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 紅杏入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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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無不驚懼,八戒驚恐道:“猴哥!老豬膽子小,你可不要嚇俺!”

悟空不答,反問道:“那梢婆哪去了?”

悟淨回道:“那婦人撐船接猴哥與大師過來,將船兒拴在這渡頭,也不要船錢,已然歡喜的去了。”

悟空笑道:“她等當地百姓最是明白,八戒若不信,等到了莊上一問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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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三個驚疑不定,老沙挑了行禮,悟空牽了白馬,玄奘扶著八戒,四人緩慢行進,一路上常有八戒殺豬般的鬼叫,玄奘大師時而心疼,時而慶幸,一路上心思倒是複雜的緊。

十里遠近又是平地,原本不過小半個時辰腳程,有八戒拖累,眾人足足走了一個時辰。

傍晚時分,終捱到莊上,卻見數十位夫人女子正在翹首以盼,見了玄奘四個,個個歡喜。

悟空吩咐道:“此地少吉多兇,凡事聽我吩咐,更不可落單!”

有八戒莫名腹痛疑似有孕在先,玄奘悟淨哪敢造次,忙不迭的應了。

近前後,那些女子迎上來,拉拉扯扯,各獻殷勤道:“哥哥!去我家吧!”

“好哥哥!去我家裡住!”

“妙人兒!飯菜已然備好,床鋪也已鋪就,更有如花似玉的美嬌娘暖著被窩,眾位妙人兒去我家吧!”

“.......”

這一通好請,比之那青樓宿館更熱情幾分,雖是春日尚寒,那年輕貌美的搔首弄姿,衣衫半露,風情無限。

老豬早聽得凡心大動,若非腹痛難忍,早隨女子們去了。

拉扯多時,見玄奘悟淨有了驚懼之意,悟空覺著差不多了,拿出鐵棒,抖擻威風,向南猛呲牙唬倒十幾位美人,向北拌鬼臉嚇退十幾位嬌女,暴喝道:“再敢近前拉扯者!殺無赦!!!”

悟空威風凜凜,女子們雖然意動難免驚懼,果然不敢上前。

悟空牽著白馬護著玄奘,沙僧挑著行禮扯著老豬,眾女隨後緊跟。

到了莊內,只見那些院內多在忙碌,見悟空四個經過,頻頻招手厚邀,也就是看著眾女規規矩矩的跟在後面,無人敢近前。

尋遍了半個莊,悟空在一院落前站定。

其他院落盡皆大門敞開,唯這舊院,雖有炊煙升起,卻門戶緊閉,悟空上前叩門三聲,半晌才有開門聲。

門扇半開半掩,一老嫗探頭看過,問道:“佳客敲我家門戶作甚?”

悟空笑道:“婆婆,只因我兄弟在西面河裡吃水腹痛難行,欲要在你家借宿一晚,不知婆婆能否行個方便?”

婆婆含笑打量了八戒一眼,笑道:“即是如此,列位佳客進來吧!”

玄奘悟淨老豬依次進去,悟空落在最後,兇相畢露的向後呲牙,隨手揮鐵棒在地上砸出兩尺深的大坑權做恐嚇,這才掩上門戶。

老嫗上了門閂,笑道:“這位老爺倒是小心。”

悟空笑道:“你這裡女子也是太過瘋狂,小心為上。”

說笑著到了房中,眾人在小凳木墩上坐定,玄奘耐不住心中疑惑,開口問道:“敢問婆婆,為何貧僧這同伴喝過西面河中水後腹痛不止,還望婆婆解惑!”

老嫗聞言笑道:“腹痛事小,身孕事大!”

八戒慌道:“莫非老豬真有了身孕?”

老嫗笑道:“那河水喚作子母河,我們這西梁女國,一國盡是女子,但得登二十歲上,方敢去吃那河水,皇城外又有一迎陽驛館,驛門外有一個照胎泉,吃水之後必然腹痛,去那照胎泉裡照照,若是單影就是鬼胎作祟,折騰幾日就好,若是雙影,即是有了身孕,這位佳客吃了河水,有無身孕去那照胎泉照過自知。”

八戒聽後如遭雷擊,哭道:“此前猴哥已然把脈,說老豬有喜,老豬還不信他,即有河水之事,不消講,去了必是雙影!天哪!老豬可是公豬,如何產子?猴哥救我!”

八戒挺著大肚子,撲到悟空腳邊,抱著悟空小腿痛哭不止。

玄奘心中慶幸,也道:“悟空,你有神醫妙手,何不出個妙方,使一貼猛藥,為八戒打胎。”

悟空苦笑道:“非是老孫不想,方才在河邊老孫嘗過一滴,祛除也是分外艱難,還是出醜才得根除,這胎氣十分古怪,尋常藥物哪能見效?”

聽後八戒更苦,頹然的跌坐在地道:“老豬兩世為仙,莫非要就此隕落!”

老嫗聽後喜道:“若是列位是神仙,卻也有一方可解這位佳客之禍!”

八戒彷彿溺水者抓到最後的救命稻草,驚喜的眼淚橫流,鼻涕成災,急急道:“是何仙方?婆婆快快說來!”

老嫗笑道:“不是仙方,卻是一汪水,名為落胎泉,我這裡女子,但有誤服了子母河水的,只需喝下那落胎泉水,立時可解胎氣。”

八戒驚喜交加,喜道:“聽這名字就知不凡,婆婆快說了這泉在何處,我猴哥筋斗雲快,眨眼間就能取回。”

老嫗道:“就在東南方位三百裡遠近有一座解陽山,那泉水就在山上破兒洞裡,只是前些年來了一位如意真仙,將那泉水佔了,將破兒洞改作聚仙庵,護著泉水,往日隨用隨取的水,現在需備足花紅表裡,羊酒果盤,志誠拜求才得他一碗水,如今落胎水貴,帶到皇城裡,一碗百金之價,若非諸位佳客是神仙,老婆子也不敢相告。”

悟空笑道:“即是仙人,老孫應是有些臉面,休恬一晚,待明日再去取來。”

八戒怒道:“猴哥!老豬在此半死不活的!你還有心情休息?看在自家兄弟面上,速去取來吧!”

開始八戒還怒不可遏,想及還需悟空去取水,越說越沒底氣,從怒喝漸漸變為懇求。

在眾人巴望的眼神中,悟空冷笑道:“老孫是讓你那顆思凡之心漲漲記性!再敢多言,就等著瓜熟蒂落吧!”

一句話說的八戒成了苦瓜臉,好在有了盼頭,也不似初時那般無助了。

正說話間,只聽叩門聲起,卻是院外有人,老嫗告罪一聲,去開門了。

悟空笑道:“這是紅杏入牆啊!今夜怕是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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