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爺，要不要我去做了他？”
越過密集的舊樓房和狹小的街道，與這周遭環境截然不同的一棟房子坐落在此。
幾個大漢拿著傢伙守在門外，門內，亦是一群兇戾的人在看著監控。
一個杵著柺杖，看起來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被圍在中間。
眼神陰鷙地盯著監控裡的宋墨澤，唇角勾勒起一抹弧度。
“做了他？你還是好好擔心自己的小命吧。”
砰！
話音剛落，大門就從外面被破開了。
宋墨澤隻身一人現身在門前，隨手將一個大漢甩飛進去，凌厲的目光掃至裡面人的站位。
沒有什麼多餘的開場白，宋墨澤在他們錯愣的目光中，反手丟了一個***過去。
當眾人視線受阻時，男人敏捷翻身閃到裡面，抓槍擊射。
一陣子彈入肉的聲音響過，待煙霧消散時，除了莊深外的人，都橫七豎八地倒在了地上。
莊深看著朝他緩緩走近的宋墨澤，仍是保持著他來前的姿勢，撥弄起手腕上的佛珠。
“比我想象的要快一點，看來你的確很生氣。”
噠——
宋墨澤在距離他還有五步的距離停了下來，眼角的餘光謹慎地瞥至周圍。
他端起槍，黑壓壓的槍口對準了莊深。
“嗯，的確蠻氣的。”
竟然讓昭昭受到驚嚇了。
注意到他的舉動，莊深一滯，倏而呵呵笑了起來。
“怎麼？現在腿不是自己的，你就怕了嗎？怕我安了炸彈，讓你再變廢人？不過裝了假肢，也改變不了你是廢人的事實了吧。”
“當初寧死不截肢，現在竟然為了一個死掉的小奶娃振作起來了？振作？你振作的了嗎？”
“哪怕你今天把我抓了又怎樣？我進去之後，你們沒有證據照樣拿我沒辦法！”
莊深撥弄佛珠的速度越來越快，繼續用言語刺激著宋墨澤。
不想男人並不如他所想會露出憤怒的表情，就連是那種勉強的淡定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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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澤是真的很淡定！
莊深有些錯愕了，“你……”
砰！
剛說出一個字，他的左膝上就挨了個槍眼。
宋墨澤神色漠然地盯著他，繼續給槍上膛。
“誰跟你說，我能站起來，是靠假肢？”
砰！
這下輪到右膝挨了一下。
猝然的疼痛差點讓莊深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身體猛地前傾，他把重量都壓在了柺杖上，咬牙地坐回到椅子上。
“你……這不可能！”
莊深臉上的表情驟然變得猙獰，他死死地盯著宋墨澤的腿，想要上前去看個究竟。
宋墨澤沒有過多解釋什麼，只是順著他剛剛說的話，把剩下的子彈檢查了一遍。
耳邊細細聽著周圍聲的響動，在聽到那細弱的嘀嗒聲時，宋墨澤倏地冷笑了一聲，後退到門外去。
“沒什麼不可能的……”
“官方的確沒有證據能奈何你，可我這次來……是報的私仇呢。”
“你動我，我頂多按規矩辦事，老老實實找證據來抓你回去。”
“你動她？這條命也不用留到牢裡——”
砰！
最後一槍子彈，宋墨澤精準無誤地擊入了他額間。
看著莊深瞳孔瞪大，死不瞑目的模樣，宋墨澤聽著耳邊晃過陡然急促起來的嘀嗒聲，眼瞳一縮，快步朝外跑去。
轟隆！
就在他剛跑出離房子僅有不到十步的距離，爆炸聲轟然在身後響起。
掀起的熱浪將他掃在了地上。
“長官！”
“長官！長官你沒事吧！”
離得近些的部下聽到巨響及時趕了過來，把還是被波及到一點的宋墨澤從地上扶了起來。
宋墨澤神情恍惚地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來第一件事竟不是跟著部下起來。
而是檢查起自己的身體。
當看到身上除了衣服髒了一點並沒有受傷時才松了口氣，緩緩站了起來。
旁邊的部下見狀不由打趣道：“長官這是一朝被蛇咬嗎？”
宋墨澤搖頭，輕拍起自己身上的灰，沉聲道：“不是……我答應了昭昭不受傷的。
要是受傷回去，小家夥肯定得眼淚汪汪了。”
就他現在這樣髒兮兮的，都不能抱她了。
部下：“……長官，我還沒媳婦。”
“我也沒有，但我有小侄女，你不懂。”
部下：是，他不懂。
小丑就是他自己。
宋墨澤簡單處理了一下，瞅向面前的廢墟，心裡並沒有輕鬆之意。
因為他知道，他報的是莊深的仇沒錯。
可他答應官方的，是莊深身後的黑色產業鏈都要處理掉。
這些東西一天不處理完，他身上的擔子就不能撂下。
想罷，宋墨澤呼出了口濁氣，對部下吩咐道：“讓他們搜查速度快一些，搜查完，就出發去下個地方。”
-
一連一週，宋墨澤都在外面奔波著。
搜查著禁品的販賣，查封著非法的經營。
跟莊深合作的那些頭目亦或是小嘍囉，一個也沒有放過。
曾經帶領的精英部隊，現在卻是什麼瑣碎事情都要管。
但能再看到宋墨澤帶領著他們行動，手底下的人也是樂在其中。
終於在第十天時，這起牽扯過大的案子也接近了尾聲。
除了那些拐賣到各處的人口要棘手一些，其餘的罪案都到了可以結案的地步。
宋墨澤把能將罪行判到最大化的資料整理好，讓自己的得力助手去處理後，帶著幾個人來到了查出是最多外來人的偏遠村子。
一進村子，幾人就發現了不妥。
那些村民看到他們的衣服時，都是警惕地抓起了一些鐵鍬和鐵鏟。
而宋墨澤還注意到，這個村子在大山上，出去務工的人會很少。
偏生這裡的男丁很多，女的除了一些老嫗能在外面活動，基本看不到年輕女性。
哪怕有寥寥幾個的女童，都是怯懦地躲在門邊上，害怕的目光落在的是那些村民的身上。
打量著這些情況，看到那些觀望的村民乍然上前，宋墨澤蹙眉，手摸到腰間的配槍上。
“你們是幹什麼的？俺是這村的村長，俺們村不歡迎外人來，趕緊走！”
這時一個自稱是村長的人走了上來，很不客氣地扯著嗓子喊道。
也不認，宋墨宸他們身上穿著的是官方制服。
“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地方搞封閉這一套？”
部下忍不住出聲道。
結果他這一說話，那邊的村民頓然激動了起來，慢慢朝他們圍了過來。
砰！
宋墨澤見狀朝天打了一梭子，冷冷地朝他們睨去。
“既然身為村長，不認識我們，沒道理還認不出我們這身衣服，趕人？”
“我，我哪裡認得你們……快走快走！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村長眼神閃躲了下，看到宋墨澤手上拿著的武器，稍稍一頓，又扯著嗓門喊了起來。
還讓身後的村民齊齊將他們一路趕出村子。
宋墨澤他們也不可能真的對他們開槍，只能無奈退到村子外邊。
看到那一間間瓦房，通風的窗戶卻是弄得極小，宋墨澤若有所思地擰了擰眉，移步離開。
回去路上，部下忍不住問道：“長官，這地方擺明有古怪，我們不查嗎？”
“查是要查的……”宋墨澤沉吟。
問題是怎麼查？
當時那樣的情況，那村子的人很明顯就很抗拒他們。
不是像村長說的那樣抗拒外來人，而是抗拒他們身上這身衣服。
“回去想辦法查多點這村子的資料，連帶這周圍的村子都查下。”
但在之前……
宋墨澤忽然看向自己來時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