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告訴武江山,他要找的人姓候,叫侯新泉今年四十多歲,長得沒什麼特點。
“他也可能改了名字,俺有差不多二十年沒見過他,所以也不知道他現在變成了什麼樣。”
武江山聽的連連皺眉:“大哥,我能問一問,這個人跟你是什麼關係嗎?”
“小兄弟,你幫俺打聽一下就行了,其他的事,不是俺信不過你,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俺看你順眼,不能害你。”
武江山明白了,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這個孔德孔大哥,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單看他抓小偷露的那一手,就知道了。
“那他有什麼愛好或者習慣?大哥,光知道一個名字,又沒有照片,那真是跟大海撈針一樣。”
孔德猶豫片刻,眼神中閃過不明情緒:“他喜歡錢,喜歡老物件,遇見好的古董,應該會忍不住吧?”
武江山點點頭:“行,孔大哥,我留個我店裡的電話給你,我如果有什麼訊息,到時候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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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德拍拍武江山的肩膀,力道很重:“小兄弟,不管你能不能幫俺找到他,你這份心意俺領了。”
他從油乎乎的破棉襖裡面,掏出一個手絹,開啟裡麵包著一塊青白色的圓形玉石。
表面什麼花紋都沒刻,似乎是被盤了許久,中間有個孔,應該是穿線用的。
“這個小玩意送你玩,就當見面禮了。”
“這不行,大哥,我可不能要你東西,而且這個是玉吧?一看就很貴。”
“哈哈,貴什麼?一塊爛石頭,俺看著比較好看才撿了留著玩,你也不用當個寶,當個玩意玩。”
孔德拉過武江山的手,把玉石拍到了武江山的手裡。
這玉石一入手,有些冰涼,但很快就跟掌心的溫度一樣了,很神奇。
武江山不敢要,他不懂什麼玉石,但也覺得這玩意不是普通石頭。
可他推拒的多了,孔德就不高興了:“你是不是看不起俺?”
“大哥,我可沒那意思,就是這,我也沒啥能送你的。”
“哈哈,俺比你年長,你管俺叫聲大哥,還用你給俺什麼東西?”
推辭不過,武江山只好道謝收了,小心的包好放進了包裡。
孔德再沒囉嗦,只說以後電話聯絡,隨便找了個方向就走了。
武江山松了口氣,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個公用電話,先給新未來超市打了個電話。
陶月接的電話,說王富貴去武屯那邊了。
武江山一聽,以為自己家裡出了什麼事,趕緊詢問。
陶月細聲細語的叫武江山別急,不是他家有事,是進貨的事。
武江山稍稍放心,問錢進裡有沒有打電話回來,現在到哪了。
陶月告訴他,錢進裡昨天傍晚才過了白山省。
那這麼說,自己還走他們前邊了,武江山決定在省城等兩天,讓陶月等老錢的電話,叫他們把車開到省城來。
現在的要聯絡是真費勁,還得找個中間傳話的,幸好老錢跟他電話打的都頻。
掛掉電話,武江山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多了,便先找了個招待所住下,又給超市打了電話,告訴陶月自己的位置。
躺在招待所的床上,武江山覺得很無聊。
張丹娜已經回狐山了,自己在省城等老錢他們的時候能幹點啥呢?
對了,臨走時候讓潘小刀做的事,不知道他做的怎麼樣?
想到這兒,武江山稍稍休息了一會兒,等到了飯點兒,把包背上,打車去了潘家衚衕。
潘爸爸依然捆著圍裙,戴著套袖在這裡守著小小的餛飩攤子,武江山無奈他的固執,但也佩服他能十年如一日的堅持。
“潘叔叔,來一碗小餛飩。”
潘爸爸認出了武江山:“好,你先坐。坐這邊的桌子吧,靠著爐子暖呼。”
“哎,好嘞。”
武江山坐下後,看著潘爸爸熟練的包餛飩,煮餛飩,整條衚衕都飄著餛飩味兒。
潘家在這裡賣了幾十年的餛飩,武江山估計這兒腳下的泥土都沾染了餛飩味兒。
很快,一碗撒著香菜和小蝦米,熱氣騰騰的小餛飩被端了過來。
武江山接到自己身前:“謝謝潘叔。”
拿了勺子先喝了幾口熱湯,在大冷天幾口熱湯下肚,真是舒服的讓人忍不住嘆出來。
一碗餛飩還沒吃飯,潘小刀從家裡出來了。
兩手操著袖口,嘴裡叼著根細棍,像是從笤帚頭子上抽下來的。
武江山也不叫他,看著他走過來,自己拿個碗去舀餛飩湯,然後端著坐到桌邊。
把嘴裡的草棍一吐,端起碗來喝了一口,一抬眼,看見武江山坐在對面,頓時嗆的湯從鼻孔裡噴出來。
潘爸爸見他這樣,氣的罵了兩聲,武江山就一直樂。
好不容易等潘小刀緩過來,武江山才笑著問他:“你看見我有這麼激動?”
“我是天天往你店裡打電話,你咋說回來就回來了?臥槽,突然冒出來,嚇死人啊?”
拿袖子擦了擦嘴,又給桌面擦了擦,潘小刀搬了凳子往武江山跟前湊。
“你啥時候回來的啊?”
“今天剛到,這不下了火車就來看你麼?”
“嘿嘿,是著急聽信兒吧?”
潘小刀剛要吹噓一番,見他爸在一邊,拉著武江山就走:“別吃這個了,走,請你喝酒去。”
武江山急忙扔下十塊錢,抓著包跟潘爸爸告辭。
倆人一前一後,武江山邊走邊整理衣服,笑著說話,潘小刀則猴精似的上躥下跳,不時拿棉襖袖子擦一把鼻涕。
潘爸爸在後面看的心塞,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原先他一直覺得武江山不靠譜,一看就不是個穩重孩子。
可這些日子,偶爾從兒子口中得知,人家又是開超市,又是倒騰貨去北邊賣。
是沒個安穩時候,可人家知道掙錢啊,自己家的這個呢?
前些日子不知道從哪弄了些錢,又買衣服又買鞋,還領著小姑娘天天出去玩。
潘爸爸還以為潘小刀長大了,要是能自己混個媳婦兒也行。
他也不在乎姑娘家是幹啥的,可誰知道這幾天又沒了動靜,問他就說沒那事。
潘爸爸拿起抹布過去收了碗,擦了擦桌子,不由得嘆了氣:“哎,啥時候能懂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