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九陰白骨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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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辭眼中神光流轉,將這群公人掃了一眼,感覺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普通武人,自沒放在心上。

可他當即明白,自己這是被,京城熱心群眾,給實名舉報了。

只是當街殺人,這種事他做的多了,別的地方官府,聞得武林中人出手,都幾乎不管,顯然這京城重地,治安還是可以的。

又驀然想起楊鐵心父女,心下暗歎:“我單人獨行慣了,適才行事草率了!

若只是我身入重圍,倒也無所謂,可有這父女二人,總不能再強行殺出去吧?”

念及此處,瞥了一眼楊康,見他離自己只有一丈距離,心中大定。

但見他丰神如玉,瀟灑飄逸,眼神中自帶一股高傲漠然,嘴角又噙著盈盈笑意,這一身錦袍華服,穿在他的身上,當真相得益彰,更顯得他風度翩翩,光彩奪目了。

而今見了這幫公人,仍是悠然自得,渾然沒向這幫人瞧上一眼。

顧朝辭心下一笑:“這騷包貨,賣相倒是真得好!

難怪能在原劇情中,輕易獲得穆念慈芳心,生出“一見誤終身”的楊過來。

不過你自己送上門,要做護身符,不收都對不起,你的這份誠心啊!”

這大興府捕頭是個新上任的,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嗎!

有人前來報官,說這裡有人殺人,聞聽是武林中人所為後,本有心不來,可既然有報官,不去又不行,著實躊躇良久。

後來想到,自己只需來的慢點,那殺人之人,估計也走了,那自己可不名利雙收,還能在上官那裡留個好印象。

遂親自帶隊,整了這麼一出紮實畫面,沒想到自己一言既出,半晌過去,竟無人理會,面上頓時有些掛不住,欲要再次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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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楊康的一個僕從,過去說了幾句話,這人登時點頭哈腰,再沒了剛才氣焰。

兩人低聲輕語了幾句,這僕從走到楊康耳邊,又咬了一會耳朵。

楊康眼神一亮,瞥了一眼顧朝辭,甚是悠然道:“是你殺的人?”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不錯!”

楊康輕哼一聲,目光一轉,看了看穆念慈,澹聲道:“讓他們走,這裡我來處理!”

僕從自是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忙忙跑過去,對捕頭一吩咐,捕頭連連稱是,一揮手,公人們走得無影無蹤。

楊康一眼不眨的看著穆念慈,微微一笑道:“姑娘,在下想要再比一場,你意如何?”

楊鐵心、穆念慈見他衣裳華貴,又隨意呼喝公門中人,如使鷹犬。

都知他是金國貴人,再看他雖是詢問,卻是頤指氣使,自是無人理會。

穆念慈更是將身子轉了過去,看都不看一眼。

顧朝辭見楊康如此狂妄,視自己有如無物,已然打定主意,今日雖不能殺他,可不讓他好好吃番苦頭,真是對不起觀眾!

當即說道:“這位姑娘,現今已是我妻子了,比武招親之說,早已成為過去!

與你又比的哪門子?”

楊康呵呵一笑,很是雲澹風輕道:“本公子還沒比,怎麼就是你的妻子了?

實難教人心服!”

他話尾語調隱隱上揚,聽起來,好似是在陰測測的調侃。

可顧朝辭知道,這傢伙看似調侃,何嘗不是一種軟威脅,也是笑道:“看閣下這穿著打扮,舉止做派,顯然也是金國,非富即貴的大人物。

可聽你這意思,莫非來一出比武招親,你還能將人給娶回去?

或者你就是來專門消遣我妹子的!?”

他最後一句,已然有了質問之意。

楊康還不曾答話,身邊的隨從,卻看不下去了,當即大喝道:“哪來的小子,不識好歹!

我家公子爺,能看上你妹子,是她前世修來的福分,你安敢在此饒舌!

快快退開!

讓我家公子和你妹子也打一場!”

隨從說了這番話,楊康自是沒有任何反應,連喝止之意都沒有,只是笑吟吟的看著穆念慈,更是無聲勝有聲了。

楊家父女見了主僕二人,如此做派,氣的青筋暴起、橫眉冷豎。

可如今有顧朝辭在場,二人也都知道,輪不到自己做主。

這事就看他如何處理了,俱是一言不發,恨恨盯住楊康。

顧朝辭聞言,臉上如罩寒霜,心頭卻是暗喜:“做的好啊!

這楊康本與穆念慈是官配,自己還怕產生什麼世界修正力,不夠保險!

本來在原劇情中,穆念慈起先,根本不知楊康具體身份,又在與其比武過程中,有了身體接觸,才種下了一縷情絲。

如今楊康具體身份,他們雖然不知,但就一條金國貴人的身份,就能斷了她二人大半姻緣。

現今這主僕二人,又有此番做派,依著穆念慈,那等剛烈脾性,就是沒有自己,這兩人姻緣之路,也得斷了!

且看爺們再拱拱火,以策安全!”

言念及此,當即羊怒道:“以閣下如此身份,竟然做出這等不齒之事來!

現如今我妹子,比武已然輸了給我,就是我的妻子了。

一女又豈能許二夫?

你怎地如此不知禮數?

莫非你還得當街欺男霸女嗎?

快快讓開道路,讓我等好走路!”

楊康本見穆念慈姿色不俗,就想試試自己武功,他長這麼大,欺男倒是長有,可霸女倒還從未有過。

只是不知怎的,聽到這姑娘,要成了這人妻子,內心隱隱有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又眼見顧朝辭連珠炮似的,質問自己,心裡陡然升起一個念頭:“霸女!公子爺今天就霸給你看!”

當即眉頭一挑,悠然道:“若是不讓!你又奈我何?”

楊康這時的作為,早讓耿直少年郭靖看不下去了,他生就一副俠義心腸,眼見顧朝辭與穆念慈,都已成就好事。

這位貴公子還要強行比武,簡直就是仗勢欺人,如此不平之事,叫他看見,哪還按耐得住?

雙臂分張,輕輕推開身前各人,走入場子,朝著楊康大叫道:“喂,你這樣幹不對啊!”

楊康循聲一看,隨即笑道:“那要怎樣幹,才對啊?”

他手下隨從,見郭靖土頭土腦,說話又是一口南方土音,見公子爺學他語音取笑,也都縱聲大笑。

郭靖自然不知,他們因何發笑,正色道:“那旗上寫得明明白白是‘比武招親’,這位公子已與這位姑娘比了一場,是他贏了,二人就該成親,你……

你還要強逼那位姑娘比武,就是……就是不對!”

楊康臉色一沉,冷冷道:“你這小子是什麼東西,也敢來多管閒事?”

顧朝辭見得郭靖出來為自己幫腔,也是一聲暗歎:“易地而處,若換是我,見了楊康這等聲勢,必然袖手旁觀。

果然,大俠骨子裡的東西,真是與生俱來的,旁人學不來啊!”

“前世不知有多少人說他傻不愣騰,一切成就都是他運氣好!

殊不知他六歲時,被幾百人圍著,就能不顧性命救哲別,從而被鐵木真賞識。

若換了別的孩子,早嚇得屁滾尿流了,又哪有機會成長起來,獲得奇緣!

想我自命不凡,可若沒有上帝視角,這一輩子永遠都不及他了!

人能成為大俠,也不光是運氣啊!!”

眼見郭靖、楊康說著說著,就要上演全武行了,剛要接過話來,就見長街遠處,並肩走來三人,腳步很快。

一人身披大紅袈裟,頭戴一頂金光燦然的尖頂僧帽,身材魁梧之極,比周圍兩人,都高出了兩個頭。

這人一出現,直讓顧朝辭“肅然起敬”。

就這裝扮,顧朝辭哪不認得。

他必然就是“射凋世界第二頭鐵”之人,既不靈也不智的靈智上人了。

遙想人家嘲諷西毒,忽悠東邪,阻攔北丐,坐鬥老頑童,數次追殺北俠,還能活到神凋,從西狂手裡活命,他這份輝煌履歷,整個三部曲,除卻一人,還有誰人可及?

再看其他二人,一個中等身材,滿頭白發,臉色光潤,猶如孩童一般,鶴髮童顏,身穿一件葛布長袍。

另一人身材矮小,目光如電,上唇一撮短髭,腰間插著一對判官筆。

這兩人不是“運輸大隊長”參仙老怪梁子翁,與“千手人屠”彭連虎,還能是何人?

這三人快步走來,站在眾隨從群中,一語不發,只是盯住了顧朝辭等人。

顧朝辭此時也大為凝重,這三人可是號稱當今一流高手,若只自己一人,這三人武功再高,自己要走,他們也未必留的住。

可有了楊家父女二人,硬走可就難了。

看了看楊康,心下也有了主意,邁前兩步,站在二人中間,朝郭靖一拱手,正色道:“兄臺仗義執言,在下感激不盡!

且請作壁上觀,交由在下處置即可!”

郭靖見顧朝辭一開口,陡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多管閒事了,這人武功比自己可厲害多了。

他心思單純,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故而只是撓了撓頭道:“那好吧,你武功好,我可打你不過!”

顧朝辭哈哈一笑,又轉眼看向楊康,朗聲道:“你也是大有身份之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給你一個面子。

你若能打贏我,與我妻子想要過過手,我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若是個繡花枕頭……

嘿嘿,還是回去再練幾年功夫,再出來現眼也還不遲!”

圍觀眾人一聽,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自然大聲起鬨。

楊家父女聞聽這話,先是一怔,又當即釋然,二人知道顧朝辭威名,又見識了他親自出手,自然很是放心。

可楊康別說知曉,顧朝辭武功高低,就連他的名字也是不知。

當下只覺,自己習練全真教正宗武功,十年寒暑不斷,又有別樣傳承,豈會不如這麼一個小子?

哪將他瞧在眼裡,頓時朗然一笑道:“這也很好啊!本公子也想見識一下,敢當街殺人的主,又有幾分本事!”

話音未落,已然雙掌揮舞,掌隨身至,雙掌左右連拍,呈連環之勢,朝顧朝辭前胸、下腹極速推至。

顧朝辭小臂一彎,驀然就是一招“彎弓射月”,左掌一封對方來路,右手直點對方肚臍。

楊康身形陡轉,展開全真掌法,一掌按向對方腰間,這一招竟是全真教武功中的厲害殺手,掌勢靈動,虛實相合、快捷勁急,似虛似實,似按似點。

顧朝辭扭腰疾閃,身法展開,躲開對方連環三招,冷冷笑道:“呵呵,

原是全真教門下啊,難怪你如此狂妄!”

他嘴上說話,手上卻是絲毫不緩,側身一閃,用掌一託對方肘尖,將對方來勢化解。

楊康聲入心冷,手上一個變招,左掌向上甩起,虛噼一掌,相隔三尺,一股凌厲勁急的掌風,將顧朝辭系腰衣帶,都震得飄飄欲起。

這招一出,郭靖、楊家父女都是一驚,均想:“沒想到這天下高手任多,瞧他年紀輕輕,相貌俊雅,功夫竟也如此凌厲狠辣!我不是他的對手了!”

顧朝辭見他使出真功夫了,腳下一套“鴛鴦連環步”,真宛似穿花繞樹,在掌風中飄來晃去。

楊康招勢勁疾,掌風呼呼,打得興發,竟似敵我死生相拼,根本沒了比武試招之意。

可他身法再是輕靈巧妙,掌法再是精奇,但內功修為比之郭靖,都大為不如,與顧朝辭相比,更是天壤之別了。

看起來兩人兔起鶻落,越鬥越兇,實則顧朝辭只是收著勁,見招拆招,順勢迎戰,若非已有定念,舉手投足間,就能將其斃於手下。

但二人這場比鬥,轉眼就過了十幾招,看起來比之前兩場有看頭多了。

這時天上也開始飄起雪花來了,可天氣雖冷,人人只要有熱鬧好瞧,怎能捨棄而去?

霎時間那些聞聲而來,圍觀閒人,也是越聚越眾,廣場上已擠得水洩不通。

楊鐵心精於世故,知道顧朝辭能在江湖上闖出大名頭,肯定不是浪得虛名,應該不會輸。

可打鬥下去,那少年公子身份非同小可,若有損傷,定會驚動官府,鬧出大事。

但顧朝辭這女婿,是父女兩選出來的,也只能硬著頭皮,在這挺著,可越瞧,越焦急。

再一看自己女兒,面上壓根沒有絲毫擔心之色,只是目不轉睛看著二人相鬥,還在出手自行比劃。

楊鐵心頓感心累,這簡直沒有一個省心的,這都什麼當口了,還研究武功。

想著轉眼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底下觀戰的人群中,多了幾個相貌各異的武林豪客,或是低聲議論,或是凝神觀看。

這正是靈智上人、梁子翁、彭連虎幾人,他們看到現在,更是驚訝異常。

幾人都是武林成名高手,對武林中的武學家數,基本都能熟知。

也看出小王爺施展的是全真教武功,還很是驚奇,全真教一直再與金人做對,怎麼小王爺……

可與其對敵之人,這武功也太雜了。忽然一招少林拳,下一招又是什麼江北王家的“飛馬跳澗”,下一招又是滄州龍虎門的“大虎撲鷹”等招數,壓根不露本門根底。

幾人見了二人武功,俱是嘖嘖稱奇,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梁子翁朝著彭連虎道:“彭老弟,你縱橫河北、河東經年已久,見多識廣,可能看出那小子家底?”

彭連虎眉頭一緊,遲疑了一下,方才說道:“這小子要不就是師父很多,武功很雜,要不就是實力太高,小王爺逼不出來他的看家本事!梁公,你看呢?”

他身材矮小,可是聲如洪鐘。

梁子翁也是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小王爺看似打得風聲虎虎,卻傷不得對方。

二人看似呈勢均力敵之勢,可對方實則遊刃有餘,顯然二人實力差距極大啊!”

兩人這麼一說,那些楊康僕從,更是擔心,一名僕從對著靈智上人道:“上人,你老上去,將把那小子打發了吧,再鬥下去,小王爺若有失手,受點什麼傷,我們這些下人,可都活不了啦。”

靈智上人只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梁子翁笑道:“上人是青海手印宗大高手,等閒之事,怎能與小輩動手?

沒的失了自己身分。”

又轉頭向那僕從笑道:“王爺最多打折你們的腿,還能要了性命嗎?”

彭連虎跟了一句道:“那小子看樣子,也是個知道輕重的主,不敢傷人,又怕個什麼?”

顧朝辭所學武技雖不如楊康,可內功深厚,遠在他之上,平凡身法拿來應付他,也不為難。

眼見楊康又是一掌拍來,他霍然飄身,從楊康身側掠過,用一種輕視之極的口吻,在他耳邊,冷冷說道:“你縱然得遇高人傳授,也還是個廢物!”

他語聲說得極低,場邊的人自未聽見,可楊康卻如給利芒刺了一下,心想:“想我完顏康一身武功,誰不讚我少年英雄,豈容你這野小子小視!”

這楊康施展全真教武功,久鬥不下,本就有些煩躁,而今更是心裡一發狠,登時變招。

雙手倏地飛出,快如閃電,十根手指成爪狀,一爪就朝顧朝辭咽喉抓來,另一手插向其腹部。

顧朝辭頓感銳風襲身,一看這架勢,這要不是“九陰白骨爪”那就怪了,縱然不是,也得讓你是!

心下自是一喜:“一直等你這手功夫呢,要早施展出來,戰鬥早該結束了!”

他雖然明知楊康這套爪法,只是學了個皮毛,連梅超風三分造詣也沒有。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深知自己薄弱之處,再與對方公平比拼招式,若是出現什麼差錯,那就有些打臉了。

遂內息運轉,掌上加了兩成力道,“呼呼”兩掌拍出,勁風鼓盪。

楊康陡感呼吸一滯,大吃一驚,身形急閃,退出六尺開外,以避鋒芒,可這時,他哪有餘隙細思,對方掌上何以力道大增。

遂將女師父所傳授的爪法,以最大能力施展出來,再次揉身撲進,招式詭譎狠辣,十根手指看著白森森的,很是駭人。

霎時間場上陰氣四溢,與他之前施展掌法時的氛圍,大不一樣。

顧朝辭再次接了三四招,驀然間一臉驚色,大叫道:“九陰白骨爪!”

“先使全真教掌法,又使‘九陰白骨爪’,你這全真門人,是個冒牌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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