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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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弟子有些譁然,祖師親自傳授神通,沒想到孫悟空居然拒絕不想學,一時間有些羨慕,又有些幸災樂禍。

“那我教你流字門中之道,如何?”菩提祖師又笑呵呵的問道。

悟空反問:“流字門中是甚義理?”

菩提祖師抬了一下眼簾,然後說到:“流字門中,乃是儒家、釋家、道家、陰陽家、墨家、醫家,或者看經義,或者唸佛經,並朝真降聖之類。”

悟空撓了撓頭說道:“似這般可得長生否?”

菩提祖師說到:“若想以此求得長生,也似‘壁裡安柱’。”

悟空臉上帶著些許疑惑,向菩提祖師拱手問道:“祖師,我乃老實人一個,不曉得那些行間裡話,不知何謂壁裡安柱?”

菩提祖師回答道:“他人蓋房欲圖堅固,將牆壁之間立一頂柱,若有一日大廈將要倒塌,此柱必腐朽不堪。”

“那如此說來,也不是長久之道,俺老孫不學!不學!”孫悟空搖了搖手說道。

弟子們更加的嫉妒孫悟空,流字門中可堪大道,容納百家,祖師願教,無人不願學,而孫悟空再次拒絕,讓他們有些眼紅又恨鐵不成鋼。

連玄奘也覺得悟空有些過分,於是拉了拉孫悟空的衣袍。

孫悟空恍若不覺,玄奘也無可奈何。

祖師卻不羞不惱,又說到:“我教你‘靜’字門中之道,如何?”

“‘靜’字門中,可能修成如何正果?”孫悟空湊近一步問道。

“此事休糧守谷,清淨無為,參禪打坐,戒語持齋,或睡功,或立功,入定清修之類。”菩提祖師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繼續說到。

“如此這般能長生否?”孫悟空盯著菩提祖師笑道。

“窯頭土胚矣。”菩提祖師呵呵說道。

“師傅怎地如此不爽快,前言我說我不懂那些行間裡話,何謂窯頭土胚,師傅就痛快告訴我吧!”孫悟空問道

祖師說道:“就如那窯洞裡頭,造就的磚瓦土坯,雖有形狀,但是未經水火錘鍊,一日大雨滂沱必然化為爛泥矣。”菩提祖師說道。

孫悟空又擺了擺手:“豈不是也不長遠,我也不學!也不學!”

眾多弟子已經有些木然,實在想不通這猴子想學什麼東西,玄奘則聯想到了模擬器之中十八歲那年他也如此,菩提祖師給的幾個大道都不想學,最後蹉跎了幾十年,他忍不住輕聲對孫悟空說道:“悟空莫要胡鬧,此皆大道也,任選一個靜心苦修,長生可望矣。”

悟空眨了眨眼說道:“悟流師兄,俺老孫要學就學那通天大道,這些皆是旁門道法,俺老孫不學!”

玄奘見此,忍不住在心底默唸一聲佛號,也不再勸戒。

“無妨,無妨,那我教你‘動’字門中之道,你可願意學?”菩提祖師說道。

“‘動’字門中之道,又有何說法,可得長生否?”悟空又問道。

菩提祖師回答道:“此事有為有作,採陰補陽,攀弓踏弩,摩臍過氣,用方炮製,燒毛打鼎,進紅鉛,煉秋石,並服婦乳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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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這等,可得長生麼?”孫悟空問道。

“此欲長生,如水中撈月。”菩提祖師說道。

“師傅,這水中撈月我知曉,月在長空水中有影,雖看得見卻摸不著,到底也是一場空,也不可得長生,我不學!不學!”孫悟空跳了幾下說道。

菩提祖師聞言,勐的跳下高臺,手中拂塵化作戒尺,指著孫悟空說道:“你這猢猻這般不學那般不學,且待如何?”

說罷,走上前拿著戒尺在孫悟空後腦勺打了三下,倒背著手,走回大殿內部,將中門關了,撇下眾多弟子轉身離去。

這下眾多弟子皆譁然,紛紛指責孫悟空:“你這波猴這般無禮,師傅傳你各種神通道法,你卻皆不想學,還與師傅頂嘴,這番你衝撞了菩提祖師他,不知什麼時他才會再出來。”

孫悟空滿臉陪笑,向著眾位師兄道歉,玄奘也替孫悟空向各位師兄師弟求情,好在菩提祖師坐下皆是些明事理的人,指責幾句就不再埋怨,紛紛離去,各自清修。

玄奘拉著孫悟空離開大殿,然後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和他說道:“你這潑猴,祖師教你眾多法門,你一個不學,這般又怎能得到長生?”

說罷,玄奘嘆息一聲,只覺得孫悟空恐怕會和自己一般蹉跎一個甲子。

而孫悟空嘿嘿一笑,原來孫悟空已經明白了菩提祖師暗藏的玄機,然後笑著對玄奘說道:“祖師剛剛打我三下,是在叫我三更時分留個心眼;倒背著手走入中門將中門關上,是在告訴我從後門進入秘傳我長生之法。”

玄奘聞言大驚,喃喃自語說道:“原來當初菩提祖師打我三下,是這般意思……只恨我那悟性不足蹉跎一個甲子……可惜……可惜!”

孫悟空道:“今夜三更時分,悟流師兄便和我一起去往祖師偏殿,學那長生之法吧。”

玄奘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祖師既然暗中告訴你,便是只想教你一人,到時候你自己去學吧。”

“悟流師兄平時待我最好,有甚好事,一定也會叫上你,就隨我去吧。”孫悟空拉著玄奘的衣袍說道。

玄奘輕輕輕用手指敲了敲孫悟空的額頭,笑道:“潑猴就你自己去吧,學你想學的長生之法。”

玄奘雖然自己十分想去,可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去了只會讓菩提祖師不喜,誰讓自己當初悟性不足,沒能體會到菩提祖師的暗示呢。

不過雖然沒有得到菩提祖師的私下教導,就單單這一次講道,就讓玄奘收穫良多,玄奘自幼修行佛法,後又學了道門正法,如今又聽菩提祖師講了這三教合一,心中明悟頗多,向佛之心有些改變,雖說已經不得完完全全信佛,但是那顆赤子之心卻是一樣,不過多了三教合一。

孫悟空還想再勸,但是玄奘連連拒絕。

孫悟空見玄奘如此堅決,於說到道:“既然悟流師兄堅持,那老孫我也不強求了,待我修得長生之法一定庇護悟流師兄!”

玄奘眼中含笑的說道:“猴頭,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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