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
“主持！”
於青和唐晨幾乎是同時叫出了聲。
此刻苦禪院主屋的門口，一道人影順著臺階緩緩踱步而出……
藉著微弱的月光，於青和唐晨看清了這人的面貌。
正是一直閉關不出的金剛寺主持，苦行！
唐晨看見苦行的出現，眼中明顯出現了一絲慌亂，隨後他一瞥身旁不遠處的於青，便一個瞬間衝過來，想要拿下於青作為人質！
但是……
“唐施主，還是這般執迷不悟嗎！”
出現在唐晨面前的赫然是苦行那張略顯滄桑的面孔。
於青也是微微一愣，他都沒有看清，苦行是如何瞬移到他面前的。
唐晨當即一怔，隨後連退十幾步，隨後一個躍身跳上了屋頂，叫囂道：“苦行老禿驢，老子只不過想借用你們金剛寺一點小東西把玩幾天，用得著這麼大動干戈嗎！”
苦行手往於青肩膀上一搭，隨後兩人也緩緩落在了院子的正中央。
苦行搖搖頭，嘆道：“唐施主若真是借用一點小東西，貧僧又何必斤斤計較呢！”
“可你盜走的是我金剛寺的舍利子，苦葉師弟只不過略施小懲，並未取你的性命，已算是彰顯我佛慈悲了！”
於青聽見之後直呼好傢伙！
你這是偷了金剛寺長輩的骨灰把玩，還說只不過是一點小東西！
這是小東西嗎！
得虧是金剛寺的大和尚宅心仁厚，換作其他門派，還不得將你個挫骨揚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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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唐晨沒有絲毫的悔改之心，反而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我知道，不就是舍利子嗎，與其放在你們金剛寺當個擺設，還不如給我，煉製成舉世無雙的神兵利器！”
於青：……
還要將人家師門長輩的骨灰煉製成兵器。
於青也不知道該說這個唐晨是無知，還是腦子有病了！
“唐施主，慎言！”
唐晨猶如當頭棒喝，渾身一顫。
苦行又沉聲問道：“唐施主，貧僧還有一事想問？”
“老禿驢，有話直說。”
“究竟是誰攛掇你來我金剛寺盜取舍利，金剛寺向來和唐門沒什麼走動，寺中藏有舍利一事，總不會是你唐門的長輩告之你的吧！”
“老禿驢你這就說錯了，這事就是我堂兄唐楓親口告訴我的！”
苦行長嘆道：“唐施主，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
“七年前你便已經宣稱脫離唐門，至於唐楓門主，更是自小便與你勢同水火，從他口中得知我金剛寺的舍利一事，唐施主你這又是從何談起呢？”
“反正就是唐楓告訴我的，老禿驢你愛信不信！”唐晨冷聲道：“既然你金剛寺如此小氣不肯借舍利一用，那我和你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阿彌陀佛——”
“唐施主，你真當這金剛寺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唐晨扭過頭來，不屑的笑道：“老禿……
話未說完，於青便看見唐晨眼睛金光一閃……
隨後“砰”的一聲，唐晨整個人從屋頂上摔了下來。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哪裡來的佛像！”
“啊，是真的如來，是真的如來！”
……
於青看著唐晨從地上一熘煙的爬起，隨後雙手胡亂的揮舞，手中則是驚慌失措的叫喊著些不明所以的話語……
苦行視若無睹，只是雙手合十，嘆道：“阿彌陀佛，唐施主，你還不認罪嗎！”
“啊——”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唐晨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隨後雙手不斷在地上摩擦，支撐自己朝後退去……
“不是我，不是我，人不是我殺的！”
……
“啪！”
一聲脆響！
唐晨一個耳光結結實實的甩在了自己的臉上，隨後聲音帶著哭腔道：“大姐，我沒有偷看，我真的只是路過……”
“啪！”
於青：……唐晨這是瘋了嗎？
“阿彌陀佛！”
又是一聲佛號在耳邊迴盪起！
於青看見了唐晨眼中的金光瞬間斂去……
隨後唐晨呆呆的站在了原地良久，隨後茫然的問道：“我剛剛是怎麼了？”
“你走吧！”苦行手一揮，澹澹道。
唐晨就像是聽話的木偶一般，木然的轉身然後朝著院子外一步一步的走去，直至背影消失在門口……
苦行又開口道：“行真！”
“弟子在！”突然，院內一個隱秘的角落中傳出了一道聲音。
於青看著行真師兄從黑暗中走出，對著苦行雙手合十行了一個禮。
“去照看一下唐施主，免得他凍壞了身子。”
“弟子領命！”
……
在行真離開後，院子中就只剩下了於青和主持苦行二人。
不對……
於青小心翼翼的環顧著四周，不太確定周遭是否還藏了人。
“於青。”苦行突然開了口。
“弟子在！”於青趕緊回道，也來不及思考為何苦行突然叫了自己的本名。
“你隨我來吧……”說罷，苦行便緩緩朝外走去。
於青不敢遲疑，緊隨在苦行的身後。
月光下，一老一少兩個僧人，緩緩踱步在金剛寺的石板路上。
“主持……”還是於青忍不住率先問道：“剛剛那唐晨，究竟是怎麼回事？”
苦行不緊不慢的答道：“能在蓮華律令下活下來，說明唐晨並非十惡不赦之人，只不過在教養上欠缺了少許罷了！”
只怕這教養不是欠缺了少許，而是根本沒有吧！
不過於青的關注點顯然不在唐晨是否有教養上。
他驚訝道：“這就是蓮華律令！”
師傅苦賢曾經說過，金剛寺絕學之中。
最難練，同時也是最強的，當屬蓮華律令。
非悟性極高，佛法高深之人，難以入門！
甚至苦賢本人都曾言從未見過寺中人施展過這門神功！
回想起剛剛唐晨瘋癲的狀態……
以及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紋絲未動的苦行。
一個先天境的高手，就這麼讓人不知不覺的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蓮華律令，當真是神秘且強大！
“你的月華牽引術若是練至化境，以月華之力洗練肉身後，倒也不會比本寺的蓮華律令差上太多！”
轟！
於青的腦子裡瞬間一陣嗡鳴！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被苦行一語道破，他心中還是有著幾分忐忑。
他語氣晦澀道：“主持你都知道了……”
苦行突然駐足回頭，眼中露出些許狡黠之色
“噓——，莫要讓別人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