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沒進門，就聽得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白素素抬起的腳步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但是也只是一瞬間，很快便又恢復如初。

認識的一個生命即將終結，這種感覺，不好受，但是這人也不是很熟悉，她也只是替可憐人難過罷了。

“老先生！”白素素打開門的時候，便見老先生猛地翻身咳出了血，又因為體力不支重重地倒了回去。

“老先生！”白素素快步走過去，在要觸碰到老先生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先她一步安撫好老先生，並替他掖好被子。

白素素沒有說什麼，從以前的老地方拿了一個木盆打水，然後到後院燒開。

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白素素眼眶被照得發熱，不爭氣地抹了一把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吸吸鼻子，白素素麻利地到了一碗，然後再拿出一個空碗兩間倒來倒去，不一會兒剛燒開的水就沒那麼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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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素倒了一點在手指上，感覺溫度差不多，才端著進了房間。

床上的老先生形如枯槁，眼窩深陷，顴骨突高，嘴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即便躺在床上，卻有一絲局促不安。

白素素看得出，他是強打著一抹精神，不時地瞄一眼文銘宸，觸及便又快速閃躲開。

從這個男子的氣度上，他便感覺得到他的身份地位一定不低，可是現在他大腦渾濁的他已經沒有力氣看清那人的容貌。

倒是隨他一起來的那人，聲音有幾分熟悉。

“前幾日不是還好嗎？怎的現在如此嚴重？”

白素素端著碗進來，文銘宸很有眼力見兒地扶起了老先生。

把碗遞到老先生的唇邊，白素素柔聲道：“老先生，喝點水吧。”

老先生猶疑了一下，便慢慢地吞嚥了下去，感覺乾澀的喉嚨好了一點才試探著對白素素說道：“你是之前那個小公子？”

“是我。老先生，我們送你去醫館吧，你一個人在家又病得這麼嚴重......”

老先生沒什麼力氣地搖搖頭，“老朽現在過得日子不過是在倒數，何必麻煩別人。”

白素素只覺得鼻子一酸，“老先生你得撐住啊，你不想再見見小三石嗎？你挺住，過兩天我就去軍營把小三石帶回來。”

老先生耷拉的眼皮一下子撐開，渾濁的眼裡雖看不出亮光，但瞳孔細微地顫動也看出了他此刻激動的心情。

“可、可以嗎？”

白素素抿唇一笑，“當然可以！”

“可、可那是軍營啊，軍規擺在那兒，哪裡是，想走就能走的。”老先生費力地說著，但是眼裡的希冀卻是騙不了人的。

“老先生，你放心，軍營裡的人是戰士，戰士也是有血肉的人。只是，我不能確定什麼時候能帶他過來，所以還請老先生你多撐上一些時日。”

話是如此，但是希望渺茫。“公子無需麻煩，公子代我去瞧瞧他，讓他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堂堂正正做人就行了！”

軍營，那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地方，況且還要帶一個人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