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的？”那老頭面容複雜的看著李雙，四小姐縮在那老頭的背後，緊緊抓著那老頭的衣服，臉色十分蒼白。

李雙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看不明白，那老頭為什麼是這種反應。

“你殺的？”那老頭憤怒的指著那獵手的屍身，手指都在打哆嗦。

“你怎麼了？”李雙一頭霧水，“我把那個獵手殺死了！我們安全了。”

“你睜大眼睛給我看看，你殺死的人是誰？”那老頭突然爆發了，他咬著牙，雙眼像是噴火似的。

印象中，這個老頭總是笑呵呵的。神情懨懨的，一副“活夠了，活夠了，可是去死上一次”的樣子，很少見他情緒這樣激動。

李雙懵住了，他莫名的感到慌亂，開始不安。他有種預感，自己好像殺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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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麼會？自己剛才明明殺的就是那個獵手，他還特意過去確認過了，就是那個獵手沒錯啊！

李雙笑了，卻是一臉哭相。那種殺錯了人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他不敢低頭去看，本能的選擇了逃避。

那老頭大步上前，拽著他的衣領，摁著他的頭，讓他把頭低下去：“給老子說，你殺的，是那個獵手嗎？！”

入目赫然是一具女屍，李雙的心咯噔一跳。根本就不用看那具女屍的樣子，單從她的穿著，李雙就能確定那具女屍的身份—奴奴。

是奴奴，他剛才殺的是奴奴？

恍如晴天霹靂，李雙頓時變得六神無主。

“我把奴奴殺了，我把奴奴殺了······”李雙嘴裡不停唸叨著這句話，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四小姐哇得一聲，哭了出來，跌跌撞撞普撲到奴奴的屍身上，哭得那叫一個聲嘶力竭。

李雙毫無意義的揉亂了自己的頭髮，雙眼早已沒有了焦距。那老頭猛地抬起拳頭，咬著牙，眼看著就要一拳打在他臉上了，那老頭卻停了下來。

他下不去手，掙扎了一會兒，那老頭狠狠的將李雙推到。

“你殺了奴奴。”

“我殺了奴奴。”李雙癱坐在地上，大滴大滴的眼淚像雨點似的從他臉上滑落，根本收不住。

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哭了，就這樣呆滯，麻木的望著奴奴的屍身。

奴奴的音容在他腦海裡浮現出來，那一幕幕還恍如隔日，轉眼間，奴奴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首。

是他造成的。是他殺的！

又是一刀，扎在他的心口上，他心痛得難以呼吸。

強烈的愧疚感逼著他找到一個自我脫罪的方式。於是，他將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一遍遍在自己腦海裡回放，試圖證明，自己殺的是那個獵手。換言之，奴奴不是他殺的！

是啊，自己殺的就是那個怪物啊！

任憑他怎麼想，他都覺得沒錯啊。剛才攻擊他的就是那個獵手啊。為什麼死的會是奴奴？

四小姐抱著奴奴，把臉貼在她慢慢冷卻的屍身上，哭到最後，她的聲音都嘶啞了。

“你走吧，別靠近我們。”老頭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使自己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