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說你下次能不能留幾個活口?每次都搞得這麼像人間煉獄一樣,我寫報告都得寫個半天才能圓過去。”
等傍晚時份,張囂從公海回到維港之後,芽子打來衛星電話吐槽道。
張囂笑道:“不是給你留了活口了嗎?你問什麼,他們都會有問必答。”
那幾個持槍的鬼老不可能有百分百中的槍法,現場總會留下活口的。
芽子無語。
活口倒是留了幾個,但現場明顯到不能再明顯,專家一看就知道是槍法高手所為的彈道,怎麼可能會不懷疑還有其他人在現場。
不過現場有鞏偉這個超級高手在,倒也算是勉強可以圓得過去。
掛了電話後,阿積載著張囂徑直直奔淺水灣別墅。
“回別墅還是回尖東?”
進了別墅,來到主建築門口後,張囂問道。
李富跟駱天虹從未入住過的別墅之前都空著,雖然駱天虹的別墅已經入住了陳金城遺留下來的保鏢,但李富的還空著,阿積住進去,正好給別墅聚聚人氣。
而且,他也給阿積留了一間比較靠上的別墅。
阿積隨時都可以拎包入住。
“還是回尖東吧,人多熱鬧點。”
阿積想了想後回答道。
張囂也沒有勉強他,目送他離開。
“汪汪汪......”
波波熱情洋溢的扒拉開沉重的木門,快速跑出來,後腳直立,前腳攀爬上張囂的小腿,興奮勁兒就像是見到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樣。
“波波,還是你有點良心啊,不像你女主人她們一樣,知道老公回來都不出來迎接一下。”
張囂笑呵呵的抱起它,單手拎起兩隻裝滿美金的大袋子走進屋裡,順腳關上木門。
波波舔狗的屬性徹底開啟,不斷舔著張囂的臉龐,小嘴兒咧得完全合攏不上。
很顯然,狗情世故這一塊,算是讓它給玩得極為明白了。
誰是這個家的真正主人,它還是有點13數的。
張囂被迫無奈之下,只能接受著波波熱情的口水饋贈,走過玄關來到大廳後,一眼就看到橫七豎八倒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蘇阿細等人。
全場人當中,就只有薄冰一個是臉色如常,絲毫沒有被榨乾悽慘的表情。
張囂對這副畫面不陌生。
當馬丁找來的MBA專業講師來到別墅的第一天裡,蘇阿細她們便開始有了這種便秘的表情。
哪怕是有點經濟金融常識的溫可可也不例外。
其中,就以蘇阿細、呂港生和小雪三個最為典型。
三個都是文化程度不高的輟學問題少女——即便小雪的化學知識很牛叉,但也改變不了她學渣的本質。
馬丁找來的MBA講師,自然是行業內出類拔萃的頂尖人物,但給蘇阿細她們上了一堂課後,都差點萌生了原地退休的沮喪念頭。
沒基礎的見多了,像蘇阿細她們這樣沒基礎的,著實是第一次見。
不過蘇阿細她們倒也算爭氣,且骨子裡就有種死不服輸的韌性,再加上她們也確實也替張囂分憂解難,便咬緊牙關學了下去。
只是每次課程結束後,她們都免不了像跟張囂大戰了三千回合的狀態就是了。
張囂倒是習以為常了,見狀也沒搭理她們,徑直把兩個大袋子往桌上一扔,然後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大疊支票,遞給薄冰笑道:“這個月的家用!”
薄冰接過後,逐張一看,美眸瞬間便瞪得銅鈴一樣。
等她再開啟袋子一看,頓時忍不住幽幽的感慨道:“照你現在的財力而言,應該已經跟我爸相差不多了。”
稍一停頓後,她又補充一句道:“就現金流而言,你基本上已經超過他了。”
蘇阿細等人一聽這話,頓時一改生無可戀的狀態,滿血復活的蹦跳起來,相繼拿過支票和美金清點起來,並且不時的嘰嘰喳喳幾句。
看她們那模樣,簡直是十足的財迷狀。
張囂抱著蜷縮在他懷裡,被他摸頭殺舒服得滿臉享受狀的波波坐下,笑道:“青出於藍勝於藍嘛。”
“是啦是啦,你厲害啦。”
薄冰賞了他一記漂亮的白眼,嗔道。
“這些就存到你瑞國銀行裡去,方便你以後使用。”
張囂指了指支票和美金道。
反正薄冰也有瑞國銀行的賬戶,倒也不用事事都用蘇阿細的,省得要調動資金的時候麻煩。
“嗯。”
薄冰點了點頭。
“冢本大廈正在裝修了,你抽個時間去看看,辦公室該怎麼設計,你自己跟設計公司再商量一下,以後那裡就作為你辦公的地點,同時也是整個集團的總部所在。遲些我跟周健雲合作的航運公司也要交給你來打理,就當是作為你勝任集團總裁的第一項業務吧。”
張囂說道。
馬丁已經將冢本大廈的手續全部搞定了,過戶到薄冰的名下。
換言之,現在冢本大廈的地皮和寫字樓,就完全屬於薄冰了。
在法律程式上,沒有絲毫的瑕疵可言。
“怎麼還叫冢本大廈?不改個名字嗎?還有集團的名字也要確立一下吧?”
薄冰對接手張囂的正當生意倒是沒有意見,她早就做好了替張囂分憂的準備。
她只是看不順眼冢本這個名字而已。
“起名啊,這個我在行啊!要不,就叫阿細集團怎麼樣?”
蘇阿細聞言,當即興致躍躍發表著意見。
很顯然,她是把集團和大廈的名字都以己冠名了。
眾人齊齊翻了個白眼。
“不好聽?那要不就用我的姓,蘇氏集團,一聽就知道是我蘇阿細的產業。”
蘇阿細絲毫沒有被嫌棄的覺悟,死心不熄的繼續冠以自己的姓。
薄冰若有所思的說道:“阿細這話倒是提醒我了,其實集團名字不用取得很複雜,越是簡單就越容易被人記得。我看就用你的姓冠名吧。張氏集團,張氏大廈,怎麼樣?”
蘇阿細撇了撇嘴,卻也沒有真正的在意。
她也只是鬧著玩而已。
何況張囂的,不就是她的?!
“倒不如我取個吧,山水集團,你們覺得怎麼樣?”
張囂笑眯眯的說了句。
他只是靈光一閃想起這個著名的集團名字而已。
畢竟有勝天半子的祁廳長,還有豔名遠播的小琴總裁,還有一個孜孜不倦,努力向上學英語的陳清泉。
“山水集團?倒是朗朗上口,有什麼寓意嗎?”
薄冰唸叨幾聲後,疑問道。
張囂搖頭道:“有山有水,豬籠入水嘛,何況你姓和名都有關於水,阿細的蘇姓,是蘇州的蘇,也跟水有關,港生的名字也與水有關,可可的姓也是,還有小雪更是由水化雪,既然你們全部人都跟水有關,這個名字難道不體貼?還有,你不是說越簡單的名字,就越容易被人記下嗎?”
“行,我沒意見。”
薄冰嫣然一笑道。
她身為集團的掌舵者都沒意見,其她人就更加沒意見了。
而蘇阿細聽到這名字跟她也有關聯後,便馬上大加讚賞,直呼張囂起名字有文化。
眾人再度翻以白眼。
山水集團的名號,在歡樂笑聲中確定下來。
“對了,中蒼原名下的房地產公司和建築公司的資料,我已經讓馬丁發到郵箱了,你有空研究一下,等過幾天就準備接手了。等你上手之後,就要著手開發那幾塊地皮了,這是山水集團未來重要之重的支柱產業。”
張囂想了想後又交代道。
“是了,大少爺!”
薄冰瞪了他一眼道:“你除了會當甩手掌櫃,還會幹什麼?”
“我能讓你們乘風破浪,一浪接一浪,浪浪不盡啊。”
張囂大義凜然道。
“呸!”
薄冰等人齊聲啐道。
張囂的臉皮厚似城牆,恬不知恥之餘,更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令女人臣服,有多少男人有這本事?
隨後,呂港生等人快速準備好晚飯。
一家六口,打情罵俏之下,其樂融融的進行晚餐。
“對了,山頂那棟別墅已經掃掃乾淨,家電也安裝好了,等明天傢俬一到,基本上就能入住了,還有你定製的私人保險櫃,這兩天也會到貨。”
放下碗快後,薄冰想起這事。
張囂搖搖頭道:“還有最重要的東西都還沒到,那麼快入住幹嘛?”
“還有什麼東西?”
薄冰疑惑問道。
“那張五米的超大床啊,要不然怎麼能睡得舒服?”
張囂理所當然的應道。
新別墅,就該有新別墅的風範嘛。
這間舊別墅的床都達到三米八了,新別墅不得要五米以上的?
要不然等將來人數越來多的時候,怎麼睡得下?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這麼快搬到山頂別墅那裡去住,萬一跟芽子撞車了怎麼辦?
他現在還沒跟芽子坦白從寬呢!
薄冰等人:“......”
“鈴鈴鈴......”
就在她們無語之際,張囂的手機響起。
“大傻打來的。”
離茶几最近的小雪走過去拿了手機,遞給張囂說道。
張囂隨手接通,問道:“大傻,什麼事?”
“張生,又搞到了兩百輛小巴了。”
大傻的大嗓門從手機裡傳出,不用開擴音都能讓薄冰等人聽得一清二楚。
“做得好!改天我進去西貢請你吃海鮮!”
張囂予以高度的讚賞。
“哈哈,那我就等著張生了啊。”
以他跟張囂的關係,倒也沒必要客氣。
停頓一下後,他馬上話鋒一轉道:“對了,張生,你之前不是讓我留意偷渡的嘛,我今天收到風,今晚會有一船亡命之徒從大陸過來了,為首的那個,好像是叫阿松,據我所知,以前應該是在大陸跟過忠信義那撲街軍師羅定發的小弟,不知道那是不是張生要找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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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亡命之徒,羅定發以前在大陸的小弟!
這一連串線索整合起來,張囂的腦海裡當即出現了一幕幕的畫面。
如無意外,素素跟羅定發還是聯合到一塊,坑連浩龍的錢了!
那可是一億的贖金啊!
現金!
“他們幾點上船?在什麼地方下船?”
張囂快速問道。
“今晚十二點上船,在葵涌碼頭附近下船。”
大傻答道。
很顯然,他已經做好了功課。
以大傻在走私屆的大老級地位,他想知道這些偷渡的事,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
除非對方是有恃無恐的有人撐腰,特意隱瞞他,要不然,絕對逃不過他的耳目。
“好!我知道了。”
張囂點了點頭,迅速結束通話電話。
略微一想後,他馬上打給最擅長跟蹤的阿積,讓今晚到葵涌碼頭那邊盯梢。
“今晚又要出去?”
薄冰隨口問道。
“不一定,看情況吧。”
張囂搖了搖頭。
一般情況下,讓阿積盯梢就足夠了,如果沒有大事發生,他今晚是可以呆在家裡的。
就算阿松他們今晚過來,也不是第一時間就會動手。
他們還要踩點,還要規劃撤離路線,然後還要跟羅定發他們商量細節,沒個至少兩天的時間,是不可能綁架得了連浩龍的幕後老闆。
正好,黑吃黑了這一億現金後,相信忠信義的內訌也爆發得差不多。
只要他再持續火上加油,屹立不倒二十多年的忠信義,離覆滅就不遠了。
到時候再拿下尖西忠信義的地盤,他在尖沙咀就等於手握差不多半邊天的地下神地!
在這個過程中,他倒是想趁機滅了大老B,拿下銅鑼灣的地盤。
大老B三番四次的陰他,此仇不報,總是有點如鯁在喉的不爽感。
不過銅鑼灣身為洪興的腹地之一,倒是不好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踩進去。
靚坤!
張囂瞬間便萌生了一計!
..................
“阿松他們今晚十二點的船!到時候我會親自去接他們。”
尖西的一個秘密倉庫裡,羅定發朝對面的素素說道。
“小心點,千萬不要被人跟蹤!”
素素叮囑道。
羅定發點了點頭道:“我確認安全後,再通知你過去。”
素素微微頷首。
“連浩龍沒有追究公伯車禍一事吧?”
羅定發問道。
“人死都死了,他還能怎麼追究?”
素素冷笑道:“他現在呵護他那未出生的兒子都來不及,怎麼會有時間管這點閒事?或許在他眼裡,只有他那沒出生的兒子跟他親弟弟連浩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在他眼裡,只不過是同床共枕的陌生人而已,呼之則來,揮之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