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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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直接道了一聲,“其實,我也是好心,才提醒你的,即使我這位二皇兄,向你伸出什麼所謂的橄欖之枝,你也且莫直接伸手去接。我畢竟是他的兄弟,瞭解他也會更深入一些,他一定會趁你不備,搞得你狼狽不堪,不僅要讓你丟臉,還要順勢讓你丟掉一切。其實,說來,你也是試驗過的吧。又是不是真的丟了一些東西呢。”

李元吉說起話來,真的是惡毒有加啊。聽得我一陣一陣地咬牙。明明就不全是事實。最後,做為結尾,他還很有節奏地幸災樂禍了兩聲。很有成效地將仇恨值推向了最高潮。真的很是人才。我有點好奇,我是怎麼在他的壓迫下存活下來的。是不是我也是個人才啊。

當然,頡利並沒有被李元吉氣得吐血,也很是人才。最近,我人生的節奏就是常常遇到人才。

他們風格真是獨特,在這白白了半天,一點兒也沒有那種要動手的意思。 觀察著李元吉的拳頭,覺得,他要是再這樣用力握下去,都一定會握出火苗來。可是,他的腳步,一直都是穩穩地定在地上,一點兒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這又是怎麼個情況?想想,也真的是讓人醉了。

關鍵是以我的經驗來看,平時即使是一點小事情,他也會是一個不依不饒,今天被人家這麼說三道四還沒有即刻發火,真的不知道他又會是怎麼挺過去的。

我仍在悉心地觀察著兩方面的動向。

其實,一直就是沒有動向的說。頡利貌似也沒有帶來來人馬啊。他這是要獨自矗立在風暴中心的意思嗎。當然,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冒險也及冒生命危險,一直都是他人生的所有愛好。

最後,我都有點困了,他們這樣一直對視下去,會不會在不和諧的氣氛中相愛了呀。因為,現在他們也不說話了,似乎完全是在用眼神交流。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眼技啊。

現在,貌似事情從之前的火藥味道濃郁,變成了含情濃郁的感覺。故事的走向已經成謎。

我覺得,我萬不可錯開一點點的眼珠,要不然,事情就很有可能發生驚天逆轉。所以說,低智商的人,就是看高智商的人亂打架,也是一件很難完成的任務。

此時此刻,我又覺得,自己真的可能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公主了,我的人生,本來應該只是用來吃喝玩樂的,而像現在這樣,正經起來,反而才是最最不正經的一種選擇。

這當然不是說,看別人打架,是一件多不正經、多沒有下限的事情,而是說,不適合的人做不適合的事,本身就是一種不正經。

這個真的有點像是命運它在考驗我。結果 ,就是一定的,我的成績一定是不合格的。但是,命運它老人家就不要指著,我能痛定思痛了。因為,比起這個,我還是更適合搗亂。

搗一個亂,還要有這麼多的理論支撐,我真的也是蠻拼的。可見,現在場上的每一個人也都是很努力的。這裡面也還包含著一個我。

最後,打破尷尬的還是頡利,他從來也不是一個極度有耐心的人。我看的好像還沒有太錯,“殿下現在,是不是要感激我給了你這麼多拖延的時間。你也許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我也是一個對英雄惺惺相惜的人,所以,我想看一下一向以心機與功夫見長的殿下,到底會對眼下這種情況做出如何的應對呢。看來,殿下是純心要讓我失望。現在這個做法,是你其實不想應對嗎。殿下可以看看,這左右全是我的人馬。”

啊,全是頡利的人,可是我怎麼一個也沒有看出來呢。等他說完了這句話,周圍的人才一下子變得突出起來。我不得不說,他們隱藏得也真的是太好了。之前,這裡一點有伏兵的氣氛都沒有的。真的不知道,頡利是如何做到的。

那麼我呢,我應該是開心還是害怕。我不是一直想要離開中原,回到一個再沒有紛爭,可以安心執抱我的思念的地方的嗎?可是,現在的我更像是在猶豫。

內心中的捨不得,也是那樣的清楚明白。好像也真的是有很多的理由,我想要救哥哥,我想要在這裡想起從前的一切。我想要不這樣被頡利用帶回遙遠的地方。我只是想要看自由一次而已。

可是我知道在我心底,一直有著另一個原因,那就是,我一直不想離心底的那個人太遠。

不管我是在如何如何地欺騙著自己,我還是一直知道,我在想念著那個人,我也在有著最最根本的懷疑,如果我們真的離得那麼 遠,連呼吸的空氣 都不一樣了,那麼我是否真的能禁得住那樣的想念熬剪。

我是一直很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的,好已經走遠,又像分明離得很近很近,因為這裡處處都有他的景子,在李元吉身上,在這街道之上,也在這談話之中。

我也一直在問著自己,我真的不能忘掉他嗎?我真的應該像這樣一直記著他嗎。但其實,我一直沒有辦法,眼看著自己做著那樣的事情而又萬分痛快地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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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為,時間久了必然會忘記,就像那麼痛苦的帝國傾覆,不也一樣忘記了,可是,總是在這個,可能會就此失去全部見面機會的時刻裡,突然覺得可惜,突然想要拒絕一次真正的走遠。

原來在所有漫長 的時間裡,我是在這一刻才遇到真正的自己的想法的。也是在這一刻,才明白,自己根本沒有那麼的堅強,所說的不會再想起,也只是一個不太頂用的藉口。好笑的是,我總會是最後一個看清楚自己真面目的人,怪不得我一直也看不懂大家的。連我自己的不也一樣嗎?

對比於我的失神變色,種種不正常,李元吉的反應可謂是單調,沒有一點點反應的樣子。難道,這個也是習以為常,被包圍的感覺竟然是讓他覺得安然。

我在想他是不是還沒有從這個突如其來的包圍中緩過神來呀。也是,他當皇子、當第一都當慣了, 這會上,誰知道胡天胡地的是在想什麼。難道還認為頡利不敢拿他怎麼著。

頡利腳下站的,雖然是他李家的地盤,但是,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怕事大的人。我一直覺得,頡利是一個讓人不知做何感想的存在。可想他一定是上天想要豐富物種的多樣性而個別炮製出來的吧。

但其實,李元吉卻仍一含笑提問於頡利,“你真的要帶我走。”

看來,他對頡利會做什麼並沒有誤會。然後,我反覆想了想剛剛有出現過的李建成,也就是說,如果考慮到李建成可能成為的事情扭轉的那個外因,眼下這個勝負之數,其實還是未完定的。

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得出的,李建成一定是去搬兵了,他們兄弟的感情從來就沒有絕斷過,他們也是一直在演這出戏。雖然被頡利看出了一半,當然也有可能還沒有看完全。

頡利做了一個善解人意的模樣,“殿下有請。”

接下來,一切都是有禮有節,讓我覺得,整個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境,只在眼睛的開合之間就充滿了無窮的變數。

直到頡利過來拉我,才讓我一個激靈徹底地意識到,整個的事情都是真的。

我愣了半天,才發覺,他不知何時已經將我拉上了馬,而此時,前面的道路已經被他手下人讓得大開,看起來,極適合快速賓士。

他也確實是在急馳,讓我在這個努力回頭的瞬間望見,剛剛還在身邊的李元吉,已經漸漸變成了身後,不斷遠去、再遠去的一個小黑點。兩旁的店鋪與行人,也只是在眼角的余光中飄了一下,便閃了過去。落進眼底的,只是呼呼作嘯吹得人眼睛有些想流淚的風。

又是半晌,我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回神了,咬著牙,開始想要掙脫於他的懷抱。

而事實上,他好像都不大感覺得出我的意思。我一時又茫然起來,想不明白,哪一樣才是最好的,只是聽得風聲不斷地掠耳而過,兩旁的風景已經從熱鬧便得蒼涼。

原來,我們不知在何時已經出城,他坐下的這匹馬,雖然此時是我們共騎,怎麼覺得,跑起來是這麼的如風似閃,一點也不會滯鈍。

有錢又有權的人的日子怎麼會這樣的好過啊。這匹馬日行千里定是無礙啊。

我腦子有些不靈光地想著,他會帶我到哪裡去呢,這個方向我真的是搞不清楚,是回帝都、還是回突厥。

他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只是想帶走我,只可惜,我所想的每個觀點都沒有關於這方面的事實的有力支撐。

或者從頭到尾,從這個事情的開端,我就應該什麼都不去想,不做好想,不做壞想。但是這樣的疾馳,即使只是坐著也讓人覺得乏力,一開始我不想靠在他身上,所以還堅持著自己用力向前一點兒,可是後來時間長了,我再也挺不住,又自覺地將他當成了靠墊用來靠著。

而且更讓我自己對自己也感覺無奈的是,靠著他,不僅覺得暖和了,還漸漸起了睡意,最後真實的睡著了。我還真的是沒心沒肺啊。

等我打著哈欠醒來時,已經是睡在了床上,又舒服又溫暖,但是這是哪裡,我睡了是有多久啊,越想越覺得害怕,騰一下子坐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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