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淬體散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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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蘇木遲疑之時。

屋外有人捏著鼻子喊道:“蘇木醫師,你在屋裡吧,我給你送東西……你這是茅房炸了?”

聽到這麼一聲,蘇木眼眸微亮,臉上帶著笑容推開房門。

“你進來,我請你喝點好東西。”

“好東西?”趙小虎將手裡的一隻野雞放下後走入屋內。

“這……這是什麼?”

趙小虎的聲音都在發顫。

“這是淬體散,別怕,來,喝一口,神清氣爽,活血化瘀。喝兩口,快活似神仙。”說著,蘇木抄起砂鍋內的勺子就往趙小虎嘴裡灌去。

“蘇木……不要……我自己來。”

趙小虎拼命掙扎的同時心中大驚,在同齡人中他的力氣可是數一數二的,加之他每天有揮刀拉弓,但此刻竟是絲毫掙脫不得,蘇木何時有了這身武力,他分明記得之前都是他的力氣要比蘇木大出一大截。

“咕嚕咕嚕……”

“怎麼樣?你活動一下身體試試?”蘇木關切問道。

“好。”強忍著反胃,趙小虎活動身體後發現感覺身子暖暖的,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

“感覺如何?”

“就好像……有一股暖流,身子渾身都在發熱,還挺巴適的。”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蘇木將砂鍋蓋上後頓了頓,“你找我做什麼來著?”

“今天是休獵日,司祭讓我來給你送一隻雞。”

“好。”

“對了,那天李叔的傷……”趙小虎壓低了聲音。

蘇木搖搖頭後隨口問了句:“你最近刀法和箭法進展怎麼樣?”

趙小虎與蘇木關係還算不錯,蘇木這麼一問,他就知道蘇木真正的目的,他立馬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真不可以?”蘇木有些失落。

“箭法沒有得到司祭的允可的確不行,但若是刀法,或許我可以教你幾式基礎的,這是俺爹悟出的,應該可以交給你,不過你需要先有把刀。”

“這個不難,回頭我找趙叔打一把就是。”

當即趙小虎開始講解一番那幾式刀法,臨走前,趙小虎還不忘炫耀一番箭術,他拍著胸脯說他可是村子裡新生代裡箭術最好的幾人之一。

蘇木說不信,趙小虎哪裡能忍,當即表演了一番以箭穿葉,一旁的蘇木不動聲色仔仔細細看著。

雖然有所準備,但趙小虎這一手箭術還是驚到了蘇木。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東羿村的箭術,他這才想起師父曾說過,東羿村的箭術是祖傳的,村子裡的獵戶個個都擅長箭術,當得起神箭手。當時他不信,現在看來是他眼界低了,格局小了。

趙小虎這一手,也更加讓蘇木心癢癢,他如今有著高達5點的天賦,說不定多看幾次就能入門也說不定。

趙小虎興高采烈而歸,蘇木左手撿起一根樹枝,右手模擬起搭箭拉弦的動作。

“有些說不出的彆扭……得讓小虎他多展示幾遍才行。”

回到屋內,蘇木仰頭將砂鍋裡的淬體散一飲而盡。

不做停歇,他當即來到院外開始修煉起長生拳。

無需熱身,幾息之間,蘇木能感受到身子就暖和了起來,周身肌膚也開始了有冒汗的跡象,藥效很不錯。

當下,蘇木全身心投入到修煉之中,一遍又一遍,長生拳在他手中一招一式間盡顯靈動。

這一幕被不遠處的司祭看在眼中,他有些震驚,能將一門拳法練到如此極具靈動,的確非凡。

妙化醫師臨走前曾來找過他一次,醫師的原話是這般:蘇木或許在武道上有不錯的天賦,作為師父的我也看得出他其實對村子裡的箭術與刀法很感興趣。

司祭心中有些遲疑,一者妙化醫師有恩於他,更有恩於村子。

“只是族規……不可違,但你若真有天賦……偷了去,倒也不算……違背族規,只是你做得到嗎?”

東羿村的箭術世代相傳,不傳外人,若說有人能通夠偷師,司祭自然不信。

這些全神貫注練拳的蘇木並不清楚,待得體內暖流消散,他長出幾口氣,看了眼天色,估摸著過去了兩個時辰左右。

武學:長生拳(4境了然於胸5%)

兩個多時辰漲了2%的修煉進度,效率大概提升了有近五分之一。

當下他開始簡單估算,一副淬體散的藥材,能夠煎熬出兩服,每天一服的話,兩天一副藥材,一個月十五副,也即是七八兩銀子。

這麼一算,蘇木有些咋舌,窮文富武誠不欺我。

要知道這一兩銀子可不好賺,尋常家庭節儉些,兩個月才要一兩銀子。若是想要維持每天都服藥修煉,一個月所花的銀子都夠一家人用上一年了。

“我每個月只能賺三兩銀子左右,這個月還得騰出錢來打製一柄刀,以後若是隔天服用倒也能勉強支撐,但這還是開始,以後花錢速度必然會更恐怖……”

蘇木覺得有必要得琢磨一下如何提高收入,主業不行就加點副業。

“如果我也能去狩獵就好了。”

想歸想,但蘇木也知道這不現實,前世村子裡都有些食古不化的老頑固,更何況是這個世界的村子,在他看來這東羿村更為保守,遵循祖制。

“要不去其他村子多轉轉幾趟好了,積少成多。”

實踐方能檢驗真理,接下來的日子裡,東羿村的村民們時常看到蘇木揹著藥簍進進出出村子。

“年輕人腿腳就是利索,真羨慕吶。”

一來二去,村口的老人們都有如此感慨。

去周遭的村子的路並不好走,說到底,這些村落都修在大山之中,有時還需要揹著藥簍穿山越嶺,攀爬峭壁。

手臂,大腿,腰部等身體各處在行醫期間不斷錘鍊著,起初蘇木一天走個幾遍,渾身都會痠痛,若非他修煉有長生拳,身體素質還不錯,這才能堅持下來,不然換做其他人早就累趴了。

回到村子後他便會修煉長生拳來緩解痠痛,他發現如此精疲力竭狀態下修煉反倒更有效率。

發現這麼一點後,蘇木每當身體適應後就開始負重修煉,他開始開始往藥簍裡增加重量。

日子在一天天過著,每隔一週到兩週,蘇木就會將到手錢財去青雲城換成藥材,週而復始。

蘇木的進步平穩而快速,但他總覺得好像忘了一些東西。

“我記得我好像要做什麼來著……算了,不想了。”回到村子裡渾身痠痛的蘇木仰頭灌下一服淬體散,進入到了修煉狀態。

每天都能感受到長生拳的修煉進度在增長,能夠體會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提升,這種不斷在突破極限的感覺很踏實,他很喜歡這種充實感。

按照這個速度修煉下去,蘇木估計再有個兩個來月,長生拳應該就能有所突破。

很顯然,這一次蘇木估算錯誤了。已是了然於胸境界的長生拳突破難度,要比之前難了何止數倍。

時間一晃來到了五個月後的一日。

一如往日行醫回來,精疲力竭的蘇木放下藥簍服下一劑早已煎好的淬體散,就開始在院子裡修煉長生拳。

以如此蘇木對於長生拳的理解,他已是能夠做到將守形五式與遊形六式結合起來施展,經由這麼一結合,長生拳又多了幾分靈活與隨機應變,也更具實戰意義。

又一拳擊出,並不快,但那帶起的拳風可見,這一拳絕不能小覷。

蘇木在擊出這一拳後,渾身一陣輕顫,伴隨著一陣清脆的噼啪聲響,體內的藥力與突破而生的暖流混合後隨著血液流經渾身。

蘇木感到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行醫一整天的疲勞在這一刻一掃而空,這段時間奔走行醫,穿行大山本就在全方面錘鍊著蘇木的身軀。

此番的突破,讓蘇木感到身子的全方面又有了不小的提升。

“突破的感覺真好!”他輕吐一口氣,不知不覺他來到這個世界已有一年多了,當初自己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走上武道吧。

姓名:蘇木(13歲)

壽命:51(-5)年

資質:6點

天賦:生死眼(黃階初級1%)

武學:長生拳(5境登堂入室1%)、無名刀術(初學乍練55%)、無名箭術(初學乍練20%)。

雜學:醫術(3境略有小成18%)。

“此番壽命同樣增加了五年,但資質只加了一點,生死眼還是老樣子……”

蘇木看了眼屬性面板後頗為滿意,他也知道資質的增加急不得,畢竟一點就是成倍的修煉速度以及悟性,越修到後面,便越難疊加,這點他十分清楚。

最後,他又看了眼長生拳後面的刀術與箭術,這才記起自己忘了什麼事情,這半年他忙著行醫賺錢買藥修煉,都無暇去找趙小虎偷師了。

趙小虎此時也如他所說,的確成了村子裡新生代的佼佼者,加之今年地裡收成不好,他與很多村民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山裡狩獵。

但好在蘇木擔心的事還沒發生,半年來村子一直很平靜,也許半年之前李叔的事真的只是意外吧,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在他看來都大半年沒有發生了,自己的運氣也沒有那般差會遇上吧。

這麼想想,蘇木心中松了口氣,還能太平一段時間,他就能多提升自己一分。

出於好奇,他曾在村子裡老人口中聽過一些關於武者的事情,老人們說起過後天武者的鍛體九境時語氣裡無不是尊敬。

什麼以一敵百,拳崩山石之類。

蘇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弱小,自己恐怕還遠不能與強大的武者相比,就是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算是鍛體境幾層。

“藥材又耗盡了,明天得去一趟青河城了。”

翌日清晨時分,蘇木悄然離開村子,以他如今腳力,四十來裡路就如散步般輕鬆,而且他對前往清河城的路早已輕車熟路。

不用揹著藥簍行醫的他走在林蔭小路,頗為愜意。

就在蘇木思考著午飯是吃蔥花雞蛋面還是餃子時,他的鼻子下意識輕輕聳動。

如今他的五官極為敏銳,加之此刻乃順風,他嗅到了血腥氣味。

“今天是休獵日,難道是村子裡有人在偷偷狩獵?”

帶著好奇,蘇木沿著血氣走去,不久後他的腳步一頓。

遠遠地他看見了灌木林中有一具被綁在樹上的屍體,那屍體上歪歪扭扭插著幾支箭羽,屍體的四肢被人砍去,雙眼也被挖去。

死狀極慘,若非蘇木行醫以來見過不少生死,只怕這會就要原地嘔吐起來。

“死者是村子裡的嗎?又是誰做的?山中流匪?”他當即想起了半年前的事情。

蘇木四下張望,並不見其他人影後打算就此離開,畢竟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他轉身走出幾步時踩斷了一截枯枝,發出了一聲脆響。

旋即,他見到有一蒙面壯漢手執染血的朴刀從樹後站起身來。

大意了,他只顧著觀察四周,卻偏偏忘了燈下黑的道理。

“嗯?”男人盯著蘇木打量了一會,猜想這人應是山下村子裡的人。

師父曾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蘇木當即就要施展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時,樹後又站起來一人,那人彎弓搭箭直指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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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好漢,我只是碰巧路過,我什麼都沒看見。”

“廢話少說,小子,將錢財留下,現在大爺我心情還不錯,就饒你一條小命。”

蘇木聞言,從衣襟內取出荷包就要放在地上時。

“小子,你自己將荷包送來。”

蘇木抬頭望見兩人戲謔的眉眼,心中暗道不妙,這兩人絕不會放過自己,自己只有一人且是空手,必須要找機會先下手為強,不然自己就會步了那慘死之人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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