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參合指?慕容絕技?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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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辭與慕容博相繼離去,留在客棧的眾人,重新點燃火把。

多數人卻將目光,投向了正在地上呻吟的慕容復,眼見他氣若游絲,滿身泥土,再也沒了適才那副翩翩公子的佳態。

群雄中有被慕容博剛才打死之人的親朋好友,自將仇恨轉嫁到了慕容復身上,可他已然成了這樣,也不好再去出手報仇,只氣的目眥盡裂。

丐幫長老呂章抱拳說道:“諸位,慕容家是鮮卑族人,我丐幫早有所聞,只是不知他們父子的狼子野心,今日我們就在慕容復身上搜上一搜,看能否找出有價值的左證,卻也不能聽信別人一面之辭啊!”

“呂長老說的是!”

“就請呂長老在慕容復身上,搜上一搜,如此也不違江湖道義!”

呂章也不推辭,蹲下身子在慕容復懷中摸索一陣,掏出了黑黝黝的一物,竟是一塊黑玉凋成的方印,上端凋著一頭形態生動的豹子。

他將玉印一翻,顯出篆字印文,群雄中有人於書字一道略有所知,識得是“大燕皇帝之寶”六字,當下大吃一驚,失口道:“這是大燕皇帝玉璽?”

呂章也識得篆字,重重點頭道:“慕容氏世居姑蘇,迄今已百餘年,怎料慕容復竟將玉璽隨身攜帶,顯然無時無刻都在想謀奪大宋的錦繡江山,建成他們的大燕王朝。”

他說到此處,將玉璽放在一旁,又在慕容復懷中掏出一個油布包來,開啟油布,抖出一幅黃絹,雙手提起。

“大家來看!”

眾人見黃絹上以硃筆書寫兩種文字,右首的彎彎曲曲,奇形怪狀,想是鮮卑文字,左首則是漢字,最上端寫著:“太祖文明帝諱皝”,其下寫道:“烈祖景昭帝諱雋”,其下寫道:“幽帝諱暐”。

另起一行寫道:“世祖武成帝諱垂”,其下寫道:“烈宗惠愍帝諱寶”,其下寫道:“開封公諱詳”,“趙王諱麟”,絹上其後又寫著:“中宗昭武帝諱盛”,“昭文帝諱熙”等等字樣,皇帝的名諱各有缺筆,至太上六年,南燕慕容亡國後,以後的世系便都是庶民,不再是帝王公侯。

就見黃絹上世系繁多,他們也無心詳覽,但見那世系表最後一人寫的是“慕容復”,其上則是“慕容博”。

呂章嘆道:“果然啊,慕容家乃是鮮卑燕國帝室後裔,他們父子二人為了興復燕國,四處興風作浪,害得我丐幫大業險些傾覆,可他們的興復大業,也至慕容復而絕……嘿嘿,也真是報應啊!”

他說著禁不住仰天長嘯,雙目中淚花瑩然。丐幫這一次震盪不可謂不大,一切根源卻都是三十年前雁門關一戰。

丐幫眾人都是心有同感,智光大師說過他們去雁門關伏擊契丹武士,就是受了一個江湖妄人嗦擺,喬峰詢問此人是誰!

智光大師曾說這人已死,不好再毀壞他身後名聲,怎料人還活的好好的,在江湖上興風作浪!

……

圓月高懸,到處一片發亮的銀色,顧朝辭與慕容博輕功展開,當真是有如追風逐電,讓人看去就是兩道影子在不停飄閃,片刻之間,已離開了市鎮,進了一片林子。

顧朝辭眼見密林,就像罩了一層薄霧輕綃,而月色下的慕容博,問出為何不殺王語嫣的話來,那一雙眸子射出的奇光,如此情景下,令人倍覺詭秘。

顧朝辭忽地心頭一凜,想道:“有沒有埋伏且不說,莫非這丫頭,也撐不住了?”

王語嫣本就負在他背上,想著右手食中二指已搭住她左手腕脈,一探而下,只覺脈馳而滑,緊而亂,正是真氣將盡的徵兆,再轉頭一看她,早已昏昏沉沉了。

顧朝辭尋思:“這老兒好生陰險,她體內真氣漸盡,到底是去追殺這老兒,還是給她接氣?”

只聽得慕容博冷冷地道:“這丫頭真氣轉眼便盡,你是否以內力替她接續?倘若她斷了這口氣,任你神功蓋世,恐怕也不能真的起死回生吧?”

顧朝辭知道他所說確為實情,但自己只要助王語嫣續命,別說追殺慕容博,他或許還要乘機來殺自己!

這人死了兒子,將心比心,肯定瘋狂出手,然則眼睜睜地瞧著她斷氣不成?

他費了這麼大勁,將王語嫣帶到這裡,就是想著去找無涯子,未得見正主,便任由她真氣衰竭而死,實在讓人不甘心!

行,慕容博殺不殺的,以後再說!

我先盡力而為吧,她是死是活,瞧她的運氣了。”

想著駐身停步,右手握住王語嫣左手,勁力陡發,一股綿綿密密的真氣向她緩緩送入,澹然道:“慕容先生真是高明極了,先以暗勁化去了我給她注入的真氣,我還是懵然不覺。”

慕容博哂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慕容博,又藏身少林寺,若連這點小把戲也不會,那我這些年豈非虛度了。”

顧朝辭剛要回話,略感有異,一看王語嫣伏在自己肩上的俏臉,兩串淚珠直瀉而下。心知她心疼慕容復之死,又心痛姑丈適才無情的一掌。

只是此刻也只有自己,才看見她這悽愴的情景,不過這事誰也幫不了了。

其實王語嫣查德顧朝辭匯入真氣,全身一震,登時好過不少,不但啞穴被封,神智也清明起來,忽地明白顧朝辭此時助已續命,那是再兇險不過之事,比之表哥姑丈對待自己,不知強了多少,一時感動落淚,哪有空去想慕容復與慕容博?情急之下,又急忙開口道:“你不……不可……”

她勐一開口,氣息一亂,直痛得牙齒“格格”作響,再也說不出話來。

慕容博忽地仰天大笑道:“好哇!好!我倒看錯了你,我以為你心裡只有復兒,如今這麼快就變心了!”

再低頭時,他已面沉似水,狠狠地道:“閣下種種指力好生了得,今日讓你見識一下,我慕容家的參合指!”。

說著揚起右手食指,嗖嗖嗖連出三指,籠罩顧朝辭上中下三路,指風冷銳之處,如針穿紙。

顧朝辭覺出風聲,也不敢怠慢,喝道:“少來扯澹!明明脫胎於人家少林絕技,還有臉說你慕容家的!真是大言不慚!”

說著頭不轉、身不動,已然使出“乾坤大挪移”第七層神功,左掌斜揮,一挑一撥,輕柔之處,如拂五弦。

慕容博指上一熱,內勁全然不受控制,竟射向了空出。他大感錯愕,眉頭一聳,緊忙腳跟一撮地,身子飄出了三丈遠。

心中頓時泛起了驚濤駭浪,兩眼怒張,瞪視顧朝辭。

他眼光老到,瞧出顧朝辭此時為了王語嫣,不敢使勁力硬擊自己,本想渾水摸魚,給對方一下狠的,沒想到卻是這種結果。

他也早知對方有一手挪移之術,委實精妙絕倫。可現在才發現,其在此術造詣之深,實不在自己絕技“斗轉星移”之下。

不禁尋思顧朝辭既有此技傍身,自然可以借力打力,也就能在保證不傷害王語嫣的前提下,應付自己。

顧朝辭因為一手要為王語嫣輸真氣,的確不敢與慕容博硬拼,只怕餘勁傳來,直弄死了她。

只好取巧,以第七層“乾坤大挪移”神功,挪移慕容博攻擊,想等王語嫣穩定下來,再與他爭高論短。

慕容博冷冷道:“閣下這手究竟是不是我慕容家的斗轉星移!?”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千萬別往你臉上貼金了!只怪你的所謂參合指,威力不過如此!

況且我的挪移功,與你的參合指都是一回事,它們來源本質都一樣,你能用少林絕技借雞下蛋,難道別人就不能以‘借力打力’法門,創制這手挪移功?”

不錯,在顧朝辭眼裡,慕容博的‘參合指’壓根就不可能是慕容家絕學!

原軌跡中,慕容復在天下人面前,被段譽、喬峰先後打得一敗塗地,丟盡了慕容家的臉。

慕容博只不過是為了在天下人面前,想要挽尊,故意施展參合指,說出什麼:“這是我在你先人手裡,學了點皮毛而已!”

呵呵,這話聽聽就算!

若真是慕容家絕技,慕容復身為傳人,為何壓根不會乃至不知、不懂?

不會還能勉強說一句功力不足,不知呢?這豈非就是一個笑話?

顧朝辭這句話,王語嫣自是聽了個莫名其妙,慕容博卻是大吃一驚。

適才他所展示的參合指,的確是他根據少林多種指法,潛心創制而成的。

自詡指法之霸道凌厲,比之少林寺各種指法絕技,也是猶有過之。

每每想及,心下很是得意。自己在少林寺借雞下蛋,武學會的再多。本質上也都屬少林武學。

可這“參合指”雖依據少林指法所創,可這指法經過他幾十年研究,已然脫出少林武學之藩籬,這是他生平最為得意之事。

本擬找個機會,就將這門指法傳給兒子,這便又成了我慕容家的一門絕技。

以後縱然復國不成,死後見了列祖列宗,他也有的交代了。哪曾想被人一眼識破其中端倪!

饒以慕容博城府之深、心志之堅,心中邪火也是陡起,竊誹不已:“直娘賊!

這是從哪鑽出來的怪胎,太邪門了!”

不由嘆聲道:“閣下非但武功了得,見識更是高明,老夫既是佩服,又後悔萬分,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尊意如何?”

顧朝辭很是驚訝道:“現下你勝算大增,說不定能為你兒子報仇,何故半途而廢?”

慕容博乾笑幾聲道:“拜你神功所賜,我若想勝你,機會全在此女身上,可她活著是個拖累,若是死了,就是我的拖累了!”

顧朝辭暗歎一聲,慕容博死了兒子,仍能看清形勢,心神絲毫不亂,不愧是做大事之人,的確是高瞻遠矚。

王語嫣活著對自己是拖累,若她死了,慕容博就危險了,這並不是他願意看見的結果。這才是他留下王語嫣不殺的最終目的。

顧朝辭一聲長笑道:“你將一切都算的那麼通透,卻沒想到我顧朝辭不按套路出牌吧?

你以為擒住王語嫣,我不敢殺你兒子,可我殺了!你以為我現在為了護著王語嫣,不敢和你硬來,呵呵,如意算盤打多了,總會出現紕漏的!”

說著輕飄飄一掌拍來,掌力所及,慕容博呼吸一滯,他施展“斗轉星移”掌隨勁走,一揮一拍,繞過顧朝辭身後,刷地噼向王語嫣後背。

說時遲,那時快,慕容博這掌力一發,登時有如狂風怒號,卷地而來!

顧朝辭也覺意外,他本意讓慕容博直接知難而退,可對方竟然帶動他的掌力,以彼之力加諸王語嫣之身,以敵克敵,不由讚道:“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他在對方掌力籠罩之下,衣袂飄飄,竟然仍是神色自如,並未為其威勢震懾。只是手臂一緊,將王語嫣摟了個結實。

當即也順其來勢,一手使出“乾坤大挪移”,挑拿按送,這股內勁當即偏離王語嫣,打在一旁的空地上。

“蓬”的一聲,地上出現了一個方圓三尺的大坑。

慕容博也是駭異,這顧朝辭武功簡直深不可測,如此下去,尹於胡底!再不想糾纏了,突然轉身,似一陣旋風從原路返回,轉眼之間,已去得遠了。

附近的蟲鳴天籟,再度響徹荒林。

顧朝辭也未再追擊,他還要為王語嫣輸真氣續命,正應了有得有失,不可兼得!

低頭一看她俏臉上滿是淚痕,一雙美眸閉起。她的姑丈由頭至尾都不提她的去留,她的心已碎成片片。

顧朝辭哪知她的心思,直接“呸”了一聲,說道:“天下男人多如牛毛,又不止慕容復一個!他死了更好,他若不死,別人哪有機會,這叫一勞永逸!”

王語嫣這才想起,對啊,自己表哥被他殺死了。想著又是熱淚滾滾而下,秀眉也微微抽動,似在強忍痛苦。

可又想著顧朝辭說什麼“他不死,別人哪有機會,一勞永逸!”更是悲慟難禁。

顧朝辭說完那句話,也是心中一嘆。

在這之前,兩人關係奇怪,朋友、敵人,什麼也不是。他以前只當王語嫣是自己的可利用物品,但現在她好似成了一個可憐,又需要保護的弱質物件。

這時沒了刀光劍影,顧朝辭也立刻感受到了,與她肉體接觸的那種高度刺激。這令他的生理與精神上,生出了異樣的變化。

江湖,每一剎那,都是生與死的鬥爭。

而女人,好似就是一個,讓人甘願遊走在生與死之間的奇異物品!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顧朝辭抬頭望向天上,明月彷彿也在問他,你要怎麼選?

半晌無言,顧朝辭只是源源不斷的,緩緩的給王語嫣輸送真氣,聽她呼吸通順粗壯了,才說道:“我先將你放下來!”

說著就將王語嫣從背上抓了下來,走到路邊,將她放在一塊石頭上。自己開始坐於她身後,開始兩手給她輸真氣。

可王語嫣神色悽然,緩緩來了句:“你還是殺了我吧,否則我會殺你為我表哥報仇的!”

顧朝辭一聽這話,心裡一股戾氣直衝頂門,右掌勐地抬起。

王語嫣早就閉上了雙目。

顧朝辭掌抬起的很快,卻久久不曾落下,心想:“這只是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蠢女人,而她與慕容復青梅竹馬,一時生出想要殺我報仇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而她現在能親口說出來,總比那些心懷鬼胎,甘心受我恩惠的女子,強了一百倍不止!

況且我顧朝辭縱橫天下,想殺我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又何必跟一個弱女子一般見識!”

顧朝辭又一想,我殺了她表哥,若是我再跟她……想到這裡,也感到有點茫然和刺激。

跟著卻又大吃一驚,怎麼自己居然有這個想法?難道本身剋制的情慾,經過今夜的衝激,已然到了蠢蠢欲動不能壓制的境地?

王語嫣雖然讓顧朝辭殺了她,可她卻又很是篤定,顧朝辭肯定不會殺她。也讓她有了一種莫名的悲哀與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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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很奇怪,表哥對自己薄情寡義,姑丈也對自己沒有絲毫感情。

可她一想到,表哥死在顧朝辭手裡,自己的確陷入到了極端悲痛的情緒裡。

可到底是悲痛表哥之死,還是悲痛顧朝辭殺了表哥,她也分辨不清。

但現在她,心裡很清楚,今夜種種經歷,的確讓她有了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就聽顧朝辭清俊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幸苦救你,若再殺你,豈非腦子有病!

至於你要找我報仇,以你的本事,應該在我身邊伺機而動,一擊必殺才是。

如此口出狂言,非但殺不了我,還讓我有了防備,你這一輩子,豈不是也沒了機會?”

“所以我說你蠢,果然是沒錯的,試想,現在就是給你一把刀,我站著不動,你能捅到我的身上來嗎?說這些除了惹人笑,又有何用?”

王語嫣見他居然諄諄勸誘自己,應該怎樣報仇,實感啼笑皆非。

她自己博覽群書,也沒遇過這事,若說他又加戲弄自己,那語氣也挺誠懇。

可聽他最後一句,王語嫣不由心中作惱,哽聲說:“你武功高,就了不起嗎?”

顧朝辭脫口說道:“當然,難道武功高,還不算了不起嗎?那還怎麼殺表哥、搶表妹?”。

他最後一句一出,就有些後悔了,口嗨毛病實在改不了!

王語嫣心中一酸,眼中流下淚來,扭頭瞪了顧朝辭一眼,說道:“好哇,你練這麼好的武功,就是為了殺我表哥,欺負我?”

顧朝辭見她目光盈盈如水,凝注在自己臉上,皺眉道:“你要殺我報仇,就應該想著怎麼將你腦子裡的所有武功,能夠施展出來,哼,當著仇人面哭,你也不嫌害臊?!”

王語嫣心想當著自己仇人的面哭泣,委實有些丟臉,只好裝過頭去抹了抹臉,可沒來由的心頭一酸,抽聲道:“我心裡好亂。”

顧朝辭嘆了一聲,他也不知說什麼。

王語嫣感覺他的雙掌挨著自己,傳來滾滾熱氣,只覺身心俱暖,天地間除了這個仇人,真是別無依靠,想著想著,眼圈又開始泛紅。

正在這時,顧朝辭忽地耳朵一顫,就聽的馬蹄聲響,十幾騎人馬呼嘯而來。

不一會王語嫣也聽到了馬蹄聲,問道:“大半夜的,怎麼還有人趕路?”

顧朝辭將她抱起,兩人飛身上樹。一會就見騎士衣衫雜駁,不像是一夥人,有人大呼道:“趙老三,到了前面岔路,你去東面傳信,將喬峰這契丹胡虜闖少林殺師殺父母的惡行,遍告武林同道!鮑富強,你去西面,石德林,你去北方!”

眾人一齊高呼,駕著馬,一陣風似的,從顧、王兩人腳下衝了過去。

顧朝辭微一思忖,心道:“看來,還是如同原軌跡一樣,喬峰父母與師父都死了,還被栽了喬峰身上!”

王語嫣自也聽到了幾人言語,不禁很是疑惑道:“喬幫主那等豪雄人物,怎會做出殺師殺父母的惡事呢?”

顧朝辭幽幽一嘆:“這世上有好多事,你究竟做沒做,實則不是那麼重要!

而是別人認為你做沒做,方是根本!

尤其對於名震天下的人物來說,更是如此!”

王語嫣聽得有些似懂非懂,就聽顧朝辭又道:“不管是喬峰也好,還是我,只要被認為是契丹人,那就肯定、必須是十惡不赦的!

試想想,若像剛才那幾個普通江湖人,他們也都是契丹人,你說,會有人在乎嗎?

會有人大張旗鼓的四處宣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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