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僅生寸草的邊疆,土地貧瘠,長年乾旱少雨,百姓早早遷至他處生存,只有軍隊長年駐守在這裡。
終日黃沙漫漫的世界。
女子披頭散髮,驚恐的雙眼瞪得不敢合上,面上,暴露在外的胳膊,腿佈滿了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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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時回頭張望,咋瞧見依稀的火星,頓時眸中的驚恐更明顯。不由加快了絕望的腳步。
“啊!”
不小心,腳下被什麼東西絆倒了,整個人無重心的向前跌衝過去。
‘轟’一聲,重重摔倒在地上。
好痛,全身像散了架子一般,可是,身體痛算得了什麼?她深知,一但被捉回去,絕非一點疼痛可以形容的,昨日被送到這裡,她看得多了,那些官奴悲慘的下場。
只因……她們是女人。
只因……她們是罪臣的家人。
可是,有誰知道,‘罪’字上有一雙眼,誰能保證,在這昏天暗地的世界,一切,都是雪亮的呢?
她不甘,滿門蒙冤,全府上下顛沛流離,她不甘心。
趴在地上的手,狠狠攥緊一把黃土緊緊握在手中,那抬起的眸中清亮的水波捲起驚濤駭浪的仇恨。
她不甘心,所以,趁亂逃跑了,怎奈,那殘酷的命運卻不肯放過她。
身後,馬蹄聲近了,幾乎可以感覺到來者心中瘋狂的叫囂與野獸般的吶喊。
“快點,就在前面。”
“死丫頭,抓到了叫你好看!”
刺耳的叫罵越來越近了,女子挪了挪腿,猛咬住下唇,忍住那錐心刺骨的疼痛,一縷血絲滲出在貝齒下,跳躍著妖冶的光芒。
動不了了。
她不動聲色,全身縈繞著決絕與決然。悄悄拔下發間的釵子握在手中,即使死,也不受侮辱。
尖銳的矛頭劃破了手心,浮起屬於血的腥味。這個味道,從一個月前開始,就不離自已左右了。
嗆人的沙塵鋪天蓋地席捲來,遮住了微弱的月光。眼前,朦朧而漆黑。
幾匹馬及騎手將她團團包圍在中間,個個面上流淌著垂涎的淫笑,像舔血的野獸正在欣賞垂死掙扎的獵物,享受著那刺激的快感。
一人翻身下馬,走了過去,停在她纖弱的身子旁,蹲下,冷笑兩聲。
伸手欲擒起她的頸項。
“別碰我!”
全身奇蹟般湧入力氣,她握緊釵子,用力揮開啟圖不軌的大手,尖利的頭部生生將那人的手心劃開深又長的血口子,只見濺出一條紅色弧線自銀月間劃過,斷斷續續閃爍著,妖繞的紅。
“啊”男人痛得大叫,趕緊捂住手,一臉不可置信漲紅豬肝紫,不想信,自已竟被一個手無負荊之力的丫頭所傷。還傷得這麼慘,在沒有防備之下。
“臭婊子,給你臉不要臉!”
惱羞成怒,抬起腿,無情的重重踢到女子身上,口中漫罵不止。不過就是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話。
一番瘋狂撕打,女子本就不堪負重的身體早已如死人一般,無聲無息,只是,在口角處,噴出的大口鮮血,已與黃土結成硬塊。
見人已經不動了,其這幾人紛紛下了馬,踱到男人身旁。制止住了她。
“行了,再打就打死,我們還玩什麼玩呀!”
說著,用穿著靴子的腳輕輕撥了撥女子的腦袋,左右無力,他臉色大變,一拳頭打到男人身上,氣得叫罵:“叫你瘋,弟兄們都白跑一趟了。你那性子能不能收斂點兒!”
“哼,誰叫她不聽老子的話。這麼個死法算是便宜她了,否則,叫她生不如死!”
男人不吃這一套,依然罵罵咧咧,只是,與其他人擦肩而過,自顧自上了馬早一步騎了遠去。他心裡的火沒處洩,得趕快回去找個發洩的。
一具屍體躺在冰冷的大地上,天上的月亮哭了,躲進層裡,不忍再看下去。
她全身披著虛幻飄渺的月光,只是,月光,也是冷的,怎麼能溫暖寒徹入骨的身體呢?風,吹過一地的枯草‘沙沙’的響,不知過了多久,有腳步聲傳來,與風聲相逆。
女子被寒冷的氣息澆醒了,吃力的睜開迷茫的雙眼,映入眼簾的世界漆黑一片,依稀的白色,映入腦海中。
張了張乾裂的唇,從飢渴的喉間吐出幾個字:“救……救……”她想抬起手,可是,終究,不能如願。
兩縷白影飄近了,出塵脫俗的雪白長衫,飄舞飛揚,渡上天界神聖的銀白月光,泛著更絞潔的輝煌。
“少主,你看,有人倒在那裡!”
響起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
她站在白衣男子身後,平靜的對他說道,後者寬闊的肩膀遮住了她的面容,但從聽著聲音,一辨,倒也不難判斷女子的麻木與淡然。
月光的照耀下,男子面容削瘦卻相貌堂堂,天庭飽滿,眸容百川。
他更早的看見了,只是無所謂的挑了挑眉梢。從鼻息間冷哼:“死人而以!”
“救……救……我……”
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許是被他那句‘死人而以’給激起了求生的慾望。只是,她的生命正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聲音太過細微,一出口便被四方飛舞的風吹散,只有半睜的眼睛瘋狂的燃燒著生命的火焰,但被長長的睫毛幾乎全部遮蓋,而不易被發現。
似乎男子聽見了,方才仔細投去一眼,下一刻,擒開高深莫測的冷笑,寒入骨。
抬腿走了過去。
“哎?少主,少主?”
身後,女子不知如何是好。一向淡定的少主,何時也會關心路邊的死人了?她不悅的嘟起紅唇,跺著腳跟了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