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化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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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乾坤,大千世界。凡人見電閃雷鳴,狂風暴雨。自以為天外有神明,掌握人間一切。故而無數驚才絕豔之輩努力探尋天道。卻也搜尋出一套參悟大道的理念出來。繼而一大批的修道之士紛紛湧現。更有甚者,心中悟道,身體修道,逐漸進千年之壽,不老不死。故民間稱這些追尋大道,使得神乎其神之道法的人,為道士。

而此時宗明國境內的一座直插雲霧的高山之上。一簇簇青瓦白璧的閣樓聳立在雲海之中,不時的幾隻仙鶴泱泱飛過,平添了幾分仙風道骨。偶爾還有一兩道光彩斜斜飛過,在上空留下一條條豔麗的綵帶。如洞天福地一般的美妙絕倫。此處便是名聲顯赫的道門大派,太一門。

在道士之中頗有影響力的門派。這太一門分為九峰,主峰任天峰最為氣勢磅礴,其他就做山峰圍繞著主峰,成八卦之陣。底下都是漫漫雲海。使人誤以為這並非仙山,而是海島。

那位於驚門之位的一座歪斜的山峰,便是沁水峰。因山峰滾滾直落雲海的瀑布而得名。而那山上零零碎碎安插在懸崖峭壁之間的幾個閣樓中,靠在崖邊的一處簡樸的樓臺中。隱隱盤腿坐著一個人。

只見一個身著青衣的文靜道士盤腿在床,運功吐納。這道士眉清目秀,一身深藍道袍,鬢邊長髮隨意披散。倒也得上是看得入眼。此時這道士卻皺著眉頭,好似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渾身陣陣顫慄。周身神妙的閃爍著光芒,忽明忽暗。只見一臉慘白扭曲神色。不知修煉什麼功法。過了半響,只見周身光芒漸漸泯滅,直至消失不見。年輕道士才無奈的睜開眼睛。

此人名喚薛海,本是宗明國凡間的宰相次子。因為皇子爭位,宰相無辜連累。乃至於抄家滅族。只得薛海一人逃生而已。不料禍福相依,機緣所至,薛海竟然遇到傳中的神仙中人。便是那修道人。道人見薛海容貌清秀,經歷頗為可憐。而且悟性不錯,身有靈根。雖是普通至極。但也起了憐惜之心。收為記名弟子。事後薛海才瞭解,那便宜師傅乃是正道大派,太一門的執事,名為張臨,修為已到築基。而正道十大派,大大的門派以外。還有那神話中的草木精怪,邪魔外道。不得不然人感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凡是到了築基,成為真正有了法力,能夠降妖伏魔的道人。都要下山入世,體悟人間紅塵。回不回山已是不重要。是開宗立派,還是遊戲人間。抑或體悟紅塵,尋求突破。都是靠自己了。而薛海極其幸運的,身居靈根,遇上下山入世的張臨。得以入得仙門。真是緣分造化。故而,天下高人數不甚數,切不可坐井觀天,自高自大,留了心魔。

至於張臨,便是那稀少的願意留在門中的弟子。以張力如今築基九層的修為。倒也是稱得上真人了。這樣的師傅,在起步的引氣期的九層中,真的是捷足先登。要知道,修道者,乃是逆天數,順天命。千萬修道者,有成不足十分之一。而古往今來先輩的修煉。定下了六大境界:引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大乘。

同樣的,薛海也是不幸的。別看他眉清目秀,二十上下。實際上已經年過五十。想薛海上山修道時,不過二十一。轉眼三十年。卻始終卡在引氣期九層。始終突破不了瓶頸,成為築基道士。師尊張臨為他先天八卦演算過,壽元僅僅只有八十歲。

以如今薛海五十歲的年紀,八成是築基無望了。就算師尊張臨費勁心力找來的一枚築基丹,薛海還是失敗了。識相的,應該主動離開門派,雲遊天下,以找尋突破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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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功而立的薛海,茫然的嘆了口氣。年紀已經五十的他,雖然不顯老,但是鬢角已經霜白。只見他拿起一卷古籍,正要出門找師尊解答疑問時,忽然感到門外有兩團比自己濃烈的靈氣。竟是兩個築基道士。其中一人薛海自然熟悉無比,便是那築基九層的師尊張臨。另外一人,遠遠不及師尊的深遠,確實新進的築基道士。想到此處,薛海頓時滿臉苦澀。

好在薛海以前在凡間接觸了王權核心,歷盡人間百態,城府自然極深。頃刻間平復了心中的波瀾,施施然的開了門,看見門外含笑而立的兩人,薛海正經的稽首,口中道:“晚輩薛海,見過師尊,李前輩。不知前輩找在下何事?”

那含笑的師尊旁邊的人名叫李雲碧,與薛海同時入的太一門。可早在二十年前這人以成功築基,被稱為天資縱橫的人才。如今也是築基四層的修為。以前還友好的一口薛道友,李道友。如今卻是要叫前輩了,這怎麼不讓薛海苦澀?

師尊張臨微不可查的一嘆,頓時滿臉笑意的道:“徒兒,今天可是李執事來找你的呀,卻是件喜事。”聽聞這話,垂下頭的薛海挑了挑眉。心想這李雲碧真是來找自己的,不知卻是何事。那李雲碧微微一笑,卻問起薛海的修為來:“海兄如今已是引氣九層了吧。遲遲不曾突破,可有什麼良策?”

薛海心中一動,腦子瞬間閃過許多念頭。立刻笑眯眯的問道:“不知李前輩可是有什麼關照?如若用得了在下的,一定鼎力相助。”

李雲碧笑意盎然的頭:“卻也不是什麼難事。而是近些日子,有門中巡遊的道士發現吳國邊境千刃峰上,出現一靈物。為化氣草。”“什麼!化氣草?!”

薛海大驚失色。臉上難以壓制的流露出興奮之情。這化氣草乃是天地靈物,用此物煉製而成的丹藥效果極好。比門派內煉製的好上許多。看見築基有望,哪能不叫薛海興奮?好在他還有理智,心想事情絕不簡單,出口詢問:“不知前輩可是要在下如何?請前輩相告。”

師尊張臨滿意的頭,心想這弟子天資不足,但為人處世卻是不錯。便開口搶道:“倒也不是什麼事,只是上面的師叔吩咐下來,安排一些人前去採摘。而守護靈藥的也只是普通的妖獸,未開靈智。不足為懼。師叔,四人前去即可,如若成功,四人每人一份築基丹!”

到這個份上,薛海那還能不明白?這其中一個名額,正是這師尊為自己爭取的呀!薛海臉上堆滿了笑,恭恭敬敬的道:“多謝師尊栽培,弟子如若僥倖築基,定不忘師尊的大恩。”那張臨欣慰的頭。那旁邊的李雲碧卻插嘴道:“你收拾收拾東西,我帶你去見其他三人,現在就走吧。”

吳國邊境,淮陽城。

城內一家普通的客棧裡。四個衣著樸素,氣質卻不同一般的少年少女,圍坐一桌,桌下卻是放著四個布袋和揹筐。臺上擺著四把劍。卻是幾人的法器和一些符籙道具。原來道士身上常備法器。符籙。相關的紅蠟,狗血,八卦鏡等驅邪除鬼的道具。

這些物事特別是法器寶劍。不能元神驅使,不能凌空斬首。也不能釋放神通。卻有著辟邪斬妖之能。看上去與尋常鐵劍無異。除非那修為高深之後煉製自己的元神法寶,才能收入心神。那其他的法寶也要隨身攜帶,必要時還要揮舞法器,上前除妖。法寶不同於法器的,便是可以隔空驅使,釋放神通了。這也是凡間之人多以為道士都是舞刀弄棍的江湖中人。以訛傳訛。

此時開心的吃著眼前的酒菜的四人,卻是薛海一行人無疑。只見薛海一身玄妙的深藍袍子,配上鬢角的白髮,做書生打扮,莫名多了一絲滄桑。而另外兩個同樣白衣的少年,正是一同前來的弟子,都有引氣九層的修為,那略微成熟,大方得體的乃是那李雲碧的弟弟,李雲義。如今卻四十多了。

那個偏,喝著烈酒開心不已,一臉稚嫩的名叫鄭新華,真實年紀才剛剛二十,卻是天才級的人物。至於一邊一身紅衣,對著桌上的清蒸鱸魚奮鬥的,卻是張臨的徒弟,薛海的師妹。盧姍姍。年紀最,剛剛十八,卻也是引氣九層的修為,真是一等一的天縱奇才!四人中,卻是薛海年紀最大。不多時,一桌酒菜竟已吃完。

李雲義喝下了最後一口酒,興致極高的對薛海道:“薛兄,在下十七八歲隨著哥哥上山,已是幾十年不曾吃用這凡間物事了,卻是好生懷念。”

年紀輕輕的鄭新華,明顯不勝酒力,暈乎乎的他,打著酒嗝道:“額……額……薛兄……今天……天就……先不去了吧……明日,明日再去……也不遲。”“鄭哥~你又偷喝酒了!在山上你就是這樣。要是讓師伯知道,有你好看的。”一身紅衣,兩個辮子,滿臉可愛的盧姍姍,氣鼓鼓的瞪著鄭新華嬌喝道。

原來,這盧姍姍和鄭新華兩人,在修道前便相識,真的是郎才女貌,青梅竹馬。許是那盧姍姍口中的師伯威懾力極強,鄭新華立馬酒醒一半,苦著個臉求饒道:“姑奶奶,別,別跟師尊,要不然,回山了鐵定要關我靜閉了。”

薛海搖搖頭。心中瞧不起這些人。李雲義還好,成熟穩重。這年輕的兩人,不知世態炎涼,人心險惡。師尊張臨卻要自己照顧他們。卻是為難。而且,薛海自己還隱隱妒忌這幾人,“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年紀輕輕就如此修為,而自己日日夜夜,刻骨修行。到頭來幾十年苦功,不及這兩個娃的十年修道!不服,不服!”

但表面上不露分毫。微微一笑,道:“好吧,看你們的玩性,估計今晚不好好玩玩,背地裡肯定是要把我這個師兄罵個狗血淋頭了。”“好耶!師兄對我最好啦!今晚好好的玩玩!”盧姍姍紅嘟嘟的臉立時綻放笑顏。鄭新華和李雲義只有無奈的搖了搖頭。

投了宿,放下隨身佩劍法器。便到了夜半時分。此時的街道不似宗明國的一片寂靜。那可是熱鬧非凡。吳國沒有宵禁,百姓都在晚上出來玩耍。商人也出來擺攤。好個生意興隆。早些時候,薛海拒絕了李雲義三人的邀請。決定獨自一人留在房間。看守著行囊和法器道具,讓三人放心去玩。多了許久,薛海打坐也是煩惱了。索性放鬆心神走到陽臺前,看著底下來來往往的人群。熱鬧的街市。那兩個娃鄭新華和盧姍姍玩的開心的模樣。薛海心裡卻泛起一陣陣的哀傷。

“這次如若拿到化氣草,煉製出築基丹,也難保築基成功……要是這次築基不成,我薛海,大概也是個壽元耗盡,重入輪迴的結局吧……”薛海雙眼一片的落寞和擔憂,定定的看著無數星辰的天際,忽然夜空中一道若隱若現的金芒閃過,消失在遠方,至少是築基的道士驅使法寶在趕路。不知覺的,薛海鋼牙緊咬,雙手死死的抓著木質的欄杆。欄杆頓時發出了陣陣哀鳴般的撕裂聲。“不甘心呀……”

次日晌午。千刃峰。

薛海扔開了報廢的御行符,滿臉煞白的看著那池塘中間原本的化氣草,如今的不知所蹤。還有倒在一邊被抽筋剝皮的虎妖骸骨。雙眼迷茫的留下淚水。竟然出師未捷身先死!被人捷足先登了!“誰呀,是誰搶先一步,拿走了化氣草?害姑奶奶白跑一趟!”

盧姍姍不知好歹的咒罵著。那一邊也是滿臉無所謂的鄭新華急忙開口:“姍姍消消氣,回去淮陽城在玩一把,怎麼樣?”李雲義無奈的嘆了口氣,雖這份築基丹沒了,但是師尊那裡還為自己備有一枚。倒也不用太失望。可是薛海……李雲義看了一眼滿臉淚水,呆呆站在原地的薛海。不禁心下一緊,轉頭對身後那不知修道艱辛的兩個無知兒喊話:“夠了,別了。”

盧姍姍滿不在乎的嘟起嘴吧,一臉嬌憨的回應:“有什麼不可以的,害我白跑一趟,取走化氣草的混蛋還不行呀!”“找!給我好好的找!一定,一定還有什麼遺漏的!一定!”只見薛海忽然回頭,雙眼通紅狀若風魔的瞪著盧姍姍幾人,猙獰的吼叫道。鄭新華的怒氣也是被激了上來:“吼什麼吼,沒見到化氣草沒有了嗎?”

盧姍姍也大皺眉頭,顯然不舒服薛海的態度。李雲義眉頭一緊,他感覺到薛海竟散發出陣陣殺意!不禁嘆了口氣,和事老的站出來擺手解決這僵局:“好了好了。都是同門師兄弟,吵什麼呀。就找找吧,不定那夥人還真留下什麼呢?”鄭新華撇撇嘴,和嘟著嘴的盧姍姍裝模作樣的檢視起來。

李雲義看著貌似陷入魔障的薛海,心下有些可憐他。修道之難,他是深有體會。這次找不到化氣草,難聽的,薛海已是築基無望,大道之門對他徹底的關閉了。剛想什麼安慰話的李雲義,就被薛海揮手擋了下來。只見薛海滿臉苦笑,哀莫大於心死:“李師兄莫再了。薛某知道的”卻在薛海已是放棄了尋找,一片心死之下。遠處的鄭新華忽然驚疑的叫道:“咦?!竟然有陣法?”只見薛海瞬間眼冒精光。二話不的衝將過去。

四人來到一處山谷,見眼前卻是一座破敗的陣法。散落在四周的陣旗明一切。薛海雖然不通陣法之道,但也明白,光光這破敗陣法的一角,都暗合天地陰陽之理。暗照之中卻有明照。生生不息,環環相扣。是宗師級的陣法都不過分。看著陣法破敗,幻想全消,露出赤黑色的石壁,中間裂開一道一人來寬的縫隙。

隱隱向外傳出陣陣血腥味。薛海頓時大皺眉頭。怎麼看,這山谷內的物件,都是邪魔外道的東西。發現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自己,露出詢問的目光。薛海頓時下定決心了頭,一把抽出背上的法器鎮魂劍,手上捏著一打的符籙。當先一人走了進去。李雲義也是抽出淺藍色的飛的寶劍,對那兩個子囑咐心些後,也是擠著身子進入。頓時消失無蹤。那鄭新華和盧姍姍對看一眼。無奈的撇撇嘴,唰唰的抽出法器,也只好尾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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