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鳳歌的言語，眾多人族當即齊齊身形一顫，而後看向鳳歌之時，眼眸之中竟然多了幾分不善。

對於他們來說，此地之事雖然與鳳歌無關，但在危難之際，有人能夠與敵人談判，卻根本就不準備給他們一條活路，這卻是有些可恨了。

但還未等那些北歸城的人族高手們恨完，那中原百宗之一的淨惡宗入聖巔峰強者竟然也騰空而起，而後開口道：“我淨惡宗乃是中原百宗之一，也不過是前兩日方才來這北歸城辦事而已，吾等並無意阻攔妖族，可否放我等一條退路？”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那人族眾多高手卻是齊齊陷入了錯愕之中，而那妖族大妖們也是明顯一愣，而剎那之後，卻是紛紛爆發出了狂笑之聲。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人族不是號稱危難關頭最為團結的種族麼？怎麼，在這個時候還想要逃？好呀，看在你給我們妖族詮釋了什麼叫做人族自私自利的份上，本王心情不錯，便放你一條生路。”

話音方才落下之時，那老者當即大喜，而後看了一眼四周的淨天宗之人後，卻是示意他們隨同自己一起離去。

“可是長老，我們都是人族，理應在危難關頭並肩作戰才是，我們怎麼能夠......”

一名年輕的淨惡宗弟子當即漲紅了臉，而後急忙開口說道。

但他的話音尚未落下，那淨惡宗長老便是面色一黑，而後怒斥道：“你若是想死，我也不攔著你，只是你也不能攔了其他人的生路，鼓動他們與你一同送死。”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卻是徑直踏步向著妖族的包圍圈外走去。

這些個淨天宗年輕一輩又那裡會想到最終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紛紛羞紅了面頰，但在生死面前，卻也顧不得其他。

那年輕的弟子雙目赤紅的看著離他而去的淨惡宗師兄弟們，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絲的決絕之色。

“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以兼得，捨身而取義也。”

若是在危難關頭，所有人都眾志一心，或許還能夠渡過難關。就算是失敗了，全部都死在了難關之下，但終究還是死得轟轟烈烈，讓聞者敬佩，讓後世之人牢記。

但若是就此逃避，哪怕能夠活得性命，但一生還有那麼漫長，每當他們逃避者想起當日的情景之時，心底又該是何等的慚愧？

若是在將來的某一天他們也遇到了無法逃避的災難之時，身邊卻已經沒有了與他們並肩作戰之人，豈不是極為可悲。

那年輕的弟子修為並非淨惡宗眾人之中的佼佼者，但他的心卻是所有人之中最為堅韌的一個。哪怕是活路就在面前，卻也願意慷慨赴死。

“好樣的，小兄弟，若是能夠活下來，本座定要與你把酒言歡。”

“狗屁的淨惡宗，竟然只有小兄弟一個有骨氣的弟子，真是讓人看不起，哈哈哈哈，今日之後，若是老子不死，定要將淨惡宗的醜態宣揚出去。”

一聲聲呼喝之聲響起，卻再難以留下任何一個想走的淨惡宗弟子。

那些淨惡宗之人卻大多都一聲不吭，只是低埋著腦袋像是鴕鳥一般穿過人群，而後走出了城外。

他們不是沒有義氣，也不是沒有骨氣，只是相比於他們的那點義氣與骨氣，他們更加重視自己的小命而已。

但就在淨天宗之人方才走到妖群之前的時候，一名大妖卻是徑直出手將那些淨天宗年輕一代的子弟盡數抓在手中，而後一口將他們盡數吞入腹中。

“你們這是......”

老者的臉上盡是驚駭之色，而後那彷彿是妖王的大妖卻是哈哈大笑，而後道：“本王只是答應了放你一條生路，可沒答應放你手下的那些小崽子們離去，哈哈哈哈......”

耳聽著那妖王的狂笑，鳳歌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眼前的這些妖族似乎並不打算看在鳳凰一族的面子上放過江誠與江小燕二人呀。

他的眉頭不由得一緊，雖然他們手上還有一枚可以直接開啟貫通古木真實界的保命令牌，但卻只能夠一人通行，他自己倒是可以直接離去，但江小燕與江誠二人之間卻只能夠有一人活命。

他自然是希望江小燕能夠活著，但江小燕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江誠去死？

鳳歌並非是一個爛好人，他只關心自己在乎的人，所以對於江誠的死並不關心，但他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勸那江小燕就此離去。

想到此處，那鳳歌的臉上便已多了幾分焦慮。淨惡宗的長老最終還是咬牙離開了，而等到他離開之後，那些個妖魔也終於發動了進攻。

也不知是為了磨礪手底下的小妖還是因為懶得出手，那些傳說級以上的大妖明明擁有碾壓整座城池的實力，卻最終未曾有一隻大妖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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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在進行，但人族終究還是不如妖族來得強大，對方的實力本就普遍比人族更加強悍，就連高手的數量也都比人族的多。

無數的妖族突破上了城頭，而後將一個又一個守衛人族的高手聯手碎屍。

就那麼光明正大的蹲在城頭之上吞噬那些倒地的屍體，彷彿這些血肉能夠為他們提供龐大的力量一般。

一些防線被徹底突破，一些小妖突破到了城中。那些高舉著鐮刀鋤頭的尋常百姓根本就不是這些妖魔的對手，不過是一個照面便被撕得粉碎。

他們的屍體並沒有什麼力量，所以那些有些實力的妖族甚至是連吞噬都懶得吞噬。

一個個高手隕落，鳳歌卻遲遲未曾出手，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已經有了七八道強悍的神識將他牢牢鎖定。

這些來源於傳說級大妖的威壓，讓不過入聖級別的鳳歌動彈不得。若非時擔心惹起護短的鳳凰一族的怒火，恐怕他們早已經撕碎了眼前這一隻落單的鳳凰。

人族敗退之勢不過瞬息便已經明顯，江小燕出手斬殺了七八只小妖之後，也終於遇到了一隻入聖級的妖族。也就在她岌岌可危之際，一道劍光卻是徑直在天穹之上一閃而末。

......

宇宙之中有一處神秘空間，無物無相，無圓無方。天地渾濁，難辨十常。

一身穿青衣的男子正端坐此處，看向無盡虛空之中的某處空間。

那裡有一座十里之城，城中有一間十平方米的小屋。屋中端坐一人，頭枕電腦桌，兩眼泛白一片迷惘。

“終究還是編不下去了麼？罷了，我的故事，還是交給我自己去經歷吧！”

男子嘆了一口氣，而後伸手一指，一道無形流光便徑直湧入了那桌前之人的身上。

只見他緩緩起身，而後睜開眼眸看了一眼四周。擦了擦自己八百多度的眼睛片，而後迷惘的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文字。

“哎，越寫越爛，給自己解脫，也是給他人解脫。”

於是啪啪啪的按動鍵盤，而後在電腦屏幕上敲出了三個字來。

等等，就在他敲出了三個字之後，猶豫片刻，還是在這三個字前面填了一句話。

新書《這不是春秋》歲末上傳，最後一搏，或是告別小說生涯的封筆爛書。至我最後的一搏，至我曾堅持的夢想。

（全書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