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被販賣到酒樓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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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山脈。

在延綿起伏的叢山峻嶺之中,一條大道從山縫之間蔓延,迂迴彎曲的通往北方。

而在一個地勢較高的山縫之間,一道巨大的關口坐落其中,關口上一名名身穿秦甲,手持長戈的人望著北方。

山腳下,一排排手持長戈或秦劍的士卒,正在操練著,伴隨著嘯殺聲,周圍望去那連綿起伏的山脈時不時都有鳥獸驚散。

“無論日後是否真如你說的那般,眼下都王翦說得沒錯,北方必須都要有人制衡。”

魏老騎在戰馬上,順著大道到來雁門關的隘口下。

說話間,魏老把馬繩交給隨從。

“魏老放心,白衍也清楚。”

白衍把馬繩交給親信拿去綁後,聽到魏老的話,轉頭看向魏老。

對於王翦的話,白衍從來都不懷疑,王翦可是秦國大將,一個歷經百戰的兵家大師,對於局勢以及戰場的判斷,絕對非常人。

白衍只是說王翦低估北方匈奴的危害,至於王翦此前說的,北方需要制衡,白衍從未懷疑。

說話間。

白衍與魏老、荀朔三人,一路順著隘口階梯,來到關口上。

說是關口,但左右看去,這就在山脈最外邊,一條不高的長城,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雁門郡最有名的地方,並非郡治善無,而是雁門山。

雁門山因兩山對峙,其形如門,而飛雁出於其間,而得名。

而雁門山脈那條不高的長城,源自於趙武靈王時期,趙武靈王,築長城,自代並陰山下,至高闕為塞。

“那條長城即使你命人維護,也抵擋不住北方匈奴,還有代地、雲中、上谷。”

魏老望著山脈那條長城,負手而立,眼中倒是沒有失望,這條長城由趙武靈王下令修建,修建之期耗費趙國國力、民力之大,非同尋常。

故而對於那條長城不高,作為老人,魏老並不會責怪。

一寸長城一寸血,這句話絕非誇張。

幸好此前白衍是命人鞏固長城,而非繼續鑄造,否則魏老絕對會阻攔。

“你準備如何阻攔匈奴?”

魏老說道這裡,感受著高出吹來的風,轉頭看向身旁少年。

白衍聽到魏老的話,眼神直視北方一眼遼闊,望不到的天際。

“出兵!”

白衍輕聲說道:“中原春耕之際,亦是草原牛馬開始繁衍之時,郭縱既然買鐵礦給匈奴,那我們便把這個訊息,告知月氏,若是匈奴想要吞併月氏,我們便在後方突襲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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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衍剛才解釋完,一旁的荀朔便眉頭微皺。

“你要用趙邊騎?”

荀朔看向白衍。

身為白衍麾下門客,荀朔比其他人更清楚,如今雁門郡之中,由於趙邊騎的原因,兵源沒有那麼快得到補充。

而白氏鐵騎是鎮守雁門的守備主力,人數沒有補充的情況下,不僅要鎮守雁門,還要地方代地,是絕不可能去北邊草原。

那麼白衍口中的出兵。

便只有趙邊騎。

“重要拿出來練練,否則日後沒了血性!”

白衍輕輕點頭。

“眼下讓趙邊騎已經配備足夠的馬鐙,讓其去對付代地,估計趙邊騎會猶豫,若是對付匈奴,那趙人定會不要命也要殺匈奴,此前不少趙邊騎的妻女,都是被賣到匈奴,外加上若是去劫掠一些羊馬歸來,還有賞錢,他們不會拒絕。”

白衍說完,轉頭讓其他親信先行退下。

魏老與荀朔見狀,自然清楚白衍這是有要事要與他們說。

待四周無人之後。

白衍看向荀朔。

“這幾日我會下令讓麾下鐵騎去休整,你幫我安排幾個重金懸賞的賊寇,另外,此前抓到幾個想要刺殺我的俠客,那些人也一起偷偷安排放掉!”

白衍小聲吩咐道,讓趙邊騎去北方之前,有些事情還需要做。

魏老聽到白衍的話,面露思索。

荀朔思索幾息後,雙眼突然看向白衍。

“你想要來一場徒木立信?”

荀朔突然笑著問道。

白衍也笑起來,沒有回答,卻是對著荀朔點點頭。

只要趙邊騎之中,有人立功獲得賞金,獲得爵位,這件事情一定會傳開。

別看這件事情看起來多此一舉,是一件小事,但對於趙邊騎的影響很大。

既然要收納趙邊騎,那就要在用之前便讓所有趙邊騎看看,好好體會一下秦國軍功爵位的好處。

如此以來,見識到軍功爵制的趙邊騎,去到北方草原,那紅眼起來,可就非同尋常。

誰都想獲得榮華富貴。

“好,這兩日我安排!”

荀朔輕聲應道,隨後看向身旁白衍。

“另外你差點被暗殺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傳到趙邊騎耳中,如今以你在趙邊騎中的威望,已經不需要兵符!”

荀朔說這句話時,目光本能的看向四周。

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其中的意義足矣讓人為之色變。

調兵不需要兵符,這是任何一個君王都十分忌憚的事情。

“這件事情早日安排,上書咸陽才是!”

魏老聽到荀朔的話,輕聲說道。

聞言。

一旁的白衍、荀朔有些意外的看向魏老,畢竟二人都清楚魏老的心性,故而沒想到魏老居然主動讓白衍上書咸陽,製造兵符。

“嬴政能讓楊端和來做雁門郡守,這是對你無比信任,眼下你只要不做讓嬴政猜忌的事情,便是最好,可隨意調兵。”

魏老餘光看向白衍一眼,輕聲說道。

此時魏老滿是感慨。

“有楊端和在雁門做郡守,這本就是嬴政給你隨意調兵的權利。當初雁門掠賣一事,你下來處決當真是妙!”

魏老此刻也不得不承認,當初白衍處理雁門一事上,毫不留情面的做法當真是妙。

起初表面上看起來白衍無疑是自掘墳墓,不僅得罪趙地士族,就連其他地方的士族都有得罪,更連秦國官員都不給顏面。

但隨著時間過去。

白衍只要挺過最初的風險,挺過其他士族的圍攻,到後面好處便逐漸突顯出來。

就如同眼下,嬴政本就知曉白衍的來歷,知道白衍不是士族之人,身後沒有士族、派系之分,而經過雁門一事,更是對於白衍,毫無懷疑的信任。

也是如此,見到白衍的領兵才能過後,嬴政方才會讓白衍領兵駐紮在雁門。

楊端和是郡守還不夠明顯?就算楊端和且先不談,那雁門監御史的位置,嬴政就算沒有人選,但秦國那麼多士族、派系的官員,他們就沒有?

魏老雖然不在咸陽,不在秦國朝堂,但閉著眼睛就知道,咸陽內早已經因為這個位置而經歷過一系勾心鬥角。

之所以嬴政一直沒有決定,並非不是沒有人選。

而是給白衍時間。

至於為何給白衍時間,起初魏老也不是很懂。

以魏老對於嬴政以及秦國的瞭解,嬴政就算再寵信白衍,也不會真的讓雁門郡守、監御史都是白衍的人,讓楊端和擔任郡守以及是對白衍的極其信任,監御史的人選一定會是從其他派系,或者秦王室之中選人。

畢竟嬴政信任白衍,不代表其他百官不會上書諫言。

所以正常來說,一個大臣前來雁門擔任監御史,監御史本就有監督一郡百官的權利,面對郡守是楊端和,彼時那名大臣不是白衍的人,到時候在這個局面下為了制衡白衍,不僅會倚仗背後的派系勢力,私底下也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籠絡趙邊騎將領,甚至是白氏鐵騎的將領,從而制衡白衍。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嬴政給白衍時間,這就很耐人尋味。

魏老也不理解。

直到白衍此行歸來,無意中談及太后趙姬一事,談及上卿茅焦也知道白衍是來自齊國。

從那一刻,魏老便清楚,嬴政為何要給白衍時間。

而且魏老若是沒有猜錯,監御史的位置,一定不會是秦王室的宗親族人,而是其他派系的人,最大的可能,便是楚系。

想清楚一切後,魏老都忍不住感慨,嬴政當初從沒有權利的孤王,一步步走到如今,絕對不是運氣所致。

這份手段。

若魏老不在局內的暗地中得知白衍的來歷,魏老都會被嬴政的手段給矇蔽過去。

不過眼下這些。

魏老清楚歸清楚,但並沒有對白衍說。

人都會有私心,魏老自然也有,在魏老眼裡,日後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變數,若有一日嬴政改變心意,到時候誰敢保證,嬴政會不會第一個卸掉白衍兵權。

眼下最好還是順其自然。

雁門關口。

白衍與魏老、荀朔在交談著,對於日後北方的準備。

........

雁門善無城內的酒樓之中。

五名男子乘坐著一輛馬車,來到城內的一個小巷內,隨後去繞八拐,在一個巨大的酒樓後門緩緩停下。

男子紛紛下了馬車,掀開馬車布簾,映入眼簾的,赫然是馬車內的四名女子。

“下來!”

“趕緊下來!”

一名名男子凶神惡煞的喊道,馬車內的女子有三個女子長得不錯,但這五名男子都沒有其他心思。

男子都清楚,這些女子都要送去酒樓的。

而他們作為呂氏圈養的門客,不說亂來會被責罰、甚至是被打死,就是偷偷跑去其他地方,也難以謀生。

這世道想要掙錢,可沒那麼容易,看看那些一個個巨大的府邸外餓死多少人就知道。

就是給府邸當個僕人,都要看人家願不願意掏錢賣你,更別說做門客,不愁吃喝還有錢,往日也沒什麼事情要做,想要動手動腳,日後等家主給錢再來也不遲。

馬車旁。

在幾名男子的呵斥下,馬車內的四名女子紛紛一臉忐忑的走下馬車。

雖說其中三名女子臉上有些髒,但一下馬車後,觀起身材與臉蛋,一眼就看出是不錯的美人,

而觀起一旁的酒樓也能看出,若是沒有姿色,也不會千里迢迢被送到這裡。

不過讓人意外的還是姿色不差,但膚色略黃的那名女子。

若是衍父、衍母,或者水壽在這裡,一定會看出,這女子赫然正是堂家那邊子盧的妻子岑晴。

此刻岑晴一臉張兮兮的,身上的衣物都有些味道,一看就知道至少半月以上,沒有洗漱過,具體時間早已經無法得知。

“站好!”

為首男子來到四名女子面前,呵斥道。

男子的話一出,連同岑晴在內的四名女子,嬌軀都忐忑一下,顯然對那名男子十分恐懼。

很快。

在另一名男子進入酒樓沒多久,便帶來一名婦人與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與夫人來到這四個女子面前,逐一打量起來,前三個紛紛點頭,不過看到最後一個岑晴只是,眉宇微皺。

“這個是從哪裡來的?這臉蛋還不錯,但膚色卻不是佳品,花了多少錢?”

婦人伸手把岑晴的臉微微抬起,轉頭看向一旁的男子說道。

岑晴感受著下顎的纖手,整個人都不敢亂動,眼裡滿是害怕。

她清楚自己日後的命運以及遭遇,但她以及沒得選擇。

眼下只能祈求,能在這裡有一口飯吃就好,不至於出去被餓死。

“這個我也沒問,齊國臨淄哪裡的酒樓說也不要,便說棄之可惜,不如送來這邊。”

為首的魁梧男子解釋道,看向岑晴,男子也微微皺眉,若非齊國哪裡的酒樓開口,他也不會千里迢迢送這女子過來。

“髒,先帶進那邊洗一洗!”

婦人沒有繼續問,說完便轉身朝著酒樓內走去。

岑晴與其他三名女子在其他男子的看護下,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酒樓後門旁邊的幾個院子,都是酒樓女子一起居住的地方。

一個時辰後。

岑晴與三名女子喜好之後,穿上新的衣物,被帶到酒樓內。

望著眼前熱鬧無比的酒樓,聽著一層層雅間內,隱約想起歡聲笑語,岑晴一臉迷茫。

這裡。

便是她餘生要待的地方。

這時候,一開始在後門見到的婦人,再次來到四人面前,還帶著另一名女子。

“你們先從倒酒開始!”

婦人說道,隨後眼睛輪番掃視眼前這四個女子。

“記住,在這裡不要想著跑,想必你們當初也試過逃跑,下場也清楚,而且不管你們跑到哪裡,都能把你揪出來。”

婦人警告完一番後,方才叮囑這裡的規矩。

片刻後。

婦人便讓身旁的女子,帶著岑晴四人學著給客人上酒,有機會學著如何陪著客人喝酒,隨後便轉身離開。

“我叫莖,你們跟我來!”

名叫莖的女子見到婦人離去後,巧步上前,對著四人說道。

說話間,莖的語氣十分溫柔,如同一個鄰家長姐,外加上那妙曼的身姿,一瞬間便讓岑晴四人對其泛起好感,而且在這環境之中,也衍生出一股依賴。

酒樓內。

莖走在前面,來到木櫃,讓岑晴四人學著端盤子,在盤子上放著美酒。

隨後莖帶著四人,朝著一間間酒樓走去,除了讓四人熟悉酒樓之外,也是在訓練四人端盤子。

酒樓有四層。

第三層便是一些達官權貴,或者是有身份的士族方才能來,而且開雅間的價格,都是數百錢起步。

要知道一個奴僕不過兩千錢,若非不是郡尉白衍將軍,此前調查掠賣一事,更是便宜許多。

“莖姐姐,那四樓呢?”

岑晴身旁一名怯生生的女子,好奇的看向莖。

因為感覺莖十分溫柔,女子在短短時間內,便把莖當做依靠。

而女子這句話也讓其他岑晴與另外兩個女子紛紛看向莖,她們也十分好奇,

對於郡尉白衍將軍,她們這些女兒家不懂,也不敢議論那高高在上的郡尉大人,她們眼下聽到三樓的價格都已經數百前,心中十分好奇,那四樓的價格豈不是更加多。

“四樓?”

莖聽到女子的話,突然轉頭露出一臉溫柔的笑容。

“四樓只有寥寥三個雅間,很少有人去,能去哪裡的人,無一例外,地位都是你們不敢想的,方才我說過的郡尉白衍大人,這幾日便都是在四樓宴客。”

莖說道這裡,笑意盈盈的眼神看著四個女子一臉吃驚錯愕的模樣。

“聽說今日郡尉大人還會再來!那郡尉大人不僅位高權重,你們應該也聽說過他的事蹟,好好在這裡做事,指不定你們也有一日,能親眼見到郡尉大人。”

莖說著,便繼續帶著岑晴三人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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