力一推門,門竟然從裡面給插上了,這天都快黑了,倆人鎖著門在屋裡幹啥呢?
“哐哐哐”張軍用力拍門:“武江山,你開門。”
小屋裡,武江山躺在床上,張丹娜支著胳膊,靠在他旁邊的被子上,兩人正說悄悄話呢。
突然被敲門聲給嚇了一跳。
張丹娜一下就聽出來是她爸的聲音,瞬間就跳下了床:“完了,我爸來了。”
武江山也是嚇了一跳,不過老丈人在外面敲門敲的兇,來不及多想,也不敢開的慢了被誤會。
他急忙套上棉鞋去打開門,張軍見門開了,把武江山往旁邊一扒拉,自己閨女果然在這兒。
張軍看向床,床上的被子疊在床頭,床上剛剛有躺過的痕跡。
再看兩人,衣服也穿的整齊,這才稍稍消了點氣。
“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回家?你一個大姑娘像話嗎?”
張丹娜低著頭不說話,她知道今晚她爸媽都是夜班,所以才有膽子在外面多待一會兒。
“叔叔,我正準備送丹娜回家呢,您別生氣,她在我這兒不會有危險的。”
張軍冷哼一聲,心道就是跟你在一塊才覺得危險。
“你給我馬上回家。”
張丹娜不情不願的拿了外套穿上,扭頭跟武江山擺了擺手,然後走到張軍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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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軍卻想起來自己是來幹啥的,還不能先送閨女回家。
“武江山,我問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啊?張叔,我沒明白。”
“你剛才,就半個小時前,有沒有出去過?”
武江山搖搖頭:“我今天一天都沒出去,怎麼了?”
張軍微微皺眉,轉頭看向張丹娜:“你在這兒待了一天?”
“爸,回去再說吧。”張丹娜以為老爸要訓她,拽著張軍就要走。
“武江山,你確定剛才你沒出去?”
“張叔,是出了什麼事嗎?我真的沒出去過,您可以問問丹娜。”
張軍看向張丹娜,張丹娜紅著臉點點頭:“爸,你去上班我就過來了,我倆哪都沒去,就在這裡玩呢。”
“在這兒?在屋裡?”
“沒有,我們在樓下面玩溜冰鞋呢,剛上來...”
既然武江山沒有離開青年廣場,那徐金寶的頭就不是他打的。
不過張軍也沒消除對武江山的懷疑,不是他自己幹的,也有可能是他指使別人幹的。
但沒有查到證據,就算張軍看武江山不順眼,也不能胡亂下結論。
他只能先顧著自己閨女,拉著張丹娜就走。
張丹娜來不及跟武江山打個招呼就被拉下了樓,她只能跟武江山的大舅擺擺手:“大舅再見。”
大舅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好好,有空再來玩啊。”
張軍騎著腳踏車,馱著張丹娜把她送回了家,進了屋,門一關,張軍就開始教育。
“你一個大姑娘,要注意點名聲,你們還沒結婚呢,就算是見面,也得在有其他人的地方,單獨在一個屋裡,你讓別人怎麼想?”
“那江山不是受傷了嗎?我就是去看看他,我倆又沒幹啥。”
張軍看著張丹娜,話都到嘴邊了,想想又覺得沒什麼可說的。
這孩子現在已經著魔了,自己說什麼都不會聽,張軍也不想在大過年的跟她大吼大叫。
深深吸了一口氣,張軍摘下大簷帽撲婁了一下頭髮,又把帽子戴好。
“我還要回所裡,都這個時間了,你不許出門了,餓的話,你媽在冰箱裡凍了餃子,你自己拿出來煮煮。”
說完,張軍就推門走了,張丹娜聽見他爸把外面的大門給鎖了,鬱悶的坐到沙發上,想了想,又拿起電話給武江山打。
......
張軍回到派出所,跟去醫院的同事也回來了一個,跟張軍說徐金寶傷得好像挺嚴重,到了醫院人就不行了,現在可能還搶救呢。
張軍驚訝抬起頭:“不行了?是**蛋噎的?”
“不是,那雞蛋去醫院的道上就吐出來了,是那塊石頭砸的趕巧了,腦子裡好像都出血了。”
之前出去看到徐金寶的時候,他還能站著,張軍以為不會有什麼大事。
“你再去趟醫院,在那等著,幫助安撫家屬,萬一徐金寶要是死了,這案子的性質就變了。”
同事點點頭,趕忙走了。
張軍站在原地想了想,翻出手電筒,帶上那石頭,叫上了所裡一個新來的,挺強壯的小夥子一塊出了派出所。
兩人走到徐金寶被人砸倒的地方,張軍先讓小夥在這裡站著,他跑到了柴火垛邊上,用力把石頭朝他投去。
石頭在離那小夥很遠的地方就落地了,張軍走過去撿起來,看了眼距離,大概有五六十米,又讓這小夥去扔。
小夥瞅了瞅距離:“張叔,這差不多快有二百米了吧?我可扔不過來。”
“你臂力好,盡全力扔一下試試。”
年輕的公安只能聽話的跑過去,然後用盡全力朝張軍站的那個地方把石頭投了過來。
他也只扔了七十米左右,這個距離不算差了,普通人也就五六十米的距離。
張軍看著這個結果,又鬱悶了。
這附近根本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徐金寶他爸連人都沒看著。
那也就只能是藏在那個柴火垛後面了。
可誰能把石頭扔這麼遠?一下將近二百米,還能精準的砸中徐金寶的頭,而且還有那個力道。
張軍不相信武江山有這個本事,狐山鎮內,他也沒聽說過誰有這個本事。
讓小同事先回所裡值班,張軍一個人拿著手電筒,在柴火垛周邊仔仔細細的檢視。
冬天的地都凍的很硬,想查腳印也不容易。
而且現在黑天了光線也不行,張軍只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兇手的遺留物品。
只可惜,他在附近幾乎是一寸寸的搜,搜了整整兩個小時,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還是什麼也沒找出來。
這案子,又陷入了死衚衕,就跟徐金寶去年回家路上被打悶棍那件一樣。
去年張軍也懷疑是武江山幹的,但那時候查到武江山根本不認識徐金寶。
今年兩個人倒是打了照面兒了,但張軍沒有證據,武江山也有不在場的證明。
張軍嘆了口氣,扶著腰疲憊的往所裡走,一邊走一邊心裡還合計。
“這石頭,到底是怎麼投過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