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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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影如夢中不斷切換的畫面那樣,陡然切換到我的眼前來,我衝著他的方向微笑,一切不過是意料之中。

“公主想要的是什麼。”

原來比我想要得到的結果還要好。他會免我親勞。

我笑著轉過身,“早知道會遇到你,一切也就不會是這樣了。我想要的是一本書。”

自己說出這句話後我的心不禁快跳了幾下,我是有自知之明的,由我親手去得到那東西真的是要多不現實就有多不現實。我現在能求助的,也就只有他了,只不過沒有想到會這樣的容易。

他沒有看我,只是低頭,凝視著我的影子。沒有任何接下來的承諾。

我忽然有一點點的疑心,他本不是這樣的想的,我根本就是想太多,“就這樣,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這樣可是不行的,剛剛我可告訴了你我的秘密的。你沒有聽到過的嗎,這樣的時候往往會殺人滅口的。當然方向應該是我對你,雖然這樣聽起來很奇怪,但是常理不是這樣的嗎?”

他仍保持著那個姿勢,微微垂著頭,一副對我恭謹有加的樣子。

可是在我看來,這可是一個疏遠的舉動,好像每每到了這個時候我就會覺得他人雖然站在這裡,可是卻覺得看起來是這樣的遙遠。

我忽然覺得他一點兒也不可靠,一下子就與之前的感覺不一樣了。而我從來也不是一個如此善變的人。剛剛的話題還有必要再繼續下去嗎?我忍不住輕嘆。怔怔地向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之後,我毫不猶豫地繼續向前,雖然是再度向著這個可怕的方向,可是我卻沒有了之前想要依靠他的想法。這一刻,我只是想再試一試,也許一切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

雖然手上已經是無可抑制地發著抖,我還是閉上了眼睛,只管一直就這樣走下去。

然後額邊的髮絲忽然被會撩動,那種感覺與之前的感覺是一致的,一個影子掠過我,然後在我面前靜止,“殿下不要去。那是不可能的。”

原來真的是這樣的,他不是在幫我,而是在阻止我。

“我不該對你說的是嗎,那你就當做沒有聽見好嗎,就當作根本就沒有聽到不好嗎。起碼不要來妨礙。”

之後是無邊的沉寂,我似乎聽到了來自風中並不真實的嘆息之聲。

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聚攏,那幾乎是比今天天上的圓月更加炫亮的光澤。可是我卻已經別無所求,唯有這種無所求的感覺。此時的整顆心都彷彿是澄明如鏡,覺得連放棄都可以是這種沒有任何約束的做到。

那些我所不知的過去與未來,只要一直走過去就好。

我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下天上的明月,很果斷地不再聽他說什麼。

不過眼前的這是一條獨徑。要想過去,就只得讓他讓開。

那麼就再和他說一句話,“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吧,你其實是來阻止我的對吧。”說到最後我都覺得自己心上一空。事實根本無法超脫這個。

他並沒有及時回答,可是他動也不動的身形則是很好地回答了剛剛我這個問題。

我說,“你想成為我的第一個對手。”我的語氣已經極盡溫柔了。只是有那麼多的難關要過,想在他這裡省下一點點的力氣而已。

他似乎已經感覺到了我不容易退縮的氣息,那不是我的風格,但是現在我身上的這種氣息卻是真實的很突出。

“前面的機關,不是殿下能想像的。”

我笑,“就是因為想像不出所以才要去試一下。這一次是個機會齊王一定沒有想到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怎麼會未卜先知。知道了他會怎麼樣呢,是抓狂殺了我還是跟很多次一樣放了我,任我胡作非為。這是你樣的人需要考慮的。而我就只要嘗試就好。你是不會理解我現在的想法的。苟且偷生可是不是我的目的。看你很厲害才說這些話的,希望沒有嚇到你。至於你會什麼時候將這些告訴齊王也隨你的便。畢竟如果不能同流合汙,就會爾虞我詐。這不是常理嗎。你放心這個我一直是很清楚的。”

他還是一動不動,在那個方向上成為我完好的障礙物。

我非常之嚴厲地告訴他,“你不讓開我也會闖過去的。”

他很明顯地不害怕,但是還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這卻讓我很受傷。

我蹲下身拾起來一塊鵝卵石,對準他,“我也不想這樣的。這可是你無禮在先的。”我自己都被自己無理取鬧一樣的氣勢給嚇到了。

他無聲地向前近了一步,“殿下總會看到的,怎麼急在這一時。”

我真的是要被我和他這兩個人氣得無語了。他們說的那些結果我們也會看到。可是在人事之初我們盡的努力才能得到那些結果的,難道,長長的一生中就只有對那些的靜視而已嗎?你還真當這個生活是水裡的飄舟呢,只要隨波逐流載沉載浮就可以了嗎?

我們真正的對視之中。總覺得他眼裡有會這樣的沉定深深。他是在目光向我說明著什麼。可是那完全是不懂的東西。

真的是很奇怪啊,是距離的原因麼?之於他的感覺又好像與先時不一樣了呢。這世上有的那種叫作可能性的東西,似乎是一再被這雙眼睛所說明,親近與疏遠不用發生在漫長的時間之後,只要在這瞬間就可以轉折上幾個方向。這般的難於捉摸。也讓人一再懷疑,它會否有給出答案的一天。

最後是我移開了目光,“我不相信你。”

他的身子似乎是動了一下,就像是人驀然吹到了冷風的刺激。

其實,現在也是這樣,最讓你受到刺激的,不是現實的反覆無常與擺弄刻意,而是他人心底的那句實話。你回眸,那些動人的眼神,原來搭配的是一句從未相信看看,只一眼,一切業已蒼涼,當是這種感覺。

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深陷入某一個夢境之中,就在這夢中,我還用盡了全力,要擺出一場蒼涼的姿勢給一個人看。我昂首挺胸,只是為了掩飾內心的荒涼。只是想讓他從這個姿態上看出荒涼。

我淡淡地告訴他,我不相信他。也用這樣的眼神告訴他,這個,已經成為了,不能改變的事實。而且,現在,我也同樣很惱火。這樣的火就像是真的火,只怕會真的燃燒起來。

他在夜色中的身影格外修長,似乎被此時的光明照得有些落寞。然而月色光滑平整,將他完完全全的映在地面上,夢中的人影好像也是這般,有好看的影子,靜靜地垂落在地面上。那麼的好看,幾乎想讓人伸手就捧起。

有時候我也在懷疑這些到底是不是我的夢,或者說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太過於美麗的夢來,每一次想起都會心伴傾慕,也就是說,就在我的本心也就著這樣的夢唏噓不已。這樣的話,它怎麼又會是屬於我的。

“殿下,有些想法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您能看到的事情的原貌。那本書只是不關乎所有事情的獨立的存在,他們沒有任何的聯絡。”

他的勸說聲,響在我耳邊,清清楚楚的。可是,幾乎是在那一瞬,我就可以發現他在說謊。看他那種鄭重的樣子,就讓我得到一種簡直可以說是不可名狀的喜悅的感覺。因為要對著一個真實說謊會使用更加多於真實的力氣。所以有時候,它會這樣容易被看穿。

“是有人在改變著事情的原貌。而且是非常之重要的原貌。我是要去親眼看一下的,你可以說我鬼迷心竅也不為過。不過無從知道秘密的的感覺,一點兒不好。所以,也總要逼迫一下自己。你現在看到的我,就是正在承受著良心逼迫的我。”我衝著他笑了一下。又補充,“你可以自便,我不會糾纏你,因為已經找不到你理由了。無理的事情我們只會對親近的人對出,如果之前我有那樣的行動跡象,就在這裡向你道歉。”

他只是看著我。沒有再說出阻攔的話。是不是,我的一意孤行的狀態太真實了。我很努力才沒有讓自己笑出來。當了縮頭烏龜久了,伸出脖子的感覺可真的是太好了。

這樣,會不會又一次違反誓言,怪不得甜聲姐姐那麼不相信我呢,我也確實沒有那麼可信。那個誓言還沒有涼快了,我就出來犯罪了,不過此罪非彼罪,應該是可以犯一犯的,幾乎只是一個一瞬之間我就將自己勸得很順當。所以說賊心不死呢。這個世界上最堅強的就是賊心了。

然後再抬頭,就覺得前面的路也寬廣了,覺得他不怎麼能擋得住了,主要是我的心寬了。果然是心底無私天地寬啊。

可是,我忽然看到了他面部表情的變化,那是悲哀嗎?這到底是假象,還是真心化之的情緒激盪而出,轉而又在心下暗笑,只是一個陌生人,我想得這麼多當真好嗎。於是別過目光只是平然走過。

倒是心思不那麼好走過,就像是一頭撞進了亂麻裡一樣。四下裡皆是糊塗。忍不住又想看那人。

等到終於忍不住回頭時,心下一涼,在我身後早已經空無一人。黑暗化開,人影不殘一點餘映。只是我已無暇現在多想,是去是留本就是他的方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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