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趕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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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涵很是看重自己做的果醬,不想輕易賣了,便央求著許墨連夜將十多罐果醬藏入了地窖,只留了兩小罐在外面吃。做完這些後便心滿意足地睡覺去了。

次日,許墨荷等人早早地便來叫著要去趕集了。因為許家大房最近事情多,許家姐妹只好不去縣城了,讓許墨軒帶著果子和蘇雪涵等人一起去。本來許家大房還打算賣掉一些果醬,但見懷孕的巧兒愛吃,便都留下了。許達兒今天倒是有空,便也過來了。許晴兒和孫寶蓮覺著石頭和孫小寶年紀小便將他們留在了家中。

蘇宇自從來到桃山村後就沒有去過縣城了,許墨嵐也許久沒有和自家哥哥出遠門,兩人便撒嬌著要一起去。周氏想勸兩人留在家中,蘇雪涵和許墨倒是同時開口說讓兩人跟著過去。蘇雪涵是想著讓小家夥們出去看看,見識見識。許墨則勸慰著周氏,讓兩個小孩子去外面鍛鍊一下,不能老是護在自家懷裡。見此,周氏也只好答應了。六個人便分成兩撥帶著兩個小娃娃分別趕著牛車和馬車一起去縣城了,走之前,蘇雪涵特意向周氏要了一個舊了不用的水囊,裝滿水走了。

馬車雖然比較快,但要照顧著牛車的速度,許墨也不想太顛簸累了蘇雪涵便控制著速度,走的和牛車一般快。兩車並駕齊驅,車上的人便一邊走著一邊聊著天。等到中午時分便到了縣城,因為是大集日,集市也都還熱鬧。繳了入城費,將車子交給城門看管,幾人便帶著果子尋了個陰涼的地方開始擺攤了。

按照蘇雪涵的建議,籃子底下和四周都鋪了厚厚的綠色葉子,襯著這紅紅的果子很是好看。蘇雪涵又將舊水囊拿了出來,找孫寶蓮要了跟繡花針便紮起孔來。等到小孔扎的差不多了,蘇雪涵便擠著水囊使裡面的水沿著針孔灑了出來,將果子和樹葉噴灑的很是均勻,顯得頗為新鮮。其他人見了都笑著誇她聰明。

許墨見此心裡也很開心,將許墨嵐和蘇宇叫道一旁道,“今天讓哥哥看看我們接嵐兒和小宇有多厲害,等下你們幫忙賣果子好不好?賣了銀子就分些給你們,讓你們留著自己花。”兩人聽了許墨的話很是高興,覺得自個兒也是能幫上忙的,便說道,“好啊!可是,(墨)哥哥,我們該怎麼做呢?”許墨指著一旁賣包子的大叔道,“看見了嗎?那個大叔在幹什麼?你們也學一學。”

蘇宇很是聰明,見狀便大聲叫道,“新鮮的野果子咯!酸酸甜甜的野果子咯,大家快來看看啊!”許墨嵐見了也跟著大聲吆喝了起來。見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在路邊童聲童語地叫賣,集市裡的人都很是驚奇,便紛紛趕過來看熱鬧。

一位中年女子見了便上前問道,“這野果子怎麼賣?多少錢一斤?”

蘇雪涵等人來之前是瞭解過這水果的行情的,夏天水果還算比較多,有桃子、甜瓜還有枇杷等,比春天的時候要便宜,一般都是十八文一斤,次一些的要更便宜點。孫寶蓮剛想答話,蘇雪涵便搶先開口道,“這種小點的叫樹莓,營養豐富還有美容的功效,一斤要二十五文。這個大的是野生的楊梅,吃了能夠生津止渴、助消化,特別適合在這熱熱的天氣沒什麼胃口的人,一斤要二十二文。只有這麼一些了,賣完了就沒有了。大嬸你買些回去嗎?”

聽了蘇雪涵的話,孫寶蓮和許達兒都非常的吃驚,倒是許墨和許墨軒還比較鎮定。而人群中的愛美的小姑娘們還有家裡有鬧著不肯吃飯的孩子等人聽了都嘰嘰喳喳議論起來。雖然不少人嫌貴,但還是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上來,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姐,見著許墨都轉不過眼了。倒是一旁的婢女咳嗽了好幾聲才反應過來,滿臉羞紅的買了三斤樹莓和兩斤楊梅便依依不捨的走了。

許墨見了心裡很是厭煩,但又不好發作。蘇雪涵便讓他坐在幾人身後,擋住眾人的視線。有人開始買了,這生意也做的很快。蘇宇和許墨嵐兩人在一旁笑的很甜,一口一個“姐姐、哥哥、叔叔、嬸孃、伯孃、奶奶”叫的眾人心花怒放。許墨軒和許達兒便在一旁稱量,孫寶蓮和蘇雪涵結帳,不過一個小時左右就全都賣完了。見此,孫寶蓮很是激動,對著蘇雪涵道,“雪涵姐姐,你可真會做生意,價錢喊的這麼高,卻還是讓那些人心甘情願的買了。”蘇雪涵笑著搖搖頭,“以往逛街的時候見到那些小販說的天花亂墜的樣子,我不過是學一學罷了。再說了,要不是咱們的果子新鮮,集市上沒有,我也不敢這麼叫價呀。”

東西賣完了,幾個人高高興興地收了籃子便一起逛了起來。還有七八天的樣子就要過端午節了,集市上很熱鬧。甚至有不少攤子賣起了菖蒲、艾葉和雄黃酒,菖蒲和艾葉在桃花河邊和山裡就有很多,倒是不需要買。許墨花了三十文給喜歡喝兩小口的許子然買了一小罈子雄黃酒。孫寶蓮給自己買了根頭繩,又給弟弟孫小寶買了紙。許墨軒也替自家妹妹買了兩根頭繩,又見著一個漂亮的撥浪鼓,便買了下來準備送給還未出世的小侄子。許晴兒給石頭買了包飴糖又給自己添了些繡花要用的絲線。蘇宇和許墨嵐逛了許久也沒有看中什麼東西,或許小家夥們是想先捂熱一下自己賺到的錢,財迷似的什麼都不肯買。還是許墨做主給兩人買了兩包點心,花了六十文,蘇雪涵又給買了兩斤黃燦燦的枇杷。最後,大夥見實在沒有什麼要買的就牽了車子,準備回家了。

剛才那個婢女見了許墨眼前一亮,急忙跑了過來,看樣子她等了許久,滿頭大汗,猶豫了半天還是咬咬牙問道,“公子,請問您定親了沒有?”許墨冷冷地道,“不勞掛心,在下有婚約了。”說完便拉著幾人走了。人群裡小婢女恨恨地跺了一腳便找自家小姐去了。

一路上,氣氛倒是有點尷尬,主要是許墨一直在釋放冷氣,害得孫寶蓮等人都不敢開口說話。見大夥都不說話,氣氛僵硬,一向怕尷尬的蘇雪涵便笑著開口道,“來數數,看今天賣了多少錢?大夥好分銀子咯!”

財迷孫寶蓮便第一個響應了。幾個女孩子細細地將銅板數了一遍之後,發現一共有四兩八百二十文,按照各自出的果子數量,其中許家大房共分得一兩一百三十文,許達兒分得八百八十文,其餘幾家各分到九百一十文。另外,許墨又按樹莓二十五文一斤的價錢給了許達兒七百五十文,這讓他好生推辭了一番,還是見許墨態度強硬才收下的。這下子進賬一兩半多銀子,讓許達兒很是震驚,看著幾人很是感激。許墨主動包攬了入城費十文,給蘇宇兩人各三十文,剩下的錢便準備回去交給周氏了。

周氏聽聞兩種果子分別賣到了二十五和二十二文一斤很是吃驚,直誇他們很厲害。而其他幾家收了賣果子的錢也都感覺很不可思議,聽了自家孩子的話後心裡對於蘇雪涵、許墨兩人又高看了一分,覺得自家的孩子自從和他們一起來往後賺了不少銀子,很是感激。

晚飯後,眾人在院子裡乘涼,蘇雪涵取了些果醬塗在點心上,讓周氏等人嘗了都讚不絕口,兩個小家夥更是非常喜歡,讓蘇雪涵感到好生滿足。等到周氏等人散去後,許墨便拉著一直笑的很開心的蘇雪涵不高興地問道,“今天的事情你都不生氣嗎?一點也不在乎嗎?”蘇雪涵看著冷氣外放的許墨笑著道,“你又不喜歡她,我生哪門子的氣啊?她還能把你給強搶了不成!我知道你是搶不走的。”聽了蘇雪涵的話,許墨的臉色倒是好看了些,便放她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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